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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自无尽的黑暗中倏地出现一线光明,司马颜在大片雾中向曙光前进,半晌之后,在雾境之中传来微乎其微的嬉闹笑声,她定睛细看,但见灯红酒绿,琉璃闪烁,金发的酒保灵巧地舞动手中银光闪闪的调酒器。

 保罗!她惊异地瞪大眼睛,影像又倏地改变,熟悉的家居摆设在面前浮现;从前她总嫌狭小冷清的公寓,现在看起来却是那么可爱又温馨,就连桌上水杯放着的位置亦与她离家时一模一样。

 司马颜雀跃地奔走得更快,幻影却又消散,雾再次聚拢,白茫茫的景象令她怅然若失,呆呆地缓步而行,雾重,飘逸的裙襬渐渐重了起来,一不小心,她脚一绊,便踉跄地倒在地上。

 抱着疼痛的膝盖,寒意袭来,娇躯颤抖,司马颜看着模糊不清的前方,而暗淡无光的身后,让她更觉得凄凉无依。

 天地之大却无容身之所的强烈感觉盈满她心头,晶莹的泪珠凝结在眼角滴着,正觉戚然之际,一份暖意倏地落在她无助的肩头。

 她伸手一摸,摸到了柔软如羽的青蓝色披肩,愕然抬头,入眼的是一名留着金色卷发、长相温文、眼眸带笑的男

 他向光而站,在耀眼的光芒中向她伸出右手。

 攀着他伸出的手站起身,司马颜微感不安地紧抓着披肩。

 “你是谁?这里是哪里?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那男子依然满脸善意地微笑着。“你不用害怕!这里不是什么奇怪的地方,只是你的梦境。”

 在自己的梦境中不算是奇怪的事吗?司马颜不苦笑,自她来到冥府之后,一切都未免太过神奇了,不知道是她的接受度太低,还是冥府中的人接受度太高?

 “既然这里是我的梦境,你是怎样进来的?进来做什么?”她不着痕迹地将眼前的金发男子上下打量一番,称得上温文俊雅的外表令她安心不少,但是又隐隐感到几分不安,他的身上好像笼罩着一股浓浓的森之气。

 “我没有恶意,只是想令你快乐…”

 男子潇洒地拨弄发梢,带着笑容轻巧地勾起司马颜小巧的下巴,蓝眼如电进出一种教人无法抗拒的惑光。

 蓝光就像漩涡般将司马颜的神智入其中,迷糊糊之中,只觉得眼前的男子俊朗得教人心跳怦然,让她突感口干舌燥,浑身发热。

 正在胡思想之间,口倏地冷寒如冰,她反地握着垂在前的坠子,掌心冷得发痛,整个人马上清醒过来。

 神智刚恢复的她发觉两人已经是一种鼻尖抵着鼻尖的状态,吓得她慌忙挥开他的手,向后急退几步。

 见司马颜竟然自他引以为傲的惑心术中清醒过来,男子不由得感到诧异,千万年来他的惑心术从未失手。

 正在苦苦思索之际,眼光不自觉地掠过她手上的幽冥宝石,这才恍然大悟。

 罢才看着男子的眼睛时她好像失神了!困惑的感觉充斥司马颜的心中,虽然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葯,但她不想再与他相处,想了一下便决定掉头离去。

 既然是梦,只要醒过来就行了!她在心中暗暗决定,待走远后,在身上重重掐上几下,务求尽快清醒。

 见她转身,男子忙不迭的阻挡她。

 “别走!我有话想对你说。”说话的同时,他悄悄地垂下眼恨恨地瞪了她前的幽冥宝石一眼,宝石在瞬间出冷冷的绿光,如嘲似讽。

 男子覆盖在浏海下的左眼在冷寒绿芒的照耀之下隐隐生痛,若现在他出真身,他敢保证他的惑心术绝不会失败。

 隐藏着无尽的愤怒,男子暗暗宣誓,终有一天要将这颗可恶的宝石连同他的死敌黑帝斯一起粉碎。

 看到他不知不觉地握得死白的双拳,司马颜更加不安地急着离开,由碎步小跑变成快步急走,不过前路蒙蒙,在根本分不出东西南北的状况之下,任她再着急也是徒然。

 ********

 绕了几个圈子,不单找不到出路,男子依然如影随形,令司马颜着急得连连跺脚。

 男子再次开口打她的主意:“你不想回到人间吗?”

