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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机场里拖着行李走动的人来回穿梭着,播报着各班飞机行程的公式化声音不断的响起。

 白水仙的脸色有些苍白,昨晚她一夜没睡,几乎打不起精神起。她希望昨天是她听错了,古飙并没有子,而她仍然还有一线希望。

 迸飙拖着行李箱从车上下来,身边还跟着夏‮花菊‬。古飙的箱里几乎全是办公资料,没有什么衣服,他打算到法国才买,而今天早上,他丢掉了夏‮花菊‬要带去的几件衣服,所以除了身上的衣服夏‮花菊‬根本没带任何行李,所以他必须陪同她一起去选焙,顺便也买自己的。

 “水仙,早。”古飙微笑的向白水仙打招呼。夏‮花菊‬也微笑的向白水仙点点头,眼中一片平静,没有意外也没有疑问为什么自己的月还会有一个女人跟着。

 “你是…”看到有些面的夏‮花菊‬,白水仙更加惊讶了,当她想起自己在什么地方见过时,几乎是吃惊的张开嘴“你是我学长的朋友。”

 夏‮花菊‬恬淡的笑着点头“是的。”

 一旁的古飙有些不悦的开口:“水仙,她现在是我的子。”

 闻言,白水仙的脸色更白了,化了很浓的妆仍然盖不住一脸的憔悴。

 催促他们上机的广播响起,三人依序上了机。

 罢一坐上位子,夏‮花菊‬就感到一阵晕眩,这是她第一次坐飞机,她觉得自己可能会有晕机症。她坐在中间的位子,靠窗的左手边坐着的是古飙,右手边坐的是从上飞机之后都沉默不语的白水仙。

 头等舱的座位价格昂贵,但也不是没有道理的。虽然不过几个人,但是服务员就有好几个,进行一对一的服务;而且座位舒适、设备齐全,也不是经济舱可以相比的。

 飞机开始起飞了,夏‮花菊‬想要吐的感觉更加强烈了,她几乎是极力的忍着。

 迸飙虽然极力克制自己不去注意夏‮花菊‬,但他仍会不由自主的扭头看她,也发现到她有些苍白的脸色。

 白水仙一直在暗中打量着夏‮花菊‬,虽然被古飙有子的事实所震撼而且感到难过。但看到夏‮花菊‬时,心中不解的疑团越来越大,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古飙突然有了一个子,而且还是长相如此平凡、不出色的女子。难怪上次见到夏‮花菊‬跟学长时,古飙的神情会那样奇怪。

 也对,自己的子跟别的男人见面,哪个男人会高兴啊,但她更难过的是,跟了古飙这么多年,竟连他有子的这事她都不知道。

 她忍不住地问:“夫人,你和总裁结婚多久了?怎么那么保密?”

 夏‮花菊‬听到白水仙的问话,勉强抑制恶心的感觉,算了一下期说:“才一个星期。”

 “什么?”白水仙一听,着实大为吃惊“那上次你跟我学长在一起时,你们还没有结婚吗?”

 “是。”夏‮花菊‬点点头。

 白水仙本想开口,可古飙递过来一份资料。

 “水仙,把这份资料翻译给我。”

 看到古飙坚定不容辩驳的双眼,白水仙纵有满肚子的话也只能放着,接过资料后点点头“是。”

 夏‮花菊‬忍不住闭上了眼睛,极力要住直涌上来的东西,最后再也忍不住了,只好站起来,对旁边的空姐问道:“请问洗手间在哪里?”

 “哦,在这边,请跟我来。”年轻美貌的空姐十分有礼地说。

 夏‮花菊‬匆匆的尾随空姐来到洗手间,一关上门,她便再也忍不住的吐了起来,直到把胃里的东西全吐尽,才稍微感觉到舒服一点。

 用冷水洗洗脸,再靠着墙一会儿,她才打开门出去。

 门外的空姐一看见她出来,连忙问:“夫人,你没事吧?”

 夏‮花菊‬微笑的摇摇头“谢谢!”

 座位上的古飙却有些坐立不安,他一直在望着洗手问的方向,看到她出来,忍不住地问:“怎么了?”

