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急诊室外红灯高悬,楚飖将脸埋在双掌间,情绪一直处于不稳定的情况。
方才送贺怀嫣到医院时他那急得发狂的模样,差些让聂雨也把他列入病患,给了他一剂镇定剂。
这人真的是那位坐镇于密警总部,天塌下来仍不改脸色,八风吹不动的龙将军吗?从以前到现在,经历过他手中的国际大案件不下百椿,哪一回见他变了脸色了?他真是不变则已,一变“吓人”!“情”字真是使人懦弱!舞
云心想。他在楚飖身边坐了下来。
“方才坐直升机一道来的那瘸腿老太太已证实死亡了。”那老太太是存心求死,在奄奄一息之际还念念有辞…让我死吧,让我死吧!活下来只会连累怀嫣。
数小时前楚飖和贺怀嫣到外头去谈事情,他们俩一走他就发现葛宏居也往外走,而且还召了一大票人持连发式手
前往。干啥,他存心把两人打成蜂窝,是不?
于是,他便尾随那些人前去,并且够义气地使他们每人有一顿好觉。待他处理了那群人跟着葛宏居的后头前去看好戏,却看见楚飖的“她”好像快不行地躺在他怀里,而那老太太已和葛宏居抢起手
,当然悲剧就此发生。
老太太中了数
之后,葛宏居打了手势要手下开
扫
,却发现自己在那里手舞足蹈了半天没半点反应,见苗头不对,他老
巨猾地溜走,呃…也不知是溜走还是去搬救兵,反正不见了就是。约莫同时,舞
云事先安排的逃难直升机也到了,于是就先离开天煞门。
舞
云发觉他告诉楚飖老太太的死讯时,楚飖仍是把脸埋在手中。唉…可见楚飖真正在乎的只有一人,看着红灯高悬,他不
有些担心。
贺怀嫣被送进急诊室也好一会儿了,不知道此时里头情况如何,希望她没事才好,她要有事,楚飖大概非疯即狂了。
爱一个女人可以爱得那么深、那么不顾一切吗?自己不是没谈过恋爱,而且更称得上有点花的男人。可他怎么从来没有这种不正常的症状?
难道在感情世界里,花花公子比较不容易得内伤吗?抑或他天
潇洒,学不来执着痴情?
天晓得哦!
他看了一眼身边的楚飖,摇了摇头。表面上看起来愈冷静自持的人,遇到了感情就愈容易执着看不开,楚飖尚且如此,不由得他往急诊室的门一看,心想,这么说来,那里头的聂雨不就是“高危险群”?
才这么想,急诊室的门打开,聂雨匆匆地走出来。
真是说曹
,曹
到。
“聂雨,怎么样?”楚飖立即站起来。
“病人大量失血,而要大量输血,目前血库AB型的血正缺着,没时间向其他医院调血了,我需要一个血型为AB型的人,采直接输血法。”
“我是AB型的。”楚飖立即说,为了贺怀嫣他什么都愿意做。
“那跟我进来。”
看着楚飖和聂雨进了急诊室,舞
云不
讶然。
呼!楚飖和贺怀嫣还真不是普通的天生绝配,两人登对也就算了,竟然连血型都一样,看来…葛兰是没机会了!
死心吧,葛兰。
**
天煞门大厅
梆宏居心中的那把火差些没把天煞门的屋顶给烧了,他何时这般丢脸过?他精心设计好的戏码最末竟以乌龙剧收场!
要的女人没要成,要杀的人没杀成,就连瘸了腿的人质都被人“空降”给救离。而这些都不是令他最吐血的,最令他火大得想杀人的是…他那些号称天煞门菁英、道上狠角色的部属,也就是被他安排在贺怀嫣能解决掉楚飖时要派上用场的
轴狙杀人员竟…竟给人下了
葯,倒得七横八竖!
