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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秦云云拔腿拚命地跑著,一听见背后追来的脚步声,更加紧速度,一心想摆他的追逐。但当她察觉脚步声不但不远,反而接近时,不由得转头看向崔尔梓,知道他并非自己想像中的文弱公子,反倒有一身好武艺,简直是哭无泪。

 “你不要追我啦!”秦云云心慌意地叫。

 “只要你停下来,我自然就不会追你了。”崔尔梓神态优闲的看着她的背影,距离却不近不远。

 “你到底要做什么?”秦云云懊恼地嚷著。

 “没什么,只是想要和你讨论我的提议。”他依然笑容满面地追着她。

 秦云云见逃他不过,干脆急停住奔驰的步伐,转身瞪著他,叉闷声道:“不跑了,反正我再怎么跑也甩不开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只想知道你对我的提议有什么意见与想法?”

 “意见、想法一堆,总之一句话,我不会为任何理由代嫁,我只会嫁给我喜爱的人。”秦云云瞪著他直率的说。

 “你有喜爱的人吗?”

 秦云云脸上一红,吐吐的说:“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而不是没有?”

 秦云云身子一震。“我不知道在意一个人的言行举止算不算喜爱。”

 “你现在想到的是谁?那个让你在意的男子是谁?”

 “说了你也不认识。”她眼神一飘,小声的说。

 “能够让你在意,必定是与你相处许久的人。”

 她没有回答,只是一个劲的踢著地上的石子。

 “那个人是不是我们初见面的那一夜,你将我错认的那个人?”

 秦云云身子猛地一晃,踢石子的脚差点不稳地扭到,小脸突地乍红。“你、你怎么…”

 没错,她是喜爱上那个一脸胡子,还说自己只有廿五岁的大叔。

 崔尔梓望着她娇羞的小女人模样,口一紧,快的感觉如冲击著他,几乎让他在海中溺毙,却又有一种莫名的妒意同时扬起。

 “我嫉妒那个他。”崔尔梓喃喃道。

 “崔公子,你在胡说什么…”秦云云眨著不安的圆眸,心惊地看着他脸上类似矛盾的表情。

 “我不是胡说,我只是坦白的告诉你我的感觉。”

 对她喜爱上崔南,他早有所感,只是一旦确认她喜爱的是他刻意营造出来的角色时,又觉不悦。

 那是他,却也不是他。

 “时候不早了,我要回马车边了,再见。”秦云云感的察觉他话中有话,心脏又开始无力。

 “等一下!”崔尔梓伸手握住她细瘦的臂膀,热力透过薄衫穿透她的肌肤。

 “崔、崔公子?”她回过头,望着他逐渐靠近的俊容,不由得口水。

 夜诡谲,静谧的空气中,似乎所有蛙鸣兽狺都消失,沉滞的氛围中,只听得见她如鸣鼓般的心跳声。

 眸中映出崔南梓的身影,但心中的人儿同时放大,诡异地,两个人影忽然合为一体,了她的心,混淆了她的思绪。

 崔尔梓眸光泛著冷魅的光,瞬也不瞬地盯著她,轻声说:“我不会放弃的,不管他是什么人,我都会让你成为我崔尔梓的新娘。”

 在她来不及反应时,他倏地吻住她,仅仅是一瞬间的事,当秦云云回神后,慌乱地推开他的身子,转身狼狈逃走。

 崔尔梓眼狩猎的光芒,对著空气轻轻的道:“云云,你想逃避我,却忘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你以为我找不到你吗?莫忘了,我们可是天天在一起呢!”

 *********

 秦云云捧著如被火灼的双颊在林子中奔窜,直到没有听到任何的脚步声,才停下奔跑的步伐,‮腿双‬虚软的靠著大树滑坐在地。

 她颤抖著手捂著自己的,脑中一片混乱,心剧烈的跳动,搞不清是因为奔跑,还是为了崔尔梓突如其来的吻。

 “他…他怎么能吻我!他怎么能…”

 那一个吻,和他眼中炽热的光芒及势在必得的神色,竟然让她怕了起来。

 “他怎么可以胡乱亲人呢!”她捂著,彷佛还能感觉到他留在瓣上炙人的温度。

 “讨厌的男人,他干什么要吻我?干嘛要蓄意扰我的心…”

 倏地,秦云云被自己的想法吓到。

 她在想什么?崔尔梓怎么会扰她的心?她喜爱的是大叔,不是吗?

