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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大哥,你要去哪里呀?”凌舞靖拦下了刚从房里出来的凌世凡,一张俏丽的脸上漾着暖昧的笑容。

 罢才看大哥一回到雾之岛,就怒气冲冲地将古盈癑拉进房里,她本来以为大哥一气之下会对她未来的大嫂动,还担心地躲在房门外偷听,打算在紧要关头时闯进去救人呢!

 谁知道她偷听了好一会儿,没听到预期中的拳打脚踢或是哭泣哀叫的声音,却听见了一些令她脸红心跳的“奇怪声音”

 由于从小在海盗群里长大,凌舞靖多少听过一些男女之事,因此她虽然没有亲身体验过,但却也略知一二,大约明白她大哥和未来大嫂正在房里做些什么。

 不过,看她大哥没过多久就一脸求不满地走出房间,显然他并没有真的把古盈癑给“那个”了。

 听说男人强火是很难受的,想必她大哥此刻正承受着身心的煎熬吧?

 “舞靖?你怎么会在这里?”凌世凡的语气有些暴躁。

 没办法,他偾张的望亟须冰凉的海水来“消火”没想到却被舞靖硬生生地拦住。要知道他体内的火烧得他难受至极,他必须马上降温!

 “我有事…”

 “有什么事等会儿再说!”凌世凡烦躁地打断她的话,转身想走。

 “可是真的有很重要的事呀!而且是和盈癑有关的事呢!大哥还是快点到大厅来吧!”凌舞靖说完后就一溜烟地跑进大厅。

 嘻!事关盈癑,就不信她大哥不来!

 凌世凡犹豫了片刻,咬牙深了好几口气之后,才懊恼地紧蹙着眉头大步迈向大厅。

 大厅中除了凌舞靖之外,总管丁伯也早已恭候在一旁。

 “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凌世凡的脸色仍旧紧绷而凝重,显然未退的火还在他体内作怪着。

 最好他们真的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说,否则他极有可能会控制不住地扭断自己妹妹的脖子!

 凌舞靖最是懂得察言观了,眼看大哥的表情不对劲,她赶紧说道:“上回大哥不是要丁伯派人去查盈癑的身世背景吗?丁伯派出的人已经将一切都查得一清二楚了!”

 “真的?结果如何?”凌世凡一听,果真忘了他正受着火的煎熬,急切地追问丁伯。

 “启禀银鹰首领,根据我派人调查的结果,古盈癑的父亲古兆吉和李云昊的父亲李镇东曾是邻居、亦是挚友。在李云昊七岁,而古盈癑尚在襁褓中的时候,双方家长就为他们订下了亲事。”

 “所以古盈癑和李云昊不但关系亲密,而且还称得上是世了?”凌世凡沉着一张脸,黑瞳隐隐迸怒气。

 懊死!她不但自幼就和李云昊订下了亲事,而且还是十几年的邻居,她竟还敢睁眼说瞎话地辩称她不知道她未来的夫婿就是李云昊?可恶!

 “可是…在他们订下亲事没多久,古兆吉一家就因为要到外地经商的关系而搬走了,自此古兆吉和李镇东就只有书信上的往来,十几年都没有再见过面了。”

 “什么?”凌世凡惊愕地愣住了。

 迸氏举家搬迁,两家自那时起就从未再见过面?

 “那…他们怎么会又到这儿来?”

 “那是因为古兆吉这趟要到东北沿海一带来巡视商行,所以就打算顺便带着古盈癑拜访李家,让她和李云昊先见个面,因为依照古兆吉和李镇东当年的约定,再过半年当古盈癑满十八岁之后,就要让她和李云昊拜堂成亲。”

 半年后?凌世凡的口一窒,烦躁愠恼的情绪倏地充斥了整个臆。

 他勉强自己忽略这股强烈的感受,自言自语似地问道:“这么说来,她真的不是受了李云昊的指使,刻意混进雾之岛来当细的?”

