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隔天一早,两人很准时的碰了头,没人提到前一晚的尴尬,像是那件事从来没有发生过。
他们依然吵吵闹闹地逗嘴,各自拿着自己的行李,出了关,等着“鑫明”的人前来接机。
“昨天那个女人,是你以前的同事吗?”樊以蓁假装无意的问他,心里却有一股忍不住的酸。
她发现自己真的好难过。昨晚,她是真的希望瞿亚任吻她…真是诡异,她演着演着,好像太过入戏了。
“嗯!”瞿亚任轻声回应,斜睨着站在离他约一公尺外的樊以蓁,心里感到有点闷。
就算人在国外,不需要演戏了,她也用不着站得那么远吧?
他突然很想念在台湾的日子,留恋她在他
口留下的热度,这让他疑惑,为何昨夜他会有想吻她的感觉?
他花了一个晚上的时间,却怎么也想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只能勉为其难的说服自己,他大概是怕好的演技不够
真,骗不过家人,所以想来个以假
真,才会潜意识里有了那样的冲动。
“你的同事…那位小姐有没有误会我们的关系?”樊以蓁扯出淡淡的微笑,心里好酸,她还记得他的大掌溜开的速度有多惊人。
“那不关你的事,我的事我会处理。”说实在,那个女人老爱聒噪渲染,他才懒得理她看到了什么。
“喔!”樊以蓁低低的应了声,再次觉得自己被他隔绝在外。
两人都
言又止,却又
语还羞,话说到一半就接不下去,干脆各自沉默,好在“鑫明”的人很快就出现了。
“两位是瞿律师和樊小姐吧?”一个年轻的男人来到两人面前,原本高傲的表情,在看到樊以蓁之后,却有了明显的改变。
“我是瞿亚任,这位是樊以蓁小姐。”瞿亚任握住年轻男人的手,有礼貌地与对方寒暄。
“原来你就是樊小姐,我是方正
,我们通过几次电话,你还记得吗?”男人很快便松开瞿亚任的手,转而对樊以蓁展开热情的笑容。全本小说
“喔…是方先生。”原来他是老板的儿子,他们的确讲过几次电话,还是印象很不好的那一种。
“叫我正
就好,来来来,我们上车再聊,还得开两个小时的车。”方正
替樊以蓁提起行李,迳自往车的方向走去,他没再看瞿亚任一眼。
瞿亚任冶冶地望着方正
离去的背影,樊以蓁耸耸肩,一脸不明所以的模样。
这男人…还真热络。
而且,很明显,只对樊以蓁热络…瞿亚任挑起浓眉,心里感到很不舒服。
不是因为被方正
无礼、忽略,而是某种更深层、更难解的情绪。
瞿亚任无言地跟上去任凭情绪在
腔中奔
,猜想着它何时会消失。
*******
“以蓁,这次的案子,我不知道是你处理的,要不然我一定亲自到台北,不会劳烦你这样跑来…”
“以蓁,这个案子没问题,我会跟我爸讲一声,赔偿的问题由我来处理就可以了…”
“以蓁,我觉得…”
就在方正
像蚊子苍蝇般,一再飞到他们身旁騒扰时,瞿亚任忍不住开口。
“方先生,你这样东
一句、西
一句,我很难跟会计核对出货细项。”瞿亚任冷冷的开口,虽然脸上带着笑,额上的青筋却隐隐地
动。
方正
虽然不务正业,公司的事帮不上忙,伹至少是“鑫明”的唯一继承人,被对方派来的律师轰上这么一句,当下一片死寂,气氛极僵…
“方先生,瞿律师的意思是说,你可以先坐一下,我们先对完帐之后,有空的话再来慢慢聊。”习惯性地,樊以蓁先缓缓颊,但心里仍讶异著瞿亚任的失态。
听到佳人开口,方正
的表情总算勉强恢复正常,这才慢慢的栘步回去,气氛得到缓和。
看着面前堆成一座小山的资料,瞿亚任知道自己没有时间分神,偏偏那个方正
老是在他面前左一声樊以蓁、右一声樊小姐,喊得他心烦气躁。
他不知道自己在烦什么,反正就是一肚子火。
不光是方正
惹得他心烦,樊以蓁的态度也让他很火大。
就算是老板的儿子又怎么样?她需要摆出一副客客气气、逢逢
的态度,笑得好像看见财神爷一样吗?
