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上,一个女人睡姿如虫,不停
动著,经过几番挣扎,终于从被窝里慢慢爬了出来,哼哼唉唉的伸个大懒
。
她赤脚踩在实木地板上,用手抓了抓散
的头发,眨了眨惺忪睡眼,再转了转脖子,七歪八扭的往电脑桌走去。
若说芙蓉出水是赏心悦目的美感,那么简以嫥这副美女下
的颓废模样,可真让人不敢领教。
她的电子信箱已设定挡垃圾信的功能,却还老是收到一个名为“喔喔”、她完全不认识的人寄来的信。
这个“喔喔”的来信很歇斯底里,也很不讲理,一天寄了不下二三十封。
简以嫥动了动滑鼠,将“喔喔”的信件全数删除,然后又浏览了几封其他朋友寄来的信件,觉得没什么新鲜,就悻悻然的往浴室梳洗去了。
你有十封新邮件!
又有了?当她从浴室出来,眼睛往电脑萤幕飘过去时,她看见了那排字。
“寄得这么勤?”简以嫥又坐回电脑前,盯著萤幕,犹疑著要不要开那个“喔喔”的信。
老实说,她早就对“喔喔”起了好奇心,今早更觉得这个“喔喔”充满了神秘感,好想一揭他朦胧的面纱。
明知这可能只是广告信引人拆阅的手法,开了信件不过是浪费时间和引发中毒的危险。但是,她愈叫自己不要看,好奇心就愈发难以控制。
滑鼠移了又移,终于,她将箭号对准了“喔喔”…
我有蓝月玦。想得到它,就来找我。
蓝月玦?!那不正是她要的东西?那个“喔喔”有蓝月玦?
玦是环形而有缺口的玉,形状像视力检查表上的英文字母,缺口很小。简家有三对分别为蓝色、橙
、紫
的传家宝玉玦,祖先取名为“悬月玦”
三千金的父亲简孚,年轻时曾因事业失败,经济陷入困境而忍痛出售三对玉玦中各一只,然后凭著卖出所得东山再起,成就了一番大事业。
其后,事业有成,娶
生女,一切美满。
遗憾的是,他的夫人任敏芬在三胞胎女儿八岁时因病饼世。
由于任敏芬一向笃信命理之说,所以她过世前唯一留下的遗言便是…为了女儿一生的幸福,一定要让三胞胎在三十岁前出嫁。
但转眼三胞胎已经二十七岁,却迟迟找不到好对象,姻缘不近,简孚因此非常忧心,觉得愧对
子。
后来,祖先托梦,指示三对玉玦代表的是三胞胎姐妹的姻缘,必须将卖掉的三只玉玦找回来,成双成对,那么三胞胎的姻缘自然可成,而且将会找到内心失落的东西…
所以,简孚就将寻找三只玉玦的任务交给了三胞胎女儿,希望她们早
找到玉玦,姻缘也能早
开花结果。
但是,简家寻找悬月玦的事虽然不是秘密进行,但也只有少数至亲好友知道,而这个“喔喔”消息竟然这么灵通?!
简以嫥十分诧异,也有点兴奋。她打开了附加档案,那是一张以南投清境农场为中心的路线图,然后在其中一条路上,清楚的标示了一间名为“月是清境圆”的民宿。
“喔喔”还在上面附注:就是这里。来吧!你会得到你想要的。
“真的假的?”简以嫥喃喃自语起来。“我要找蓝月玦,‘喔喔’正好就有?哪有这么巧的?”
好!我就去看看你这个“喔喔”的真面目!
