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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用千钧一发来形容这样的状况应该是十分适切的吧!

 马夫兀自气、浑身发抖,大睁著双眼充满感激地看向身后那个宛若神祇一般的男人。

 方才,如果不是王爷伸出援手,只怕他所驾驭的那两匹骏马就要将前面那个美丽的姑娘给踩成了泥。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马夫再次忍不住地打了个寒颤。

 让一个美人儿就这么香消玉殒在铁蹄之下,真是造孽啊!

 “你想死吗?”

 温温的声音不带任何火气,但香浮就是可以感觉到话语中的不悦。

 其实,方才她也很害怕,双眼直盯著马儿奔腾的来势,她后悔了,想移动却发现自己身子已吓到僵直。

 “我不想死。”她不自觉老实的回答他的话。

 那声音真是耳啊!

 原本漫不经心的东方纵横往香浮瞧了一眼,顿时认出她来。

 怎么又是她?她是巴不得可以死在他的马蹄之下吗?

 “哼!”他却没有太多同情,嘲讽的道:“既然不想死,那么又为何每每都要冲到我面前找死?”

 之前说是为了救个娃儿,这回呢?

 他故意的左瞧右瞧,讽刺的说:“又是要行侠仗义救哪个娃儿呢?”

 他的神情依然给人一种懒洋洋且玩世不恭的感觉,口气调侃中带著不以为然。

 这女人若死在他府里的马蹄之下,那传出来的耳语会有多么的不堪,虽然他完全不在乎在旁人的眼中他是怎么样的人,但他不想被烦,要是发生那种事,皇兄又有得念了。

 思绪转到这里,他望着香浮的眼神更冷了。

 锐利的眸光仔仔细细地打量著那张堪称绝的脸庞,尤其是那一双眼珠子就像是被镶在一块白玉上的黑宝石般,圆圆亮亮的煞是人。这样一个美人胚子,到底想做什么?

 “因为这是唯一可以引起你注意的方法。”面对著他那锐利如芒的眸光,香浮甚至没有费神去编织谎话,连修饰都没有的直言道。

 “你想要引起我的注意?”这倒有趣了。

 她看起来完全不像是个豪放的女人,可是说起这话却是脸不红、气不的,完全没有半点该有的羞态。

 “对。”

 “为什么?”

 “因为家兄欠了你一大笔钱,我…想要找你谈谈。”

 “是吗?”修长的食指恣意地摩挲著自己有棱有角的下颔,脑海中飞快的旋转著。“你兄长是谁?”

 欠他钱的人不少,一时之间他倒有些想不起来她会是哪位的“贤妹”了。

 泵且不论她是谁的妹妹,他得先称赞一下她的勇气,敢这么单匹马的来找他,她就不怕被他给拆吃入腹吗?

 “段聚宝。”

 哦,他想起来了。

 就是那个砸坏了他的七世腾龙的男人,他会记得是因为对方出奇的懦弱,他只不过是一瞪眼,他就吓得了。

 奇了,这样一个懦弱的男人,竟然会有一个勇气可嘉—虽说是屡屡干出蠢事的妹妹

 “你若是要还钱,直接去找藏宝阁的管事就行了,不必非得见我。”

 东方纵横闲适的说著,俐落地下了马车,她刚刚的确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但那也只不过是一下子而已。

 他没有耐再继续这个话题,因为他确定她是有求于他。

 他一向对于有求于他的人—尤其是女人—感到嫌恶。

 “段家若是有钱还,那么早就把钱送去藏宝阁了。”清楚地感觉到他没了耐,香浮很急地冲著他那昂藏的背影说道。

 “没钱也没关系。”那点小钱他原就不看在眼底,他冷漠的模样看起来有些残酷。“我说过,时限一到,我不会要他的命,只会要他的一手一脚做为抵偿。”

 多么冷漠而嗜血的说法,香浮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脑中不由自主的想到哥哥少了一手一脚的画面,血淋淋的拖著破败的身体在地上爬向她,拉住她的裙摆哭著求她救救他…

 深一口气,她马上切入正题“那如果说…不用我大哥的手脚,用我当抵偿呢?”

