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是夜,南宫翔回寝宫经过栖凤楼时,听到里面的说笑声,便不悦地侧目询问身后的
焱。
“大家都想陪陪她,毕竟她年幼又孤独。”
焱坦然面对南宫翔明显的不悦。
南宫翔不以为然地微皱着眉,转身走进栖凤楼,阻止了想去通报的的翠儿和霜儿,径自走进林荫覆盖的甬道,看到观月亭内聊得正高兴的几个人。于是他示意
焱隐身在亭外的阴影里。
“给我,我还要喝酒。”水娃娇俏的声音透着一丝丝醉意。
“不行,你已经喝很多了!”蓝风抓过酒壶,把它藏在身下。
“不多啦,蓝大哥不好!我酒师傅就让我随意喝。”
“让小女孩喝酒?你酒师傅是在害你。”冬虎不屑地说。
“错。”水娃憨态可掬地摇着一
手指头说:“我酒师傅最好。我小时候总是生病,酒师傅就整夜地抱着我,给我讲好多好听的故事。”
圆睁着
蒙的双眼,水娃回忆道:“有一次我跟酒师傅喝了太多酒,我不小心在琴师傅的琴上撒了一泡
,琴师傅很生气,就把我相酒师傅关起来…”
“后来呢?”等了半天却没声音了,夏岚忙追问。
“后来?”水娃仰头看着天上的月亮,答非所问地说:“哇,这里叫作『观月亭』,果真名符其实。”
“水娃,后来呢?”夏岚不甘心地追问。
水娃用手指勾绕着发辫,
鼻子说:“后来酒师傅哭了,我也哭了。”
“哼,男子汉大丈夫,为什么要哭?你酒师傅也太逊了吧。”冬虎不层地说。
夏岚也打抱不平地说:“而且你琴师傅也忒狠,为了那么一点小事就把你关起来…』
“错!错!”水娃转动着晶亮的美目生气地说:“第一,我酒师傅不是男子汉大丈夫,是漂亮的大美人;第二,酒师傅一点都不逊,是天下最能干最聪明的人;第三,我琴师傅心肠最好,是他救活了我,他对我酒师傅更是情深义重,相爱百年丝毫不变!”
水娃咄咄
人的气势让冬虎和夏岚觉得自己好像真的说了她师傅坏话似的。
“你琴师傅的武功应该比酒师傅厉害吧?”夏岚赶紧转移话题,白天比武输给这个小女孩让他对其师门产生了极大的兴趣,非常崇拜她所学的武功,并笃信男人的武功应该更好。
“一样厉害。”说到师傅,水娃醉意醺然的双目光彩熠熠,模样娇憨可爱。她转个身,却摇晃了一下,蓝风赶紧扶住她,她笑一笑,站稳身子,自豪地说:“我琴师傅的琴声可以招禽唤兽,我酒师傅一扬袖可以摘星揽月。他们取花
救我,用千兽血喂我,让我
天地
月
华长大,还创『百禽戏』给我强身…我真的好想念他们!”
正当大家被她的话所吸引时,水娃忽然哀声叹道:“唉,站这么久很累耶!”
“谁让你站着来的?这里有这么多凳子。”冬虎奇怪地说。
“可是你们都那么高大,我若坐下,就得仰头跟你们说话,那不是更累吗?”
“那你就坐在桌上吧。”一向沉默寡言的秋无忌说。
“对、对,坐上去。”几个人热心地把水娃弄上了桌子。
斑高在上的水娃开心极了,笑颜如花地说:“你们真好!在白云峰我也有很多朋友喔!”
夏岚问:“你很想念你的朋友吗?”
“嗯。”水娃颔首,眼里有一丝落寞。“雪儿是我最好的朋友,她陪我练功,跟着我满山满谷跑,下雨了她会用翅膀护着我;还有逃邬,他是琴师傅最宝贝的山鹰,他很聪明还通人
,就是他在树林里发现了我,把我送给师傅的。
如果不是他,我早就死了。我最喜爱他把我带到天上飞来飞去的感觉。还有灵儿,他是一只金丝猴,非常顽皮,是个活宝,酒师傅说,我小时候不会吃饭,都是灵儿喂我的…不过我讨厌他老是扯我的头发…”水娃的声音越来越小。
“你为什么会离开你的朋友下山来呢?”想到南宫翔的怀疑,蓝风不
问她。
听到这一问,水娃不由噘起小嘴。“师傅说我长大了,应该过属于自己的生活,可是我想是琴师傅想要酒师傅早点生子,才赶我下山…”
她的话令处于暗处的南宫翔几乎呛咳出声,他忙用手捂住口。
而水娃认真、委屈的神态实在让几个大男人忍俊不
。
“怎么说?”冬虎好奇地问,从她的话里他猜测她的师傅应该年纪很老了,怎么生孩子?