布满血丝的眼睛往站在一旁没敢吭声的手下一扫,
鸷杀气的脸忽地绽出了笑容,那样子比方才沉着脸时更令人害怕不安。
“近四十人杀不了一个楚飖?”他手上不知何时多了把
往前头的部属开了数
,三四名部属应声而倒。“一群饭桶我要来何用?”
看到同伴一个个倒地,一名部属站了出来“门主,我…我们大伙儿都有为天煞门而死的决心,绝无人有二心。只是,楚飖的那个朋友…”在多月前他才吃了一次亏,支支吾吾地半天才说:“他那朋友有些
门!”
“
门?”葛宏居横了他一眼“你们没法子对付的人就叫
门?那么本门主也十分
门喽?”他冷哼了一声“我可是费尽心思地为你们挑了个楚飖手上没
的时机,结果…嘿…”楚飖的
术已经出神人化,真到了手中有
任何人也奈何不了他的地步。针对他的可怕,自己才在受邀函中特别声明,来客不许带
械前往,甚至在天煞门人口设了关卡搜身,如此多费心思,结果这群饭桶仍是“扶不起的阿斗”!这怎不叫他气愤。
“门主,我们知道您用心良苦。可是,我们真的是在不知不觉中被
昏的。不知您是否记得有一次您派属下去掳回贺大小姐,那回任务会失败,也是被同一人
昏的。”好像每一次都这样,隐约闻到一阵特殊的香味,待看见一高挑帅气的男子朝他们走近时,也快神智不清了。
那笑容初见时直叫人打从心底喝采,真不愧是少见的美男子。如今知道这男子的“杀伤力”时,只觉得那笑容比阎王的笑好不到哪儿去!
阎王笑是会勾人魂的,瞧多了早晚出人命!
“哦?”摩挲着下巴,葛宏居眯着眼“这样的人和楚飖走在一起,对咱们的威胁可不小。”
“可不是吗。”很好!成功地转移了他杀人的怒气,这样一来他们暂时就无性命之忧。“门主,依属下看来,只怕那人也是出自密警。”
“你当我是白痴吗?”他白了部属一眼,会和楚飖走一块,身份又如此神秘,更奇怪的是会放“锁魂香”这样的怪物不正是密警组织那种惟恐黑道不
的组织会网罗的对象。
一个楚飖已经够令人头疼了,如今又多了个“锁魂香”天煞门好像没理由不和密警卯上!
对了,楚飖带了个九死一生的女子上直升机是何种心情?
他要贺怀嫣杀了楚飖,没想到她宁可自杀也不愿杀楚飖,她对楚飖可真深情!说不在乎是骗人的。当他看到贺怀嫣将生死剑
入
口的那刹那,他也难过。不过,比难过更明显的感受是,她竟如此不可饶恕地爱上了楚飖,而对自己她始终不曾认真地看一眼。
他恨!无法不恨。
贺怀嫣他是得不到了,同样的,楚飖也无法得到她,当然,如果他觉得得到了具尸体也好的话。他亲眼看见那把十公分的“生死剑”没入了贺怀嫣的
口,左
口呢!足够她回天乏术了。
呵!她随身携带的“生死剑”还真把她和楚飖天人永隔的区分开来了,真不枉了它叫“生死剑”!他一直都记得楚飖抱着奄奄一息的贺怀嫣时的表情,那槁木死灰的泣血模样较嚎啕大哭更让人知道楚飖是痛到骨子里。
贺怀嫣死了之后楚飖的灵魂就失去了一半,甚至成了行尸走
,他一直都知道贺怀嫣对楚飖而言有多么重要,只有贺怀嫣那傻瓜才会不知不觉。真是当局者
!不过,上天也没亏待了她,起码在合上眼的前一刻,她知道了楚飖的深情。
至于楚飖嘛…
贺怀嫣早他一步走了,一个人活在世上多么寂寞呢?所谓有情人终成眷属嘛。
他会成全他们的。
楚飖啊楚飖,莫让贺怀嫣等太久了。
**
“我爱你…一直、一直都爱你…”贺怀嫣密长的睫
微微地颤动着,由眼睫
下渗出了晶莹的泪珠,苍白无血
的
喃喃地诉着长久以来压抑在心中的话。
打从贺怀嫣被送进医院后便一直守在她身边不曾离去的楚飖,看着她苍白的脸及呓语时所说的话,心中一阵阵如刀割。
他说他爱她,却从来不曾知道她内心的沉重、不曾发现她的爱不比他少、不曾发现她爱他需要多少的勇气!