 每次一想到大叔她就会口闷闷的、心跳不稳,这种反应和在面对崔尔梓时是不一样的…

 心悸、慌乱、不安、又羞又怕…这感觉真的不一样吗?

 “二小姐?”

 突如其来的低沉嗓音,吓得秦云云由地上跳起,直觉拔腿就跑,边跑边叫:“崔尔梓,你不要再来我…”

 “二小姐!我是崔南,你不要跑啊…”一听到是崔南,秦云云已经跑了好一段路,好不容易止住步伐转身,藉由叶间洒下的月光看着脸上有一大半隐藏在黑暗中的脸孔。

 望着那修长的身形,让她有半晌的恍神,竟分不清前方站著的究竟是崔南还是崔尔梓,那二个人在一瞬间彷沸合成一人,相似得让她认不清。

 “二小姐?”

 良久,她认出他那一把大胡子,才挤出笑容道:“大叔,是你。”

 “二小姐,你怎么了?整个人恍恍惚惚的。你刚才遇到什么人了吗?”崔尔梓一步步接近她,看着她失神的模样,心中扬起一丝怪异情绪。

 “没、没有,我没有遇到谁。”她痹篇他的视线,紧张的否认。

 她到底在想什么?怎么会搞混两人呢?

 而且她喜爱的是崔南,就算崔尔梓吻她又如何,当是被虫子咬了就是。

 将自己混乱的心绪下,刻意淡化崔尔梓那一吻在她心底造成的波澜,不愿再去深思。

 “二小姐怎么头发淋淋的?”他望着她扬问。

 经他一提问,她摸摸仍的长发,嗫嚅不安的说:“我、我在林子中发现一个池泉,一不小心就跌了下去。”

 “跌入池子只有了头发,衣服却是干的?”

 凝视著她嫣红的小嘴,虽然才只是刹那的接触,但他却深记住她柔软带著香气的瓣,脑中又窜起一股想要一亲芳泽的念头。

 “我、我…我饿了。”秦云云不想再提池边的事,连忙转移话题,大步走向扎营生火的方向。

 “二小姐不会是见了泉水,一时兴起就跑去游水吧?”

 “你怎么知道?”

 秦云云倏地转头看他,不意望入他深邃幽黑、充满笑意与闪动著莫名火花的眼眸,让她的心猛地一撞,下意识地连忙垂眸,移开视线。

 她一定是眼花了,竟然又觉得他和崔尔梓好像!明明就是不同的两个人,她却为了这两个男人莫名的心神不定。

 “果真让小人猜对了!”他笑眯了眼道。

 秦云云最讨厌他每每喜爱故意自称“小人”非但不觉谦卑,反而特别嘲讽。

 这个男人总喜爱嘲弄她、刺她,只是她却又能在其中感受他对自己的关心,让她更加依赖他、信任他。

 至于那个崔尔梓,先是用一张俊美无害的容颜让她卸了防备;又在那张俊脸注意下紧张得不时出错;直到今儿个她才发现,在那斯文优雅的外表下,是极具侵略,让她害怕又悸动…

 “啊!”抚著自己跳的心房,秦云云突地脸色苍白。

 她不想明白自己的心,却总在刹那间完全明白,明白何以她会为了崔尔梓的一个吻和炽热眼神而

 “你的脸色很不好,不服舒吗?”望着她忽然苍白的脸色,崔尔梓伸手探了探她的额。

 秦云云呆怔的看着他温柔的动作,圆圆的眸子泛起雾气。“大叔…”

 “二小姐,你怎么哭了?”他轻抚她颊上的泪,口一紧,不知她为何而哭。

 “我…没事,我只是累了。”她偏过头,痹篇他的碰触。

 他的温柔让她心情更加紊乱,明明是喜爱他的,可是为什么另一个人的影像却总会不期然的出现?

 奄奄奄

 秦云云掀开车窗的木板,手撑著下颔楞楞的看着窗外。

 崔尔梓发现她一整个早上鲜少说话,只是一迳的看着窗外风景。

 “二小姐,你今天心情不佳吗?”少了她的笑颜软语,他真的很不习惯。

 “没有啊。”她有气无力的回道。

 “还是昨儿个游水染风寒病了?”想起她昨天著发睡著,又忍不住担忧。

 她瞥了他一眼,懒懒的说:“我没有那么娇,不会这样就病了。”

 “那你究竟是怎么了?不笑、不说话,有心事?”

