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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他向俞若亚求婚了,但她仍是没有回应他。

 时间一天过了一天,他仍是在等待她主动开口说出两人的未来,可一次又次的等待让他的耐心消磨殆尽了,他无法再次说服自己等待。

 所以他拨出了电话,打算今晚与她约个会,并展开另一回合的求婚行动。

 来电铃声只响了两声便接通了,话筒里传来俞若亚细腻的声嗓。

 “在家里吗?”禹东云柔声的问着。

 在工作以外的时间,她是个喜爱窝在屋里痉在外头玩乐的人,若她的回答是否定的,那么现在她大致是在工作中。

 “不是,我正好也想打电话给你,没想到你刚好打来了。”

 俞若亚柔软的声嗓听来是愉悦的,禹东云敏锐的发现她开心之余,声音里同时也含带了一丝紧张。

 她说正好也想打电话给他,是想说什么呢?难道她打算实现他想望已久的未来吗?

 “什么事呢?”他带着满心的期待问着。

 “是这样的,我得去做支持任务,需要三天的时间,所以这三天没办法陪着你了。”俞若亚语带歉意的说着。

 对他,她是真的感到很抱歉,她欠他太多太多的对不起…现在,是该她偿还的时候了。

 “现在出发?”

 “对,必须现在就出发。”俞若亚的胃开始纠结,因为三天过后,当他们再次见面时,两人之间的关系会有巨大的变化,而她不免也必须面对他的怒气。

 她不是俞若亚,从来就不是俞若亚,她是向锁仁。

 俞若亚这个身分是她的工作任务,她必须成为一年的俞若亚,这是业主所委托的任务,现在任务已经圆满达成了,她可以做回她自己了。

 所以她打算花三天的时间,结束有关俞若亚的一切,当她再次出现在禹东云眼前时,她便是以着真实的身分待在他的身旁。

 不是俞若亚爱着禹东云,而是她向锁仁爱着禹东云。

 “对不起…”她真心的道着歉,但禹东云却误以为她为的是必须离开三天的事而道歉。

 “没关系,不要再向我说对不起了,这是工作。”虽然心底为了两人必须分离三天的时间而感到遗憾,可她真的无须为了这种原因向他道歉。

 “你刚才不是说要找我,什么事呢?”在心底轻叹了一口气,向锁仁决定把再一次的道歉留着下回两人碰面时再说。

 “想你,原本打算晚上跟你约会的,但看来得延期了。”

 “等我,我一回来,我们就去约会吧!”

 禹东云与向锁仁的约会。

 已经习惯了屋里有个人陪伴着的感觉,但从今天开始,这屋里只有寂寞陪伴着。

 禹东云站在偌大的客厅里,才刚下班的他,身上的西装都还没换下,可他已经开始想念她了。这屋里少了她,那显得清冷的氛围让他心情恶劣。

 虽然只是短短三天的时间,但现在他已经开始觉得难熬了。

 他该回到房里先为自己换上一身舒适的居家服,该到书房里挑一本书开始打发难熬的时间,但脑子想的全是她的身影,当他回神时,这才发现自己已置身在她的房里。

 其实她已经很少在这个房间里睡觉了,夜里他总是会想法子将她留在自己的大上,但他说了好几次,她怎样就是不愿把私人生活物品也搬进他的房里。她的坚持他也不勉强,他的重点是她的人就是了。

 可是眼前这里头空空的是怎么一回事?

 房间里所有的东西全被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她所有的生活物品全都消失不见,眼前的景象就如同一年前,在她还未搬进来之前一样。

 她才刚离开…连一天也不到,顶多就是几个小时罢了,但这房里给人的感觉,却像是长久没人居住饼似的,一点人气也没有,他甚至闻不到属于她的气味。

 她身上总是会有一股女人家的淡香,先前在她的房里,他都还能闻得到那淡淡的香气,但现在什么也没有,他什么也闻不到。

 不是说要出去工作?房间收拾得干净还不够,连气味都要抹去?她究竟是…

 一个曾被禹东云抹去的想法突地浮现,他不敢去想,却不得不去想。

 她并不是视觉欺骗的效果,她在他面前的样貌是真实的,这一点早已获得了证实,但是他一直遗忘了另一点--

 她的身分呢?

 一股不安的紧张情绪溢满了他全身,无法再等待,他现在就要一个答案。

 拿起车钥匙,禹东云立即奔出家门。

 他庆幸自己还记得俞家的住址,可在前往的路途上,他回想着两人先前的一切,他那因强烈不安而显得紧张的情绪,在几乎是可以肯定答案后而开始沉着冷静。

 在婚事被提起并要求执行的时候,俞若亚主动的来电,也提出了这桩有效期限的假婚姻,乍看之下,对于早已陌生的两人而言,这是一项几近完美的合作提议,两人之间也该以着室友般的情谊度过这一年的时间。

 但他们恋上了彼此,一切都不同了。

 在意外发现了她特殊的工作后,因为心上有她,所以他很快的接受了那不真实的状态,也因为她的人一直是真实的在他眼前,不曾是在任何变装的情形下面对他,因此他不怀疑她这个“人”的真实

 但身分呢?

