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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一年后耶诞节前夕

 “你还真是没事找事做耶!”彤千瑷拿着她刚收到的淡紫情书,在采妍的对面坐下。

 “别吵啦!三百六十七。”

 采妍道。

 “好吧!”

 “三百六十八、三百六十九、三百七十,连你手上这一封,总共是三百七十一封情书。哇!太可怕、超级可怕,竟然有这种人,一天一封情书。”

 纪采妍正在千瑷的住处,替她数完三百七十一封的淡紫情书。

 正在拆第三百七十一封信的千瑷说:“你想,这位超级可怕的人,会不会是个女的?”

 “谁知道?没名字、没电话,也不约你见面,这实在太奇怪了。我想他有可能像贵花田那么胖、像钟楼怪人那么可怕,或者‘他’真是个女的,所以才不敢约你。”

 “其实我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我觉得这个人很了解我,好像是一个我认识很久的朋友,在这些信中,他所想表达的是对我的关心,没有一般情书的甜言语,反而像朋友问的问候。”

 这一年来,千瑷每天都会收到淡紫情书。起初,她并不太在意,心想他写腻了就会停,没想到他竞可以持续到今天。

 请你给我一点意见。

 我很喜爱一个女孩子,可是她误会了我,而且正在生我的气,你是女孩子,可不可以给我你的意见?

 明天是耶诞节了,我不知道该不该约她。如果你肯给我你的意见,我会由衷地感谢你。

 我的网址:××××××××

 我真的很需要你的意见。

 彤千瑷看完这第三百七十一封信的内容,心里头竟然有种莫名其妙的失落感。

 这三百七十一封信中,他每一封都会写上网址,不过千瑷从未给他回过信。

 “他…他有喜爱的女孩子了。”

 千瑷有点困难地告诉采妍。

 “啊?真的假的?”

 千瑷把信递给采妍。

 采妍很快地把信看完。

 “什么嘛!他怎么可以这样?有喜爱的人了,还给你写信,这算什么嘛!”

 千瑷淡淡地笑着,佯装无所谓的样子。

 “其实他给我的信中,从没有说喜爱我,他一直就是用平常心来写信,也可以说他只是把我当成朋友,然后写下他生活上的事,或是一些关心我、鼓励我的话而已,他有喜爱的人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啊!”“你啊!老早就叫你给他回信,你就是不肯,如果你肯早点给他回信,也许今天的结局就会不一样,或许明天他约的人就是你了。”采妍原本还很看好“奇异果”没想到他已经有喜爱的女孩子了。

 “…”千瑷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把他抢过来,马上E—mail过去,叫他别约那个女孩子,然后告诉他,你明天有空。”

 采妍的神情很激动。

 “采妍,你冷静一点。我抢他做什么?我从没见过他,也不知道这人的品到底好不好,万一抢回来一个麻烦,我该怎么办?”

 “你不是说他写的信,感觉都还不错?从他的信中可以判断出这人的程度还不差,而且他绝对是T大的,那么品应该也不会太差吧!”

 “这都只是第六感的猜测,能当真吗?”

 采妍气馁地往铺一躺,盯着天花板。“那怎么办?这颗‘奇异果’还真麻烦,如果他肯留个姓名或科系,我也可以帮你去查查看,我想啊!他一定是准备放弃你了,一年来,你都没有任何表示,人家只好打退堂鼓罗!”

 千瑷将摊在边的三百七十封信全收到一个纸盒子里,留下今天这第三百七十一封。

 “你看你,明明就对‘奇异果’有意思,也不早点给他回信。”采妍看着她将信收进纸盒里。

 “你怎么知道我对他有意思?”

 “如果你对他一点意思也没有,又何必特别弄了一个纸盒来装他的信。”

 千瑷没否认,她的确为了这积月累的信件,特地去买了这个漂亮的纸盒来装,这也表示,自己的确是在乎这些信吧!

 “其实也许是这一天一封的信,让我在这一年中,有了些精神寄托吧!这些信让我觉得还有人在默默关心我、鼓励我。刚开始我并不当回事,可是积月累下来,每天看他写来的信,竞变成了一种习惯,久而久之,好像也成了生活中的一部分,应该还谈不上喜不喜爱吧!”