 夏‮花菊‬摇摇头,微笑地说:“我没事,谢谢。”

 一旁的空姐解释着:“先生,夫人大概是晕机的关系,所以感到不舒服。夫人,你要不要吃点葯?”

 夏‮花菊‬仍是摇摇头“不用,谢谢。”

 迸飙皱起眉头“拿一杯水,顺便拿几片晕机葯过来。”

 “是。”空姐领命而去。

 夏‮花菊‬靠在椅背上,没有力气说话。

 迸飙看着她脆弱的样子,有一股异样的感觉堆满了心底,他正要问些什么,一旁的白水仙却先开口了。

 “总裁,夫人是因为晕机,只要休息一下就好了。总裁,你可不可以过来一下,帮我看看这些问题?”

 迸飙看到夏‮花菊‬闭上眼睛休息,甩甩头,决定不再理会她,便走到白水仙的旁边与她讨论起公事。

 空姐很快的把水和葯片拿了过来,让夏‮花菊‬服下。

 虽然服下了葯片,但效果似乎并不是很大,夏‮花菊‬仍觉得肠胃不舒服,头似乎也更痛了,特别是一想到他们是在半空中,那种不安定的感觉更是盈满心头。

 迸飙虽跟白水仙谈着话,但思绪并没有专注在公事上,他最后也放下资料“我们到了法国再继续吧,你也先休息一下!”

 “我没事,总裁,不知道我问这个问题算不算唐突,我很好奇为什么总裁跟夫人在一礼拜前结婚,却没有人知道?”白水仙下定决心开口问。

 看了白水仙一眼,古飙冷冷地说:“因为这场婚礼并没有请外人,况且这其中有很多原因,所以才会没有公布。”

 “为什么我都没有见过夫人?”

 “我也是半个月前才又见到她的。好了,水仙,这件事情你就不要再去想了,有许多东西你不会理解的。”古飙站起身回到自己的座位。

 迸飙看着靠在椅上的夏‮花菊‬,心知肚明她并没有睡着,因为她并下容易入睡,他出声问道:“你觉得怎么样?”

 夏‮花菊‬睁开眼,虽然感觉到很难受,却仍是摇头“我没事。”

 迸飙对夏‮花菊‬的淡然态度感到万分气恼,忍不住伸出手将她的头搁到自己的肩膀上,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

 夏‮花菊‬的身体一僵,她从来不曾与男人如此亲近,不挣扎了一下。

 迸飙却伸手按住,并警告道:“睡觉。”

 不知道是葯力还是他的关系,夏‮花菊‬竟然真的睡着了,而且直到要下机时才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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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达机场后,在与前来接机的人员简单的交谈后,三人到事先订好的五星级饭店。

 理所当然的是,古飙和夏‮花菊‬同一间房。

 因为吐过,夏‮花菊‬的晚饭吃得更少,让古飙不又皱起了眉头,最后吩咐了饭店,特地弄了粥让她吃。

 而来法国,虽然是度月,但古飙却是整天忙于公事,他没有想到,事情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多。他根本没有时间陪夏‮花菊‬逛逛,就连原本要去买衣服的事情都没做,只是打电话叫人直接将衣物送到饭店来。而夏‮花菊‬因为英语不好,再加上本身也不喜爱外出的缘故,所以整天都待在房里,根本没有出去过。

 很快的,五天时间过去,他们甚至很少交谈;这种情况白水仙看了,也觉得惊讶疑惑。

 这天晚上,白水仙来到夏‮花菊‬的房间。

 “你好,打搅你了吗?”白水仙有礼的问。

 夏‮花菊‬微笑的摇头。

 “对不起,也许我这样问有一些冒昧,但是我真的很好奇,夫人跟总裁是怎么认识、结婚的?因为你们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因热恋而结婚的。”

 夏‮花菊‬不便说出那些往事,只能轻描淡写的说:“因为他母亲喜爱我,所以便要他娶我。”

 闻言,白水仙心里讶然,万分惊喜地问:“那总裁是不是极为不愿意,只是必须听从古老夫人的话娶你啰?”

 “是的。”这是事实,古飙确实不愿意娶她。夏‮花菊‬很诚实的点点头。

 “难怪!”白水仙笑颜逐开,因为她知道自己仍然有希望。

 这时,开门声传来,古飙走了进来,看到白水仙在房里,有些意外地问:“你怎么在这里?”