 “我早就说过盈癑不可能是细的,你偏不信,偏要冤枉盈癑!”凌舞靖深深为古盈癑打抱不平。

 凌世凡的心仿佛被尖针狠狠地刺痛着,想起他刚才竟那么暴无情地对待她、想起她惊惧无助的泪水,他既心疼又自责。

 “但是…难道她真的不知道她未来夫婿的名字吗?”这不是太不合情理了吗?就算他们真的素未谋面,古兆吉也不可能未曾向她提过李云昊的名字呀!

 “银…银鹰首领…小姐她是真的不知道未来姑爷的名字呀!”小贞颤巍巍的声音突然自大厅门口传来。

 罢才她在一名守卫的监视带领下,正准备回房间去,但是在经过大厅时恰巧听见了他们的对话,于是她鼓起勇气闯进大厅,希望能为小姐的无辜辩白。

 如果能为小姐洗刷冤屈、证明小姐的清白,就算银鹰会因为她的擅闯而一气之下将她扔进海里喂鱼,她也认了!

 然而,凌世凡只是斜睨了小贞一眼,并没有怪罪之意,甚至还主动地开口追问:“是吗?你怎么能这么肯定?”

 “是真的!我自幼就跟在小姐身边,小姐的一切事情我都知道。”

 “哦?那你倒是说说看,她为什么会不知道李云昊就是她未来的夫婿?”

 “因为我们家老爷这几年来每天忙着生意上的事,而夫人因为身子骨弱,这些年也几乎都是卧病在,或许他们曾对小姐提起过未来姑爷的名字,但那肯定是好几年以前的事了,小姐怎么可能会记得?”

 “你说的可都是真的?”凌世凡眯起眼睛盯着小贞。

 “如有半句虚言,小贞必遭天打雷劈!”

 看小贞一脸认真的模样,想必她所说的句句属实。想到自己一再地误解、伤害古盈癑,凌世凡心中的自责更深了。

 他紧抿着,转身就要离开。

 “大哥,你要去哪儿呀?”凌舞靖笑咪咪地问道。

 凌世凡回过头来瞪了一脸看好戏的妹妹一眼,也没多做解释就又转身离开了。

 凌世凡离开后,凌舞靖开心地称许道:“小贞,你做得太好了!”

 “舞靖小姐,银鹰…你大哥他要去哪儿呀?”小贞有些不安地问道。凌世凡所走的那个方向,不就是她们的房间吗?

 “那还用问?他一定是去盈癑的房里找她呀!”

 “他真的去找小姐了?那…他会不会又伤害小姐?又对小姐动?”小贞面惊慌,脑中已自动浮现出凌世凡欺凌古盈癑的画面。

 “放心吧!你刚才没看见我大哥那一脸内疚自责的模样吗?他一定是去向盈癑认错的。”

 “可是…我还是去看看好了。”如果银鹰真的又想对小姐动的话,她也好及时挡在小姐的前面,代小姐受些皮之苦。

 “别去了!你还是到我房里吧!我还有一些新的衣裳,你替你家小姐挑选几件吧!”凌舞靖半拖半拉地带走了小贞。

 开玩笑!她大哥和盈癑说不定正甜甜蜜地搂抱在一起,她怎么可以让小贞去打搅了他们的“好事”呢?

 “你…你又来做什么?”古盈癑眼带防备地看着凌世凡一步步向自己走近。

 见她脸上泪痕未干的模样,凌世凡就觉得满心愧疚,他蓦然伸出双臂,将她娇软的身子揽进怀里。

 “你…”古盈癑以为他又要轻薄自己,便在他怀里剧烈地挣扎着。

 “对不起。”他在她耳畔哑声低语。

 “呃?”古盈癑愣住了,怎么也没料到他竟会向自己道歉。

 为什么?他为什么会突然向她道歉?