虽然她什么也没说,但光是看着她对方正
微笑的表情,他就怎么看怎么不是滋味。
偷了个空,瞿亚任以讨论公事为由,让两人有了独处的机会。
他们两人隔著桌子对望,樊以蓁手里捧着咖啡,有一口没一口的啜着。
经过这一个下午,她总算真正见识到瞿亚任办事的能力,光看他跟“鑫明”精明的会计你一言我一语的攻防,惦着彼此斤两,争取最大的理赔,那样的神情看了真让人著
。
他能一边说着话、一手拿着金色的笔迅速记下重点,如同他的人,有条不紊,擅于抓住重点,不像她,拖拖拉拉的,一个下午部不知道在做什么…
对了,她终于想起来她在做什么?
应付那个方正
,就够令她头大了。
他整个下午就像只苍蝇不时在旁边绕,也不管人家正在办正事,难怪瞿亚任气得翻脸。像瞿亚任这种视时间为金钱的人,怎能容许苍蝇无事满天飞?所以她这个帮不上忙的闲人,只好卯起劲来应付他,好让他们可以正常工作。
唉,跟男人讲话真的很累,可她跟瞿亚任就没有这样的问题啊?
“喂!你又在失神想什么?”瞿亚任突然没好气地喊她一句。
“我在想事情啦!”正被疑问困扰的樊以蓁,被他吓了一跳,随即皱眉瞪他一眼。
“公事都给我办完了,你还想什么?”瞿亚任冷冷的问,整个下午的讨论会,她像个无事人一样,都在跟那只苍蝇说话,也不想想这是谁家公司的案子。
“我在想那个方正
啊…”樊以蓁直言说道。
他一双浓眉忽地紧蹙起来,瞪着她的表情像是被倒会欠了几百万。
“你…再讲一次?”他的声音比原先还更低沉可怕:心底的不满再次高涨起来。
樊以蓁没看到他眼中的怒火,迳自沉溺在她的思考里。
“这一次“鑫明”要赔偿的金额不少,不过方正
还
阿莎力,你说赔什么,他就点头赔什么…”这跟她印象中那个难
的二世子不太一样。
那是因为他想表现给你看啊,你这只笨猪!瞿亚任真想把这句话,丢到樊以蓁那张不明所以的小脸上,虽然那娇俏的小脸下再挂著笑容,但一副审慎思考的模样也颇令人心动。
不过…她现在满脑子都在想男人,他就是看不惯她现在的表情。
“赔偿金额不是他说了算,要他老爸答应才有用。”瞿亚任瞪她一眼。“也只有你这傻瓜,才会人家说什么就信什么。”
“问题是董事长怎么都不出面?”樊以蓁对他的严厉批判早已麻痹,只想着要解决问题,或许…还有另一件事困扰着她。
她跑到瞿亚任面前,用再诚挚不过的眼神,眼巴巴地盯着他。
“你看看我…”她在他面前转身、摆个pose。
“看什么?”他被她这么一盯,只觉得浑身都不对劲。“你要我看什么?”
“看我有没有谈恋爱的本钱?”樊以蓁趋近他,指着鼻子,非常认真的问道。
瞿亚任从鼻端哼了一声。
“樊以蓁,你这个脑袋瓜里究竟装了什么?我们来办公事,你却满脑子净想这些有的没的…看我回去怎么跟你老板说,叫你回家吃自己。”瞿亚任毫不客气地捏住她的小鼻子,用力拧成一颗小红莓。
樊以蓁痛得哇哇大叫,两手
挥,好不容易才摆
他的酷刑。“我只是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嘛!”她
自己的小鼻子,疼得眼泪都快挤了出来。
看她的表情,好像真的很痛似地。瞿亚任难得起了恻隐之心,举起手,想帮她“惜惜”…
“啊…不要又捏我啦!”
怎知才一举手,就见樊以蓁直觉“抵抗”还附带两声求救哀号。
他什么都没做,她就这样哇哇大叫?
既然她都有被欺负的心理准备,那他又何必手下留情?