 “我了解这种感觉。”

 采妍频频点头。

 千瑷拿着信,放在她的笔记型电脑旁。“我会告诉他,去约那个他喜爱的女孩子。”

 “如果你这么说了,以后你很可能就再也收不到他的淡紫情书。”

 千瑷释怀地笑了笑。

 “那也没办法哕!虽然收到他信的感觉不错,但还不至于就这么爱上他,如果因此而结束了,我就把这些信留着,当成一段美好的回忆。”

 “你还是忘不了尹仲威,对不对?”

 采妍突然冒出这一句。

 千瑷收起笑容。

 “没有的事别讲。”

 “如果没有,那你为什么不试着接受那些追你的人?你这个C大经济系系花到现在还是孤家寡人,究竟是为什么?”

 千瑷没回答。

 “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想不通,自从去年尹仲威揪出张月伶而洗刷你的冤枉之后,尹仲威已不再像之前那么活跃了,不但在三年级下学期就把游泳社社长的位子交给于翔,还退出校队,就连以往不时传出的绯闻也不再出现了。你说,这是不是很奇怪?一个原本是那么活跃的风云人物,竞在这一年中消声匿迹。”

 采妍来回地在千瑷面前走来走去,满脸疑惑地续道:“更奇怪的是,他发现你搬走之后的那几天,天天来找我,问你为什么一声不响地就走了,后来突然就没再出现过,就算在学校遇到了,他也只垃打个招呼,不曾再问你的事。”

 千瑷以为自己再也不想听到尹仲威的消息,可当采妍在说时,她还是十分自信地聆听,当她说到尹仲威不曾再问起自己的事时,千瑷的心竟然还揪了一下。

 她想,他真是这么无情吗?对她的不告而别,他只是象征地找采妍问个几次,难道他不想知道她离开他的原因吗?

 “你变了。”

 采妍又突然冒出一句话。

 “变了?”

 “嗯!以前代要是不小心提起尹仲威,你不是说你不想听到他任何地消息,就是说别在我面前提起这个人;刚才我说了这串憋了半年的话,你却连句阻止的话也没有。”

 “我是…”

 “别强辩了,我看的出来,你已经没以前那么生气了。”

 “那是因为我想通了,和一个不会再有瓜葛的人生气,只会气坏我自己,对他,我已没什么生不生气的问题,只有原谅或不原谅。”而她知道,自己这辈子是不可能原谅他的。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放下他,再去爱一次呢?”

 再爱一次!?这活令千瑷险人一阵惘。

 再爱一次,自己恐怕是做不到了,或许是她害怕再次受伤,也会许是她第一次的爱还埋藏在心里面,这教她如何再去爱一次呢!

 这一年多采,谢谢你的关心和鼓励。

 至于你的问题,因为我并不知道你和那位女孩有什么误会,所以我只能说,拿出你最大的诚心去面对她,既然是误会,我相信一定会有解释清楚的一天。

 愿你们有个愉快的耶诞节。彤千瑷

 尹仲威正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脑上出现的电予邮件。

 千瑷终于回信了,他等了一年,终于让他等到她的回信了。

 可是他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仲威一直以为千瑷会被这一年来的信所感动,进而约他见面,等见了面,他打算再向她解释他和月伶的事。

 可是他估计错了,她不但没有想要见他,还建议他去见别的女孩子。

 尹仲威离开电脑桌,走出房问,一会儿,印不知不觉地走到千瑷一年前所住的房间。

 “妈。”

 仲威讶然地看到白亚琪出现在房里。

 “还没睡啊!”白亚琪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中反出来的仲威。

 “睡不着。”

 “想千瑷?”

 “没有。”

 自亚琪笑了笑。

 “妈都会想了,你不想才怪。”

 没回话,他来到边坐下。

 白亚琪转过身,看着他。“我眼前这个,真的是我那个活跃开朗的儿子吗?”

 “妈,哪有人这么挖苦自己的儿子?”

 “这串锁匙拿着,交给千瑷,告诉她,这里随时她回来。”白亚琪把千瑷原先使用的那串锁匙交给他。

 “她不会再回来了。”

 仲威道。

 “回不回来,就得看你怎么做了,你光是在这里想她,她知道吗?别光是想,要行动。”

 行动?