 “呵呵!”听到她的话,鬼魅似的轻笑从东方纵横的口里逸出,他紧抿的角带著一丝染著狠戾的浅笑。

 “你以为你够格吗?”

 那件七世腾龙随随便便也值个五万、八万两,眼前这个女人纵使美丽,但是在他的眼里却不值得那个数。

 “当然!”在他轻蔑的言语之中,香浮抬头的回应,尽管眸中闪烁著丝丝的不安,可她知道自己不能认输。

 她的自信引起了他的好奇,忍不住走近,伸手挑勾起她那柔尖细的下颔。

 香浮心如擂鼓的回视著他,眸中是极力压制的忐忑。

 这个他只消一只手就可以捏死的女人,究竟是打哪儿生出来的勇气?

 想当他的女人的人很多,她以为她有什么资格可以和他谈条件?

 凭她的美貌吗?

 这点对别的男人或许有用,但对他毫无用处。

 “我…我可以帮你打理家务、帐务,只要你要求我做的,我绝对不会说个‘不’字。”

 她努力地推销自己,可这番话听在东方纵横耳里只觉得可笑。

 “哈哈哈…”狂妄的笑了出来。

 他那骄狂的模样让香浮的眉头再次不知不觉的皱起,不自觉地开口说道:“不要这样笑,你这样的笑容很难看,笑声更是难听死了。”

 他笑容和笑声…好空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你敢批评我?”

 这女人果然有愚勇,敢做连当今皇上都不太敢做的事。

 “你的笑声本来就很难听,听起来像是什么都不在乎,但其实你是在乎的,你的心还在,干么要刻意表现出冷血狂妄的样子?”

 香浮直觉的说了这么一长串,等到她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之后,她却有一种想要咬掉舌头的冲动。

 她是来求他,不是来触怒他的!

 看着他那晦涩狠神情,她心中暗叫了声糟。

 “很好!”他又笑了!

 可这抹轻笑却比方才那狂妄的笑容更让人心里发

 有力的手指捏紧了香浮的下颔,迫她直视著他,东方纵横缓慢而坚定地说道:“再过五,把钱带到藏宝阁去,否则你大哥的一手一脚,我是要定了!”

 “你…”望着他那毫不留情转身离去的身影,香浮知道不论自己再说什么,他都不会理会的。

 怎么办?

 望着眼前深锁的大门,她懊恼不已也忧烦不已。

 难道真的要眼睁睁的看着大哥变成残疾之人吗?

 答案是不行。

 那么既然东方纵横看不上她,那么她只能去选择另外一条路了。想到那条路,心忽地泛苦,但不做…行吗?

 *********

 “滚!”大喝的声音几乎连厚实的屋顶都为之震动。

 那熊熊的怒火宛若是燎原野火,烧都烧不尽,让伺候东方纵横多年的大安都为之讶异。

 他不知道有多久没有见过主子这般形之于外的怒气了。

 这怒气听马夫说是由一个女人所引起的,这就更让人诧异了。

 女人耶!

 向来在主子的眼中,女人如同路边的花儿,要采就采、要扔就扔,儿不值得费上任何的心思。

 可如今主子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而大动肝火,这可真是既奇且怪。

 “呃…”在僵凝的气氛持续了好一会儿之后,他忍不住想再开口说些什么,虽然明知此举绝对会触怒自家的主子,实在是下人难为啊!

 谁知他才开口,东方纵横那恶狠狠的目光就像是两把利箭急而来,让他忍不住地缩了缩。

 “还不滚吗?”薄轻启,东方纵横瞪著不知死活的大安说道。

 “我要滚…马上滚…可是…那个…礼部的房大人还在书房等著你呢!”