 “总裁,我跟夫人聊天,那我先走了。”白水仙微笑地说着,现在她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

 “哦。”古飙点点头。

 白水仙向夏‮花菊‬说了一声,才关门离开。

 “你没有出去?”古飙扯开领带,宛如例行公事般地问着。

 夏‮花菊‬点点头。

 如同预料的答案,让古飙忍不住蹙起眉“这样的日子,你不会无聊吗?”

 夏‮花菊‬怔了一下,自从儿子离开之后,她从不知道日子还可以过得有意思。她每天都在等待,等待死去的那一天。

 迸飙没有说什么,径自进了浴室,出来后才发现夏‮花菊‬已经睡着了。

 他发现自己一点也不了解她,为什么她可以什么都不在乎,彷佛她的心已经死去似的。

 上的人呻了一声,眼泪从紧闭的眼角了出来,让古飙的心也紧揪起来,到底是因为他对她所做的事造成的,还是因为别的事情让她活得那么痛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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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星期的法国之行就要结束了,虽然古飙的心里会涌起内疚,但他告诉自己,夏‮花菊‬是那个禽兽不如的男人的女儿,她身上的是和那男人一样的血,所以他不应该对她好的。

 虽然这样告诫自己,但古飙还是在要离开法国的前一天晚上带夏‮花菊‬出去了。

 巴黎是法国的首都,也是世界上最繁华的都市之一。

 夜晚时分的巴黎,灯火霓虹的街头十分热闹。巴黎的街头艺术十分活跃,城市西北部的泰尔特尔艺术广场是世界闻名的天画廊,每天都有不少画家在这里作画出售。

 在市中心的沙特莱广场和圣·尔曼德伯广场等地,青年、学生和市民经常自带乐器在这里举行天音乐会,表演各种节目,吸引了许多围观的人群,不时响起一阵喝采声和掌声。

 两个人慢慢的走着,没有说话。

 夏‮花菊‬望着眼前陌生的一切,不感到好奇和高兴。

 “你想要买什么?”古飙开口,虽然明知道她给他的答案会是否定的。

 夏‮花菊‬摇了摇头“不用了,谢谢。”

 “难道这世界上没有东西是你想要的吗?”冷冷的声音含着让人察觉不出的气恼。

 真的没有吗?夏菊花心里苦笑着。

 不,她是一个人,一个有七情六的人。以前她希望儿子听话、懂事,能平安的长大,也希望自己不会失去工作,她想要出时间多陪陪儿子,能有多余的钱让儿子生活得更好、活得更开心。可儿子走的剎那间,她只想要求老天爷能让她来代替儿子,承受这些苦痛。

 是的,没有了。她唯一的爱和希望离开了,儿子离开这充满苦痛、充满悲喜的人间,也带走了她的所有。夏‮花菊‬告诉自己,这样对儿子更好,因为儿子会慢慢长大,当他渐渐懂事之后,他也会有更多的伤痛的;所以现在他离去,到另一个没有悲离合的世界,或许对他来说是最好的。

 “你会这样是因为我造成的吗?”蹙紧了眉宇,古飙看着远方问道。

 夏‮花菊‬怔了一下,转头看了古飙没有表情的俊脸一眼,为什么她会感觉到古飙在自责呢?是因为她的举动令他也痛苦吧。他不是一直明明白白的告诉她,他恨她,不可能会对她好的,

 她轻轻的摇头“不关你的事。”

 突然意识到自己对夏‮花菊‬的关心,古飙不对自己生起气来。不应该的,他不应该在乎她的悲喜,他应该将她当成是陌生人,甚至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突然下起雨来,人群四处躲雨,却仍有些人在雨中慢慢地走着。

 迸飙仍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一步步慢慢的走着,他想让雨淋醒自己。

 虽然雨滴落在自己的发上、脸上,也渐渐打了衣服,有一些不舒服,但夏‮花菊‬仍不习惯开口说话,不论她有多么的难受。

 风吹在衣服上让她打了个寒颤,最后再也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嚏。

 迸飙这才回过神,望着身边人儿脸色苍白、浑身颤抖的样子,他很想大声的对她吼:为什么总是承受,而不把自己内心的想法或不适说出来呢?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抱起她朝饭店的方向跑去,他知道夏‮花菊‬的身体瘦弱,随便一个小小的病痛都能让她很难受。

