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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他好凶喔!

 绘羽拾起散落一地的资料后,便赶忙推开门,可是因为委屈与脚上的疼痛所引发的泪水,却怎么也控制不了。

 办公室内,封裔已经下西装,领带也被扯落在一旁,袖子被高高的卷起,一副等着看她要磨菇到什么时候的不耐烦神情。

 “总裁,这是会计室要我送来的财经报表。”绘羽边噎着,边将资料送到他面前。

 封裔看也不看资料一眼,睿炯的双眼直直锁在她哭花了的脸庞上,心头快速闪过不舍。

 “泪水是弱者的武器。”敛起心中的不舍,封裔成功的让脸色由关怀转为阴沉。

 “我没哭。”胡乱抹去脸上斑斑泪痕,绘羽不服输地抬高下巴“我也不是弱者。”

 他带着挑衅的口吻说:“那么是嫌累?再不然就是深觉委屈啰?”

 “不知道总裁是哪只耳朵听到我喊累、喊委屈了?”想她放弃,门儿都没有!

 他轻笑。“是没听到,不过在竣扬上班的第一守则,就是要面带微笑,只可惜我从你脸上,似乎看不到微笑这个东西。”

 说话的同时,封裔从位置上站起,走到她面前,一步一步的将她到墙角,双手放在她身旁两侧的墙壁上,将她困在他的双臂范围内,然后伸出一指揩去她挂在长睫上的泪珠。“还有,你如果没有哭,那么请告诉我,这个又叫作什么?”

 封裔的视线及身躯紧锁住她,庞大的身影和浓烈的刚气息笼罩住她,她全身紧绷了起来,不过她仍力持镇定。

 “这…”看着他指尖上的晶莹,绘羽心中暗暗喊糟。

 “说话呀,告诉我这是什么?”

 心绪突然一转,她冷哼一声,轻嘲道:“总裁身居高位,当然不知我们做下属的辛劳,只恐怕连汗水二字代表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吧?!”

 想看她笑话?省省吧!为了封氏企业,她是不会这么轻易就认输的!

 谁说他不懂得她的辛劳?打从她八点进公司到现在,她做了哪些事,他是一清二楚,只不过封氏企业他势在必得,这是对外公的承诺,也是对母亲的誓言,他不能因为她而毁了自己的诺言,所以他故意刁难她,就是要让她知难而退。

 “是吗?”封裔似要证实她话的真实似的,将指尖上的泪水送到嘴边,伸舌了一下,咸中带涩的滋味倏地在口中化了开来。

 他在吃她的眼泪!绘羽全身一震,不敢相信自己所看见的。

 “它一点也不好吃。”话虽然这么说,可是指尖上的泪珠还是全被他吃到嘴里去了。“咸咸涩涩的,滋味怪异到了极点。”

 咸是泪水的原味,苦涩却是绘羽此时的心境,封裔一语道穿了她心思。

 绘羽送上一记白眼,语气僵硬的驳斥道:“我没要你品尝!”

 话才刚说完,身子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道拉了过去,受到惊吓的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噘得半天高的就被狠狠的封印住。

 吓了一跳的绘羽,慌乱问失去了冷静,她抡起小拳头猛捶打他,好不容易回过神,却发现他不但没有放开她的意思,竟然还将他的舌探入,在她的齿问恣情的,甚至还将她抱起,困在他充满刚霸气的怀抱里。

 太过分了!他以为他是谁啊?!说吻就吻!这可是她悉心保留了二十几年的初吻,打算要留给裔哥哥一个人独享的礼物啊!

 想到自己的初吻就这么没了,绘羽气极了,打他、踹他,想从他如铜墙铁壁的怀中挣脱,但用尽全身的力量,还是挣不开他的箝制。

 不!她不要他吻她,也不准他碰她,她是裔哥哥一个人的,也唯有裔哥哥才能够碰她、吻她!