“对不起。”他将她的纤秀柔荑包藏在大手之中。
他从不对人说对不起,可…惟独她,他没法子将心中的歉意不说出口。
如果能够、如果来得及…他的手抚上她的脸,请给我补偿你的机会。
贺怀嫣仿佛听见了他深深的歉意,紧闭的眼皮在颤动了数下之后,缓缓地睁开了,满室的阳光使得她不得不闭上了眼,直到有身影帮她遮去了强光。
“怀嫣。”
是楚…楚飖?她忙睁开了眼。真的是他!不由得心里一阵激动,在梦中未干的泪又在眼眶中打转。“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快离开这里,葛…宏居会要你的命!”她以为这里是天煞门。“不用担心,这里不是天煞门,你受伤了。”他紧握着她的手“什么事都不要担心,专心养伤,嗯。”他的话勾起了她所有的记忆,记起来被送到医院前在天煞门时候的一切。
梆宏居要她杀了楚飖,那时她只觉得既伤心又痛苦,杀楚飖她一千一百个不愿意。又想,活在葛宏居的魔爪下,那不如死了算了,死了就不会受威胁去做不喜爱的事,死了他就控制不了她了,死了就不必再被报父仇的事而
得透不过气…于是她拿出了“生死剑”按下了第二颗钮。
没想到她也有按第二颗钮的一天!
“为什么…我要活着?”有谁知道她活得多么痛苦?
“你当然要活着。”楚飖的眼中净是贺怀嫣从前所熟悉的深情。“要为我而活着,你说过你爱我,不许你在未实践爱我的承诺时就离开我。”不同以往的温和,他的话语中多了一份令人无法拒绝的霸气。
以为那一剑足以要命了,这才对他表
心声,而今…
“我知道我的那番话一定令你很困扰。”她
低了眼睑,伤口隐隐作痛地令她锁了眉,深
了口气,她说:“我知道你一直喜爱着葛兰,我无意介入。”楚飖之所以会对她说他爱她,只怕是出于同情,要她安心罢了。
“葛兰?”楚飖淡淡一笑“他只是我的工作伙伴,我的心自始至终都只有你。”
“可…你曾经说过…”她无法忘记当他说他心中只有葛兰时,在她心中造成的伤痛。
“不管我以前说过什么,我对你是真心的。”如果不是真的爱她,他不会把“恨”当借口地想留她在身边,一个人若真的恨一个人会巴不得对方离自己远一些,怎可能一心一意地想留对方在身边?至于葛兰的事他不想多解释,生怕多说了些什么,对她都是一种伤害。她是一个好强的女人,绝对不会希望别人知道她的失意、脆弱。
“这突来的幸福叫我有些不安。”就好像一个人处于黑暗中习惯了,一旦将他带出黑暗,对于光明他一样不适应。
“这早是你该得到的。”她的话令他感到心疼。同样年龄的女子,哪个不活得快乐自信。而贺怀嫣却一直都不知道幸福为何物。“对了,有一件事情我有些不高兴哦!”他凝住她“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把我打下崖那件事的真正内幕?你差一点成了那件事的牺牲品。”他也对她采取了一些报复了,不是?
“那件事我也不是真有能力帮你,只能助你以生存下来机率较高的方式杀你。”
“再一次见面的时候,你该让我知道的。”
“你一开始就一副恨我极深的样子,我在那时候说,只怕你根本听不进去。”
“我是那样的人吗?”