 司马颜脸上瞬间出现了惊喜之,接着又迟疑起来,眼前的陌生人竟然知道她心里的想法,那么他会出现在她面前必有所图。

 男子脸上泛着看穿她心思的得意,从容不迫地负手静待。

 由混沌、嫉妒与惑所凝聚成的“他”很懂得利用人心、抓紧人心的方法,三千多年前的拉坦娜是如此,今天的人间少女亦是如此,都没有办法逃离他的算计。

 果然,等了片刻,就见到司马颜丰的红张开了几次,终于吐出声音:“你…”上钩了!就在他兴奋之际,变矣诟生。

 司马颜才吐出一个字便说不出话,因为耳边传来阵阵的鸣叫声,就像有人不断呼唤她的名字,头上和脚下的一切忽然旋转起来,她的神智也被无法抗拒的力量走。

 眼看功败垂成,男子的脸上飞快地掠过愤懑之。他处心积虑地布下重重结界,才得以趁着剎那的时机溜入少女的梦境。这次失败,再想接近居于冥王宫中的少女可就不容易了。

 不甘无功而返,男子急急奔向前,扯着司马颜的手臂;可惜不单四周的梦境开始崩溃,连司马颜曼妙的身影亦渐渐幻化起来,如同一阵薄雾烟霞。

 眼前的一切在瞬间模糊,在景象完全消失之前,男子急急地叫道:“如果你想回到人间,今天的事就千万不可以向其他人提起,就在下一个月圆之夜到北面的黑死森林找我,别忘了…别忘了…”

 ********

 “颜,颜…”

 “唔…黑帝斯?”自轻轻的摇晃中醒过来,司马着眼皮睁开眼,入目的是黑帝斯放大的紧张脸孔。

 “你终于醒了!”看着她惺忪的眸子,黑帝斯松了一口气。

 罢才他在大殿上与群臣商讨出兵事宜,忽觉一股不祥之感,不安令他匆匆结束了会议赶回来;当他看见司马颜紧闭着双眼躺在上的那一刻,心差点就跳了出来。

 一时间,司马颜的神智尚未完全清醒,她彷佛听不到黑帝斯的声音,只是在心中想着方才的怪梦。

 回家去…北面的黑死森林…她在心中反复默念,不自觉地转过头看着窗外。

 北方,应该就是那个方向了吧?

 目光悯地看着外面,混乱的种子已经落在她的心中。

 可惜,黑帝斯没有追问她心神恍惚的原因,亦没有追问她刚才不寻常的沉睡,只因他的心早就成一团。“你吓得我的心差点要跳出来了。”

 虽然明知道在宫殿中她不可能发生危险,但是他的心仍忐忑不安。

 爱情来得突然,来得没有道理,却能教人疯狂、教人愚昧,刚才看司马颜昏睡,怎样也叫不醒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原来如此害怕失去她。

 突然被紧紧拥着,肩头被抓得疼痛,司马颜蹙起眉,抬头见到他脸上的关切之情,不由得微微怔忡,随之心中一暖;感动之下,她姣美弯眉下的一双乌眸倏地润起来。

 或许这就是幸福,两人互相凝视,瞳孔之中同时倒映着对方深情的影子。司马颜羞涩地垂下脸。

 好像真的动心了!她想。

 黑帝斯见自己的一个眼神就令她满脸红晕,心中不由得感到得意。他气地勾起角“你垂下头在想什么?想我吗?”