 “我知道我误会你了。”他在她耳边呼出的热气令她在瞬间红透了耳

 凌世凡突来的温柔让古盈癑有些无所适从,她柔若无骨地被他紧搂在怀里,粉俏脸贴靠在他的膛上,一颗芳心慌慌地狂跳不已。

 理智提醒她不该放任他这么搂着自己,但她的双手偏又舍不得推开这副温暖而宽阔的膛。她的心底甚至有一丝企盼,希望他就这么搂着自己,永远也不要放开

 不!不行!

 她的理智又突然跳出来,指责她怎么可以像个妇似地偎在凌世凡的怀中?

 她早已有了婚约,而且再过半年她就要嫁给李云昊了,她怎么可以还为别的男人心动?更何况这个男人还是他未来夫婿的敌人!

 一股强烈的罪恶感攫获了古盈癑,她努力抑制心底异样的情愫,开口问道:“既然你已经知道我是无辜的,那你是否愿意放我回去了?”

 一想到即将要和凌世凡分离,而且彼此将永不再相见,她的心中就感到万分的苦涩。

 “不!”凌世凡答得坚决且毫不考虑。

 “为什么?”

 他该放她回去的!这样她才可以努力忘了他,这样她才可以努力平复自己因他而动不安、矛盾挣扎的心情。

 她和他的生命原本就不该有任何集的呀!

 为什么不放了她?凌世凡也在心里问着自己。

 很快的,他的心给了他答案…因为他为她而心动,因为他爱上这个纯真甜美的女人了!

 就是因为爱上了她,所以他才会嫉妒她的未婚夫李云昊,恨不得将李云昊除之而后快!

 凌世凡灼热而专注的目光在她精致无瑕的俏脸上游移,最后停驻在她那两片殷红的瓣上,那对深邃的眸子熠熠地发亮。

 有了前两次的经验,古盈癑太明白他眸中跳动的火苗代表着什么意思了!

 她知道自己该乘着他尚未得逞之前迅速逃开,但她却惊异地发现自己竟一点闪避的意念也没有,甚至还主动地阖上眼睑,等待他灼热的片吻上她。

 她意外的柔顺令凌世凡热血沸腾!他热切地吻着她,两个人的体温随着这个火热绵的吻而急遽升高。

 火一触即发,但凌世凡却极力克制着,不想再贸然地吓着了她。他愿意等,等到她身心都准备好的时候再真正的拥有她。

 在凌世凡火热的拨下,古盈癑迅速地沦陷了,她脆弱的心防在瞬间溃决,心里头该留给李云昊的空间却全教凌世凡给占满了!

 待这一记长吻结束后,古盈癑气吁吁地倚在凌世凡怀里,听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她竟突生一股想就这么待在他怀里一生一世的意念。

 她究竟是着了什么魔?为什么心里念的、脑里想的,全都是凌世凡?她该念的、想的人是她未来的夫婿李云昊呀!

 迸盈癑闭上眼睛甩了甩头,努力想将脑中凌世凡的影像甩掉,并试着回想着李云昊的模样,可她试了许久却是徒劳无功,凌世凡就像在她脑里生了似地无法抹去拔除!

 为什么?古盈癑不明白,像李云昊那样气宇轩昂、英姿飒的男子,该是所有女子心目中理想的良人夫婿呀!但为何她的心却让凌世凡霸道地占了去,再也容不下李云昊?

 莫非她的心真教凌世凡这个海盗给掠夺了去?莫非她明知不该,却还是…爱上了他?

 “在想什么?”凌世凡的下颚抵在她的额际,声音喑哑地问。

 “我在想李云昊…”

 “不许你想他!”他蛮横地打断她未竟的话。

 “可…他是我的未婚夫呀…”古盈癑罪恶地发现自己的心竟开始排斥起那个婚约了!

 “我不管他是谁,总之就是不许你再提他、再想他!”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许?为什么你不放我回去?”古盈癑抬起眸子直直望进他的眼中,执意向他讨个答案。

 只要他说爱她、说他对她也有着同样的心情,或许她会不顾一切地投入他怀中,只要他说爱她…

 凌世凡神色不自在地痹篇了她的眼,知道自己爱上她是一回事,可要他亲口说出来他可做不到。

 面对古盈癑的追问,他只好用着一派霸道的语调嚷道:“反正我不许你离开,你就得乖乖待在我身边,哪儿也别想去!”