***--***--***--***
“月是清境圆”并不难找,看见某个温泉旅馆的巨大广告招牌后,拐个弯,上坡走完“之”字形的路就到了。
背山面湖的建筑物本身称不上宏伟,却有其独特的气势,简约设计看得出来盖得很结实,蓝与白的配
有山水间自然畅快的风情。
主要建筑四周是宽敞的红砖
台,上头摆了许多附加大
伞的桌子和几座秋千椅,
台外围还有蓬
的花花草草。
倚栏远望,风景优美,视野辽阔,大致上是一家相当不错的民宿。
简以嫥顺著指示牌,先将车停入建筑物地下室的停车场,然后拾级而上,直接通往二楼大厅。
瘪台里是一个中年妇女,穿著普通的洋装,外头罩了条湛蓝色底布、印有黄
“月是清境圆”字样的围裙。她一见简以嫥入门来,便笑容可掬的打招呼。“小姐你好,请问是住宿还是休息?”
“老板娘…”
“喔,我不是老板娘,我们老板三十二岁,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老板娘。你可以叫我彩英姐…”
很显然,彩英姐是个爱说话的女人,第一次见面就爆出老板还没有老板娘的大八卦。
“那彩英姐,我…喔、喔…”不妙!
她兴冲冲的告别了父亲和妹妹们,就这么一个人勇往直前开上山来,却根本没搞清楚那个“喔喔”是男、是女,是圆、是扁,是老、是少,真名叫做什么?
她要怎么确认他?
“你要找‘喔喔’?”
简以嫥吃惊的瞪大了眼睛。“你知道我要找‘喔喔’?”
“你刚才不是说‘喔喔’?”
喔!是,她是一时情急,喊了两声失望的喔喔。
“是,那么,请问‘喔喔’在吗?我要找的就是‘喔喔’。”好奇怪的对话,不过,既然能沟通就算了。
“就是他。我们的老板。”彩英姐指了指
台外一张休闲椅,上头坐著一个穿著白色上衣、头发有点长、很有型的男人。
他似乎正在欣赏风景,简以嫥只看到他的背影。
“那我去找他。”简以嫥指了指他,一面朝他而去。
彩英姐微笑点头,可是她的微笑却有点儿奇怪。简以嫥噘噘嘴,不以为意。
她蹬著美丽的尖头高跟鞋叩叩叩往
台走,一袭水蓝色
感绕颈洋装,随著山风飞舞,摇曳生姿,宛若
之女神翩然降临人间。
“‘喔喔’先生!”简以嫥娇纵大小姐一个,从不知什么叫轻声细语,所以一开口便中气十足,高分贝的音量让男人像是被鬼吓到一样,身子震动了一下。
他的反应让简以嫥觉得好好笑,这个“喔喔”神经未免太大条,有人这么叩叩作响的走近他,他竟一点警觉都没有。
“不好意思吓到你了!炳!”简以嫥很没礼貌的取笑了他一下。
“我才不好意思,让你见识到听觉这么迟钝的瞎子。”“喔喔”冷冷的说。
他的声音好好听哪!简以嫥陶醉地想。
不过,当她回神后,却睁大了眼睛,傻得嘴巴都张到可放进一颗葡萄柚。
她下意识轻声的绕到他面前,不知是作贼心虚还是真怕惊动了他,总之,她现在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
“喔喔”戴著墨镜,嗯,盲人通常是戴墨镜的,所以她无法看见他的眼睛长什么样子。可是他的一双剑眉充满了英气,鼻梁形状很好也很
直,嘴
大小厚薄都适中,整体看起来有点酷。不管他眼睛长什么样子,只要不是太大的缺陷,他都应该是个俊逸的男人。
而且依她目测,他的身材一定很高,虽然他是坐著的,但是简以嫥站在他面前却高不了他多少,可见他起码有一八五或更高吧!
“你看够了吗?”
“咦?你知道我在看你?”简以嫥没有跟盲人相处过,今天头一遭,所以事事充满惊奇。
“不然这个沉默是为什么?”
“是…是啦!”她拭了拭额上冒出来的汗。奇怪,她怎么觉得愈来愈紧张?刚才满凉的,现在一紧张,身体就开始发热了。
“你找我有事?”