 不用看也可以知道他脸上的得意,司马颜暗暗吐了吐舌头,脸不红气不地说:“才不是!人家在想什么时候才可以回家去而已。”

 因为她垂着头,所以看不见她心虚的眼神,黑帝斯的脸色因为她的一句话而倏地沉下去。“你想回去?”垂在身侧的拳头同时悄悄地握紧了。

 “当然了,难道要一辈子留在冥府吗?”她理所当然地点头。

 黑帝斯马上大吼起来:“不行!不可以!我不准你走。”

 这些天来他对她那么好,她竟然还想要离开!

 自己一直关心她、照顾她,难道她都感觉不到吗?

 看着她无辜地抬着头,睁圆乌亮的眸子,黑帝斯恨得咬牙切齿,猛地扑上去将上她柔的红

 他用舌头撬开她的瓣,席卷她的丁香小舌;司马颜所有的反抗力量都被他烈的吻噬殆尽,只能无力地任他为所为。

 双分开一会儿再度紧贴,摩挲得又红又肿,两人的脸上同时染上情的颜色。

 那细碎的吻落在粉红的脸颊、下颚、脖子…不一会儿,司马颜洁白细致的肌肤上已遍布红润的泽,她的视线在情之中渐渐蒙,青葱的十指入黑帝斯的发中,搔满头碧绿的发丝。

 散落在额角的发将黑帝斯的脸孔衬托得更加英俊,亦更加危险;特别是绿眼内的熠熠火光,更教人无法直视,本来绿得教人发寒的眼里此时足炽烈的火光。

 火焚烧着他的理智,充满力量的肌在衣衫下偾张,他用力一扯,空气中响起玉帛撕裂之声。

 雪的‮丝蕾‬应声而裂,出比‮丝蕾‬更加雪白的肌肤。

 一阵凉意令沉醉在情中的司马颜清醒过来,当她惊见自己半的身子,马上羞赧地挣扎起来。

 她怎么可以如此放?由情中清醒过来,她马上回复女人的矜持。

 然而黑帝斯仍然情高张。

 宽大的手抓着温香软玉,火蒙蔽了黑帝斯的绿眼,他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岂能轻易收手!于是他将柔软的身躯得更紧。

 “放开我,别这样…不可以的…”在他强健的身躯下,司马颜只能发出无力的呻,眼眶也渐渐地红了。

 “别拒绝我…”黑帝斯俯首吻上柔软的丰,左手抓着一只浑圆起来。

 如蛇般冰冷的舌尖、吐在娇肌肤上的重气息,令司马颜娇的肌肤起了疙瘩,身上的人赤红了眼睛,向来英俊的脸上布满赤望,陌生得令她感到害怕,手不由自主地高高扬起。

 啪的一声!偌大的房间内连空气都为之凝结。

 剎那间,黑帝斯怔住了,只感觉到左颊清晰地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痛楚。

 这个耳光就如同一盆冷水当头泼下,浇熄了他的火,却助长了另一把更炽盛的怒火。

 “你…”他锐利的眼眸闪耀着暴怒的寒光,剑眉扬得高高的,摸着脸颊的手气得颤抖不止。

 司马颜亦呆愣住,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竟一时冲动真的挥手打他。

 她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直至黑帝斯的怒吼响起才反应过来;她慌乱地抓过被子,将春光外的身子包裹得密不透风。

 “你竟然敢打我!”摸着肿起来的脸颊,黑帝斯脸上的表情既是愤怒又是不可置信。

 颤抖的指尖在真丝单上抓出五道深刻的爪痕,司马颜抖着声音说:“我说了放开我…是你不理我。”

 “你的意思是本王自己讨打了,是不是?”黑帝斯咬牙切齿的声音从齿间迸出。

 司马颜心中虽然害怕,依然不屈不挠地扬起螓首,小巧的下巴与修长白皙的脖子形成一道美丽而勇敢的弧线。

 “在人间,你刚才的所作所为叫作侵害,是犯罪的行为!”