“因为我酒师傅拜送子娘娘时,我总是在一边捣蛋。唉,我老是闯祸!”水娃无奈地叹气。
“你师傅有名号吗?”蓝风小心地问。
“名号?什么是名号?”水娃茫然地问,接着了然地笑了。“哦,蓝大哥,你别想套我!师命难违,况且我可是以白云峰万灵石起过誓的,如果你害我死后不得列仙班的话,我可是会变厉鬼纠
你生生世世的喔!”
“啊,被你逮到了。”蓝风认命地笑了笑。
突然水娃敛去笑靥,起身站在石桌上抱举郑重道:
“各位大哥,今晚多谢你们相陪,特别是让尊贵的陛下如此委屈,水娃深感抱歉。”她神情略黯。“今
与夏大哥比武实在无意炫耀武功,只是一时贪玩,水娃如有任何冒犯,还望各位大哥海涵!”说完又敛容施礼。
水娃得体合宜的礼数与言谈俨如大家闺秀,而她突然的一番话更令在场男儿有些错愕。
在大家的静默中,水娃又恢复了俏皮模样,目光炯炯地说:“夏大哥,你看好了,这一招可是琴师傅所传的功夫喔,不过我只学到他老人家的皮
,献丑了。”
说完振臂提气,大呼一声:“鹰击长空!”整个人便呈陀螺状腾起往楼上斜
而去。月光下彷佛见一火球闪动,眨眼间消失在楼宇间,其
起的劲风令林中树木发出一阵“沙沙”声。
亭下众人莫不惊骇,蓝风钦佩地低叹:“真是一名奇女子!”
夏岚更是惊羡不已地说:“如果我拜她为师,会不会有点丢人?”
“别想,她不可能做你师傅的!”南宫翔走进亭内接口道。
“陛下?你果真在这儿,我还以为是水姑娘说笑呢!”冬虎惊讶极了。
“是啊,我才感觉到有人在附近,看来她早就知道了。”蓝风感慨的说。
南宫翔很想追上楼去,今晚的水娃再一次让他惊奇,从小在山里长大的她竟有如此好的言谈举止。而且显然,最后的那番话她是对自己说的。
多么敏锐聪慧的女孩啊!如果对自己诚实的话,南宫翔知道自己对她的渴望已到了令他寝食难安的地步。想着她的笑声、她稚
娇憨的神态,南宫翔心里充满了柔情,可是他紧锁的眉间却透着苦恼。
必于那张地图,后来他曾探问过,她只是轻描淡写地说是画着玩的。那为何在那之后不久就发生了从未有过的边防图被盗事件?那仅仅是巧合吗?
他,能信任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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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
,水娃在宫内四处探幽访胜,走入了一条由卵石和青瓷铺成的小径,小径蜿蜒于东边那片苍郁茂密的树林间,由于长久无人行走,长满了油绿的藓苔。越往前走,林木也越茂密,清风参杂着松枝清香不断吹拂着她,这幽香气味和宁静安详是她所熟悉的。
连于充满野
的林间,水娃无意中发现林边有一堵绿荫浓密的高墙,一时好奇心起,便走向前拨开绿荫往里钻,却发现绿荫覆盖下是一道石墙。顺墙而行,有一道铜环双锁的大门,看着门上厚厚的钢绿,可知此门封闭已久。
不留心者,即使发现此墙也会以为是宫墙的一部,但水娃却本能地认为不然。
尝试着推推门,可它纹风不动。趴在门上朝门
里看,什么也看不见,侧耳聆听,一片沉寂。水娃不甘心地合眼运功默诵,静神凝思,摒弃杂念,以心当耳,以魄为眼通!
渐渐地,她听到了微弱的
息,悦耳的鸟鸣…这就足够了!
水娃兴奋地收功站好,四下看看无异状,于是施展“
雁戏水”翻上墙头。
哇,墙那头果真是个院子!院内花团锦簇,美丽安宁,扑鼻尽是梅树特有的清香。
她小心地察看院内,确定无人后,一个“飞雁掠波”轻巧地站在院中,并立即感觉到一道强烈的目光自身后
来。
转身望去,只见不远处的梅树下,是张铺设了梅花锦被的花榻,花榻上躺着一个面色蜡黄,双颊凹陷的老人。此刻老人注视着她的目光似质疑,似生气,更多的是好奇。
当一道红色浮扁掠过墙头时,老人就注意到了这个擅闯梅院的女子。看得出她年纪很轻,长相十分秀美,黛眉略带野气,秀目含威,脸上不施脂粉,樱
不点而红。只是不知她来者为何?
