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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房里一片静默,萧兹温柔的搂着曲蒨的,让她舒服的依偎在他身上,而曲蒨却只想狠狠地掐他一把,惩罚他的独断独行与隐瞒。

 原来这就是她当年被他抛弃,害她差点心碎至死的原因,真是太愚蠢了!

 “好了,我已经把实话说出来了,现在换你说了。”萧兹深了一口气,突然用力将她揽而面向自己,温存的亲吻了她一下之后,深情地微笑道。

 “说什么?”曲蒨一脸平静的问。

 “说你爱我呀。”他理所当然的回答。

 “我不想爱一个笨蛋。”

 “嘎?”

 “我不想爱一个笨蛋。”曲蒨又说了一次。

 他出一脸像是听见外星人入侵地球似的呆滞表情看着她,完全无法进入状况。

 现在是怎么一回事?她为什么说不想爱一个笨蛋?他不是笨蛋呀。

 相反的,英国财经杂志还多次以“天才”这两个字来形容他的管理天分,还说他的经营眼光独到,他怎么会是一个笨蛋呢?

 “我不是一个笨蛋。”他皱眉抗议她。

 “就我看来你根本就是一个『大』笨蛋。”她毫不留情的说,还特别加重那个“大”字。

 “为什么?”他一脸委屈的问,完全搞不懂自己做错了什么。

 “因为你是个大笨蛋!”她大声的说,气愤的语气瞬间变得明显了起来。

 萧兹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爱人正在对他发怒。

 “蒨,你在生气吗?”他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我已经告诉你和你离婚是不得已的事,我一直都爱着你,这份深情从来都没有变淡过。你不相信我说的话吗?”

 “我相信,因为笨蛋说不出这么高明的谎言。”曲蒨皮笑不笑的说。

 “你…”萧兹顿时有种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感觉。“你到底在生什么气,可不可以直接告诉我,不要再让我猜了?最重要的是,不要再说我是笨蛋了,老公是笨蛋,老婆也不光荣吧。”

 “谁是你老婆?我记得我们在四年前就已经离婚了。”她挑眉嘲讽道。

 “蒨!”

 环在她间的压力倏然缩紧,他盯着她的眼神也从温柔慵懒变得有如老鹰般的锐利凶猛。

 他可以接受她冷嘲热讽说他笨,也可以接受她对他发飙发脾气,但就是无法接受她的拒绝。她的意思是在告诉他,她今生不会再成为他的老婆了吗?

 “你就是我老婆,我萧兹·林赛这辈子就只有一个老婆,她的名字叫做曲蒨。你听清楚了吗?需要我再说一次吗?”他激动而强势的宣誓,差一点没用吼的。

 曲蒨静静地看着他,半晌之后才缓慢地开口道:“你的脾气变差了,萧。”

 萧?

 只需一个字就抚平了萧兹躁动不安的心。这个专属于她对他的昵称,不是萧兹,不是萧兹·林赛,也不是林赛,就只单独一个音,带着她柔媚语调的呼唤--萧。

 这是过去他们在一起时,她对他的习惯呼唤。这回他追到台湾之后,发现她不再用过去那柔媚的语调叫他萧,而是跟着其他人唤他萧兹时,他失落得就像掉了最心爱的宝贝,却怎么努力也找不回昔日感觉。

 萧,她又这样叫他了。

 靶动、愉悦的感觉像道电般,迅速窜过他全身的每一个细胞,抚平了他的不安。他稍微放松了紧箍在她间的手臂,然后将头埋进她肩窝,轻轻地吐了一口气。

 “对不起。”他道歉的说:“我不是故意要用这么凶的口气和你说话,我只是害怕你不愿意再接受我而已。”他的身体仍因不安而有些紧绷。

 “你是应该要跟我说对不起,只不过不是为了你刚刚说话的口气,而是为了四年前的事。”她说,同时掐了他手臂一下。

 萧兹抬起头来看她,眼中迅速闪过一抹笑意。小野猫要发威了?

 “你知道为了你愚蠢又自以为是的决定,这四年来我过得有多痛苦难捱吗?”她与他算帐。“你知道我哭掉几缸眼泪?因为心痛而失眠了多长一段时间?又过了多久居无定所、行尸走的日子吗?”

