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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当小蝉来到德羽宫,就见小圆几上已摆满精致佳肴。

 “你终于来了,坐。”德胤指着对面的椅子。

 “是。”小蝉走过去坐下,望着全身充斥着一股清冷的男人。

 “吃呀!”他拿了双筷子给她。

 见她久久才伸出手,他不戏谑一笑“怕我在酒菜里下葯?我不过是想替你饯别而已,瞧你紧张的。”

 “我才不怕。”取饼一杯酒,她一口仰尽,那辛辣的滋味呛着了她“真难喝。”

 “呵!我没要你这么喝酒,万一你醉了,说不定还会说我有所图呢!”他又为她斟上一杯,看向她那张已酡红的小脸“还真没用呢!”

 小蝉难过的顶回去“我是没用,我是笨!我真不懂,我就要离开了,你等于送走了我这个大瘟神,合该高兴才是,何苦假意为我送行?”

 “嗯,这酒似乎烈了些,有人受不了地吐真言了。”他玩味地看着她脸上忿然的表情。

 “没错,我是吐真言,但也希望大阿哥不要再戏弄我了。”她不懂,他明明不在乎她,为何还要做这些事刺她?

 “我哪时候戏弄你了?”他一脸无辜。

 “够了!”他邀她一起用膳根本是不安好心。

 见她起身走,德胤马上拉住她的手“你要去哪儿?晚膳都还没用呢!”

 “大阿哥自个儿用吧!我不饿。”她用力回自己的手。

 “你为什么要这样?”德胤将她拉到前,锁在双臂之间“既然吃不下,咱们就别吃了,来做点别的吧!”

 她吃惊地变了脸色“我不要,大阿哥,请您放我回去。”

 “你以为我会放你离开?”德胤也火了,她的抗拒让他忍不住气上心头。

 “您心底没有我,又何必…”她的小嘴突地被狠狠覆住,这抹强悍的霸气令她骇然。

 “我在想什么你完全不明白。”他不管她愿不愿意,赫然将她推上炕,强肆地素求她的,一双大手也不得闲地抚上她娇软的身子。

 “大阿哥…”她直挣动着。

 “回去之前就让咱们重温旧梦吧!”德胤不想让她离开,却也不能留她下来,见她对他的怨与恨,竟让他痛楚地不知如何是好。

 “呃…您需要的话去找杏花姑娘,求您放过我…”她控制不住地颤栗。

 “杏花!”他勾一笑“她怎能代替你?”

 “什么意思?”小蝉愈听愈迷糊。

 “这种意思太深奥。”他上她的娇躯。

 “我才不会信你这种随意的呼拢,让我走…”这阵子小蝉天天告诉自己一定要潇洒的离开,而她好不容易才建立这样的信念,绝对不能被他破坏。

 然而她愈挣扎,衣裳也跟着扯了…此时她的襟口微微敞开,出圆润的双丘,更加起德胤想要她的望。

 “老天!”

 随着他彷佛带着魔力的大掌的拨,小蝉体内像有把火在燃烧,小嘴再也控制不住地逸出一声声人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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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方亮,小蝉还是背起包袱离开了紫城。

 德胤知情却没有任何动作,因为接下来他将会很忙,忙着调查有关克暮的一切,他总觉得克暮深藏不,隐藏了很多秘密。

 也就在同一时间,克暮和江肆已决定进行计画。

 在紫城的皇家重地,他们不好下手,只要稍有不慎就会被逮,所以他们在等…等待机会。

 好不容易,他们得知每年的四月初三,德胤会独自前往离北京城五十里处的赤丰山祭拜他的授武师父。

 接近午时,小蝉在前往金刀门的方向,正好走到离京十来里的栈邑坡,看看天色,她得赶在天黑之前到下一个城镇找间客栈打尖。

 半路上,她进了一间茶棚稍作歇息,担心自己走错路,她询问店小二“请问往这条路是不是可以到芜羊镇?”

 “没错,大约再走个二十来里便到了。”小二笑说。

 “那我知道了,谢谢你。”小蝉喝了茶,放了些碎银子在桌上后便继续赶路,终于在天色将暗之际来到芜羊镇,也找到一间客栈住下。

 “这位客倌要吃点什么吗?”一进客栈,店小二便前来招呼。“来盘小菜和一碗面疙瘩,对了,我还要一间房。”小蝉回道。

 不一会儿,小菜、面疙瘩送上桌,她便慢慢吃了起来,面汤的热气刺了她的眼,再想起德胤,强忍了一天的思念让她再也控制不住的逸出泪水。

 “你怎么哭了?”