 迸盈癑的眸子黯了下来,心中充满了无法言喻的失望。

 原来…他只是把她当成私人脔而已,对她根本半点儿情感也没有,只有她傻傻地将一颗心了出去…

 既然如此,她就更不该继续待在凌世凡的身边,任自己的心陷得更深、更无法自拔了。

 迸盈癑在心中暗自下了决定,只要一有机会,她一定要离开这个无情男人的身边。

 迸盈癑没想到她才刚下定决心要想办法离开凌世凡,结果还过不到两天,逃脱的机会就来了。

 由于凌世凡要到港口的镇上去办点事,而他又不愿让古盈癑离开他身边片刻,所以他就带着她和小贞一同出海了。

 待船靠了岸之后,凌世凡眉头微拧地问着古盈癑:“我要到镇上去办点事,约莫一个时辰就会回来了,你会乖乖地待在船上吧?”

 虽然他不想让她离开他的视线,可是又不能带着她到镇上去,毕竟除了雾之岛上的伙伴外,从没有人见过海盗银鹰的真面目,但古盈癑就不同了,或许李云昊早已在镇上派出许多眼线,只要古盈癑一出现在镇上,李云昊就会接获密报马上赶来。

 他不能冒着失去她的危险带她到镇上,所以就只能将她留在船上了。

 “答应我,你会一直待在船上,直到我回来。”他执意要她亲口承诺。

 “我答应你。”古盈癑垂下眼睑痹篇他的凝视,回答得有点心虚。

 她心里面的盘算是等凌世凡一下了船,她就要乘机悄悄离开了。

 无论她对他有再多的不舍,她还是不能再继续留在他身边了,就算不是为了她未来的夫婿李云昊,也该为她的爹娘着想。

 每当古盈癑回想起上次她和小贞偷偷溜上凌世凡的船去,结果看见爹爹在廖家庄船上那副心急如焚的模样,她就深深地觉得自己是个不孝的女儿。

 如果当初她没有执意拉着小贞一同搭船出海,也不会遇上凌世凡,被他掳上雾之岛,害得爹爹为她焦急担忧了。

 而且,若是她被海盗掳走的事被她体弱多病的娘知道了,说不定娘又会因忧心过度而病倒了。

 所以无论如何,她是一定得走的,尽管她的心有多么的不舍…

 “好,我相信你。”凌世凡旁若无人地将古盈癑搂进怀中,毫不避讳地当着众人的面在她红润的瓣印上一吻。

 迸盈癑马上羞红了脸,粉颊上那两抹人的红晕令凌世凡心旌漾。他又在她的云鬓间轻轻一吻,并在她的耳畔低哑却认真地说道:“我相信你,所以千万别背叛了我的信任,否则天涯海角我也会把你给抓回来的!知道吗?”

 迸盈癑的心猛然一惊,她强下心头的慌乱,努力不让他看出半丝异样。

 “我知道。”她轻声回答,并庆幸着好在此刻他不是望着她的双眸,因此看不见她眼底的心虚。

 “很好。”凌世凡这才满意地放开她,转头唤道:“兴亚、承杰。”

 “银鹰老大有何吩咐?”杜兴亚和史承杰马上恭敬地应声。

 “我等会儿到镇上去办事,至多一个时辰就会回来,这段时间就由你们两个留守在船上。至于其他的人则乘着这段时间到镇上去采买一些日常用品,一个时辰之内必须全部回到船上。”