“是。”她掩子邙笑。
是了!女孩子本来就该是这样。高兴的时候就笑,不开心时可放声大哭宣
一下,而不是像从前那样,什么心事、什么情感都往心头里搁。
“怀嫣,你适合笑。”那模样令人感到心旷神怡,仿佛再沉重的心情也能化开了一般。
贺怀嫣微微地敛住了笑“人生好像没什么值得开怀的理由。”
“两个相爱的人在历经了历尽艰辛终于能够走在一块,这就是理由。”执起她的手放在
边轻轻一吻“你的笑容只属于我,我一直这样期待着。”
靶动化为泪水滑落脸庞,贺怀嫣的嘴角勾出一抹笑,活到了现在才明白幸福的感觉,但愿、但愿这迟来的幸福能永永远远地持续。
楚飖和贺怀嫣的深情对话全落入正要推开门进来的葛兰耳中,她的心无法感受到他们彼此的深情,只觉得自己仿佛置身冰窖。
不是早就知道楚飖是不可能会爱上自己的吗?为什么、为什么看到他对贺怀嫣的深情时,心里头仍克制不住地嫉妒贺怀嫣呢?
在那一刹那间,她甚至
恶地想。如果当时没要舞
云准备直升机待命,以贺怀嫣的情况势必失血过多而死。
若真的如此,那不是很好吗?为什么贺怀嫣还活着,为什么?
她一方面如此想,一方面又
不住地自责。
老天!我怎么会这样?就算贺怀嫣死了又如何?楚飖一样不会喜爱上我的。我的心地怎么会那么坏?竟期待别人死,以成全那遥不可及的幸福。
我…怎会变成这样?太可怕了!
太可怕了!
**
门外传来叩门声。
“请进,门没有锁。”贺怀嫣正吃着方才楚飖离开前帮她削好的苹果。
待在医院也近一个星期了,楚飖每天再忙也都会拨空到医院陪她,他对她的心她看得到。
推门而入的是葛兰,彼此并不是第一次见面,但是对于她的来访,贺怀嫣仍有些讶异。
“葛兰小姐,请坐。”对于她,贺怀嫣并没什么特别好恶,只觉得她似乎不怎么喜爱自己,甚至,有些不明显的敌意。不过…这些自己都能了解。
“你的伤好些了吗?”其实…她自己也不太明白到这里作啥?车子驶近了医院,莫名地就开过来了。
“好多了,谢谢。”贺怀嫣一向不太习惯和不太认识的人打交道。可为了化解葛兰的敌意,她表现得主动,而且亲和多了。“关于我能搭上直升机急救的事,得谢谢你。”这些事是楚飖告诉她的。“没什么,会救你是意料之外的事。”当初她会建议舞
云准备直升机,那完全是担心楚飖的安全,其他人她没考虑那么多。
贺怀嫣感觉自己的谢意被摒除在门外,她有些尴尬的一笑“还是得感谢你。”
梆兰耸了耸肩找了个位子坐下来,无意间看到茶几上削得实在“奇貌不扬”的苹果。老天!一颗好好的苹果给削成月球表面,该人的技术也未免太好了吧!
明白了葛兰脸上嫌恶的表情,贺怀嫣想到方才楚飖专心努力于削皮工作上的样子,两者的表情一联想起来,她不觉莞尔的扬起嘴角。
“这苹果怎削成这样?”她后头又加了一句“你敢吃?”然后又觉得这句话有些过分的又加了一句“我想这苹果应该不是你削的吧?”
贺怀嫣摇了摇头“苹果是楚飖削的。”
这么早他就出现在这里?葛兰只觉一股不是滋味的怒火漫烧在
口,她眯着眼看着那颗苹果。密警组织的高层长官亲自为一个女子削苹果?他那么骄傲的
子,竟会宠溺一个女人到这斯地步?
目光一扫整齐折叠在一旁的躺椅,葛兰冷着声音“楚飖他昨夜不会就在这里照顾你吧?抑或打从你受伤之后,他每天都在这里陪你呢?”