 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让她赫然抬起脸。

 “是您?”克暮贝勒!

 这是怎么回事?这里离京至少十几里,居然这么巧的又遇见他!

 克暮笑着坐下“好巧,我们又见面了…咦?你怎么哭了?”伸手想拂去她的泪,却让她躲了开来。

 她一脸惊愕地望着他“您怎么会在这儿?”

 “我有位好友就住这镇上,明是他娘亲五十岁寿诞,我特来祝寿,今晚打算在这间客栈住下…对了,你明要不要跟我一道去呢?”

 听闻他的答复,这才抚平她的疑惑。

 “不了,我急着回金刀门。”她微微一笑。

 克暮失望地叹了口气“那没关系,我自己去就好了。对了,那你等我回来,你坐我的马车回金刀门会快些。”

 “不…”小蝉依然婉谢他的好意“今晚我在这住一宿后,明儿一早就启程,大概后天便可抵达金刀门,不差这一点时间。”

 “好吧!你不嫌远就好。”他独自走到柜枱,向掌柜要了壶酒,趁人不注意时在酒里下了葯,然后若无其事的为小蝉倒了杯“请你喝酒。”

 “我不喝酒。”她又摇头。

 “你一直拒绝我,是不是也嫌弃我呢?”他又耍起孩子脾气。

 “好好,我喝就是,您别难过了。”小蝉拿他没办法,可又不想喝酒弄得头疼,昨晚她喝了德胤斟的一杯酒,已头疼了整夜呢!

 于是,趁克暮耍赖之际,她偷偷的将杯里的酒倒在面碗里。

 “我喝了,这样可以了吧?”她将酒杯朝下晃了晃,一滴不剩。

 克暮这才满意的笑了“可以。”

 “走了一天的路,我要去歇息了,您也早点歇息吧!”朝他点点头,小蝉拿起包袱上了二楼客房。

 进了房里,她不喃喃自语“克暮贝勒似乎怪怪的…”

 请人打了热水,梳洗过后,小蝉准备上歇息,奇怪的是,她明明累得很,却翻来覆去的始终无法入睡,最后干脆起到楼下弄杯水喝。

 就在她经过某间房时,却听见克暮的声音…

 “江兄,你准备好了吗?”克暮瞇起眸,嘴角泛着冷笑。

 “已经好了。”

 “有几成把握?”

 “至少有八成。”江肆盘算了下。

 “才八成?!”克暮很不满意。

 小蝉浑身一震,这才明白原来克暮并不傻,一切都是装出来的。

 “我不能小觑德胤高强的武功,虽然我派了山寨上所有菁英与弓箭手,可他并不像富怛这么好对付。”江肆这话一出,门外的小蝉大吃一惊。

 老天,他们竟然要对付德胤!这么说来,德胤真正的危机是他们才是。

 “无论如何,明天的行动一定不可以失败。”

 “既然这么重要,您却在这节骨眼跑到这种地方,就为了那个女人?”江肆摇摇头“你以为她会随我们回去?”

 “放心吧!我在她的酒里下了葯,想必她已经睡死了,等天一亮我们就将她一并带走,这次我要将她囚在府邸里,怎么都不放她离开了。”克暮撇撇嘴,笑得佞。

 “贝勒爷还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呀!”江肆大笑道。

 “呵!就为了得到美人,我更不能放过德胤,明天一定要让他死在赤丰山…”

 小蝉倒口气,接下来她已听不进他们说些什么了,耳边直回着“赤丰山”三个字…

 不,她不能让大阿哥死,绝不能。

 ******--***

 四更天。

 克暮潜进小蝉的房间,打算将她带走,没想到她竟不在里头,就连包袱也不翼而飞…该死,她竟然溜了!

 快速冲出客栈外,就见江肆在马车上等着“怎么了?那女人呢?”

 “她不见了。”克暮皱着眉坐上马车。

 “什么?”江肆诧异地望着他“你不是在她酒里下了葯?该不会是葯不够?她又会上哪儿去?”