 “属下遵命!”众人异口同声地回答。

 在凌世凡的吩咐调度下,除了杜兴亚和史承杰之外,众海盗们纷纷下了船。

 等大伙儿下了船之后,凌世凡将古盈癑和小贞带进船舱里,杜兴亚和史承杰也随行在后。

 “这个时辰里,你们就待在这间房内,别到甲板上去。”港口边来来往往的船夫、渔夫很多,他不能冒着她被人认出的危险。

 迸盈癑垂下眼眸,轻轻地点点头,仍是不直视他的眼眸,怕他发现了她的心虚与逃离的企图。

 “兴亚、承杰,这里就交给你们了。”

 “银鹰老大,你放心去办事吧!这里有我和兴亚在,不会有问题的。”史承杰抚着脸上的落腮胡,自信满满地打着包票。

 “很好,那我走了。”

 听见凌世凡离去的脚步声,古盈癑迅速抬起头来,眷恋不舍地目送着他的背影,孰料他突然在船舱门口停下脚步,回过头来,炯亮的黑瞳定定地锁住迸盈癑的水漾明眸。

 “等我回来。”他低哑地轻语。

 迸盈癑的心猛地一阵痛。他专注而灼热的眼神,令她的心揪拧在一起,又酸又疼的感受充整个臆之间。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用这种神情看她?

 他既然不爱她、既然只把她当成脔,为何又要出这种看似认真深情的表情来搅她力图平静的心湖?

 就为了他此刻的神情、为了他的一句话,古盈癑甚至有股冲动想不顾一切地留下来!

 天知道离别的时刻在即,她的心就越是隐隐作痛,她也越明白自己在不知不觉中陷入的程度有多深…

 天知道她有多么舍不得离开他,因为这一别将是永远呀!

 迸盈癑的心正矛盾地挣扎着,她竟有股冲动想开口要他留下来,要他别去镇上办事,这样她就没有机会逃开,这样她就可以继续留在他身边。

 但是,她终究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眼睁睁地看着凌世凡又深深凝睇了自己一眼之后,缓缓转身走出船舱的房门。

 她知道,他离去前的那个专注灼热的凝眸和那抹伟岸英的背影,将会牢牢地刻在她的心版上,永远也无法抹灭…

 凌世凡离开船舱后,古盈癑强迫自己忽略心头纠结刺痛的感受,努力思忖着该如何痹篇眼前这两人的耳目顺利逃脱?

 她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绝不能白白浪费。

 她不动声地打量着船舱,瞥见角落的案头上摆了一副笔墨纸砚,她心思转了几转,借用了纸笔写了一封简短的信。

 信写好后,古盈癑拿着它走到史承杰的面前。

 “这位大哥…”

 “什么事?”

 “我写了封报平安的信,可否让小贞替我送去给我爹?”

 “不行。”史承杰毫不考虑地断然拒绝。“银鹰老大代过,他不在的这段期间内,你们都得待在这间船舱里,哪儿也不能去。”

 吉盈癑虽然早就料到他不会答应了,但仍是表现出一副很失望的模样,退而求其次地求道:“既然这样,那可否劳烦这位大哥帮我送个信?你无须将它亲手到我爹的手中,只需将它交给镇上客栈的掌柜,请他转就可以了。”

 “不行。”史承杰仍是一副没得商量的模样。

 从银鹰老大要他和杜兴亚留守船舱的举动来看,就可知道他们银鹰老大相当重视这个女人,否则如果只是怕她们偷偷开溜的话,随便派两个人看住她们就已经绰绰有余了,又何必派众海盗中身手最好的他们留下来?

 银鹰老大这么安排的用意很明显,他是要他们好好地保护这两个女人。

 所以他一定得好好地守在船舱里,直到银鹰老大回来,否则若是这女人出了什么岔子,他怎么向银鹰老大代?

 “求求你!”古盈癑睁着水雾的眸子恳求道:“我只是要让我爹知道我很平安而已,绝对不是要去通风报信的,不信你可以检查看看!”