 夏‮花菊‬没有办法拒绝,她甚至不自觉的把身子缩进古飙怀里,本能地想要寻求慰藉。

 “先把衣服换下来,我再带你去医院。”回到饭店的房间,古飙赶紧从行李里拿出衣服递给她。

 夏‮花菊‬颤抖地接过来,慢慢的走进浴室,将衣服给换了下来。

 “好了吗?你换好了吗?”古飙在房里也迅速换了衣服,敲打着浴室的门叫唤着。

 夏‮花菊‬打开门步了出来,脸色似乎好了一点。

 “走吧,我们去医院。”古飙已先打电话叫饭店的人备车在大门口等。

 “可不可以不去医院?”夏‮花菊‬低着头,怯怯地说。

 “为什么?”古飙严肃的问道。

 “我已经没事了,只是淋了一点雨,不用去医院的。”语气虽然柔弱,却让人感觉到她的坚持。

 “好吧!”古飙沉默一会儿点点头“那你去睡觉吧!”

 夏‮花菊‬点点头,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谢谢。”然后上了躺下。

 等古飙洗完澡后出来,夏‮花菊‬已经睡着了,脸色虽然还有点苍白,但那睡的样子,让古飙终于放心了。可是他不能对自己释怀,因为他竟然如此在意她,似乎忘了她父亲所造成的伤害。

 带着自责的心情,古飙也在的另一边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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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察觉到被子似乎在翻动,古飙睁开了眼睛,看到被子已经被踢到下。他知道自己是不会做出这种幼稚的举动的,而和夏‮花菊‬相处的这几天知道她也不会。于是他扭头看向夏‮花菊‬,只见她脸颊红,冒出不少汗,身子还在不停地扭动着。

 “该死。”古飙咒骂一声,他不该听她的逞强话而不带她去医院。

 迸飙急忙帮她盖上被子,可夏‮花菊‬又拼命要掀开被子,费了他好大的劲。

 他弄了巾帮她敷在额头上,渐渐地,她的脸色不再红得吓人,也不再出汗了;但脸色却慢慢的变得青白,而且身体不断地颤抖,嘴里直叫好冷。

 迸飙从柜子里拿出好几条被子盖在夏‮花菊‬的身上,但这些似乎都起不了作用,她始终蜷曲着身子颤抖着,看起来无助又可怜兮兮的。

 迸飙情不自地掀开被子钻进去,将她娇小的身子搂进怀里。

 似乎是下意识的,夏‮花菊‬紧紧的依偎着古飙温暖强壮的身体。

 迸飙不想要咒骂,因为他竟然会对正在生病的她起了恶的念头。夏‮花菊‬的举动让他无法控制自己的遐想,搂着柔若无骨的身子,让他的身体也火热了起来。

 但夏‮花菊‬只是想要寻求一点安全感、想要那一丝丝温暖,那是从没有人给过她的温暖和安全感,她不停的往古飙温暖的膛贴近。

 “夏‮花菊‬,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古飙拉住夏‮花菊‬的手,气急败坏的叫。

 迸飙捧起夏‮花菊‬在他前磨蹭的脸蛋,脸色已经恢复了红润,只是他有一些不确定,这真的是她吗?为什么跟平常的她相差了那么多,是不是她一生病便下了所有的伪装,展现最真实的自己呢?

 现在她就在他怀里,他能感觉到她的体温,不再有那种明明她在身边但他触碰不到的不安,这让他心里窜起了一股暖

 两个身子亲密的依偎在一起,让古飙想起了他占有她的那一晚;虽然只有一个晚上,但却是深深刻在他脑海里,无时无刻重温着。

 当古飙低下头将印上去、得到夏‮花菊‬下意识的回应时,他不想要发生的事,全都发生了。

 窗外的雨渐渐停了,室内如火的情正燃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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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平无话可说,这会儿却相拥而眠的人,都睡了几年来最安稳、最甜美的一觉。

 醒来后,夏‮花菊‬虽然感到意外和羞怯,但也知道这种事是夫之间必然要做的,所以并没有感到任何不妥;但古飙阴沉的表情却让她的心底莫名的刺痛。平静的心隐约起了变化,不明显却也让自己感到难以捉摸。