 他与俞若亚多少年不曾见面了?她留在他心底的印象是在她十五岁的那一年。

 在一年前,任何一个长相与她几分相似的年轻女子来到他面前自称是俞若亚,相信他都不会有所质疑的。

 可她谁也不是,佯装成他人的身分与样貌是她的专长,若她打一开始便是俞家人请来的呢?

 一张与俞若亚相似的脸,但她不是俞若亚,这才是真相吗?

 虽然禹东云明白自己的猜测有极大的可能,可他心底仍是抱着一丝希望,他希望一切只是因为她的工作特殊质而让他感的莫名猜想。

 他不想对她生气,他舍不得的。

 记忆中的红色大门就在眼前,禹东云伸手按下门铃。

 答案即将揭晓了。

 “请问哪位?”对讲机传来一名妇人的声音。

 禹东云没有响应,他甚至避开对讲机上的镜头,不让屋内的人事先知道究竟是谁按了门铃。

 “请问哪位?”妇人这一回提升了音量再问,但依旧没有得到响应,镜头前看不见任何人影。

 虽然不出声也不见人影,可禹东云笃定这扇大门会开启的,因为人都是好奇宝宝,在好奇心的驱使之下,屋内的人会选择打开门的。

 果不其然,十秒钟时间不到,禹东云便听见开门的声响,接着一名穿着围裙的妇人与他面对上眼。

 她不是俞若亚的母亲,禹东云猜想她应该是俞家雇请的帮佣。

 “林姨,是谁按门铃?”妇人的身后传出一道声嗓细致的女音。

 听见了显然是年轻女子的声音,禹东云的视线立即越过妇人,落在距离约莫三呎后的女子身上。

 一眼,就只是快速的看了她一眼,禹东云所想要的答案便立即出现了。

 “俞若亚。”他喊出了这个名字后,只见对方像是只受到惊吓的小白兔般,一脸惊恐的逃进屋内,逃离他的视线。

 “怎么了?”另一道声响出现。

 俞豪走到大门前,当他看清来者时,脸上的表情先是闪过一丝惊愕,但他很快的恢复了平静的表像,并且请禹东云进屋里去。

 “看来你什么都知道了。”望着禹东云那过分沉着的神态,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俞豪主动的点出了重点。

 “一个再正常不过的人,是不可能永远被人当傻瓜看的。”禹东云淡然的说着,没有多余的情绪反应,因为现在对他而言,除了那个“她”之外,任何人对他来说都不是重点,更不具任何意义。

 “对不起。”俞豪十分真诚的向他道歉。

 “伯父,我今天不是来听你说道歉的,我只是找一个答案。为什么?”或许刚才在看见俞若亚的那一瞬间,他是愤怒的,但心念一转,他有了另外不同的想法。

 如果不是俞家扯出了大谎言,今天他也不会爱上另一个女人,在这一点上,他是需要感谢俞家的,但他们的欺骗也是事实。两种不同情绪冲击着他,让他的心情十分复杂,最后只好选择平静的面对他们。

 “会这么做,其实是因为若亚早有了一位论及婚嫁的男友了,但你爷爷…总之,若亚的男朋友无法接受她与另一名男人长时间住在一个屋檐下,所以我们才会选择欺骗你,欺骗禹家。对不起这三个字我还是得向你说,我也会找一天亲自向你父母亲道歉的。”

 向禹东云解释过后,俞豪将躲在房里的正牌俞若亚叫了出来,要她正式的向他道歉。

 一张清丽的脸庞出现在禹东云的眼前,他不得不承认她们俩长得真像,相似度至少有八成,但他也很快的发现她们两人不同的地方。

 假的俞若亚身高比真的俞若亚要高,身形也较为纤细,重点是,前者为他所爱,眼前的女子对他来说,真的与一名陌生人没啥分别。

 “禹大哥,对不起…”

 “她叫什么名字?”禹东云想笑,因为至今他居然连自己爱着的女人姓什么叫什么都不知道,还有什么事情比这更可笑了?

 站在再熟悉不过的大门口前,向锁仁一连做了好几次的深呼吸,这才伸手按下密码锁。

 照理来说,大门理应在她胔入密码后开启,但它却显示密码错误的讯息。

 “难道我刚才按错了?”向锁仁忍不住低喃自语。

 她再一次重新胔入密码,这一回,她放慢动作,确认自己每个按下的数字全是正确无误的,可机器仍是给了她密码错误的讯息。

 “搞什么鬼?”她看着那密码错误的显示讯息,一时之间搞不清究竟是哪个环节不对。

 她才离开三天,没道理三天的时间就忘了怎么使用安全密码锁,她的记忆力还没开始退化呢!