 “我想…她应该根本没喝下那杯酒,之所以天未亮就离开,极可能是听见我们昨儿夜里的谈话了。”克暮眸子倏然一瞠,马上道:“快,追上她。”

 “驾!”江肆立即策马往前方奔去。

 至于小蝉呢?

 离开客栈后,她便披星赶月的往北京城的方向直奔,在途中瞧见路边有贩卖马匹的寮子。由于她身上没有多余的银两,买不起好马,只好将就买了匹不起眼的瘦马。

 马儿果然跑不快,小蝉不忍用力甩鞭鞭策牠,只好不停俯身在牠耳畔说道:“马儿呀!你一定要加油,非得赶在克暮贝勒他们之前到达赤丰山不可…”

 马儿似乎听懂了她的话,奔驰的速度渐渐加快。

 而为了痹篇克暮的追寻,小蝉刻意抄小路前进,然小路碎石多,马儿的速度再度慢了下来。

 眼看月落星沉,天色就要亮了…

 ******--***

 午后,德胤备好马,带着祭品,独自一人前往赤丰山。

 赤丰山顶有数十株苍劲老树耸立,在狂风大雨的肆下依然屹立不摇,更显出老树的可贵及稳重。

 而德胤的师父一辈子都住在山林之中,因此在他过世后,德胤便将他埋葬于此,相信他老人家必然会满意才是。

 “师父,今儿个是您的祭,徒儿特地带来您爱吃的几样点心,请用。”德胤将祭品一一摆好,接着又道:“今是个特殊的日子,待会儿可能会有不少闲杂人等出现,若是打搅了您的清幽,还请师父原谅。”

 原来,德胤早料到克暮会有的计画,而这都得感谢小蝉,若不是因为她,克暮一向伪装得如此之好,又怎会馅呢?

 与师父闲聊了会儿,果然听见远远传来马蹄声,他撇嘴一笑,不当回事。

 直到对方慢慢靠拢过来,德胤转首瞧向来人,见他们个个骑在马上,手持大刀包围住他。

 他轻勾嘴角,嗓音放冷道:“就你们这些人?主子没来?”

 山贼们心口暗暗了下,二寨主出面说道:“你知道我们会来?”

 “没错,你们尽管动手,但在这之前,我想跟克暮说几句话。”他想知道克暮这么做的意图,只是单纯要他的命吗?

 “他不在,不过等会儿他会赶来替你收尸。”二寨主绽出笑。

 “替我收尸?!你这么确定可以办到?”德胤潇洒的说道。

 他轻松的摸样倒是让他们暗暗一惊。

 “你是什么意思?”瞧德胤嘴角挂着的笑容,他们不由开始紧张起来,倒像是他们被包围其中。

 此时,又传来声响“你们还不出手?”克暮终于赶到,目光四处搜寻着“小蝉不在这里吗?”

 “小蝉?!”德胤眸子瞇起“你将小蝉怎么了?”

 “哦!原来她还没到。”克暮仰起脑袋轻笑地说:“你就安心的受死吧!我会将她接收过来好好疼爱的。”

 德胤掌心紧握,忿忿的说:“克暮,这两年还真是委屈你了,傻子不好扮吧?”

 “我不准你再把傻子挂在嘴边!”这些年来他听最多的就是这两个字,更恨不得将喊过他傻子的人一一杀了!

 “呵!真可笑,你自愿扮傻子竟还不准他人取笑。”德胤挑起嘴角笑睨着他。

 “住口!小蝉就不会取笑我。”克暮大声喝道。

 “就因为如此,所以你喜爱上她,想要除掉我好得到她?”德胤蓦然瞇起双眸“那就得看看你有没有这等本事了。”

 “废话少说!来人,上…”克暮立即下令。

 山贼们纷纷拔刀出鞘,马儿朝空长嘶,直德胤而来…

 就在这一刻,一抹粉黄身影突然飘至他身边,与他并肩作战“大阿哥,对不起,我来迟了。”

 “小蝉!”德胤和克暮同时一震,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见山贼们像发了狂似的,挥剑对德胤猛砍。