 迸盈癑将那封信摊开到史承杰手中,史承杰迅速看了一下内容,信上果真除了说明她和小贞此刻并无性命之忧外,没有任何关于雾之岛或是银鹰老大的只字片语。

 “求求你替我送这封信好吗?你只要送到镇上的客栈去,花不了多久时间的。”古盈癑努力地游说。

 她心中的盘算是先将史承杰给支开,再想办法应付剩下的杜兴亚。毕竟要痹篇一个人的耳目而逃开可要比痹篇两个人还容易得多。

 “可是…”史承杰仍是面有难地想拒绝。

 “我保证我和小贞会乖乖待在船舱里的,更何况这儿还有另外这位小扮在。”她指指一旁的杜兴亚。“你还有什么好不放心的呢?”

 “我…”

 “求求你,我只是不让我爹担心而已。”古盈癑紧蹙着柳眉,清澈的大眼中盈满了恳求,她这副苦苦哀求的模样着实叫人难以拒绝。

 “这…”史承杰为难地望向杜兴亚。

 杜兴亚犹豫了一会儿,终于对着史承杰说道:“要不你就快去快回吧!这里有我顶着,应该不会有问题的。”

 “那…好吧!这儿就先交给你了,我去去就回,应该要不了多久时间的。”史承杰说完便带着古盈癑的那封信离开了。

 好不容易支开了史承杰之后,古盈癑又开始苦心思忖着该如何应付仅剩的杜兴亚。

 她心知要再支开他是不可能会成功的,所以一定得想办法痹篇他的耳目而逃走。更重要的是,她必须在史承杰送信回来之前离开,否则一切就前功尽弃了。

 正当古盈癑苦思不出好计策的时候,突然自甲板上传来一阵震天价响的撞击声,接着船身一阵剧烈的晃动,然后则是乒乒乓乓的敲打破坏声。

 “这是怎么一回事?”莫非有人要拆了这艘船?古盈癑和小贞面面相觑,紧张地睁大了眼。

 杜兴亚也惊觉情况不对劲,他取出随身携带的飞刀,对着她们说道:“我上去看看,你们两个待在船舱里,千万不要贸然到甲板上来,知不知道?”

 “知道。”古盈癑和小贞一个劲儿地猛点头。

 杜兴亚离开后,古盈癑心想这是她们逃脱的惟一机会,于是便拉着小贞就要往船舱外跑。

 “小贞,我们快乘着这个机会离开这儿。”

 “什么?现在?”小贞惊愕地张大了嘴。

 她早已被刚才那可怕的声响和剧烈的晃动吓得两腿发软了,哪还有力气逃跑?

 而且此刻待在船舱里,还能隐约听见甲板上传来的烈打斗声,显然杜兴亚已经和侵入者打起来了,如果她们就这么贸贸然地跑出去的话,岂不是太危险了吗?

 般不好她们不但逃不掉,还得赔上性命哩!

 “是呀!就是现在!”古盈癑点头说道:“如果现在不走,等凌世凡回来之后,我们就没有半点机会了!小贞,难道你不想回去吗?”

 迸盈癑明白小贞是一直想离开雾之岛的,毕竟小贞不像她一样,将一颗芳心遗落在凌世凡的身上。

 “我想回去!”小贞坚定地回答,想逃离海盗窟的念头使得她勇气倍增。“小姐,我们走吧!”

 于是,古盈癑和小贞蹑手蹑脚地溜出船舱,在瞥见甲板上有十多名壮汉围攻杜兴亚一人时,古盈癑忍不住为他担心了起来。

 不过,她和小贞只是两个手无缚之力的女子,别说是帮不上杜兴亚的忙了,她们根本都已经自身难保,没把握能不惊动任何人而溜下船了,所以也只能默默地在心里为他祈祷,希望他能英勇退敌,或至少撑到史承杰送完信回来,但情况看起来似乎相当不妙。

 在众人的围攻之下,杜兴亚明显地陷入苦战,而且越来越占下风。

 “小…小姐…我们现在怎么办…我们该从哪儿下船才不会…不会被发现?”小贞被眼前这一幕斗的场面给吓得不住颤抖,一句问话硬是被她说得七零八落。

 其实古盈癑的心里也是相当害怕,但是她勉强自己下心头的恐惧,睁大了眼睛四处张望,试图找出一条可供逃脱之路。

 然而,当她的视线飘移至船首,赫然看见一个身形矮胖的男子时,她差点忍不住惊呼出声。

 那个噙着冷笑远观这场战斗的男人,不就是那个曾冒充银鹰的灰熊吗?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上次舞靖不是吩咐那些船夫,要他们将灰熊交给李云昊惩处吗?