 “对不起,蒨。”他因她的话而心疼。

 “你别想用一句对不起就打发我。”她挑着眉,一副她绝对不可能这么轻易就原谅他的表情,瞪着他说。

 萧兹看得出来她是故意逗着他的,目的只是不想见他自责。这个女人总是那么善良,从他第一次遇见她的时候就是这样,一点都没变。

 为抢劫她的小杰掏出包;为被亲生父母遗弃的先天心脏病病童小罢费尽心思、散尽积菩;为曾害她伤心难过的他心生不舍与疼惜。这样一个心地善良的女人,叫他怎能不着

 “那你要怎样才愿意原谅我?”不让她的心意白费,萧兹配合的出烦恼的神情问道。

 曲蒨侧着头想了一会儿“嗯,把你全部的财产过继到我名下。”

 “胃口这么大?一成好不好?”他出犹豫不决的表情与她讨价还价。

 “一成?那太便宜你了。”她摇头。

 “那两成?”他加价。

 她再度摇头。

 “三成?”他一脸心痛。

 “至少也要五成。”她开出底价。

 “五成太多了。”他抗议的叫道,然后伸手对她此出一个四的手势。“最多四成,然后我再多加一个红利给你。”他认真的说。

 “什么红利?”曲蒨轻扬了下秀眉,充满好奇。

 他先是对她咧出一个大大的微笑,接着突然翻身将她整个人在自己身下。他脸上表情突然变得专注而认真,眼神炽热而危险,她发现他的亢奋此时正抵在她的‮腿双‬问,随时准备蓄势待发。

 “你做什么?!”她嚷声叫道,却发现自己的声音沉哑,整个人已经迅速的热了起来。

 他将她的双手扣在她头顶上,然后嘴角缓缓扬起,出一个寓意深远的微笑。“红利。”

 “红--”她话末说完便遏制不住的倒了一口气,因为他竟然身深猛的进入她体内。

 “对,红利,未来五十年都这样爱你。你觉得呢?”他一边在她体内移动着,一边亲吻她的哑声问道。

 曲蒨情不自用‮腿双‬环扣住他的,不由得发出轻的声音。

 “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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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兹并不是一个急躁的男人,但是他对曲蒨总是会不由自主的透出他的心急。

 第一次对她表白爱意的时候是这样;第一次向她求婚的时候是这样;就连现在与她的第二次婚礼都是这样草率迅速办完成。

 两个证人,两张结婚证书,两个印章,两支笔,然后书写,登记,完成。

 其实他想过要给她一个最美丽盛大的世纪婚礼,因为她是他在这世上最珍惜也最深爱的人,可就是因为爱得太深,太害怕她会突然反悔,不想冒再次失去她的危险,所以他才不得不以这种快速的方式保障自己对她的所有权,好让她连反悔的机会都没有。

 唉,虽然对她有点抱歉,但是她总算又是他名副其实、名正言顺的子了。想到这一点,萧兹的嘴角便不自觉地往两旁扯开。

 “蒨姐,你不能想想办法吗?”于寒叹息的说。

 “想什么办法?”她好心情的微笑问道。

 自从和萧兹和好如初之后,她的心情就一直处在极好的状态之下。不只是心情好,甚至还可说是一切都顺心如意。

 小罢心脏手术之后复原状况良好,前已经出院了。

 为了方便照顾小罢,萧兹将面店后方的休息室整个翻修成适合他休养的小房间,隔音设备更是完善,让她不必再担心他会受到惊吓。

 另外,她也从八楼搬到七楼与他同住,两人夫唱妇随,加上小杰、小罢两人兄友弟恭,让她幸福到有种像是在作梦的感觉。

 幸福,好久不见。

 “蒨姐,怎么连你也是这种表情?”于寒蹙眉道。

 “什么表情?”曲蒨看向她,一脸好奇的问。

 “像是嗑了葯的表情。”

 “嗑了葯是什么表情?”她眨了眨眼,不解的问。

 “一脸飘浮在空中,幻想自己正在飞的表情,不过我想你所幻想的飘浮,应该是在一种烈运动之后的飘浮吧?”于寒暧昧的用手肘轻撞着她。

 曲蒨的脸颊迅速泛红,恼怒的瞪了她一眼。“你别说话。”

 “唔,难道我猜错了吗?”

 曲蒨又瞪她一眼。

 “好,算我说错话。”于寒迅速的举起双手投降道,随即右手一转向,指向呆坐在店里的傻大个说:“不过说真的,那位仁兄可不可以请你想个办法呀?”

 曲蒨看向坐在店里一角,像个傻蛋般傻笑不停的萧兹,不由自主的抿偷笑了一下。

 “随他吧!”