 可是在他的强吻下,她双脚开始发软,原本意识清楚的脑子传来阵阵晕眩,越来越不清楚,最后只得任他亲吻,任他为所为…

 深陷在他的怀抱里,她才惊觉到自己的脆弱、惊觉自己有多么无助、惊觉原来打从自己来找他开始,她就输了…因为他早已掌控了主控权。

 这一吻,封裔释放了积心中十几年的情感,其中有恨、有怨、有爱,也有深深的伤痛…

 好不容易从他强肆的掠夺中,得到暂时的解放,她急着气,压抑下惊慌失措与内心的无助,强板起冷严的脸孔,藉由冷漠的外表来武装自己快被攻破了的脆弱内心--

 啪!清脆又响亮的声音,响彻整个总裁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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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感觉挡在他前的手,无预警地袭上他的脸庞,封裔皱起了眉头,没想到十几年不见,俏皮的她竟变得如此暴力。

 误以为封裔蹙起眉心是因为生气,绘羽于是扬高下巴,先声夺人的低吼:“很痛吧?不过,这是你罪有应得。”

 谁叫他抢走属于裔哥哥的专有权利!

 “痛是不痛,不过你双的滋味倒是让人难忘的。”封裔抿一笑,语带轻佻。

 “你…下!”想到自己刻意保留的初吻,就毁在他“口中”绘羽难掩心中的愤怒,忍不住一边怒吼,一边捶打他“臭男人,可恶的坏人,把我的初吻还给我!这是我要留给裔哥哥的,你怎么可以这样夺走它?!”

 裔哥哥?!绘羽口中的那三个字,强烈地撼动了封裔的心,是惊?是喜?说不出的滋味霎时全涌上了心头。

 记得最后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曾说过她很喜爱他,没想到在他用那么无情的言词伤害她之后,她不但没有忘记他,还将他放在心中那么重要的地位,这叫他怎能不百感集、感动万分?!

 不过,听着她那句“要留给裔哥哥的”她的吻他就要得心安理得了。

 看着他深邃黑瞳不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绘羽心里直发麻,丝毫不敢掉以轻心,深恐他又要侵袭她的双,于是赶忙收回原本要捶打他的手,紧密地护在被亲红了的双前。

 “为什么这样看我?我这样打你已经够便宜你了。”哼,她没有说要控告他騒扰,就已经便宜他了,难道他还期望她一点反击都没有,就这么轻松的放过他?别作梦了!

 “看样子你是不在乎封氏企业了。”

 “你…”她倒了口气,气得久久说不出话来。他…他竟然用这个来威胁她?真的是卑鄙小人!

 “你要下手的时候,就应该想过后果的。”斜睨了她一眼,封裔松开对她身体的箝制,径自走到办公室的一隅,从摆满各类名酒的酒柜中取出路易老爷XO。“一个巴掌,换来我不放弃得到封氏企业的决心…吃亏的绝不是我。”

 回过神后,她怒气冲天的冲上前,夺过他手中的酒,斥责道:“你怎么可以这么卑鄙?是你先欺负我的,你怎么可以这么小人的再拿它来要胁我?!”

 “难道你以为光凭你在竣扬做的这些工作,就足以换得一个封氏企业?”一声轻哼后,他接着嘲讽的说道:“你也未免太自抬身价了吧。”

 他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这可是他昨天跟她谈好的条件,他怎能才隔一天就不认帐了?!

 “赵裔,你忘了你昨天说过的话吗?我做到了你的第一个要求,可是你竟然…”绘羽生气的边骂边想举起手捶打他,可是发现手上竟然拎着刚刚从他手上抢下来的瓶子,因为实在太生气了,而且刚刚被他吻得口干舌燥,所以顾不得它的内容物是什么,拿起来就往口中猛灌,打算先润个喉,再与他理论。

 呃…这是什么啊?猛然发现不对劲,可是已经太慢了,滑入口中的酒早已呛的她头昏脑,咳个不停。

 “咳…咳…你…”该死的,他简直是存心害人嘛,没事拿酒做什么?

 “钦,不会喝酒,就不要逞强,真是浪费了我的好酒。”

 从她微微颤抖的手上将酒瓶取下,并取来之前恺芮帮他泡的碧螺交给她后,他转身为自己斟了一杯酒。

 他边看着她,边优雅地啜饮着酒,眼神彷若在嘲笑她,只有不懂酒的人才会跟她一样牛饮。

 “你…还不是你!没事拿什么酒害人。”绘羽边喝着茶边骂,在热茶的帮助下,晕眩的脑子情况好转多了。

 “是吗?如果没记错,刚刚可是你抢我的酒喝的。”

 她不甘示弱地反驳:“上班时间没事喝什么酒嘛,所以错的是你。”

 懊死的,头昏的情况虽然好了一点,可是还是不能集中思考,更可恶的是,这一切都是他害的,可是他却做贼的喊捉贼,说她抢他的酒喝,真够诈狡猾的!