 小蝉对抗起来虽吃力,但是为保护所爱,她努力使出所有的力气。

 然,片刻后,他们全都停下动作,因为每个人都听见不远处传来隆隆马蹄声,不久,一批阵仗浩大的官兵赶至。

 “克暮,我今天来此就是等着你现身,方才你的一举一动已纳入所有人眼底,看你怎么狡辩!”德胤一手紧揽小蝉,亲昵的模样让克暮妒红了眼。

 “德胤,就是死,我也不会死在你面前。”说时,克暮高举长剑,策马朝德胤疾冲而去。

 德胤没料到他会这么做,眼看剑尖就要近他,他只好松手将小蝉推到一旁,以防她遭遇池鱼之殃。

 克暮却趁这机会拉她上马,将利剑架在她颈上“德胤,如果你聪明的话,就让我走。”

 “大阿哥,不要管我,快抓住他。”小蝉喊着。

 “德胤,我数到三,再不让开一条路,我就让她血溅当场。”他有把握德胤为了她一定会放过他。

 “不要…求您…抓住他…”小蝉不想成为千古罪人。

 “你们让开。”果真如克暮所猜测,德胤终于开口要官兵让开。

 “谢谢你了,大阿哥!”他恶一笑。

 “那你何时放了她?”

 “当然是我高兴的时候。”克暮自知再与他周旋下去只是对自己更不利,于是猛一挥缰绳,迅速往山的另一头狂奔而去。

 “克暮贝勒!”二寨主见状可傻了眼,他们可是为帮克暮杀了德胤而来,为何会落到这种下场?

 “大阿哥,您不能放了他呀!”领侍卫内大臣卡恕儿上前说道。

 “放心吧!迟早我会将他逮到手。”扬眸看着克暮消失的方向“将那些山贼押回去,我得跟去看看。”

 “我跟您去。”卡恕儿道。

 “不,我自己去就行了。”说完,他便拔高身形,朝他们消失的方向急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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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克暮贝勒,亏我一直相信你,一直为你说话,没想到你是这种人。”逃了一段距离后,克暮才放开她,改以绳索将她双手捆住。

 “放开我。”她用力挣扎着。

 “快跟我来,德胤在后头,就快追上了。”突然,江肆从一旁冒出来,将他们带往隐密的小径,离开赤丰山。

 原来他担心会发生意外,因此没有和克暮一块儿上山,刚刚在山下看到大批官兵驭马朝山顶狂奔,他便知道事情不妙。

 到了安全地带后,他转首问克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哪知道。”克暮的口气也很差。

 “那我的人呢?”

 克暮半瞇起眸“都落入德胤手中了。”

 “天!一定是你出马脚,害得我的人…”江肆用力捶向身旁大树,若不是克暮的父亲有恩于他,他才不蹚这浑水。

 “有利益你就跟随,出了事儿就怪我?”克暮冷着嗓“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吗?两年来的筹画好不容易做掉了富怛,却杀不了德胤,我有多不甘心,你知不知道?”

 被捆在一旁望着他们谈话的小蝉,直想找机会逃脱,可是双手被缚,又要如何逃?

 江肆看着直挣动的小蝉“你怎么又把她带在身边?”

 “若不是她,我也逃不出来,可见德胤是真的对她动了情。”克暮贝勒转首望着直仇视着他的小蝉。

 “这可能吗?他不是直往秀子胡衕里钻?”

 “或许那只是障眼法,我近来才知道杏花是富怛的老相好,这么看来德胤会特别照顾她,内情可就不单纯了。”克暮走向小蝉,抓住她的小下巴“现在我就要尝尝你到底有多人。”

 他的嘴就要贴上她的,小蝉伸腿猛地将他踢开“你再过来呀!就是死我也不会让你碰我一。”

 “你这个女人,亏我这么对你…”克暮又要冲上去,却被江肆给挡下,阻止他莽撞的行为。

 “为什么要阻止我?”克暮叫嚣着。

 江肆将他拉到一旁,小声说道:“如果德胤真对她动心,那她还有利用价值。”

 “什么利用价值?”

 “如果让德胤,甚至全皇宫的人都恨她,岂不是更可以解你心头之恨?”江肆勾起嘴角“我相信她只要安然无恙的回去,必定会在宫里引起轩然大波,到时候就很有意思了。”

 “你…你要我放了她?”克暮不舍呀!

 “咱们连命都快没了,你还顾虑她?放手吧!”江肆恶的眼瞟向小蝉。

 小蝉愕然望着他冷冷的笑容,心底突生一股寒意,就不知他们到底在盘算什么恶的计画。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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