 “哪个人没有心事,我有心事也不奇怪吧?”

 “二小姐真的有心事?”这个一肠子通到底的小丫头也会有心事?

 “是啊,很烦的心事呢!”她又是一副颓丧的表情,哀怨的瞟著他。

 “若二小姐不嫌弃,也许你说出来,我能为二小姐解忧。”

 “除了我自己,没有人有办法帮我的。”

 “就算无法帮二小姐,但是说出来,也许你的心情会好一点啊!”总是听他嘲弄、揶揄她,如今看到他少见的温柔眼色,秦云云的心好像被太阳晒得暖烘烘的。

 如果她的心里同时在意两个男人,那么她该怎么分辨哪一个男人才是她真正能够携手一生的那一个呢?俊美高雅的崔尔梓与大胡子大叔的脸孔,同时在心底闪过,苦恼与烦忧令她单纯的心变得沉重。

 她苦笑自嘲著,大叔对自己有没有意尚不知;而崔尔梓想娶她也只是因为她是个“有趣”的人,这两个人对她根本没有感情,她却一个人暗地里忧伤,岂不可笑?

 “二小姐?有心事不要藏在心底,少了你的笑容,连天气也变得阴沉了。”崔尔梓夸张的说。

 秦云云凝望着他,想了好一会儿才问道:“你会在意我吗?”

 “当然。你适合笑容,而不是愁眉苦脸。”他伸手摸摸她的头发,温声道。

 他的话像是一道阳光照入她阴暗的心底,不论他喜不喜爱自己,但至少他在乎她,不是吗?

 心中问题彷佛有了答案,她终于出笑容,下定决心要将崔尔梓置之脑后,收起自己的心,不再让它有机会蠢动不安,绝不。

 “有你这句话,我的心情好多了。”

 崔尔梓看着她转而一变为笑语盈盈,一扫之前的霾,不由得觉得女人心,海底针,真让人捉摸不定,不过仍为她的笑而松一口气。

 这种因为对方情绪的感染而喜而悲,该是爱吧?

 “崔爷,二小姐,咱们就要进入川蜀地界了。”小何拉开座驾和车厢间的隔板,朝著车厢里高声说道。

 “真的?那么快!今天到得了吗?”秦云云看着窗外天色渐暗。

 “趁夜赶路,酉时应该能够进得了城。”

 *********

 望着眼前豪华的府邸,高高的白墙几乎看不到尽头,秦云云一时回不了神。“这是司马飞宇的住所?他们到底是多有钱啊?”

 “飞星商行是西南最大的镖行、船队、商行,几乎掌控一半以上的生意,赚的钱自然不少。”崔尔梓一派轻松地道。

 “但、但也不该是这种奢华的模样,我甚至都瞧不见墙的尽头呢!”秦云云惊愕的叫道。“这屋子至少有柳府的二倍大!”

 崔尔梓勾笑。“我想等二小姐亲自走过一遭,才会知道司马府到底有多大。”

 秦云云尚不及回答,司马府邸正门旁的偏门缓缓开启,门房探出头看着他们,询问道:“请问你们是从哪里来的?有什么事吗?”

 “我们是绣织坊派来与司马公子见面的,请小扮通报一声。”小何连忙回道。

 “绣纤坊?知道了,请等一下。”偏门又合上。

 而这一等彷佛等到天荒地老,秦云云还以为他们根本忘了门外有人,正想再用力敲门时,正门嘎啦嘎啦地开了。

 “我们少爷有请,诸位请进。”门房像换了个人似,恭敬无比的立在门边躬身道。

 开正门接?这么郑重?秦云云楞了一楞,瞥向一脸笑意的崔尔梓,心奇异的安定下来。

 她走入大门,一进门看到宽广的中庭,立即明白为何门房通报需要花这么长的时间,更觉得司马府大而不当。

 “这么大的房子,真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秦云云咕哝著。光是一路走来,她已经好几次险些踢到自己的脚绊倒,若是在这里跌倒,肯定丢死人了。