 蓦然,她心思一转,眼光犀利的向他,一副了然的口吻说:“赵裔,你果然够诈,是不是认为呛死了我,就没有人会来阻止你并购封氏企业了?哼,你错了,今天纵然没有我,也还会有一个封憌会找上你,你休想计画得逞。”

 “是吗?”一阵轻笑,封裔摇了摇头。“要让你死,一通电话就够了,不需要我下手。”

 “你…你…果然居心不良!”绘羽连退了好几步,惊惶的表情彷若此时站在她对面的,是一只会噬人的猛兽似的。

 封裔顺着她的话尾说:“没错,我是居心不良。”因为他要的,绝不是只有一个吻这么简单。

 “你…你想怎样?”

 “你!”

 “我?”绘羽不敢置信的指着自己的脸。

 “对。”

 她冷哼一声,眼神着愤怒的光芒“趟裔,我可以属于任何人,但绝不会属于你,因为我讨厌你!”

 她口中的任何人,其实指的是封裔一个人,不管过去还是以后,结果都一样,除了他,她谁都不要。

 “是吗?显然沈小姐你的记忆不太好,忘了我手上握的是什么样的筹码。”他一个字一个字的提醒她,她今天为什么会在竣扬的原因。

 “赵、裔!”她气怒地大吼。“我没耳聋,不需要这么大声。”他一副受不了噪音茶毒似的,猛掏着耳朵。

 “我恨你!恨你!恨你…”在连声恨你之后,绘羽脚一蹬,生气的转身离去。

 就在她要打开办公室大门的时候,后面传来冷冷的一声--

 “记得下星期一准时上班。”

 绘羽伸出手看了一下腕表,时间刚是五点三十分。

 啊--她好想杀了他!瞪了他一眼,绘羽气呼呼地离去。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听着她一路又是甩门又是踹电梯的声音,封裔忍不住笑了起来。

 看样子他真的惹她了。

 不过,这就是绘羽的真实个性,喜怒哀乐全写在脸上,哪怕是一点点的不愉快,从她噘嘴、皱眉的表情中,就能清楚窥视出来,她就是这么特别,一点也不做作。

 好不容易劈里啪啦的声响终于停止了,封裔这才拉回思绪及视线,微扬的薄再次被他紧抿成一条线。

 每次只要看着她,那纠了他十几年的伤痛与爱恋,就会浮现在他那深不见底的眸子里。他想要对这个他曾用过心、下过情的女孩表现出关怀,但早在她母亲介入他家庭的那一刻起,他们就注定不可能在一起…

 他终究会是她爱得最深,却也是伤她最深的男人。

 封裔深深的叹了口气,桌上那迭赶着要的财务报表,此时也变得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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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封憌带着母亲和封叔叔到美国后,打电话向母亲报告自己的情况,成了绘羽每周的大事。

 只是从到竣扬上班开始,由于工作实在太累了,常常一洗完澡,连晚餐都没吃,就蒙头大睡。好不容易一个星期过去了,她逐渐进入状况了,这才想起一个星期又到了,赶忙打电话到美国。

 电话一接通,母亲即焦急的询问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为什么她打了好几次电话给她,都找不到她的人。

 本想等到事情有了进展后,才让母亲知道所有过程的绘羽,只好老实的招出自己这阵子不在工作室的原因。

 陆可柔听完她的原因后,对于她鲁莽的行为不免有些生气。

 “你怎么可以一个人跑去找人家理论呢?如果发生了事情,你叫妈咪怎么办?”

 “好啦,妈咪,你看我又没出什么事,你就不要生气了啦。”撒娇,是绘羽用来平息母亲怒气的最佳利器,从小到大,屡试不

 “绘羽,这件事你别管,好好把你的工作室经营好,至于封氏企业,纵使对方答应只是单纯的投资而不是并购,但你封叔叔年纪也大了,实在没有那个体力再去经营了,现在他好不容易愿意和阿憌在美国长住,你就别多事了。”

 绘羽不依的咕嚷着:“可是人家不甘心嘛。”因为那不仅是封叔叔的事业,同时也是郁文阿姨的心血,她希望有朝一,能亲眼看到裔哥哥亲手接掌他母亲所遗留下来的事业。

 “绘羽,你听妈咪说…”陆可柔试图劝说着,只是话还没说完,就已经被她给转移了话题。

 “妈咪,我告诉你喔,原来普瑞和竣扬的负责人是同一人呢。”

 “同一个负责人?”