“大叔,对不起,未经许可私闯入…啊,『神佛手』!您中了『神佛手』?”水娃原本道歉着走向
榻,却在看到老人异样的肤
时,愀然变
。
而听她点破病症,老人的瞳仁霎时放大,满是惊骇。
水娃两位半人半仙的师傅给她讲过许多天下奇闻轶事,天资聪慧的她凡事一听就能记住。加上她奇异的体质,师傅们更是让她对天下毒物多有涉猎,是以她一见到大叔的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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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佛手”是一种生长于乌达国萨科沁草原的植物,它看起来跟平常的杂草一样普通,而且这植物本身并不带毒,但是如果把它和渚湔国盛产的雾茶同时服用,则奇毒无比,而且天下无葯可解。
突然身后一道劲风袭来,水娃曲腿斜飘丈许,回头一看,是个相貌奇丑,红鼻疤面,个高体壮,身着蓝布短衫的中年汉子。从他发掌无声,收功无形来看,此人功力不弱,不过应该不是歹毒之人,不然的话,必对自己穷追不舍,
置于死地而后快。
“你是什么人?为何识得此毒?”那人说话声不大,但低沉的声音浑厚清晰。
“这位大叔,你怎么可以不问是非,出手就打呢?”水娃仰头看着这个巨人不满地说:“而且你也没有告诉我你是谁,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你…”巨人无语,心里却纳闷:世上除了极少数亲近的人外,平
里见着他的人无不惊恐地四下逃窜,即使有胆大的敢从他身侧走过,也无人敢直视他的眼睛,可眼前这个漂亮女娃不仅见到他时没有嫌弃鄙夷的样子,居然还敢用这种口气对他说话。
“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在下姓常名林。请问姑娘贵姓?”常林耿直,知道自己有错,便先介绍自己,再问对方。谁知小丫头却耍赖不领情。
“姑娘我不是大丈夫,故既无名也无姓,还望常大叔原谅。”
她的回答既掩饰了身分,又没有说谎,本来她就无姓无名--“水娃”是师傅们从鹰嘴里“捡”到她时,见她浑身是水,便给此名。
“那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怎么识得这种毒?”这女娃的一声“常大叔”让常林隐忍脾气又问。
“不可以。”她当然不能随便对陌生人说,何况还会扯出师傅来。
“你…哈哈哈!”常林脸上
晴不定,稍顷却爆出大笑,对水娃说:“你是个可爱的娃娃,好了,我不为难你,你走吧!以后不要再到这里来,也不许对任何人提起这里!”
“谢谢常叔。”水娃指指榻上的老人。“这位大叔是你什么人?”
“是我家主人。”常林脸上再无笑容。他为主子盖好花被,轻声地说:“老爷子,没关系,这女娃儿不是坏人。”
他轻柔的动作和声音跟他的外貌毫不相称,水娃被这种铁汉柔情感动了,也被榻上老人那种痛苦无助的眼神所打动。于是她未经思考就说:“我可以救他。”
“啥?你可以救他?”常林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一副她疯了的模样。多少名医都束手无策,她一个小丫头能有多大能耐?
“你只能赌一赌啰!”水娃俏皮地说。
“你为什么要救他?你与我们素昧平生。”常林狐疑地瞅着她。
“当然是为了让他能像你我一样正常的生活啊。”水娃奇怪地看着他。
她从小与大自然为伍,由行侠仗义的师傅们一手抚养长大,养成了她纯真善良的性格。当她知道自己拥有特殊的救人能力时,便常常拯救那些生命垂危的动物或偶然遇见的重伤之人,因此对常林带有明显怀疑的反诘口气,她感到不理解。
看出这女孩心思单纯,常林无语,半晌后才说:“好吧。你要怎么治?”
