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少爷,刚才警方打电话过来,说你遇到意外,你要不要紧?”听到车声,管家紧张的从客厅冲出来,脸上有着明显的自责。
“我没事。”蓝烈翼动动手臂,除了酸痛外,一切都还好。
“金医生已经在等你了,你快去给他检查。”管家喊着其他仆人,要他们为蓝烈翼送定惊茶。
贺尔瑶看着被簇拥到客厅沙发上的蓝烈翼,她担忧地在另一侧坐下。
当金医生挽起蓝烈翼的袖子,手臂上整片的瘀痕令人吃惊。
“你用手挡了什么东西,怎么肿得这么严重?”金医生不悦地问,他这个雇主是当手臂是铁做的吗?
“球
。”蓝烈翼不痛不
地回道,事实上,他正懊恼另一件事。
他千不该万不该吻了她,他怎会做出对不起安琪儿的事?
愧疚感深深的
绕他的心头。
“球
!天哪,快拿化血去瘀的葯膏。”
避家已是耳顺之年,却还能发出高分贝的命令声,贺尔瑶和众人都感到不可思议。
1今天先别碰热水,以免瘀青更严重,晚上睡觉前把这葯膏贴上,连续贴三天别
动,你的手就没事了。”
“看看她有没有受伤?”蓝烈翼抬眼吩咐金医生。
避家和金医生不约而同地朝贺尔瑶看去,
避家早就认出她,心里不
疑惑,怎么每次和她在一起大少爷就会出事?
“我不要紧的。”贺尔瑶双手挥了挥。
“小姐,你的脖子红红的,擦些消肿的葯吧。”金医生拿出一小瓶葯膏,直接涂抹在贺尔瑶细致的脖子上。
见此情形,蓝烈翼不悦地瞇了瞇眼,双手微握。
“谢谢医生。”可能是刚才被球
勒住所造成的瘀痕吧。
“这瓶葯给你,任何跌打损伤都能用。”金医生旋上葯盖,把小瓶子交给她。
“谢谢。”贺尔瑶诚心的道谢。
而后,管家送金医生出去,其他仆人也都离去,客厅顿时只剩下他们两人。
蓝烈翼动了动双手。
“医生不是
代你别
动吗?”贺尔瑶不满地移近他身边,用警告的目光瞪他。
两人视线
会的剎那间,贺尔瑶羞得脸上浮现一丝嫣红,蓝烈翼则是充满愧疚。
他们同时想起那个吻。
“对不起。”蓝烈翼开口。
“啥?”对不起什么?
“我不该吻你。”
“没…没关系。”什么叫不该?原本以为他是为他的唐突道歉,谁知…他的话让贺尔瑶感到心伤。
“刚才的情形很混乱,电影都是这样演的,主角冲动时都会失去理智,做出一些举动,所以你别太在意。”
他说得云淡风轻,她却听得胆战心惊。
他是在暗示他刚才吻她,只是一时的意
情
?
“我不会放在心上,其实我已经忘了。”贺尔瑶勉强牵起
角,微微一笑。
“是吗?忘了也好。”蓝烈翼低下头,回避她受伤的眼神。
他顿时觉得自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
突然,一道高亢的女声响起。
“把这些东西拿到我房里。”
安琪拉从外头走进来,手上提的大小袋子不下十个。
耙情她把整间店都搬回来了。
而安琪拉的出现,化解两人间的微妙氛围,也免除双方的尴尬。
“你们在干什么?”安琪拉发现两人并肩坐在一起,脸色又有点奇怪,不由得端着脸色质问。
“总裁,时间已晚,我要回家了,再见。”贺尔瑶告诉自己要坚强,绝对不能被别人看见自己的脆弱。
安琪拉表情不善的瞪着贺尔瑶,每次她都败在这长得像安琪儿的女人手上,她是她的头号对手,尤其蓝大哥对她的态度又有点奇怪,还是提防些好。
“我派车送你。”
“不用了。”贺尔瑶头也不回地道,声音有点奇怪。
安琪拉的金发碧眼唤醒她的理智,蓝烈翼的爱是属于安琪儿的,而她在胡思
想什么?