 和他和好之后,她才知道他的工作量有多重,每天从面店回家之后,至少还得在书房里工作六、七个小时,直到凌晨三、四点,有时候甚至还得到五、六点才能睡。难怪他上回感冒就医时,医生会说他疲劳过度、睡眠不足了。

 知道这件事之后,她曾要他别再到面店来帮忙,可是他却儿不理她说的话,照常对她跟前跟后的,所以在面店里,不管他要发呆、打瞌睡或是傻笑,只要能让他休息,她都会尽量让他休息的。

 “我知道你是想让他休息,这一点我也不介意。”于寒也知道大富豪晚上还得工作,但是--

 “问题在于他脸上的表情呀,那副嗑葯嗑过头的模样很吓人耶,你没发现客人都不敢坐到后头那几个座位吗?还有人进来看到他之后就被吓跑,这样下去店里还用做生意吗?”她指着他的脸叫道。

 曲蒨忍不住轻笑出声。

 “没这么夸张吧?”

 “怎会没有。”她还想说什么时,店里的风铃却在此时响了起来。

 “叮叮叮--”客人上门了。

 “光临。”于寒马上上前去,没注意到曲蒨在看清来人时,脸色遽变的模样。

 “先生一个人吗?请坐。请问要吃点什么?”她拿起菜单上前招呼客人。

 “给我一碗老板娘的招牌面。”四十余岁、身材瘦小的男子看着曲蒨说道,

 “老板娘的招牌面?”于寒呆愣了一下,菜单上并没有老板娘的招牌面这一项,过去也从未有客人这样点餐过。她茫然的转头看向曲蒨想求救,怎知她却早已走到她身边。

 “于寒,这位客人我来招呼。你帮我到后头看看小罢醒了没。”她说。

 于寒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虽然心中充满好奇,但仍点了点头,转身走向店后方,有萧兹在店里,应该没什么好担心的才对,她这么忖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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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超过中午的用餐时间,面店里除了刚进来的这名中年男人之外,就只剩下两桌吃完面正准备离去的客人。

 于寒离开后,曲蒨并没有与那男人交谈,而是转身回到厨房里煮面,直到店里

 那两桌客人都结帐离去后,才端着一碗面走到他面前,将面碗放到他桌上。

 “你又想要做什么?”她面无表情的问。

 “你煮的面还是那么好吃。”中年男子先吃了几口面之后,抬起头来对她出一抹狞笑。

 曲蒨目不转睛的瞪着他,脸上表情充满了隐忍的愤怒。

 这个男人就是当初替小罢接生的医生。当年小罢发病送医后,她为了找寻他的亲生父母,便循线找到小罢出生的医院,也找到这名黑心医生陈万至。

 罢开始她并不知道他如此恶质,只知道在遍寻不着小罢的父母之后,为了帮助小罢,为了可以合法拥有他的监护权,以及从健保那里得到他的医疗补助,她只能请求这个黑心医生替她制造假的出生证明,让小罢登记成为她晚报出生的儿子。

 这一切做起来比她想象中还要简单得多,但是结果却比恶梦更可怕。因为这个缺德医生从此便不断地拿这件事来勒索她。

 当然,她可以不用理会他的勒索,可以跟他同归于尽,因为这件事一旦爆发,他的医生执照也不保了。

 但在不知不觉间,小罢早已成为了她的一切;她又怎么可能为了这一点钱,放弃她好不容易才拥有的家人呢?

 所以,这几年来她被勒索的恶梦便不断地反复上演,直到现在为止。

 没错,直到现在为“止”

 她转头看向坐在店里的萧兹,紧缩愤怒的心因此而缓慢地放松,今后她不再是孤伶伶的一个人了,从此有他在她身边。

 陈万至随着她的目光看向坐在店里后方的那个男人,但是他的嘴角却轻轻地扬起,出一个嘲讽不屑的冷笑。

 “你想用那个傻大个威吓我吗?省省吧,我在这附近观察了好几天,那个傻大个除了身材高大得吓人之外,根本就是一个只会傻笑的傻子。”

 曲蒨愕然的瞠大双眼,简直不敢相信他会这么愚蠢。他当初到底是怎么拿到医生执照的?或者那张执照也是造假的?