 仲威思索着,是的,是该要行动了。他眼中终于出许久未见的光芒。

 彤千瑷第三次下楼来看信箱“奇异果”果真没再写信了,一年来的第一次,这令她心里觉得怪怪的,就像是少了什么,又像是个不好的预兆似的。

 千瑷站在大门口,向右望去,许多商店、小吃店外都布置着耶诞节的用品,还有高高的银白色耶诞树。

 看着这样热闹的街道,她却完全高兴不起来。

 采妍和于翔约会去了,那个“奇异果”应该也听了她的建议,去向他喜爱的女孩子解释误会了吧!也许他们俩的误会化解了,正幸福地度耶涎节呢!

 “彤千瑷吗?有你的信。”

 一道令千瑷心头一振的声音,顿时出现在她身旁。

 千瑷回过头…果然没错。

 “尹仲威…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她太意外了。

 尹仲威笑着。

 “一年前我就知道了。”

 “一年前!?”怎么可能!如果他早就知道了,为什么到现在才出现?

 “我是来送信的。”

 仲威将手中的淡紫信封递给她。

 “这…”她睁大眼看着眼前的信,这是怎么回事?这信封和她收到的那三百七十一封信一模一样。

 她接过信,仔细地看着。没错,信封上的“彤千瑷”三个字,也是用深紫的字。

 “你从我的信箱中拿走的,对不对?”

 “这信是我写的,也是我每天送来的。”

 “每天…”

 他每天送信来!?这么说,这些信全是他写的!?他就是“奇异果”?这怎么会呢?

 千瑷脑子里涌出一大堆问号。

 “不可能,这些信不可能是你写的。”

 “如果每一封信你都有留着,你可以回去算算,连同你手上这封,总共是三百七十二封。”

 千瑷一阵错愕,没错,总共是三百_匕十二封,天啊!他竟然耍了她一年多。

 难怪她从那些信中,总会感到有一股熟悉感,也觉得这个“奇异果”似乎很了解她,原来尹仲威就是“奇异果”

 “千瑷,我今天是来向你解释的,我知道你是因为我和月伶那晚…”

 “住口!”

 千瑷没让他把话说完。“别提那件龌龊的事,没什么好解释的。”

 “你误会了,其实那天晚上我和月伶什么事也没发生,我只是想套出她的话,所以才…”

 “和她上?”

 她接了他的话。

 “套话?套个话就要和她上?”

 “我们没有上。”

 “两个人都躺到上去了,没上,难道是玩跳棋?还是拼拼图?”

 千瑷讽刺道。

 “当初我们也躺上去了,我们那也叫上吗?”仲威口而出。

 没想到都一年多了,她还是这么激动,仲成看得出来,这事伤她不浅。

 “你…”千瑷像被狠狠地掴了一掌,她觉得自己好恨、好后悔,当初怎么会和他那么亲密。

 “我们当时不也适可而止,什么事都没发生。我和月伶也是,她喝了酒,来向我表白,我顺着她的要求,才能得到我想要的答案,我对月伶并没有非分之想,更没有做出逾矩的事。”

 “我不信,她都在你面前下上衣,你又那么乐在其中,会什么事也没发生?”

 “乐在其中?我当时都快气炸了,还乐在其中?你是看到我笑得很开心了?还是我脸上写着‘我很快乐’?”

 “你别再强辩了,我相信我所看到的。”千瑷转身离开。

 仲威拉住她的手臂。“月伶可以拍下你当公关的照片,也可以偷了东西栽赃于你,照片和赃物是大家都看到的东西,如果大家都相信自己看到的,不去了解背后的真相,你还可以坦然地考上c大,成了经济系系花吗?”

 千瑷盯着他,不发一语。

 “你亲眼看到的只是几秒钟,而你知道在那几秒钟的前后,又发生了什么事吗?如果只凭你这样断章取义,就要定我的罪,我不就太冤枉了。”

 “放开我!”