 “这屋子有几百年了,尤其他们全族的人都住在一起,是以每隔一代就会整修扩建,几代下来,就有了现在的规模。”崔尔梓为她解说。

 “这家子都不分枝散叶,全住在一起?那不是吵死人了?”秦云云瞠目道。

 她虽然喜爱热闹,但要是和一堆宗族亲戚住在一起,她可是会连夜遁逃的。

 “所以房子才会这么大,为的就是将每一房都隔开,让他们有独立的空间,除了逢年过节外,各有自己的生活,互不干扰。”崔尔梓笑道。这问题他也问过,当时司马飞字就是这么回答他的。

 “大叔,你怎么知道这么多?”秦云云侧首看他,狐疑他的消息来源。

 “这种事稍微调查一下就知道了。”崔尔梓挑眉耸肩笑。“到正厅了。”

 秦云云转头看着六门大开的正厅,门外站著好几名仆役,其中一名中年人由厅内走出,来到众人面前道:“各位,我们少爷在厅里等诸位,请进。”

 秦云云跟著中年人入厅堂,只见宽敞的大厅意外的朴实无华,有些岁月的匾额立在大厅正前方的睹上,几张厚重的太师椅立在中央,没有太多的装饰,简单至极,与门外予人华丽的印象截然不同。

 就在秦云云为里外过大的反差而楞住时,耳边忽然传来一阵大笑。

 她朝笑声望去,只见一名相貌斯文的男子正笑得前俯后仰。

 “司马公子何故笑得如此放纵?是小人等有什么地方失宜吗?”崔尔梓眯起眼眸,盯著那个一见著他就不客气放声大笑的好友。

 “小人…哈哈哈…”司马飞宇一听到他的遣词用字,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公子。”带著他们进门的中年人,不由得尴尬地觑了崔尔梓一眼。

 “司马公子,如果你的身体不舒服,尚未进葯,也许我等可以等你用过葯后再谈正事。”崔尔梓撇轻声讽道。

 司马飞宇听他暗讽自己有病,这才咳声止笑。虽然不再放肆大笑,但脸上的笑意却是隐藏不住。

 “我没有病,只是看着有趣的事,才会一时失态,请诸位见谅。”司马飞宇轻咳一声,正的道。

 秦云云目光由司马飞宇的身上移向崔尔梓,他们之间的感觉不像是初次见面的人啊。

 秦云云小声的问崔尔梓“你们认识吗?”

 “秦姑娘莫猜疑,我与这位公子并不相识。”司马飞宇知她起疑,急忙撇清二人的关系。

 秦云云被他听到自己的问题,不觉有些羞赧。“司马公子,这么晚还冒昧来访,还请公子海涵。”

 “秦姑娘不用客气,我之前已接到令兄的书信。虽说我们飞星商行与绣纤坊素无集,但我也很好奇究竟绣织坊有什么生意要和我们谈。”司马飞宇边说,眼神又飘向站在她身边的崔尔梓,嘴角不微微上扬。

 “这生意的事我哥哥全交给他最得力的助手,我就请崔南同公子说明。”

 “崔南?”司马飞宇才刚入口的茶险些噎喉。

 “是的,小人崔南,是绣织坊当家秦少爷的助手。”崔尔梓眯眼笑看着他。“能与司马公子借一步说话吗?”

 司马飞宇将茶水努力了下去,憋著笑起身道:“当然。二小姐,我已吩咐下人准备好客房,请诸位在此住下,让我略尽地主之谊。至于崔…南,我们到书房好好谈谈。”

 秦云云在崔尔梓经过身边时拉住他的衣袖,低声道:“我觉得司马飞宇有些怪怪的,你自己要小心点。”

 崔尔梓出笑容,温柔的俯身在她耳边轻声道:“放心,我不会有事的,等我…的好消息。”

 他故意拉长语句,搅得秦云云的心一颤,面河邡赤的瞪著他颀长的背影随著司马飞宇消失在另一扇门里。

 *********

 “哈哈哈!”一进书房,司马飞宇再也忍不住地大笑。“我从来不知道原来你留把大胡子会这么的…英姿…焕发…”j

 崔尔梓早知道他会有这种反应,也有心理准备,但瞧他笑得乐不可支,自尊心仍是小小的受伤。

 “你从大厅笑到书房,还没有笑够吗?”他没好气的问。

 “没有办法,实在是与你以往那副翩翩美公子的形象相差十万八千里,你真不能怪我想笑。”司马飞宇笑着为自己辩解。

 “好吧,随你笑,可是等你笑完就要开始办正事了。”

 司马飞宇瞅著他笑道:“接到你的通知时,我真吓了一跳。为什么好好的藏龙堡主不干,跑去绣纤坊当人家的小厮?为那个小姑娘?”