“我是简以嫥,你是‘喔喔’,我收到了你的信,你认为我来做什么?”简以嫥不客气的盯著他看,反正他又不知道。
“蓝月玦是吗?”他笑了一下。
“是啊!你说你有,快拿出来看看!”简以嫥心急的说,手心向上跟他索取,但想起他看不见她的动作,立即又收回了手。
“那么贵重的东西,怎能随便拿出来给你看?我并不确定你就是简以嫥。”
“我是啊!”简以嫥叫著。“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我就是简以嫥。”
“只可惜,我不是明眼人。”他“望着”远方…其实那只是他从头到尾没变过的唯一姿势。
“不好意思…”
“不用道歉。”他停了一下,又说:“如果你想得到你要的东西,就必须先在我这边工作一段时间,到时候我会看你的表现,再决定要不要将东西给你。”
“工作?什么工作?”
“什么工作都要做,有点辛苦。”
“辛苦的话,我就不能答应了。”开玩笑!她可是千金大小姐,全身上下镶金包银的,更何况纤纤玉手是拿来喝咖啡、展示闪亮钻戒的,怎能拿来
持劳务呢?
“那么就没办法啰!”“喔喔”说得轻松。
“等等…等等!我考虑一下…”简以嫥急了。取得蓝月玦是她上山来的唯一目的,她不想轻易放弃。
“那你考虑好再告诉我。”他说完,起身准备进屋,不过他可能真的是一个不太灵光的盲人,在他跨出步伐的刹那,竟然被一旁椅子绊了一下。
“小心!”简以嫥出于反
动作扶抱住他,他也很大方的就借助她的怀抱来稳住自己。
但他碰著了她的身体,简以嫥一时惊慌又推了他一把,他一个不稳,整个人往栏杆挂了上去。
简以嫥见情况危急,赶紧又上前从背后抱住他。要是不抱住他,凭他的高头大马、长手长脚,极有可能会往栏杆外倒挂过去,然后掉到B1停车场。
“你到底是要救我、还是害我?”
“本来是好心要扶你一把,谁叫你摸我?”
“拜托!我是瞎子,天晓得我伸手一抓会抓到什么东西?”说著,他为了证实自己的清白,还特地探出手,而且又不偏不倚往她
前抓去。
不过,简以嫥俐落的躲了过去,瞪他一眼。
怎么这个盲人还真不安分,恐怕是个“
盲”她可要小心了。
“我劝你还是小心一点,不然总有一天会摔死。”她只好说了句没什么感情的话来圆场。
“很受用的一句话,不过太冷淡了些。”一说完,他不再跌来撞去,反而四平八稳,如明眼人直往大厅走。
“等一下啦!”简以嫥拦住他。
“什么事?要扶我回房吗?我可以自己摸回去。”
“不是,我是想跟你说,我愿意在这里工作。”没办法了。她只有妥协。
“好。今天你先熟悉一下环境,明天开始上工。”他说著,然后方向正确的朝柜台里的彩英姐说:“彩英姐,她就交给你训练了。”
“好!没问题。”彩英姐比了个OK的手势。
奇怪,他又看不见,对他比手势有什么用呢?不过看彩英姐的样子好像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自然的。
“没事的话,我要回房了。我是一个体弱多病的瞎子,一天要休息好几次。”他没什么表情的告辞了,
往楼下走。
可简以嫥怎么看都不觉得他体弱多病,甚至她还觉得他身强体健,肌
结实得宛如运动员。
她可不是凭空想像,她刚才也偷摸了他一把咧!
“再等一下!”见他快消失在楼梯口,她又喊住了他。
“什么事?能不能一次说完?你这样一下一下的喊我,会害我跌倒的机会增加你知道吗?这样很不尊重盲人。”他已踩在阶梯上的脚忽地顿了一下,差那么一点又要滑跤。
“我知道、我现在知道了。”她也知道自己太莽撞了,还不懂得体贴有障碍的人。
“还有什么事?快说。”
“你是盲人,可是你竟然可以发电子邮件给我?”
“科技这么进步,这有什么稀奇?渐冻人都可以凭著眼球的转动打电脑了,盲人可以动、有双手也有耳跟口,不更简单吗?”