 “不用这么吃惊,即使你愚蠢的计谋被我看穿了,我也不会对你怎样的。”陈万至好笑着将视线移回她脸上,嘲弄的开口。

 曲蒨对他自以为是的推论感到无言。

 “我看你最近好像赚了不少钱嘛,竟然有能力请帮手,还有能力多养一个傻大个。正好,我最近手头有一点紧,你既然这么有钱,就顺便帮帮我吧!”他一边吃面一边说,语气自然平顺得就像是在与她聊天,而不是勒索。

 “我不会再让你得逞、给你任何钱的。”曲蒨斩钉截铁的说。

 “是吗?你的意思是说,你终于决定抛弃那个患有先天心脏病的小孩了吗?也难怪了,既不是亲生、又这么花钱的小孩,谁受得了呀?”他低着头边吃面边说。

 “不过。”他忽然抬起头贼兮兮的看着她“如果你要抛弃他早就抛弃了,不会坚持了这么多年,才在这个时候选择放弃,你还是乖乖地准备二十万给我,我的户头帐号应该不用我再说一遍吧?”

 说完,陈万更好整以暇的拿了张纸巾擦拭嘴巴,起身准备离开。

 因为太过笃定,也太过自信的关系,他儿就没注意到那个被他称之为傻大个的男人,已经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向他们,他的肩膀突然被一股力量按住,让他顿时动弹不得。

 “谁?”他迅速转身叫道,同时甩开肩上那莫名其妙让他浑身颤栗的压力。

 才一转身他就看见那个男人,那个被他误以为是傻大个,事实上却严峻危险的男人。他的蓝眸像两道冰刀似的向他。

 他惊吓的倒退了一大步,‮腿双‬瞬间发软得像是撑不住自己的体重一样。

 天啊,他该不会要死在这里了吧?

 “你、你是谁?”他喉咙发紧,几乎无法言语。

 “我吗?”

 萧兹才一开口,他便浑身一颤,因恐惧与害怕而全身抖个不停,这是什么感觉?为什么他什么都没做,自己却不由自主的害怕成这副德行呢?

 “我是曲蒨的丈夫。”萧兹慢条斯理的说。

 “刚刚的话,你、你都听到了?”他双眼圆瞠,以轻颤的语气问。

 “听到了。”

 他的语气平静,但看着他的眼神却凶猛锐利得让人心惊,更别提他浑身散发出来令人慑服的气势,

 “我、我不是…那只是一个玩笑,一个玩笑而已。”陈万至再也忍不住的住后直退。

 “玩笑?”萧兹双眼微瞇,从齿间迸出这两个字。

 陈万至浑身发僵,‮腿双‬不住发软的跪跌了下来,他手脚并用的迅速往后方爬退。

 萧兹长腿一跨,手一伸,一使力,便将他像包垃圾般从地板上提了起来。

 “你给我听好了,我一点也不喜爱这个玩笑,还有你这个人。”他逐字强调的说:“你听清楚了吗?”

 陈万至虽面无血,但是马上点头如捣蒜。

 萧兹突然松手,他狼狈的跌落地板上。

 “滚!”

 他只说了一个字,陈万至立时如擭大赦,飞也似的爬着逃离这个令人畏惧的可怕男人。他这辈子再也不要遇见这个恐怖的男人了!

 看着连续纠了她好几年的恶梦,以见了鬼似的惊恐面貌逃离,曲蒨深深地吐了一口气。这个恶梦终于结束了吗?

 “为什么你从来没跟我提过有这件事?”萧荚神情肃穆的转身面对着她。

 “我忘了。”曲蒨对他傻傻一笑。

 “这种事能忘得了吗?”他才不信?

 看着他,曲蒨蓦然摊了摊手。

 “好吧,我没忘记。只是告诉你又能怎么样呢?已经发生过的事是改变不了的,至于刚才那个家伙,为了小罢的身分问题来勒索我,我也不能拿他怎样呀,毕竟是我先知法犯法,要他替我伪造小罢的出生证明的。”她说着,同时又无奈的长叹了一口气。

 1这种事你应该早点跟我说的。”萧兹伸手将她拉进怀里,心疼的责备。

 曲蒨抬头看他。

 “你别忘了你老公是什么人。”

 “什么人?”她重复他的话,不解的眨了眨眼。

 “一个身价两千亿,连英国政府都不得不巴结的男人,你觉得台湾政府会拒绝帮助这个男人一点小小、微不足道的忙,以换取一些意想不到的好处吗?”

 曲蒨瞬间惊喜得瞠大双眼。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可以真正合法拥有小罢的抚养权,不必担心任何法律问题吗?”

 萧兹微笑点头。

 曲蒨怔怔的看着他,似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但下一秒钟,她却瞬间跳起来紧紧地抱住他,激动的吻着他。

 “萧,我爱你!我爱你!”她边吻边叫道,只要他说有办法、没问题,他就一定能够办得到。她相信他。

 萧兹嘴角上扬,愉快的接受她主动投怀送抱的献吻。

 好幸福,他最喜爱这种感觉了。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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