 “对啊,妈咪也觉得很不可思议对不对?”

 “嗯。”听完女儿的报告后,陆可柔又问:“那你真的决定留在竣扬工作?”

 “当然,要不然我干嘛在台北找房子住?”绘羽起一块水果往自己的嘴里

 “绘羽…”

 “好啦,妈咪,你就不要再念了啦,要我看封叔叔一生的心血化为乌有,我真的做不到嘛!你好歹也让我试试看,真不行我马上回去教画画,这总行了吧?”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啊。”陆可柔叹了口气。“我也知道你封叔叔舍不得,毕竟这间公司是你郁文阿姨的心血,如今败在他的手上,他很自责,也很愧疚,只是一切的难过总会过去的。”

 封氏企业的负债,早已超过绍卿所能负荷的了,这次有公司肯买下它,并帮他解决所有的财务问题,其实也没什么不好。只是没了封氏企业、失去了封家老宅,她唯一担心和烦恼的是,万一哪天封裔回来了,会找不到他们。

 “所以我决定帮封叔叔的忙,请求赵裔不要并购封氏企业,转而用投资的。”

 “这样好吗?”陆可柔的担忧更深了。“凭你一个女孩子,我怕那个赵裔是在诓你的。”上亿元的负债不是个小数目,没有人会这么好心。

 “他如果敢诋我,我就吵的他天翻地覆,永无宁。”她绝对不会放弃的,哪怕他再怎么刁难,为了封氏企业,为了裔哥哥,她都会忍耐。

 “不只是这一样,这件事妈咪总觉得不妥当,你要不要再好好地想一想?”

 “有什么不妥当啊?”边说着,小小的嘴巴又进了一大块苹果。

 “当然不妥当啰,阿怨一直希望能娶你为,现在你们一个在美国,一个在台湾,这怎么发展感情?”

 原来妈咪的不妥当是指这个啊!绘羽的额上刷地落下好几条黑线。

 “妈咪,你该不会跟封叔叔一样,真的认为我和封憌适合在一起吧?”

 不是吗?

 无须开口,陆可柔的答案已经写在她的沉默中。

 跋忙咽下口中的食物,绘羽长叹了口气后,决定再次重申自己的立场。

 “妈咪,第一次看到裔哥哥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一辈子我只属于他一个人。虽然后来发生了很多不愉快的事,他也清楚的对我说过,他永远也不可能喜爱我,可是我的心意还是不会变,除了他,我谁都不嫁,谁都不要,哪怕是要孤单一人走到人生的最后。”

 闻言,陆可柔身子微微一震,笑容没了,写在脸上的是不舍与心疼。“你这是何苦?难道阿憌对你不好吗?”

 “封憌没有不好,只是我的心里早已有了一个人,再也容不下任何人了。”

 “可是我和你封叔叔…”

 “妈咪,别我,否则我和阿憌见了面只会更尴尬。”绘羽深深叹了口气,提醒道。

 “好吧,那么答应妈咪,别再去竣扬了。”孩子是自己生的,她的脾气她焉有不清楚的道理,只怕到时候她一个控制不住,受伤的绝不会只是财大气的赵裔一人而已。

 “妈咪,我已经长大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绘羽撒娇地央求着。

 其实,那天赵裔轻薄她后,她曾兴起不再踏入竣扬的念头,可是一想到他那张酷似封憌的脸,那念头就不见了,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他,她总会不自主地把他当成封裔。

 然后在回家的路上,她想着他对她的吻,抚着被吻得红肿的瓣,原本应该生气的心竟然怒气渐消,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莫名的悸动。而想起他说他要她的时候,她的心更是悸动不已、呼吸急促…

 她是怎么搞的?当时她曾暗暗自问。

 难道是因为太生气?

 还是因为她太思念裔哥哥,而他的长相跟他酷似?