“是…是啦!”这样一讲,好像她太没常识。“不过,你的真名不会是‘喔喔’吧?”
“当然,‘喔喔’只是个好玩的假名字。我本名叫做谈屹,谈天的谈,屹立不摇的屹,你有没有听说过?有没有印象?”
“谈屹?没印象。”说得好像他是什么名人!素昧平生,她哪会对这名字有印象?
不过,他从明天起就是她的老板。哎!想她如花似玉的千金大小姐,父亲在公司随便给她安
个职位起码也有总经理以上,她都还不屑一顾呢!
如今为了蓝月玦,为了自己的姻缘,她竟然得纡尊降贵在山野中的这家民宿里当个没地位的小内将?
唉…好不甘心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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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这边所有的房间都在一楼,共有十六间。你要不要先去看你的房间?”彩英姐对著以嫥说。“一楼走道走到底,蓝色房门就是了。”
“蓝色的?”她再确认一次,免得跑错房就糗了。
“是啊!是老板特地为你留的,他说蓝色对你有特殊意义。”
哪有什么特殊意义?他想太多了。不过他倒很有自信她会来啊!
“他确定我会来?”
“他是这么说的,他说你一定会来。”
这时几个客人上门,简以嫥没再打搅彩英姐,便自己往楼下走。原木
的阶梯和走道,散发出微微的木香味。走道光线很明亮,两旁的房间,每片门都漆上了不同的颜色,可能每间房都各有主题。
她很轻易就看见位于尽头的一间房,门板全部漆上了湛蓝色。她转了转门把,是锁住的,这才想起她没向彩英姐拿钥匙。她正打算回头去拿,对面房间象牙白色调的门就打开了…“喔喔”先生…谈屹就站在门边。
“钥匙在我这儿。”
“那给我吧。”她伸出手心,接著又立即收回,她再次忘记他是个盲人了!简以嫥提醒自己,以后不要再对他有任何多余的肢体动作,他看不见,根本没用。
“先进来我房间坐坐,我有话要跟你说。”谈屹没等她答应就往房里走。
他的房间设计跟建筑物本身一样,是简约风格,整体强调蓝色和白色,给人很舒畅的感觉,但也冷调。
她想他是盲人,颜色对他根本没有意义。如果他一出生就看不见,那么他就不会知道红橙黄绿蓝有什么差别。
他知道太阳的颜色吗?他知道山水的颜色吗?他知道苹果和哈密瓜的颜色吗?甚至,他知道蓝月玦的颜色吗?
他说蓝色对她有特殊意义,那又是根据什么说的呢?
她愈想愈多,突然对盲人充满了好奇,比当初对“喔喔”还更好奇!
“你为什么确定我会来?”她不是
线条的人,此时还记得提问这个使她百思莫解的问题。
“我就是知道,其实我已经等待你多
。”谈屹立在窗户前“望”向窗外,这时的他如果穿个长袍马褂,看起来就很像个未卜先知的算命仙。
不过,他的穿著明显是雅痞品味的休闲风,倒也与他盲人身分不冲突,而且很有
人之处。
“等我?”这就令她不解了。“你原本就认识我吗?什么时候认识的?”
“很多年以前。”
“那我们是在什么情况下认识的?为什么我一点印象也没有?”简以嫥不太雅观的往他
上一坐,高跟鞋一
,张合著十只涂了美丽指甲油的脚趾头透气。
不用管动作多难看,反正他又看不到!
“过段时间再告诉你,你和我渊源可深了。”谈屹像个明眼人,忽然转过身来对著她。
简以嫥晃著一双美腿,微倾著头,绽出甜美的笑靥,好玩的举起一只手在他面前挥了挥。
没动静、没动静。真好玩!
她又更夸张的
起裙角,
出雪白大腿演出
惑戏码,然后调皮的朝他噘了一下她的樱
。
与瞎子相处
有趣的!她没有藐视盲人的意思,纯粹是一时的调皮。
丙真任凭她怎么耍花招,谈屹丝毫不为所动。
“你在做什么?怎么好安静?”