 “你以为我有这么无聊吗?”他瞥他一眼哼笑道。

 “你是无聊的…”

 “司马飞宇,如果你不担心我将你的底细公告天下,你就尽管说吧。”崔尔梓眉一挑,只见司马飞宇随即闭嘴。

 “好好,算我自己不好,不该和一个知天下事的崔耳子争论。反正我也知道藏龙堡和绣纤坊将结秦晋之好,你自然是去探自己未过门的媳妇了。”司马飞宇笑着揶揄他。

 崔尔梓瞪著他问道:“你怎么知道…”

 “喜帖都送到这里了,还能不知道吗?”司马飞宇由书桌上拿起一张红色喜帖在他面前晃动。

 “该死,那几个老头子竟然趁我不在玩这种招!”崔尔梓的脸简直是又青又黑,死瞪著那张红得剌目的喜帖。

 “放心,里面只写是藏龙堡主和绣织坊的干金,尚未指名道姓,你还有机会换媳妇。”

 崔尔梓将视线由红帖移转到司马飞宇那张忍俊不住的笑颜,半晌才笑道:“好吧,我也不否认,我要娶的女人只有那个傻不隆咚的女人。”

 “她看起来很年轻…”

 “她已经十七了。而且,她喜爱我。”崔尔梓语气有些无奈。

 “喜爱你的女人多得是,不值得炫耀吧!”司马飞宇嗤笑一声。

 “我的意思是说她喜爱这个身分的我。”

 “你…是指大胡子的你?她一定是没瞧过你原本的面貌…”

 “见过。”崔尔梓打断他的话。

 司马飞宇微微一怔,忽地又大笑起来。“她喜爱你这副尊容,却不爱那个风度翩翩、有些刺眼的长相?你是说真的?”

 “千真万确。她见著我恨不得钻逃走,可是面对‘崔南’却是笑语盈盈,迥然不同的态度。”

 司马飞宇又是一阵爆笑。“我真的服了那个小姑娘,眼光果真与众不同。只是…当她发现崔南是假,崔尔梓是真时,又会是什么样的想法?”

 “我不知道。”崔尔梓难得出没有自信的表情。“她有时很单纯、很心软,但有时却又很固执、倔强,我真的不知道她知道我的身分后会有什么反应。”

 “说实话,你很不甘心吧?她对真正的你没有兴趣。”

 “只要给我时间,她会动心的。”

 “很难吧?你再怎么说也是她的‘姐夫’,这个身分让你们隔著楚河汉界。”

 “你以为她希罕我当她的‘姐夫’吗?她正准备要拐走我的‘未婚’。只是我担心没有时间让她与我相处…而崔南与她夜相处,我就输在这一点上。”崔尔梓撇道。

 “啧啧,听你说得那么酸,兄弟,不要忘了,崔南是你,崔尔梓也是你,你吃自己的味,未免太好笑了吧!”司马飞宇不以为然的摇头。

 崔尔梓无奈地笑道:“我知道很好笑,但事实上我真的很不甘心。”

 “你放心,从明天起崔南将会忙得不可开,没时间和她见面,而‘崔尔梓’就趁此机会来个乘虚而入,如何?”

 “那么云庄…”

 “云庄的事就交给我,我一定会帮你搞定这笔生意。”

 “帮我搞定生意?少说得那么好听,能够护送绣纤坊的商品,对飞星商行的名声有助无减。”崔尔梓撇轻讽。

 “我岂是那么功利的商人?”

 “套你刚才的话,你就是那么功利的家伙。”

 虽然崔尔梓嘴上如此嘲弄他,但这件事若没有深厚的兄弟情,要司马飞宇配合绝非易事。

 “反正要让叶心点头的事,包在我身上;而你还是多发挥崔大少爷的魅力,让小姑娘倾心于你,否则未来不好过喔。”

 司马飞宇拍拍崔尔梓的肩头,眉开眼笑的似是调侃又似劝说,惹得崔尔梓白眼相对。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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