 她怒道。

 仲威在迟疑了几秒后,才松开手。

 彤千瑷这才移动脚,推开大门进去。

 “你也被冤枉过,那种滋味不好受。”

 仲威隔着大门喊着。

 千瑷进入电梯,在电梯门即将关上前,她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电梯门关上后,她慢慢地顺着壁面滑蹲下来。

 她以为自己再也不想看到他了,没想到,在看到仲威的那一刹那,她是又惊又喜。

 她不是恨他?不可能原谅他了吗?她曾经告诉自己,万一哪天她遇到他了,她要掉头就走,可是刚刚她的两只脚根本连想走掉的意思也没有。

 他和月伶真的没上?真的如他所说的,他是冤枉的?是这样吗?千瑷反复地问着自己。

 彤千瑷才刚下课,就有男同学来约她去喝咖啡。

 “你找别人吧!我好累,想回家休息了。”千瑷话才刚说完,就听到教室外有人用扩音器喊她的名字。

 “经济系一年级,彤千瑷。”

 这样的扩音器声音引起一阵騒动,大家都跑出教室,在走廊上看着。

 “经济系一年级,彤千瑷,请注意。”

 彤千瑷从三楼的走廊往下看,她差点昏倒。

 原来是尹仲威。他正握着一只扩音器站在他的白色BMW车顶上。

 “彤千瑷,我是冤枉的,请你相信我,我真的是冤枉的。”仲威所在的位置恰巧是在学校园墙外,离干瑷的教室不远,所以他一眼就看到干瑷了。

 彤千瑷觉得再不走的活,她就得找个钻进去了,她实在弄不懂,这种令人哭笑不得的事,他怎么想的出来。

 “千瑷,那个帅哥是谁啊?他来向你喊冤耶!”一位女同学好奇地问着。

 “跑到这里喊冤,有没有搞错啊!他应该去向包青天喊冤才对吧!”

 罢才约千瑷喝咖啡被拒的男同学,一副不以为然的神情。“你看,开着BMW,那样子一看就知道是最会花言巧语的花花公子,千瑷,你千万别相信他,那种人最喜爱骗你这种什么都不懂的漂亮女孩。”

 彤千瑷越听越火。“那种人是怎样,你凭什么这么批评人家?你认识他吗?你了解他吗?开BMw的人又怎样?他们就不是人啊?莫名其妙!”

 千瑷一飙完,掉头就走了,留下一堆在旁边看热闹的同学。

 “我…”

 男同学看着走远了的千瑷。

 “好凶喔!不过我喜爱。”

 “你有病啊!被骂了还这么高兴。”

 “我决定了,我还要约千瑷,直到她答应为止。”

 女同学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没发烧嘛!你别做白梦了,你也不看看自己,和那个帅哥比起来,你该去挖个把自己埋了。”

 “可恶!你…”他们俩一来一往地吵起来了。

 而仲威看千瑷走了,马上跳下车,然后驾车离开,转移阵地。

 彤千瑷跑步下楼,匆匆忙忙地走出校门。

 在她来到公车站牌之前,尹仲威竟然早她一步把车停在站牌下。

 戴着浅色墨镜的尹仲威下车来到副驾驶座旁,将车门打开,而且还亮出他的扩音器。

 彤千瑷知道事情不妙,于是转身往回走。

 “彤千瑷,请上车。”

 响亮的扩音器声又引起一阵侧目。

 千瑷停下来,一会儿又迈开步伐。

 “彤千瑷小姐,请上车。”仲威又喊了一次。

 “可恶!”

 千瑷低咒着。

 她转过身,气冲冲地往他的方向走近,她注意到站牌下正在等公车的学生都在看着她和仲威。

 千瑷为了不想闹出更大的笑话,只好上他的车。

 仲威替她关上车门,然后上车。

 “是谁给你出这种馊主意的?”千瑷不悦地道。

 “于翔,不过我倒觉得这是个很不错的馊主意。”仲威齿笑着,最起码,迫千瑷上车的目的达成r。

 “不管你怎么做都没有用,我不会相信你任何事,你也不必再浪费舌解释,我不想听。”

 “你放心,我该说的都已经说了,你可以选择相信或不相信,我不会再你,今天我只想请你吃顿饭,吃完饭后,我会送你回家,如果你还是不愿意选择相信我,那么从今以后,我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

 千瑷越听,眉头皱得越紧。半小时后,仲威和千瑷来到“加尔荷西餐厅”两人点餐后,即陷人一片寂静。

 仲威看着窗外。“这里看下去的夜景最美。”

 千瑷也看向外面。“现在是傍晚,只看得到夕阳。”她故意和他唱反调。

 “如果你愿意留晚一点,就可以看到会令你印象深刻的夜景。”