 不!她一定要搞清楚。

 “妈咪是怕你吃亏。”

 “不会的,就如同妈咪你以前说的,我这么凶,哪有男孩子敢欺负我。”

 话是不错,可是陆可柔总觉不妥。

 “那么我要阿憌再回国一趟…”

 “我才不要!”她马上否决。“而且他才刚销假回去,这样会害他没了工作的。”

 “绘羽…”

 “好啦,妈你别担心啦,我真的没事,时间也不早了,我明天还要上班,就不多说了。”

 深恐母亲再提及她和封憌的婚事,绘羽只得赶紧结束这通亲情电话。

 “那你自己要吃,穿暖喔。”

 “我知道了,妈咪再见。”

 匆匆挂上电话,绘羽像打了场硬战似的,无力瘫躺在沙发上。

 不过在匆忙间,她却忘了她想问的问题--郁文阿姨有弟弟吗?

 唉…只能等下次找时间问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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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上午,绘羽忙的像无头苍蝇,又是准备报表,又是整理开会要的资料,忙的连喝口水、口气的空档都没有。

 “真是的,这么大的一间公司,难不成就只有我这么一个小助理吗?”边整理手上的资料,绘羽边嘀咕着,忙的根本忘了已经到了中午用餐的时间。

 “总裁好。”看了一眼不知何时出现在她面前的封裔,她面无表情的开口招呼,心里疑惑着他出现在这里做什么。

 封裔拉开资料室内的小办公椅,看着忙的几乎双手打结的绘羽,心中泛起一阵阵的心疼。

 其实她可以不用这样委屈,封氏企业的未来根本与她无关,他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坚持。

 他…是不是该放手?是不是该放弃对她的报复?只是那又怎么对得起无辜枉死的母亲?

 唉,她为什么要出现?他在心里问着自己。

 就在这时,内心深处发出了小小的声音提醒他,纵使她这次没出现,等他处理完封氏企业后,他还是会去找她,不仅她也是他报复目标中的一个,更因为…他想念她!

 封裔拉回心思,看着她纤细的身子忙来忙去,越看越心烦,心底突然冒出无名火,烧得他焦躁不已。

 封裔的眉微微蹙了一下“中午了,该吃午饭了。”

 呃?已经到了中午了吗?绘羽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原来已经快一点了,难怪她的肚子饿得咕咕叫。

 “我等会儿去吃。”边将手边的档案归档,她边盘算着等会儿要去吃什么才好。

 “我的午餐呢?”看她脸上没有半点愧疚,他干脆直问。

 “你的午餐?”

 呵,她果真没有看到他放在她桌上的便条纸。

 “对,你没看到我下的命令吗?以后我的午餐你得帮我准备好,”封裔看着她,一脸不悦地紧绷着脸。

 “我是没看到。”她赶忙冲上前,翻开桌上的资料,果然看到一张被住了的便条纸,她的眼角顿时严重搐。

 懊死的,这是哪时候来的命令?她怎么不知道。

 她挣扎着想解释“对不起,今天的工作太多了…”

 “我不管,我现在肚子饿了要吃饭。”封裔一脸生气的模样。

 “好,我马上去买。”他还真是物尽其用,有秘书不差遣,反而差遣起她这个小小助理来了。

 “再等你买回来我都饿死了。”他发火的低吼。他这么一吼,绘羽的脾气也来了“怕饿死,那麻烦你自己去吃。”

 谁知封裔接下来并没有再吼她,反而像要不到糖吃的孩子似的耍赖道:“陪我一起去吃。”

 陪他一起去吃?绘羽小嘴微张,脸上净是无法置信的表情。他是不是吃错葯了?不怕她在用餐的时候一言不合的又跟他吵了起来?

 而且,他刚刚说话的语气…根本不像上司对下属的命令式语气,反而像男女朋友间的撒娇口吻。

 男女朋友?撒娇口吻?绘羽呆住了。

 “那…可以走了吗?”封裔又一反过去冷峻的表情,咧出了一道足以死人的浅笑。

 绘羽被吓呆的脑子仍然空白一片,迟迟无法运转。

 “走吧。”不等她反应,他握住了她的手,将仍处于愕愣状态的绘羽拉出资料室。

 直到他们走出竣扬企业,坐上了车,她仍半天说不出话来。

 停摆多时的脑子,突然闪过上星期五他曾说过的一句话--他要她。

 天啊!他该不会来真的吧?!

 这一个新的震撼,又将她的脑子炸得更空白。

 于是绘羽就这样一直看着前方,看着街头的影像从眼前一一掠过,看着车子开上了蜿蜒的小路…

 一路上,她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呆愣着。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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