瞿亚任大手一伸,将她整个身子揽进怀里,让她无路可逃,接着长指便很不客气的往她双颊招呼去,一捏,小睑又成了红苹果。
樊以蓁真想去翻翻农民历,她怀疑自己是不是犯小人、还是忘了安太岁,怎么会招惹到这一号煞星?
等到瞿亚任终于肯放她一马时,已经是五分钟过后的事了。樊以蓁远远地躲到会议桌的另一边,戒慎提防地看着他,本想把疑问
回肚子里,却还是藏不住话,
一张红
言又止,看得瞿亚任直摇头。“你到底想说什么?”
闻言,樊以蓁猛地抬头,他真是替她开了条活路,不然她真要闷死了。
“你觉得方正
怎么样?”樊以蓁依然站得老远,慢慢地切入话题。
“败家子一个。”瞿亚任的回答很乾脆,也不管还在人家的地盘上,骂起人来毫不留情。
“事业无成,嘴上无
。”还净想着要泡妞。
“唉啊,你怎么说得这么难听?”她觉得他还
好相处的啊!“至少他的态度还不错吧?”
“你的眼睛有问题吗?”瞿亚任光想到在机场时,方正
那一百八十度转变的猪哥嘴脸,他
不觉得这男人能好到哪里去。
“可是他对我们涸仆气…”樊以蓁偏著头,认真回想方正
的亲切态度。
“客气个头。”瞿亚任的态度没半点动摇,他对方正
没有任何好感。这丫头究竟是怎么回事,连著几个问题都绕著方正
打转?
“樊以蓁小姐,请你说重点。”他懒得听她东绕西扯,或者是说,他不想听到方正
的名字,—再从她的嘴巴里冒出来。
“好吧!”樊以蓁深
一口气,她也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瞿亚任环手抱臂,猜想莫非她又要冒出什么惊人之语,但他清楚知道,她要说的话一定不是他想听的。
果然…
“你觉得方正
是不是有点喜爱我?”樊以蓁语气不甚肯定的问道,澄亮的眼睛里有著浓浓的期待。
“你思
啊?”瞿亚任眯眼,锐利的眸光直盯著她,她那期待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不是啦,难道你不觉得吗?”樊以蓁的表情有些僵硬,但仍然硬挤出一个微笑。“我觉得他对我很…热情,你不觉得吗?”
她认真的回忆起方正
一整天的行径。
“他请我喝茶,对我笑眯眯的,说我很漂亮…对了,他还邀请我吃晚饭。”
她连续举了一堆例证,殷殷期待听到瞿亚任的认同,然而,回答她的是一阵冗长的沉默。
樊以蓁疑惑地看着他,小脚忍不住向他栘动。“喂,你睡著啦?你怎么不说话呢?”
瞿亚任平静的心湖被
起一阵阵波澜,起因不明,但很清楚的,这绝对不是愉快的情绪。
“你想太多了。”瞿亚任别开眼神,觉得她兴奋发亮的神情看来好刺眼,他的口气异常森冷。
“你再仔细想一想嘛,我真的有这种感觉。”樊以蓁一派认真。
没谈过恋爱,再加上从小被瞿亚任欺负,男人的示好总是会吓跑她,但这次或许是因为瞿亚任在身边,她不再像只受惊
窜的小动物,反而
整以暇的想知道,这是不是谈恋爱的感觉。
“被人注视的感觉还不错,呵呵呵…”天生的女
虚荣心油然升起,这样被人捧著、呵护著的感觉,樊以蓁觉得很新奇。
“别笑得像一辈子没谈过恋爱的笨蛋。”他的薄
讽刺地弯着,像是在嘲弄她的士心得意满。
樊以蓁
边的笑容一僵。“我就算从没谈过恋爱,你也不能说我是笨蛋。”这男人就是见不得她愉快吗?
“瞧你笑成这副德
,还不像笨蛋吗?”他真想拿胶布来封住她的嘴。
“你真的很过分耶,怎么这样看不起人哪?”樊以蓁瞪他一眼。哼!拘嘴里吐不出象牙的家伙。
瞿亚任连理都不理她,他看似认真的翻阅文件,实则忿忿下已,只想把这些资料全
进樊以蓁那胡思
想的脑袋里。
不装些有用的东西,尽想些风花雪月的怪事!