 她精致如陶瓷的脸蛋上泛着光彩,为她柔美的脸庞带来一股与众不同的坚贞美丽,黑帝斯为之炫目的同时亦感到气愤。

 两人相互瞪视好一会儿,黑帝斯横眉竖目,眼中的怒火似是要烧尽天地,司马颜扬首咬,态度坚定不屈,两人对峙不下。

 司马颜的头虽然扬得老高,但颤抖的四肢却出卖了她,她其实是非常害怕的。

 即使是冥府中最勇敢的战士也不敢承受黑帝斯的怒火,况且一名小小的人类少女。

 即使明知道眼前的人只要一指头就可以教她灰飞烟灭,司马颜依然抬头,勇敢地与之对视。

 “你…”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发出喀喀响声,天知道他有多想重重地挥拳愤。

 他向来都是高高在上,曾几何时对异有过亲近之意,生平首次情动换来的却是被掴一个耳光的屈辱,教他情何以堪!

 他也不是蛮不讲理的人,如果司马颜打了他之后,上前娇声软语两句,说不定他可以对这件事情一笑置之,然而她的逞强反而起他与生俱来的骄傲。

 迸来帝王的骄傲与尊严都是不容冒犯的,更何况他不是人间的百年帝王,而是冥界的永恒王者。

 绿眸如刀,黑帝斯重重地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很快的,她就会为自己的无礼而后悔了!

 房门砰的一声被重重合上。

 司马颜整个人软倒在上,冷汗直冒,汗浃背,就像经历过一场大战似的浑身乏力。

 ********

 黑帝斯和司马颜从那天开始冷战。

 第一天,两人在花园里偶遇,司马颜勉强扯开尴尬的微笑,黑帝斯却沉着脸不吭一声地走过去。

 两天后,在偏殿再相遇,两人同时板着脸,擦身而过。

 接着,几天后在长廊上,远远看到对方的身影,两人便掉头离去。

 冷战一路加剧,很快就演变成示威行动。

 “吾王,你好坏,明明答应了要带人家出去玩的,怎么走来走去都是宫内的长廊…”

 甜如的撒娇声出自一名有着一头大波红发的丽女郎,她身上薄如蝉翼的纱裙根本掩饰不了她丰的身材,凸凹有致的曲线足以令任何正常的男人热血沸腾。

 不过,被她柔软的躯体紧紧贴着的黑帝斯脸上却不见半分愉悦之,只是紧紧地抿着,不时抬眸看向前方紧闭的房门。

 房门上雕塑的维纳斯始终以同样的姿态展现她千万年来不变的美丽,就在黑帝斯不耐烦地下眉头之际,门扉终于被拉开,出期待已久的曼妙身影。

 喜在绿眸中一闪而过,黑帝斯一直收在身后的左手首次搂上身旁美女的蛇。“那你想到什么地方?我陪你去。”

 “真的?”

 “当然了,我那么喜爱你,当然什么都听你的。”

 红发女郎笑得花枝颤,将前的两团不住地上黑帝斯结实的膛。

 强忍着将她推开的不悦,黑帝斯脸上挂着做作的笑容将她搂得更紧,眼光却无法控制地飘向一直走近的司马颜身上。

 司马颜笔直地向前走着,目不斜视,神态平静,彷佛没看见正在与美女郎‮情调‬的黑帝斯。

 又漠视我!黑帝斯心中有气,刻意搂着怀中美女向横移了两步,阻挡司马颜的去路。

 司马颜眸子瞪圆,倏地抬起头看着挡在眼前的两名男女,面无表情地说:“请让开!”

 红发女郎马上就想移开脚步,却被黑帝斯的铁臂紧紧抓着而无法移动,痛得她的柳眉蹙起,两人就像木桩般牢牢地钉在长廊中心。

 司马颜洁白的贝齿紧咬着下,无明火冒起之际,身后响起一道朗的声音。

 “嗨!颜,我带了点心来,要一起用吗?”