 正当古盈癑的心中疑惧加时,突然听见一声惨呼,她转头一看,竟发现杜兴亚已然被殴倒在甲板上,再也没有力气爬起来了。

 “嘿嘿!”灰熊一脸狞笑地走上前去,毫不留情地用力踹着杜兴亚的腹部,猖狂地笑道:“有本事你就爬起来再战呀!哼!我就不信你还能神气得起来!”

 上次他在冒充银鹰行抢的时候,不幸被银鹰逮个正着,还被他们那帮海盗给恶整了一顿,最后更差点被送到李云昊将军的手中。

 虽然他后来侥幸逃脱了,但是被剥光了衣服绑在桅杆上供人指点讪笑的辱,让他这辈子忘也忘不了,他发誓一定要银鹰付出代价!

 从那天起,灰熊每天都带着一批手下躲在港口边守株待免;就不信银鹰不会到岸上来办事。

 接连等了好几天,今天总算让他给等到了!

 虽然今天银鹰的脸上没有覆上黑巾,但是那个高大壮硕的身影他可不会错认,更何况银鹰身边的那些喽砮们,他是曾打过照面的!

 不过虽说要报仇,但灰熊总算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他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是银鹰的对手,所以他特地等银鹰离开之后才领着手下们上船来。

 哼!他虽然没有办法亲手杀了银鹰恨,但他可以将这艘船破坏个彻底。

 只要这艘船破得无法航行,银鹰自然就无法回到雾之岛去,然后…嘿嘿!他只需随便遣个人去向李云昊密报银鹰藏匿在这个镇上,还怕凌世凡当真像只鹰一般展翅飞走?

 “快!你们继续在船身上多弄出几个大来,最好把这艘船给弄沉了!”

 灰熊一脚踩着无力抵抗的杜兴亚,一边得意地指挥手下大肆破坏这艘船。突然,他那对混浊的眼珠子瞥见了两抹正准备溜下船的纤细身影。

 “站住!”灰熊大声喝道。

 迸盈癑和小贞见形迹败,正打算仓皇疾奔时,灰熊的手下却已将她们团团围住。

 灰熊又狠狠踹了杜兴亚一脚后,眯起眼睛朝她们走来。

 “咦?这不是上回的那个美人儿吗?你怎么会在这艘船上?”灰熊一眼就认出了清灵绝美的古盈癑。“莫非…你跟了银鹰?”

 这真是太妙了!有银鹰的女人在手,还怕对付不了他吗?只要银鹰够在乎这个女人,他就有办法以她为饵,设下陷阱来整死银鹰!

 “你…你想要做什么?”古盈癑想起上回差点遭眼前这个肥胖男子的侵犯,她的身子就忍不住打颤。

 灰熊脸上的狞笑益形扩大,他一把捉住迸盈癑的纤臂,并鲁地将小贞推倒在杜兴亚旁边。

 “把他们两个人绑起来!”

 在灰熊的命令下,小贞和杜兴亚被人用一条约有胳膊的长麻绳牢牢地绑在一起。

 “你想要做什么?快放开我家小姐!”

 眼看小姐落入灰熊的手中,小贞顾不得自己的安危,激动地朝着灰熊叫嚷,只可惜灰熊根本没把她的叫嚣放在眼里。

 “告诉银鹰,要他在落之前单匹马到‘沽塘湾’旁的一幢小木屋来救他的女人。若是迟了,或让我发现他不是一个人前来,就准备替她收尸吧!”

 狠狠地撂下话后,灰熊便掳着古盈癑在手下的簇拥之下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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