“不管了,我这次要相信我的直觉。”被瞿亚任恶意冷落的樊以蓁,决定自立自强,不再听取他的意见。
瞿亚任表情不变,心里却加了但书—她的直觉要是神准的话,就不会从小被人欺负到大,不懂得趋吉避凶,老爱招惹麻烦。
樊以蓁认分的在另一张椅子上坐下来,小手摸著下巴,大眼骨碌碌的转。“反正我们俩的事迟早会被拆穿,我妈那里铁定
不了差,所以罗,
个正牌的男友也不错,虽然不是律师,但起码家大业大,我妈肯定不会嫌他。”樊以蓁开始打起了如意算盘。
这会儿,瞿亚任再也装不出无动于衷的表情。他迅速起身,来到一脸惊诧、提防戒备瞪着他瞧的樊以蓁面前。
“你敬业一点,我们的合作关系还没结束,你就打起这种主意,这样很没职业道德。不过我很清楚,你只是说说而已,根本没那个胆量。”
他仗著身材高大的优势,觑着正缩颈低头、
出害怕眼神的樊以蓁,大声斥责她的“无情无义”更料想像她这等胆小表,不会有那个熊心豹子胆,敢主动踏出这一步。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她是没那个胆,但某个家伙可不一样。
“以蓁,你们开会结束了吧,董事长已经准备好晚餐,正等著两位。”方正
大步踏进会议室,没有敲门、没有预告,打破他们两人的对峙。
一见到有救兵出现,樊以蓁马上没种地夹著尾巴逃跑。只见她飞快地从瞿亚任身旁溜开,直接冲到方正
那边去。
“好,我们可以走了。”樊以蓁呼了口气,心想方才瞿亚任的表情真吓人。
“瞿律师,你也一起来。”方正
为佳人分神,好不容易才礼貌
的喊瞿亚任一声,但也不待他回应,便领著樊以蓁走出了会议室。
这、这个不懂礼貌的家伙!
这…这个不知死活的樊以蓁!
瞿亚任下颚微
、双拳收紧,太阳
隐隐作痛,薄
抿得超紧。
她竟然朝另一个男人飞奔而去?
没见过男人,也下需要那么猴急,想要主动送上门,也要保持仪态,这个女人
简直…
气死他了!
*******
“鑫明”的董事长,一看就知道是道地的生意人,敏锐的眼神、有礼的态度,但在言语之中,仍试图将赔偿的金额降到最低。
餐桌上皆是道地的四川辣炒,热闹的气氛、看似
络的交谈,大家你一杯来我一杯的,像是相
多年的好友一般。
麻婆豆腐,辣;辣味小炒,更辣;宫保
丁、红油炒手…通通辣得他一肚子火,火气直往头上冲。
“瞿老弟,这事儿还得劳烦你帮帮忙,帮我们做个公亲,赔偿的金额总得合理点,完全叫我们负责,实在是说不过去。”
“鑫明”董事长揽住瞿亚任的肩膀,几杯黄汤下肚,与他称兄道弟起来。
其实他原本想置之下理,只是因听闻许多朋友提及,这位专擅两岸商务纠纷、
知海商法的瞿律师,不打官司则已,一打起来索赔金额总是高得吓人,他在衡量得失后,才决定与台湾的贸易公司和解,尽早处理这个烫手山芋。
“当然,我开的价钱一向很合理。”瞿亚任眼冷、眉冷、语气冷,就是一肚子火烧得正旺。
放心,绝对会很合理!合理得让您悔不当初!
瞿亚任眼冒怒火,瞪著桌边另一对谈笑的人,把手里的酒给干了,以防自己会拿没喝完的酒,泼向笑得一脸恶心的方正
。
“以蓁,我们早该见面的,下次你找时间过来,我带你到处逛逛…”方正
体贴地替她倒饮料,巴结奉承的表情全写在脸上。
“好啊!”樊以蓁满脸快意的点头,眼角注意到瞿亚任的眸光,整个晚上几乎没从她脸上栘开过,那表情像是…很想杀了她。
天啊,真恐怖!她只好假装没看到,将所有注意力停留在方正
脸上,但这也让她注意到,他们两人有极大的不同。
瞿亚任的黑眸很深,盯著人看时,会让她心跳加速;嘴角微微勾起时,会让她忘了呼吸;温厚的大掌碰到她,更会令她全身火热,热度直往上飙。
反观这老是冲著她笑的方正
,笑脸看来有点猥琐,牙齿因为吸烟而泛黄,细瘦的身子没什么安全感,当他有意无意触碰她时,会让她起全身的
皮疙瘩…
瞿亚任敛眸抿
,
膛不停地上下起伏着。
这该死的樊以蓁!