蓝烈翼走到门口,看贺尔瑶拦下一辆计程车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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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尔瑶现下的心情就像隔夜的咖啡,又酸又涩。
安琪拉吃醋的眼神和蓝烈翼漠然的神情,不断地在她的脑海
错出现。
就在计程车经过河堤公园时,她烦躁地下了车。
河堤公园走到她家,大概需要半小时,乘机让夜风吹走她的烦恼。
趴在栏杆上,贺尔瑶望向映着夜空的美丽河岸。
她回忆与蓝烈翼相识的过程,他总是从死神和歹徒的手中救出她,而他所做的一切只因她长得像他过世的女友。
唉!他何时在她的心上留下了身影,是他为了思念女友而喝醉心伤的那一次吗?
唉!看来她爱上那个不该爱也不能爱的男人了。
雨丝缓缓飘坠,点点落在河面上,以及她那黯然神伤的面容。
淋
了她的发,也淋
了她的心,却唤不回她已沦陷的爱情。
同一时间,被雨声所扰的,还有另一个为情所苦的男人。
蓝烈翼一手拿着安琪儿的照片,一手拿着红酒杯。
他的心是属于安琪儿的,这辈子不能再为其他女人动情,他仰口喝下酒,藉酒浇熄心里那道不该因贺尔瑶而燃起的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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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啾。”一声
嚏打断电脑键盘输入声。
秘书把便利贴夹在月历上,关心的瞅了贺尔瑶一眼。
贺尔瑶捏捏鼻子,继续输入资料。
“哈啾。”不到三秒钟,她又打了一个
嚏。
行经秘书室的蓝烈翼,闻声心不由自主地略略揪紧,但仍自持的朝办公室走去。
“哈啾、哈啾。”不到一分钟,贺尔瑶连续打了四个
嚏。
任何人听见都会怀疑,她…
“贺特助,你感冒了。”秘书关心地问。
“没有,我只是淋了些雨,哈…哈啾。”面纸盒已经被她谋杀了大半,她还不停地
着。
倏地,蓝烈翼推开秘书室的门,不知怎的,他的脚自动转了进来。
“总裁,有什么事吗?”秘书吓了一跳,总裁很少亲自过来,通常都是透过电话叫她过去
代事情的。
贺尔瑶把头低了下来,尽量不让他发现到她的存在。
“贺尔瑶,你待会儿进来一下,我有事情要问你。”蓝烈翼知道他现在的行为
一定会引起秘书的怀疑,但他还是忍不住想关心她。
“是。”贺尔瑶心不甘情不愿的从电脑后抬头,搞不清楚他现在有什么好
代的,客户资料的整汇已经结束了不是吗?
看着她红通通的鼻头,再看看垃圾桶内堆满的面纸,蓝烈翼心头顿时漾起不舍。
才见她一眼,本不该被挑起的情绪快要失控,他只好故作冷酷地转身离去。
“你该不是累出病的吧?”看总裁这么“关照”老把重要事情交给贺尔瑶处理,秘书真同情她。
她早就知道总裁是个工作铁人,唯一庆幸的是,被
得感冒的人不是她。秘书好心地将自己的面纸盒递给贺尔瑶。
“还好…哈啾。”其实公事是
忙,但还不至于累出病,谁教她昨天走太慢,回到家的时候,全身都
了。
伴随
嚏声的是巨大的关门声。
“总裁好像心情不好,你小心点。”秘书怕贺尔瑶挨刮,好意地提醒她。
“谢谢。”贺尔瑶认命地起身往外走,也许,她该快刀斩
麻,趁还来得及控制前,解决一切。
她轻敲了两下门,门后立即有了回应。
“进来。”
必上门,贺尔瑶鼓起勇气走向前。
“总裁,你找我有事?”