 若说是憎恨夏‮花菊‬,古飙不如说是在憎恨自己吧!昨晚上发生的一切历历在目,夏‮花菊‬柔软的身子给他的甜蜜触感,以及那些从来没有过的情和放纵,似乎让他一直束缚着的心也被解放了。

 但更令古飙生气的是,他发现自己一向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夏‮花菊‬的面前居然一点用处也没有,他抗拒不了她,昨晚她不自觉的举动,就能引起他如此的冲动。

 迸飙没有说话的样子让白水仙也不敢开口说些什么。尽管习惯沉默面对事情的她,她明白古飙生气的原因,所以更是不敢多说一句,连动作都是小心翼翼,生怕惹来古飙的厌烦。唯一幸运的是,因为一直在注意着古飙,所以她在回台湾的时候并没有晕机。

 来接机的司机将行李搬进后车厢,他们先送白水仙回家。

 坐在前座的古飙先将手机开机,不一会儿电话铃声便响起。

 接听之后,古飙将电话递给了夏‮花菊‬。

 夏‮花菊‬有些惊讶的接过电话“喂。”

 (‮花菊‬吗?是我。)电话里传来崔珍沙哑急切的声音。

 “崔阿姨,出了什么事吗?”心里隐约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夏‮花菊‬赶紧问道。

 (‮花菊‬,快过来吧!你妈妈可能…可脑旗不行了。)崔珍的声音有点哽咽。

 像是被打了一拳,夏‮花菊‬一下子呆愣住。

 (‮花菊‬、‮花菊‬,你在听吗?)

 崔珍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惊醒了夏‮花菊‬。

 “我现在就过去。”深一口气,夏‮花菊‬的声音并没有异样,仍然那么平静。

 (你没事吧?‮花菊‬。)崔珍担心的问她。

 “我没事,”说完,夏‮花菊‬挂了电话,将手机递给古飙“对不起,我要到南山去。黄伯,我可以下车吗?”

 “出了什么事?”古飙一直在注意着她,此刻锐利的目光正望着她。

 “我妈妈出事了,我要去看她。”黄伯停下车,夏‮花菊‬拉着车门就要下车,却发现自己的全身竟然软弱无力,连车门也打不开。她不由得惨澹一笑,她以为失去儿子后,她已经可以承受所有的失去了,此时才发现她更加无法承受。

 迸飙望着她依然平静、却逐渐苍白的脸和那双一直在颤抖的手,便不假思索的下车,迅速地开了车门,将她扶下来;他吩咐黄伯将白水仙送回家就关上车门,让白水仙想要开口都没有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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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上计程车前往南山时,夏‮花菊‬一直望向窗外,她没有流泪,但古飙仍能感觉到她的悲痛和不安,他忍不住伸出手将她一直颤抖的手紧握着,想要给她力量。

 夏‮花菊‬一震,没有回头,更没有将自己的手出来。

 车子一停下,两人刚走进医院大门,崔珍已经上来了,她对古飙点点头,直接将两人带进病房。

 夏母躺在上,白色的单衬得她的脸色更加苍白,瘦弱的身体看起来更加娇小,她的神情似乎很平静,似乎是回光返照般突然清醒了。

 她盯着夏‮花菊‬,眼中似乎也只看得见她。

 夏‮花菊‬慢慢的走上去,轻轻的唤了一声:“妈。”

 夏母不舍地握住她的手“‮花菊‬。”

 这一声叫唤让夏‮花菊‬的心里一震,她有多久没有听到母亲这样呼唤,她以为在妈妈的意识和生命中从来就没有她的存在;记忆中的母亲是疯疯癫癫的,嘴里时常叫着一个陌生男人的名字。夏‮花菊‬从小时候就听到大家对母亲的议论,才知道母亲年轻时候很活泼可爱,一直到后来她爱上一个男人,在母亲怀了那个男人的孩子时,才知道那个男人另有家庭,只是想要玩她,最后那个男人一走了之,留下了绝望到常常呆望着远方的母亲,后来那个孩子掉之后,母亲就疯了。