她以为方正
被她
得还不够吗?这样盯着男人看,她有没有搞错?
难不成她刚才说的话不是开玩笑,要把他这个冒牌货踢掉,找个正牌男友比较妥当?
怒火愈烧愈旺愈炽…
锵!杯子重重地掷在桌上。
瞿亚任豁地起身,无视众人的讶异,拉起樊以蓁的手,将她带出了餐厅。
*******
“你怎么了嘛?你捉得我很痛…”樊以蓁的手被他扯得发疼,到了停车场,她终于鼓起勇气,甩开被男人擒住的手。
瞿亚任瞪着她,因酒
而发红的眼睛,怒气腾腾看来更加吓人。
他怎么了?
他究竟是怎么了?
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他只是不想继续看着另一个男人,殷勤地在她的身边打转;他只是不想看到她的笑容,为另一个男人绽放,他只是…
他只是不想自己被她完全的忽略!
天杀的、这算什么理由?
第一次,他觉得怒火汹涌;第一次,他觉得失去控制;第一次,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么!
“你是真的没长眼睛吗?方正
那副德
,你也看得上眼?”他找不出理由,只能很没品的放纵自己,随意找个说法来搪
。
“你又没跟他相处过,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虽然她对方正
的评价也没有很高,但他至少是第一个对她有兴趣,又没吓跑她的男人。
“像他那样的男人,大街上可以找到一堆。”瞿亚任忍不住对她大吼。她还敢替方正
说话?
“哪有一堆,我什么都没看到!”樊以蓁莫名地被
起怒气,妤不容易遇到个男人,让她实习一下谈恋爱的滋味又有什么关系,她又不打算结婚,试试也不行?
但她樊以蓁就是个没有勇气的人。她吼完,看着怒气冲冲的瞿亚任,就下
想缩着脖子准备落跑。哪知这动作真的
怒了他,瞿亚任几个大步向前,一把握住她的肩膀。
“反正那男人不是好货!”瞿亚任只能丢出这句话,不愿去想什么“情人眼里出西施”的废话。
“那又没关系,我可以退而求其次。”她觉得自己真是头壳坏去,被他这么一捉住,竟然开始胡言
语起来。
瞿亚任的眼眯得更紧了。
退而求其次?
单身排行榜上赫赫有名的瞿亚任站在她面前,她还需要退而求其次?
“你真的很想谈恋爱?”瞿亚任问道:“就因为我嘲笑你活到这把年纪,还保留著初吻?”
樊以蓁
视他,心底也不是很确定这个答案,只是…他的眸好深,他的鼻好
,他的掌心好暖。
她根本没办法思考,只能盯著他发呆,思忖他那张
感的薄
,是不是吻过很多女人…
气氛顿时变得暧昧,瞿亚任发现她的眸盯著他的
,竟也觉得身体发麻、心跳加速。
像是被催眠了一样,他慢慢地靠近她,灼热气息拂上她的
畔,引发另一种
的心跳速度,樊以蓁情不自
的闭上双眼…
“就这么想谈恋爱?想找个人吻你?”
就在吻上她的前一秒,瞿亚任顿住动作,心里再度笼罩著浓浓的不悦。
樊以蓁怔怔的张眼,看到他脸上的不认同,她想辩解,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瞿亚任松开对她的箝制,大掌一从她肩上栘开,樊以蓁顿时依靠尽失,忽然觉得好冷。
“随便你吧,想找谁谈恋爱就找谁去。”语毕,瞿亚任转身离去,没再停留。
樊以蓁像是被人丢下的小孩,怔楞、无辜地望着他的背影,任由浓烈难掩的失落感将她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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