“喔,没什么,我只是借你的
坐下休息休息。”简以嫥嘴上说没什么,接下来的动作却是仰躺在他
上,闭上眼睛,双手张开,舒服的像要飞了。
山上的风十分凉爽,还带有青草味。她在猜,有这种风吹著,即使是炎夏也不必吹冷气或电风扇了。
谈屹缓缓靠近了
铺,坐到她身边。简以嫥立即睁开眼,坐了起来。“你干什么?别
来喔!你是瞎子,我要对付你可是很简单…”
“我想知道你长什么样子?你漂亮吗?”谈屹的表情并不
恶,相反的有几分客气。
“我当然漂亮。”废话!就算不漂亮也要说自己漂亮,反正他是盲人。
“我可以摸摸你的脸吗?”
他话一出口,简以嫥就想起许多电影电视的画面,剧里的盲人的确都是靠摸索来感觉的。
“如果,你摘下眼镜让我看看你的眼睛,我就让你摸我的脸。”她对他黑色镜片后的眼睛也很好奇。她想看见他真实的眼睛,而不是黑亮镜片上反
的自己。
“可以。”谈屹爽快应允。
简以嫥主动替他拿掉眼镜,他的眼睛大大的,有深刻的双眼皮,黑色的眼珠闪著智慧的光芒,这么晶亮、这么深邃,一点都不像眼盲…
同时,他的双手也开始在她的脸上轻抚、摸索。
她的发际线有美人尖,额头
满
滑,必是洁白无瑕。
一双细长的柳眉,周围没有短
的刺感,也没有眉笔画过的痕迹,可见是天生形成,无需多做修饰。
眼睛,她的眼睛无疑是双会放电的明眸,即使他看不见,还是可以感觉到一股热力,曾被这双眼眸凝视的男人,恐怕一生一世都魂牵梦系了吧!
鼻子,她的鼻梁
的,光滑洁净,没有粉刺,是个秀丽的俏鼻子。
谈屹修长手指抚过的每个地方都让她
得想笑、想拒绝,但他掌中留下的温热却又令她感到舒服。
她不排斥这样的抚触,仍然静静等待他的摸索,暗地里当它是一种游戏。
嘴
,她的嘴
有点丰厚,但绝对称得上是樱桃小口。这么柔软
润的触感,他想,那必是鲜
滴的娇
。
双颊呢?应该是粉粉
的,他完全摸不出任何人工的粉饰。
耳朵,戴有钻饰,轮廓清晰,耳垂
满度适中。
脸型,鹅蛋脸,尖尖下巴有点瘦削,但不至于是福薄之相…
头发,又直又长披满背的上半部,柔柔顺顺像丝绒…
颈子,线条细致…
“够了够了!”简以嫥身上一阵酥麻,赶紧喊停。
再往下还得了!他是个陌生男人耶!
她喊归喊,可他的双手还捧住她的脸庞不放。他的眼睛正对著她,让她怀疑那么慑人的眼睛,怎么可能会毫无用处?
怔愣之间,他的
轻触了她的。简以嫥吓了一跳,却忘了拒绝。他的
很柔、很温暖…
他轻轻啄咬,浅尝即止,前后不超过十秒。
“可以帮我把眼镜戴回去吗?”谈屹像完成了一件大事。
“喔。”著了魔,简以嫥傻傻的拾起眼镜,跪在
上,对准了他眼睛和鼻梁的距离,然后又确定耳朵的位置,很尽责的帮他将眼镜放得端端正正的。
“钥匙放在电视上面,你可以回房间去了。”他正确指出电视的方向。
简以嫥有点恍惚,刚才她都在干嘛?好像被下了
幻葯之后醒来,完全不知世事。
她拎起高跟鞋,抓起钥匙,静静地回到她的房间。
那轻轻一吻的滋味还萦绕在心,有点让她
心
漾呢!
糟糕!糟糕!怎地思
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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