 话一说完,大安完全不敢再多留片刻,赶紧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礼部房大人

 他来干么?

 肯定是那个闲闲没事干的皇兄又在搞什么鬼了。

 每每皇上要是有什么“突发奇想”就会差房君山来找他,封其为礼部大臣也是因为他开的口。

 当初在他好不容易辗转地回到宫中时,就只有房君山这宰相之子不怕“挨寒受冻”成天跟著他逗他说话,久而久之他也习惯他的存在,让房君山变成他的伴读,陪著他一起念书和练武。

 可,就算是一起长大的玩伴,然而在他心生烦躁时,他还是一样懒得搭理。

 撇了撇,他迳自往长榻上一躺,眼儿一闭,打定了主意不去理会那个在书房等他的房君山。

 “怎么,连我都不肯见吗?”仿佛早就知道东方纵横会任的让他等到天荒地老,所以他也没有傻傻的干等,自动自发的来寻人。

 话东方纵横是听到了,但他还是连眼儿都懒得睁开,完全当做没听见。

 如果来人够聪明,就该知道他此刻的心绪不佳,少来打搅。

 偏偏房君山不理会他那明显的暗示,不但大剌剌地走了进来,还不请自坐,自顾自的开口说道—

 “我说凭咱们的情,你让我在书房枯等好像也说不过去吧!”

 “哼!”回应他的是一声冷冷的低哼,连眼睛都懒得睁开一些些。

 “难道你都不好奇我来干么吗?”

 不过他比较好奇,到底是何方神圣能让他东方大爷心情极度不好。

 因为小时候的遭遇,东方纵横向来内敛得让人摸不著头绪,有时就连他这个唯一能够和他称得上是朋友的人,都很难窥视他的心。

 可今天他竟将怒气形之于外,到底是谁有这番能耐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吃饭、喝茶?”东方纵横意兴阑珊的说道。

 “要吃饭我自个家有,要泡茶我家也有茶。”

 “既然你家什么都有,那么你就快快回府,恕不相送。”他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

 反正这家伙肯定是替那个无聊过头的皇兄传话来的,他不用对他太客气。

 有些事情不知道就心不烦。

 对于他这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房君山像是习惯了的不以为意,他耸了耸肩,直接说明来意—

 “皇上要礼部拟旨,要你再过三个月去娶驻守西南的段王爷之女,段秀云为。”

 “喔。”没有预期中的暴跳如雷,东方纵横甚至连脸色都没有变上一分。

 原以为,他闻言后会怒气冲冲地去找皇上理论的,可没想到却只有这么淡淡的一声,有够出乎他意料之外。

 “你愿意?”

 “你说呢?”东方纵横那张宛若刀雕斧凿的脸庞勾勒起一抹笑容,这抹笑虽然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明亮不少,但…怎么瞧就是怎么让人心惊跳。

 “你大抵是不会愿意的吧?”白痴也知道他向来最讨厌人家干涉他的事,尤其是这种婚姻大事,他哪有可能就这么简单的如了皇上的愿。

 “谁说的?”剑眉一挑,他反问著房君山,脸上的表情让人摸不著头绪。

 “这需要谁说吗?”房君山没好气的睨了他一眼,自认为很了解他的说道:“谁不知道你这个王爷向来傲然得宛若一匹拴不住的野马,皇上之命只怕你是不会看在眼里的。”

 “去告诉皇上,这个女人我娶,但娶来了之后若是冷落了她,我可不负责任。”

 他可以做皇上要他做的任何事,但后果…他并不保证。

 喝!