面对葛兰咄咄
人的语气,贺怀嫣怔了怔,楚飖对她好她知道,可是…有时也得顾及一下葛兰的心情。她想,葛兰是喜爱他的,于是她说:“他大概担心葛安居若知道我没事又会找上我吧。”
“他找上你又如何?他现在手中已经没有筹码要你事事听命于他了。”不知道为什么,葛兰就是看不惯贺怀嫣现在那张幸福的脸,贺怀嫣现在的幸福是建筑在她的痛苦之上。贺怀嫣知不知道?知不知道,她会想办法让这张脸垮下来。
“
妈她…”这回她离开了天煞门,可是
妈仍在葛宏居手上,一
不救出
妈,她一
不能放心。
“你担心葛宏居拿你
妈的生命威胁你?”她给了贺怀嫣一个不甚明白的冷笑。“那你放心好了,他没这机会了,除非他有‘通
’的本事。”
“通
?”她说这话是啥意思?“你可不可以把话说明白一些?”
“你
妈死了,为了不连累你,为了保全你,她已经给葛宏居杀了,你现在听清楚了没有?”
“死了?”她拿在手中的苹果滑落地上,一双美眸中净是不可置信的忧伤。“不、不会的!
妈她…不会死!”
妈说过,要看她披婚纱,要看她风风光光的嫁给楚飖,
妈说过的话怎么能忘了?!骗人!她骗人!
贺怀嫣疯了似的把手腕上的针给拔除,不顾
口的伤口才好些,她没命似地拉开房门冲了出去。
“喂,你…”也不过死了个人而已,值得那样大惊小敝吗?葛兰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不明白对一个下人她哪来那么深的情感?葛兰伸手要拉她,没拉到,只见她往门外冲了出去。
梆兰是骗人的!
妈她一定还活着。贺怀嫣一面挥泪,一面没命地往前冲,
儿没注意到过大的动作已经使得
口的伤再度裂开,鲜血渗出了纱布,染红了衬衫。
忽地,她撞到了堵内墙,对方在地往后退,眼见要跌出去之际拉住了她。
见贺怀嫣一脸清泪,聂雨有些愕然。
“贺小姐,你怎么了?”皱着眉,他注意到她可能又裂开的伤口。
“聂医生,我想知道…我
妈现在在哪儿?”她的声音几乎是发抖的。“她…她还在天煞门吗?抑或她…已经死了?”用力揪住聂雨的衣服,不这么做,她随时有站不稳的可能。
她果然是异常的激动!敝不得楚飖坚持要到她痊愈才告诉她,她
妈已经去世的事。
他试着安抚她“你的伤口只怕又裂了,我先帮你看伤口,待你好一些我再带你去见她。”他不告诉她,她
妈的生死,只承诺会带她去见
妈。
“我现在就想知道她是生是死!”见聂雨俯首沉默,她已肯定了百分之九十的答案。她咬着
,泪水豆大的一颗颗地落下。“她…死了,是不?”
聂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葛兰她没骗我,我
妈真的…死了!她…死了…”她想嚎啕大哭,声音却梗在喉头出不来,忽地感到眼前一黑,所有的痛苦暂且忘了。
聂雨叹了口气,抱起伤心得昏了过去的贺怀嫣。
她
口的伤口渗血渗得厉害,只怕伤口又得重
了。
通廊的另一端站了葛兰,聂雨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说:“感情用事要有节制。葛兰,轻重之间你拿捏得失准了。”他知道聪明如葛兰,她听得出他的警告。
对待任何人楚飖的
子永远是冷沉的,他可怕的冷静沉着是出自于天
,所以再大的事情、再棘手的案子到他手中他都能应付自如。但每个人都有弱点,有无法维持内心冷静的致命伤。
显然的,贺怀嫣就是楚飖的致命伤。
楚飖对她已经到了可以为她生、为她死的地步,所以一旦贺怀嫣出了问题,那个伤害她的人,聂雨没敢断言楚飖会使出多么可怕的手段对付。
纵使那个人是葛兰。
希望葛兰好自为之,但是他对于葛兰的多事仍有些不解,莫非她…不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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