 千瑷没回答。

 不久,他们点的餐点来了。

 “姨丈和阿姨最近好吗?”干瑷先开口。

 “老样了,还是很忙。”仲威顺手从口袋中拿出一串锁匙,放在她面前。“我妈要我把它交给你,她说你随时回去。”

 千瑷看着锁匙,突然觉得眼眶一热。

 “张婶走后,请了一位兰姨,人还不错。”仲威边用餐边说。“我妈常问起你,还怪自己太糊涂了,误会了你,她常常去整理你住饼的那间客房。”

 仲威像是在向她报告尹家的近况,可是千瑷却低着头缓慢地动着刀叉。

 “你看吧!”仲威抬起头看着窗外。

 闻言,千瑷抬起头,惊讶地看着窗外的夜景。

 “是不是很美?没骗你吧!”

 “好漂亮…”真的好漂亮。

 “跳支舞,如何?”他起身,站在餐桌旁。

 千瑷犹豫了一下,才将手交给他。

 一会儿,他们绕过已经在舞池中拥舞的情侣,开始随着音乐起舞。

 起初,他们保持着距离摆动身体,不一会儿,仲威将她拉近,让她贴靠在他前。

 千瑷闭上眼,随着仲威的舞步摆动,忽然觉得自己有如置身梦境般。

 柔和的暖灯洒在他们身上,使他们像对发亮的才子佳人。

 虽然现在是冬天。不过在千瑷心里却是暖洋洋的。她睁开眼,恰巧可以看到窗外的夜景,这种气氛令千瑷陷入两难,她想拥有这份幸福,可是她到底该不该相信他所说的话?

 “我爱你,千瑷。”仲威突然轻声地道。

 千瑷停下脚步,仰起头。“你是什么意思?现在…”

 仲威用堵住她,深情地吻了她。

 这个只持续数秒钟的吻,让千瑷愣住了,她不是口口声声地说不相信他、不原谅他?现在却又让他吻她,她到底是怎么了?

 “我想回去了。”千瑷先离开舞池,回座位拿起背包。

 仲威没阻止她,然后和她一起离开餐厅。

 在他送千瑷回家的一路上,两人都没再交谈。

 当仲威的车停在千瑷住处的路边时,他打破沉默问道:“还是不能相信我,是吗?”

 一路上,千瑷简直如坐针毡,她觉得回家的路程好快,她总希望每个路口都红灯,好让她和仲威多些时问相处。

 “我…”她很想告诉他,她相信他,可是却又说不出口。她告诉自己,只要说出“相信”以后她就可以常常看到他,可以拥有他,但她的心里还在为这个答案挣扎着。

 仲威见她如此难以决定,他知道,他应该可以很快就听到他要的答案了。

 “没关系,如果你现在还没有答案的话,等你有答案后再告诉我,不过在这之前,我不会再来烦你,同时也请你记着,我爱你。”

 “爱我?爱我却要这么折磨我…”

 竟然要她来决定他们将会成为爱人或陌生人。“你太过分了!一年来让我恨你,如今三两天就要我相信你没对不起我,还说你爱我。”

 “如果当时你可以直接来问我,而没有这么一走了之,我相信我一定会马上向你解释清楚,而不必这么花费心思的给你写信。”

 “你是怪我没给你机会解释?”

 “至少你不可以把错全推给我一个人。”

 “我都亲眼看到你们亲密地躺在上了,你还要我厚着脸皮来问你:你们做了什么?”

 千瑷盯着他。

 “我不是跟你说了,我和月伶什么也没做。”

 “或许吧!你们可能真的什么也没做。”

 “你相信我了!?”

 千瑷冷冷地笑着。“我是可以相信你说的,但是现在我还不知道我是不是可以把这一年来,时常出现在我梦中的你和月伶忘掉。”

 “我等你,等到你不再做那样的恶梦。”

 “这不是十天半个月的事,也许一年、两年…甚至更久。”

 “五年、十年…甚至更久,我都等。”

 千瑷不敢相信地盯着他,看到他这样认真的神情,她怎能不感动呢!

 仲威伸手抚着她的脸。“我是不是还可以给你写信?”

 “可以,不过你得用寄的,不可以再天天把信送来,而且要署名。”

 仲威这才出笑容,他知道这已经是千瑷最大的让步了。

 他在她上烙下一吻,像在告诉她,不论多久,他都会等她。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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