 听到东方纵横的话,房君山忍不住地瞪大了眼,对著东方纵横左看看、右瞧瞧,他甚至很冲动的想要伸手掏掏耳朵,看看自己是不是因为公务繁忙以至于耳背了。

 只消一眼,东方纵横就看出了房君山的想法,那抹似笑非笑的神情又在他的脸上浮现。

 “你没听错,我说我会如他所愿的娶,你只要如实的把你刚刚听到的话转述给皇上知晓便可。”

 “你确定?”房君山却还是有著满满的怀疑。

 不能怪他不信啊!

 满朝文武谁不知道东方纵横这个王爷有多么不羁难驯,以抗旨为人生最大的乐趣。

 捋虎须、怒皇上是他奉行不悖的最高指导原则。

 “我很确定!”愈瞧房君山那惊疑不定的模样,东方纵横的心中愈乐。

 嘿,他难得这么干脆好说话,可是偏偏就是有人硬要以为自己听错了。

 许是被房君山夸张的表现给娱乐了,方才被香浮惹怒的心情顿时恢复了许多。

 但这并不代表他原谅了那个姓段的女人。脑中浮现香浮那正气凛然又不畏不惧的脸庞,一抹想法跟著成型。

 从来没有人能在触怒他之后而不付出任何代价的。

 她要怪,就怪那个皇上大哥偏偏要玩指婚这一套把戏,让他有机会得已拉她进来玩玩,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谁教她竟敢这么大胆的来招惹和触怒他呢?

 *********

 天总是无绝人之路的吧!

 从东方纵横那转过身去的那抹森冷看来,香浮就知道他真如传言所说的狠戾而冷血。

 雪湖说得对,的确是不该去招惹他的!

 东方纵横那条路不可行,又被限令在五内将钱送至,现在除了飘香楼…她不知自己能上哪快速的筹到钱。

 细致的脸上浮现一抹无奈且认命的笑容,那笑容虽美,却也刺目。

 “你真的决定了吗?”

 “世间万般事,半点不由人。”抬眼,望着眼前半老徐娘,依稀可见当年风韵的女人,香浮淡淡说道。

 “你知不知道拿走了这张银票,那么很可能坠入万劫不复之地?”李嬷嬷一向习惯把事情说清楚。

 她虽然做的是不入的勾当,然而从来不良为娼。

 “也没那么惨吧!”香浮丰润的角微微往上扬起,对于李嬷嬷那如同恐吓般的言词是感激在心的。

 至少她没有把自己的未来说得天花坠,要她自个想清楚,往后各凭天命,或许是幸,或许是不幸,但半点都由不得自己。

 “能从飘香楼的‘娇娘聚’中买下小妾的,非富即贵,而大户人家里的权利倾轧,有时更是要命。”

 李嬷嬷看过太多姑娘将一切想得很简单,到后来指天咒地、怨人怨己的太多了。

 “那也是我的命呵!”香浮心平气和地说道。

 形势比人强,她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她看得出来,东方纵横绝对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她要是生不出钱来,大哥的一手一脚铁定不保。

 她没有退路了,飘香楼的“娇娘聚”是她目前唯一且最好的选择。

 望着香浮出色的容貌,李嬷嬷敢肯定她绝对可以替飘香楼赚进大把的银子。

 而她的淡然与认命让历尽风霜的李嬷嬷仍是心疼不已,她想卖身的缘由她大致都说了,实在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只是苦了这个容易心软的丫头。

 “嬷嬷,签这里是吧!”

 香浮兀自提腕执笔,在卖身契上落下自己娟秀的字迹。

 人家娃儿都签得那么干脆了,李嬷嬷也就不好再继续多说什么。

 “喏,这是八万两的银票,买下你的一生。”将京城聚德庄的银票摊在香浮面前,李嬷嬷清楚地瞧见香浮在收下银票时身躯微微一颤。

 “我会给你几天的时间回去把家里打理好,五天后,你到飘香楼来吧!”

 “嬷嬷,这太多了!”她执著银票,有些不知所措。

 “还了债,总也要留些银两家里用吧!”