 外祖父母去世之后,舅舅把母亲嫁给了大她十几岁,爱喝酒、赌博,暴的爸爸,日子更是痛苦不堪,这一生母亲似乎也从来不曾幸福过。在这样的家庭里,许多人都很不可思议夏‮花菊‬是怎么长大的,或许是命硬吧!她终究还是长大了。

 “‮花菊‬,妈妈对不起你,妈妈不该生下你。”夏母瘦弱的手很用力的握住夏‮花菊‬,向来黯然的眼里有着难得的清醒“这世间有着太多的欺骗和谎言,妈妈一直都看不透,折磨了自己也害苦了你。‮花菊‬,妈妈其实都知道的,知道你所经历的痛苦并不比妈妈少的,你为什么要这样平静?为什么要把你的痛都藏在心里?

 ‮花菊‬,跟妈妈走吧!妈妈带你去一个没有恨也没有痛,不会让人流泪的地方好不好?妈妈来照顾你,妈妈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闻言,古飙眼中闪过一抹紧张,他走上前按住夏‮花菊‬的肩,下意识不想让夏母的话影响到夏‮花菊‬。

 “我知道你会怪我,你小的时候有一次发烧了,病重加上几天没有吃东西,你一直哭着叫妈妈,但是我都没有理你,我满脑子都想着那个该死的男人;还有一次你爸爸喝醉酒,拼命的拿藤条打你,打得你满地翻滚,痛得哭着喊我,我也从来没有护过你。但是你慢慢的长大了,在我们从来没有抱过你、亲过你,在没有爱中,以及你父亲的打骂下长大。我对不起你,‮花菊‬。”夏母哽咽着。

 “妈,我不怪你,我一直都很快乐,而且那些事都已经过去了。”夏‮花菊‬神情平静安抚着。

 听到夏母的话,古飙的手忍不住紧握着,有种酸涩的热涌上喉咙,让他的呼吸有些急切。

 “‮花菊‬,你跟妈妈走吧!咱们一起去另一个世界,就不会有那么多的痛苦了。一夏母咳嗽几声,声音渐渐微弱“你真的不怪妈妈吗?”

 夏‮花菊‬坚定的摇头“我从来没有怪过你。”

 “我很开心。”夏母脸上出一丝笑容,她的目光梭巡了一下,看到紧站在一旁的古飙,望了他一眼,眼中有了释然“你一定要让她幸福。”

 着夏母期许的目光,古飙没有说话,只是谨慎的点了点头。

 “谢谢你,崔大姐。”说完最后一句话,夏母闭上眼睛,紧握住女儿的手无力的垂下。

 夏‮花菊‬怔怔的望着母亲。

 抹了一把泪的崔珍走上前,掀起单盖住夏母的脸。“‮花菊‬,你妈已经去了,你让她安息吧。”

 “我们先出去,再商量妈的后事。”古飙揽住夏‮花菊‬。

 夏‮花菊‬摇摇头“你们先出去,我想再坐一下。”

 迸飙还想要说什么,但崔珍示意古飙跟她一起出去;古飙担心的望着夏‮花菊‬一眼,随着崔珍走出去。

 “让她自己静一下吧!这孩子把什么事都藏在心里,不知道会压抑成什么样子了?唉…”崔珍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她母亲在这里住了很久吗?”

 “快七年了!你要好好的对‮花菊‬,那孩子几乎从生下来就在受磨难,也没过过好日子,一年里,两个最亲的人接连地离开她,现在她只剩下你可以依靠了。”

 “两个?”古飙疑惑着。

 “对呀,还有小轩…”看到古飙惊讶且困惑的神情,崔珍没再说下去,看来‮花菊‬并没有向他说出夏轩的事。是呀!何必说呢,只是徒增伤心罢了。

 “小轩?”听起来是男孩的名字,古飙心里的疑团更大了,但崔珍显然不想再说的样子,古飙只得作罢;此刻他也正担心着夏‮花菊‬,所以没有那个心思再去想其他事。

 等了一会儿,夏‮花菊‬还没有出来,古飙再也忍不住地走进去,看到夏‮花菊‬那孤单的背影,他不由自主地将她揽进怀里。

 夏‮花菊‬一震,没有抬头,但仍将头轻轻靠在古飙前,疼痛不已的心似乎有所缓和。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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