“你感冒了。”他十指
叉,如鹰般的锐利眼睛打量着有点憔悴的贺尔瑶。
“大概是今天衣服穿少了。”贺尔瑶试图用轻松语气带过。
穿少了?高领及腕的衬衫,还有不透风的织
裙,蓝烈翼不太相信她的借口。
“感冒就要看医生,我准你上午的假。”
“不用了,这点过敏会自己好的。”开玩笑,她宁愿请假待在家里也不要去看医生。
“小毛病不治,会变成严重感冒。”他不悦地反驳她可笑的话,天底下没有那种会自己好的病。
“真的不用。”她坚持。
她似乎总是在拒绝他的提议。
“算了,随便你。”反正他也没那个立场勉强她。
“没事的话,我先出去。”
“等等。”他叫住贺尔瑶,可下一秒又马上后悔了。
贺尔瑶咬咬下
,强装微笑地转身。
“你看看这份计画书,下午交给安全主任。”不得已,他只好用公事来掩饰他
轨的言行。
“总裁想亲自训练安全人员!”贺尔瑶惊讶的看着计画书的内容。
“经过昨天的事,员工的安全受到威胁,身为总裁有责任保护所有的员工。”
“但总裁你的手还没复元。”言谈间,贺尔瑶不小心
对他关心。
“这点伤不碍事。”收回目光,他专注的看着公文。
贺尔瑶还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出不了声,只能黯然地开门离去。
“哈啾。”
门关上前时,她的
嚏声让蓝烈翼不
紧握了下钢笔,她这么大的人了,还不懂得照顾自己。
不行,他强迫自己别过度关心,要把贺尔瑶当成一般员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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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两天、三天过去,贺尔瑶的小靶冒没有好,反而越来越严重。
她不是打
嚏,就是咳嗽,今天连头都痛了起来。
下班前,见贺尔瑶趴在桌上小憩,秘书心想感冒的人最需要休息,没吵醒她,让她睡一下好了。
不知过了多久,贺尔瑶睡得
迷糊糊,觉得头好重,房间冷气好冷。
突然,一样东西掉在桌面上惊醒了她。
“你醒了。”蓝烈翼不悦的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心里又气又怜惜。
“总裁。”哦,她的头好晕。
“把葯吃下去。”刚才要离开前,见她难过的趴在桌上休息,原本要狠心不理会她,却走到葯局前,忍不住帮她买了葯回来。
“葯?”贺尔瑶看着那包红色葯袋…呃,光是看她就想反胃,反
的摇了摇头。
“没得商量。”他主动帮她倒了杯水,把水杯放在她面前,见她迟迟不拆葯包,他亲自帮她。
葯包一开,难闻的葯味扑鼻而来,虽然此刻贺尔瑶鼻
,但仍是闻得到。
“不要。”她推开他拿着葯的手。
“快吃。”蓝烈翼几乎要变脸,她要倔强到何时?
“我看见葯会反胃。”摀着鼻子,贺尔瑶尽量不去看那颜色鲜
的葯丸子。
又不是三岁小孩子,居然用这种理由来唬他。
“你赶紧吃,待会儿我请你吃饭,”为了让她吃葯,他把她当小孩子在哄。
“我不…恶。”贺尔瑶真的开始作呕着。
原来她没说谎。
这下换蓝烈翼苦恼,不吃葯,病怎么会好?
贺尔瑶见他把葯丢进垃圾桶,不
松了一口气:可经过一番折腾,她觉得头更晕了。
“总裁…我没事。”连说个话都没力气,贺尔瑶仍勉强自己站起来。
笨蛋才会相信她没事,看她脚步虚浮、有气无力的样子,他干脆直接把她绑到医院去好了。
“你不吃葯,好,我带你去打针。”
打针!那好痛的…贺尔瑶想挣扎,但他抓住她手腕的力气好大,她挣脱不了。
“不要…”一阵天旋地转,贺尔瑶失去意识。
她隐约听见一声恶狠狠的低咒。
“该死。”蓝烈翼抱住她虚软的身子,想也不想直接抱起她往外走去。人都晕了,还不任他宰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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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贺尔瑶醒来后,她哀怨的目光就不停地梭巡着她那可怜挨了一针的手背,和悬吊在
头的点滴瓶,以及那恶劣男人之间。
蓝烈翼斜躺在椅子上翻著书,对于她控诉的目光一点也不以为意。
直到金医生进来解下点滴瓶,收走她手背上的针时,两人的气氛才有了变化。
“你差一点从感冒转成肺炎,打完点滴要记得按时服葯,如果你不吃的话,我会每天打你一针,大概打上七天你就没事了。”
打七天!贺尔瑶瞠大美眸,被金医生的话给大大的吓到;如果他是想恐吓她的话,那么他成功了。
金医生走后,贺尔瑶嘟嘴按着手怪瞋他一眼。
“你怎么可以趁我昏倒要医生为我打针?”他至少也要先通知她一声嘛,才不会让她在昏沉中看见那瓶点滴和
在手背上的针时,吓都吓醒了。
“谁教你感冒了。”那是她自找的,如果不趁她昏睡时吊点滴,难不成要等她醒着,然后演出老鹰捉小
的戏码,才让她就范吗?