 闻言,司马颜身上绷紧的神经立即松下来。

 拿着托盘的达那都斯渐渐走近,在看清楚伫立在长廊上的三人后,微感讶异地张开了嘴巴。

 “吾王…”他匆匆弯行礼,讶异不解的目光在移向身旁的司马颜时,得到她一个充满感激的笑靥。

 看她笑颜灿烂如花,达那都斯立时有种成为护花使者的快,他将身子挡在她的面前。

 黑帝斯的脸色马上沉了下去,锐利双眉下的一双冷眸寒光四

 达那都斯那少得可怜的勇气立即被浇冷了大半。

 四人伫立在长廊上默默无言,最后司马颜打破僵局。

 “达那都斯,到我房里去吧,我正好有点饿了。”

 青葱的藕臂勾在达那都斯的臂上,司马颜拉着达那都斯转身回房。

 看着他们紧贴得几乎找不出空隙的身躯消失在门后,黑帝斯气得怒发冲冠。

 “吾王?”由他拔的身上散发出的炽盛怒气,令美女郎惊惶不安。

 黑帝斯冷眼横扫,眸中的死气教红发女郎仓皇地急退几步。

 就在她惶恐不安之际,黑帝斯重重地踢翻了门口左侧的几个大花瓶,冷着脸拂袖离去。

 ********

 一直在司马颜房内偷听外面动静的达那都斯,在听到黑帝斯充满怒气的脚步声远去后,收回贴在门板上的耳朵,重重地用手拍着额头,一脸痛不生的表情。

 “死定了!这次死定了!我好不容易才从火海回来,这次吾王说不定会叫我上刀山做苦工了!”

 看着达那都斯夸张的表情,司马颜有点没信心地安慰道:“我想…应该不会吧…”

 连她自己都不太相信的话如何能安抚达那都斯的心,他更加夸张地叫嚷起来。

 “当时你没看见,你拉着我走的时候,吾王的脸色一片铁青,眼神就像恨不得吃了我似的…呜…我这次惨了!你害死我了…”

 “抱歉!”听了他的抱怨,司马颜不由得惭愧地垂下头,不安地以手指扭绞着衣角。

 “别认真,我只是说笑而已。”达那都斯吐一吐舌头,脸上马上回复惯有的从容,不过有一个问题他却无法不问清楚。

 “你和王之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之前你们感情不是很好,怎么突然…”

 “没什么。”司马颜打断他的疑问,红噘得半天高,美丽的脸上挂着明显的不满。

 错的人明明是黑帝斯,偏偏要颠倒是非,装出一副他做什么都是对的样子,她那天也不过是“轻轻地”掴了他一个耳光而已。

 小气鬼!才一个耳光就气成这样,也不想当天她差点就被他强暴了。

 想到这里,她的脸颊微微酡红,说是强暴又好像太过分了,应该是说他有点暴吧…

 她心中多少有点不安,说到底都是自己一开始没有拒绝他,才酿成误会。

 洁白的脸颊红得更加厉害,她想起当时的火热亲吻,还有那在身上游走的手所带来的阵阵火烫;想着想着,她的四肢也渐渐地热了起来。

 “颜,你在想什么,脸好红?”

 达那都斯大惊小敝的叫声,将司马颜自回想中唤醒,捧着烫手的脸庞摇摇头。

 其实她也不是讨厌黑帝斯,只是骨子里她是个传统的东方人,即使喜爱对方,但是要她这么轻易地出自己清白的身子还是做不到。

 即使不等到结婚,至少也要等他们的感情再深厚一点才能做“那种事”

 其实对司马颜来说,她考量的不只是感情深浅的问题,更重要的是她还没有永远留在冥府的决心。

 心底深处充满着对未来的不安与对人间的思念,即使有爱情的滋润,冥府始终不是属于她的地方。

 那天的怪梦,勾起她心底潜藏的渴望,即使她对黑帝斯有再多的好感,也不及想回家去的强烈渴望。

 说她三心二意亦可,总之她还没有与黑帝斯在一起一生一世的勇气,何况现在他们的关系又变得那么尴尬,真教人不安。

 指尖把玩着柔软的发梢,司马颜无奈地摇头叹息。

 “你到底怎么了?”

 看着达那都斯满脸的疑惑,她只是微笑以对。“没什么,你不是拿了点心来吗?快拿出来吃吧,我也有点饿了。”

 拿起小巧的点心,嚼着满口的香甜,司马颜暂时将满脑子的烦恼抛诸脑后。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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