 “嬷嬷…”怎能不感激呢

 深了一口气,看似柔弱的女人却有著最坚强的意志,香浮抬起头,保证的说道:“嬷嬷放心,五天一到,我一定会到飘香楼。”

 *********

 才刚踏进门,还来不及上一口气,段聚宝已经一个箭步冲上前来,双手紧紧揪著妹妹纤细的臂膀,紧张兮兮的问:“钱筹著了没?”

 香浮还来不及开口,陪著她回来的邢雪湖瞧不下去了。

 她一把推开段聚宝那只长个子、不长脑子的身躯,像是母护小似的瞪著他说道:“你急什么急,我们才刚回来,不让她先坐下来口气,你就只顾著要钱,你到底有没有一丁点儿的良心啊?”

 这一番毫不留情的数落说得段聚宝脸上青一阵、紫一阵,一张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我…我…”

 “我…你的头啦!你大爷不过失手摔碎了人家一个古董,就要五万两,别说是断你一手一脚,就算拿你那条烂命去赔都不够!”

 “我…”哭丧著一张脸,段聚宝一脸的委屈。

 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一直以来,他都是那种衣食不忧的公子哥,直到这回出了这般天大的事,看见妹妹为了钱这般努力奔走,他才知道原来他们段家真的已经没落了。

 他也很想扛起责任,可是,他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能做什么呢?

 罢了,与其让妹妹这么为难,他不如…

 想着想着,庞大的身躯就像头牛似的,没头没脑地就要往外冲去。

 “喂…你要去哪啊?”原本数落人数落得正兴起,一见段聚宝这莫名其妙的举动,邢雪湖登时也傻了眼。

 “我去还藏宝阁一手一脚。”他头也不回的说道。

 从以前到现在,他这个贤德妹妹不知已替他收拾了多少他闯的祸事,但这回就算妹妹再有本事,怎么可能筹到那么多钱呢?

 都是他的错,愈想愈内疚,段聚宝涕泪纵

 “大哥,你别这样!”不曾瞧过向来胆小的大哥有这种誓死如归的模样,香浮快手快脚地想要扯住冲动的大哥。

 不过邢雪湖更快一步地冲上前去赏了他一个巴掌。

 “你真以为这样就能解决吗?香浮这么不顾一切为的是什么?就是为了保全你,要你争气啊!”“我不想再连累妹妹了。”被人重重地打了一个巴掌,但他丝毫不敢反击,只是呐呐地说道。

 看着大哥这模样她是万般无奈,事到如今她只希望,学到教训的大哥可以重新做人,好好照顾自己也照顾爹。

 她拉起了大哥的手,将要还给藏宝阁的银票扣掉后剩的钱到他手中。

 “你…这是…”

 “这些银票你好好收著,以后这个家就靠你了。”

 段聚宝不敢置信的看着手中的银票。“你…你怎么会有钱?还这么多…”

 她只是摇头,说不出半个字来。

 “那是你妹妹去卖身的钱!”邢雪湖看不过去的大声嚷道,她真搞不懂好友在想什么,居然还敢把钱到她大哥手中。

 “什么卖身?”段聚宝十分震惊,羞愧的泪水控制不住的又了满面。“妹妹呀,哥哥对不起你…”香浮瞪了她一眼,怪她多嘴。她看向大哥,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说:“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改变不了了,唯一可变的,是哥哥你,别再吊儿郎当的过日子了,好吗?”

 段聚宝哭天号地的保证著“我、我答应你,一定会好好保住这个家,我会…我会努力去营生,一定把你赎回来…呜,我可怜的妹妹呀…”

 赎不赎得回来无所谓了,他和爹能好好过日子才最重要。

 将来会被飘香楼卖给谁,她不知道,但至少…不是东方纵横也好,毕竟那个男人实在太狂妄了,她当初到底是著了什么魔,竟然以为他会答应买下她或以她抵债,实在傻气啊!

 未来会怎样,她已经不想去想。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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