当他把她带回家,并急召金医生过来为她诊断,当时金医生还不停数落他的粗心大意,让她病情变得如此严重。
贺尔瑶在心里嘟哝,还不都是他害的。
“记得吃葯。”蓝烈翼故意指了指葯包。
哼哼,为了治她,他故意吩咐金医生这样说的,看她超怕打针的样子,眼眶里还有水光滚动,真像个小孩子。
贺尔瑶不甘地扁扁嘴瞪向他。
看到她可爱的表情,蓝烈翼
角微微上扬。
她在活受罪,他居然还取笑她。贺尔瑶火大的向他丢了个抱枕。
“不好好照顾自己,你想让谁担心啊?”接住抱枕,蓝烈翼一脸严肃地教训她,谁教她这么不爱惜自己。
“哼。”贺尔瑶拉起棉被蒙住头,不和他拾杠,呜呜…她可怜的小手。
“真有那么痛吗?”蓝烈翼起身,摇摇头走向生病变得有点孩子气的她。
“你去扎
针试试,看你痛不痛。”贺尔瑶忿忿地从棉被里冒出头,浑然不知现在的她,行为就像个撒娇要人疼宠的女人。
“好,这次算我不对,下次我要打你针前,一定先通知你。”他语中带笑。
“还有下次!”一次就够了,他还诅咒她。
蓝烈翼看着气呼呼坐起身的贺尔瑶,心弦暗动。
“别拿生命开玩笑。”就算她年轻抵抗力好,但谁能保证万一。
贺尔瑶了解他所说的意思,她是太苛责他了。
“对不起。”她连忙道歉,其实她知道他是为她好。
“如果可以,你愿意待在我身边吗?”他轻抚着她娇
的脸蛋,他努力抗拒过,但她的身影还是在不知不觉中慢慢侵入他的脑海。
“总裁…”她竟能听到这句话,虽然不是最好的,但她已
足了。
“但是我不能…”蓝烈翼说了上文,他不能给她太多东西,他尚需要时间适应。
话还没说完,贺尔瑶的手指便按住他的
。他想说的,她都知道。
“只要能待在你身边,就胜过一切。”她是个容易
足的人,不会没度量的强迫他非要忘记安琪儿;如果他轻易遗忘曾经深爱的女人,那么她也不会爱上他。
“瑶。”他小心翼翼地搂着她,感觉自己的灵魂又被填满了。
贺尔瑶倚在他肩上,这怀抱得来不易,她会好好珍惜,用她的真心。
对她来说,爱情的表达方式不用太明显,反而会有种暧昧的美丽。
蓝烈翼没有直接说出他的爱意,但她懂。
“蓝大哥,我的房间有蟑螂。”
一道娇滴滴女声响起,杀风景的打破两人的甜蜜。
看到该是属于她的蓝大哥,怀里居然抱着别的女人,安琪拉面对眼前的两人,心中狂燃妒火,先是安琪儿,后是贺尔瑶,她不能忍受别人同她抢,蓝大哥是她的。
“她为什么在你房里?”安琪拉像是捉
的
子,理直气壮的质问。
“她生病,我带她回来休养。”蓝烈翼替贺尔瑶拉上被子,让她休息。
原来这问是他的房间,贺尔瑶满心温馨。
“蓝大哥,姐姐的忌
才刚过不久,你就这样做,她会伤心的。”安琪拉知道自己没立场指责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拿安琪儿来
他。
听见她的话,贺尔瑶的心冷了下来。
“你不要胡思
想,我去帮你抓蟑螂。”蓝烈翼语气一沉,率先走出房门。
安琪拉狠狠的瞪了贺尔瑶一眼才走。
看来她的手脚要加快,否则蓝大哥一定会被别人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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