 若她再按错一回,这密码锁便会完全锁住,并传讯通知屋主有人试着解碼进屋。

 要再试一次吗?向锁仁站在原地思索着。

 三天前,在将属于俞若亚的一切都清理结束离开后,她也试想过可能的状况,最糟的就是在她离开的这段时间里,他已经猜出了答案。

 当然,她不希望他己经猜出了她不是俞若亚,她原本的打算是重新回到他眼前,重新的向他做一次自我介绍,然后两人继续爱着彼此。

 但连着两次都是密码错误,她不会傻得认为自己记错了密码,而机器短路的机会更小,最大的可能是禹东云将密码更改了。

 他为何要更改密码呢?唉…

 向锁仁拿出手机,拨出了熟悉的号码,但对方是关机状态。

 “唉…”再一次的唉叹了口气。

 这一回,她只能老实的按门铃了。

 门铃她按了三次,在第三次之后,大门才批内缓缓的开启,而她所想念的那张脸庞就在她的眼前。

 “东云,我回来了。”明明看见禹东云那明显冷漠的神情,但向锁仁仍是佯装什么也没看见,她朝着他堆起了灿烂无比的笑容。

 现在的状况让她回想起她以俞若亚的身分搬入这屋里的第一天,只是一年前接她的是略显冷硬的表情,但这一回是彻底的冷酷。

 他什么都知道了。

 向锁仁手里仍是拎着大大的行李袋,身旁放着一只行李箱,但是这一次禹东云没再主动的接过她手里的行李,而是用着十分冷漠的语气问道:“请问你哪位?”

 “我…”一句简单不过的问话,让向锁仁一时语了。

 若他一劈头就朝着她发脾气,那么她还能立即撒娇软声地讨饶,可他偏偏是用最磨人的冷态度来处罚她,他这不表明了软硬都不吃吗?

 怎么办才好呢?

 当初公司之所以接下假扮俞若亚这个案子,是因为在了解俞家人的要求及想要达成的目的后,评估这是一件没有个人安全疑虑的任务,才决定由她出这个任务。

 因为这工作在这行里,几乎魂等是度假的工作,再简单不过,而她恰巧与俞若亚长得十分地相似,她这才不用特意化妆,就能轻松痉任这个角色扮演,要不平时公司里的人在出了公司大门后,想要看见他们的真面目是少数难得的,那是他们习惯的保护,保护自己也是保护他人。

 原是想着,若这任务工作结束后,哪天她以着真面目在路上与他巧遇了,她也无须担心安全上的问题,因为他的背景相当干净,为人也十分正派,是个好人。

 但现在原本便利的工作条件却成了束缚她的枷锁,这也是为何大家都说,工作时最要命的就是恋上目标对象或周遭的相关人士,因为说到底他们都是骗子,很可恶的大骗子。

 一句问话,成功的让她不知如何是好,禹东云该要开心的,让她难受就是他所想要的,因为他被她骗得可惨了,这一点小小的回敬真的不算什么。

 但他开心不起来,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不笑,心里头却反倒有一股教人难受的窒息感。

 不应该是这样的,他对她的行为感到生气,但不可否认自己仍旧是爱着她的,他也明白自己一定会原谅她的,只是不能是现在。

 在两人的这一段情感当中,他的付出绝对是多的那一方,如今该是她表现了,他会等着看她是如何表现出她请求原谅的诚意。

 所以即便不舍,他的态度也绝不能在短时间内就软化,她必须认真的让他感受到她对他的爱。

 “我不认识你。”冷冷地扔下这一句话,禹东云开始了他对她的惩罚,他反手便准备将大门关上。

 他确实是不认识她,虽然俞家人雇请了她假扮俞若亚一年的时间,但除了俞家主动提供案件的条件及所有相关信息外,人力公司这一方却是什么信息也不提供,所以俞家人儿不晓得她的名字,更别说是其它更详尽的个人数据了。

 对于她,他对她的认识说是零也不算假话。

 眼看门板就要关上,向锁仁快动作的阻挡了他,她甚至使了劲将门板再推开了起了紧接着快速地进到屋里去。

 “我叫向锁仁,今年二十七岁,单身,身高一百六十八公分,伐重四十七公斤,无不良嗜好,请多指教。”向锁仁立即从皮包里拿出自己的身分证,不管禹东云愿不愿意看,她仍是将身分证强硬的入他的手里。

 这下他不能再以不认识她的这句话来阻挡她了。

 禹东云告诉自己,该把她的身分证扔回去给她的,但手里的动作就是不听大脑指示,他还是忍不住细看了身分证上的名字。

 见他肯看身分证,,向锁仁抓紧机会接着说:“锁仁这名字是有原因的,小时候我一出生,算命的便说不是个长命的小孩,所以要用名字来锁住我,锁住我这个人、这条小命。”

 禹东云的表情像是一点也不在乎她说了什么,淡漠的将身分证回到她的手里后,便转身回到卧房里,沉默的表示今天到此为止了。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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