“治疗需要七七四十九天,我会每天来这里。四十九天后,你用内力帮大叔打通身上筋脉,再调养一阵就会康复。还有--”水娃强调道:“师门严令,在我治疗时,不得有人偷窥。另外,你必须保证不把我替大叔祛毒的事告诉任何人。”
常林知道武林规矩,点头道:“我答应你,同样,为了主人的安全,姑娘绝对不得对人提起梅院的一切。”
“我保证不对任何人说。”水娃郑重保证。冰雪聪明的她从院外巧妙的伪装和两位大叔初见她时的仓皇神态,早已判断出这院内定有不可为人知的秘密。
等常林离开后,水娃挽起衣袖,从
间
出小刀。
刀光闪闪,榻上老人眼里
出一丝惊恐。
“大叔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水娃安抚着他,并挽起衣袖,回刀往自己手腕上划去,霎时,一道殷红的鲜血冒了出来。
水娃立即将手腕举至老人嘴边。“大叔,张开口。”
“…”老人眼波
转,又惊又急,奈何不能动弹,只能紧闭嘴巴拒绝。
“快,大叔!我的血是可以解毒的,你不张口,我也在
血啊!”血慢慢
下水娃手腕,滴在老人紧闭的
上,水娃没想到老人居然如此固执。
“那么对不起了。”水娃放下刀,捂住他的鼻子。为了呼吸,他本能地张开了嘴巴,而水娃趁机将腕侧的血喂进他的嘴里,又轻点他颈侧
道,让他将血咽下。
不理会老人愤怒的目光,水娃取出手帕为他擦去嘴角的血迹,平静的说:“大叔,我明天还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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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武殿内,南宫翔正在聆听几位重臣汇报边关军情和国事。
“陛下英明,及时改变军防布局和巡逻路线,又在国内大张旗鼓地捉拿窃贼,令对方不敢贸然行动,边防在线至今一切都很平静,没有任何异常。”平绥大将军郭房临兴高彩烈的说。
南宫翔道:“由于敌暗我明,我军各部一定要高度戒备,不可大意轻敌。”
“吾王圣明!”国师莫媵说:“如今
源既生。众所周知渚湔国新君杜青峰生
残暴贪婪,多年前先王不幸遇害时,他曾趁陛下年少,突然发兵,致使我海防重镇『清水关』危在旦夕。
幸得天神庇佑,吾王英明神勇,亲率
兵赴关救援,出奇招先发制人,偷袭敌营活捉了杜青峰,方令其退兵。如今他即将大权在握,难保再生挑衅。”
众臣频频点头表示赞同,礼部大臣道:“陛下,关于渚湔国新王登基大典的邀请,属下该作何回复?”
“本王将亲自前往。”南宫翔对此早有打算。
“陛下,如国师所虑,此番渚湔国新王登基,得提防他有不轨之意;况且此趟路途迢迢,舟车劳累,恐怕多有危险,不如派他人前往?”一位大臣建议。
“不用,两国邦
,贵在诚心,本王还是亲自前往祝贺的好。”南宫翔说。
皑国霍庾
言道:“陛下所言极是。况且陛下与渚湔国公主定亲多年,亲临祝贺方显王恩浩
。”
众人噤声,殿内气氛变得诡异,大家都知道这是南宫翔最忌讳的话题。然而今天他却没有发怒,只是漠然地看了霍庾一眼,沉默无语。
“陛下明
参加丰堤的开闸庆典,预计何时启程?”工部大臣连忙转移话题,踏前一步询问。
段公公回答道:“陛下将于午时启程。”
,滑下梅院墙头,水娃摩抚手腕,多
的切割,那儿已伤痕累累,好在大叔不再那么固执了。
“该死!你又迟了!”一个尖细的声音令正要穿越藤蔓的水娃止住了脚步。
水娃很想看看说话的人是谁,又怕弄出声响惊动他们,只好原地不动。
“丰堤那边安排好了吗?这是好机会。”尖细的声音令人想到阴冷
腻的蛇。
另一个声音模糊不清,只听到阴沉暗哑的冷笑,水娃敢保证那准不是好事。
“不,他从不喝酒…放在茶里,只要他喝一点,你就功德圆满啦…”
“丰堤?不喝酒?”水娃思索着:心陡然下沉。“天哪,是翔哥哥,他们要谋害翔哥哥!”
休想!任何人都休想在我水娃的眼前伤害翔哥哥!
一股怒气从心底爆发,水娃想立即出去废了他们,可是想到身后墙内神秘的老人,她忍住了。只好继续屏息站着,直到声音完全消失,她才朝鹏鸾阁飞奔而去,找到段公公。
当段公公一听王上有危险,立即带她到前殿去见国师。
罢走入花门,就看到秋无忌和一个年约三十,身着文官官服的瘦削男子站在庭院内说话,水娃连忙奔了过去。
“水娃?”秋无忌看到水娃,被她苍白的脸色和急切的神情吓着了。
水娃仅对那位文官礼貌
地点点头,便把秋无忌拉到一边,急声说:“快去丰堤,有人要下毒害翔哥哥!要他们千万不能饮茶水…快去!不然就迟了!”
一听情况紧急,秋无忌马上过去向那个文官告辞,然后身形一晃,飞快地往宫外奔去。
那文官仍然面带微笑,但他的双眼正
毒地盯着水娃的背影。尽管水娃方才的声音很小,但他仍屏息听了个大概,垂在身侧的双手握成了拳--该死的丫头,现在是非除掉你不可了!
然而,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充满杀机的目光和肢体语言尽入后来赶到的段公公眼中。
这天剩下的时间里,水娃坐立难安,她担心翔哥哥的安危,担心秋大哥会不会没能及时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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