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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时近黄昏,美丽的夕阳将天际染成一片橙灿。

 言驭风走出书房,朝他寝房旁的一扇湘妃竹门走去。

 那儿是专属于他的浴池,每到傍晚,他总习惯在这里放松身心,尤其是当骆依人住进王府之后,他为了痹篇她而每天晚睡早起,因此能到浴池好好放松一下,对他来说是最大的享受。

 罢才他原本在书房看些书简的,想不到骆依人的身影却不断地出现在脑海中扰他的思绪,让他除了想着她之外,什么事情也做不了、什么书简也看不下。

 “撑”了许久却效果不彰后,他干脆扔下书简,决定好好地沐浴一番,希望热水可以让他的脑子清醒一点儿,不再想着不该想的人。

 怀着略微纷的心绪,言驭风推开湘妃竹门,蒸腾的热气马上面扑来。这儿的水是引自天然热泉,因此一年到头都有源源不绝的浴水。

 呼吸着温暖的空气,言驭风的心情马上好转许多。

 “呼!这几天真是够累的了。”

 他吁了一口气,褪去身上的衣衫,缓缓走入浴池中。

 这个浴池十分的宽敞,甚至还有石头假山的陈设,让人觉得仿佛置身于自然的泉池中,身心都更加放松了。

 “啊…真是舒服。”言驭风满意地轻叹一口气。

 他半倚在池边,享受着热水的润泽,就在他舒服得快要睡去的时候,忽然,一个奇怪的声响惊醒了他。

 那是池水被轻轻拨动的声音,那声音虽然细微,他还是听见了。

 言驭风忽地睁开双眼,锐利如鹰的眸子迅速搜寻着声音的来源,这才发现浴池的另一个角落,被假山半遮掩住的地方有个人!

 他挑起眉梢,心里浮现一抹疑惑。

 敝了,究竟是谁这么大胆?明知道这个浴池是专属于他的,竟然还敢趁他不在的时候溜进来?

 这个问题一浮上心头,言驭风马上有了答案。

 一定是骆依人!除了她之外,不会有别人了!

 “可恶,她真是愈来愈放肆了!”

 都怪他刚才的心绪太过于纷,她又半躲在假山之后,他才没有在一开始就发现她的存在。

 言驭风皱紧眉头,犹豫了一会儿后,在池水中移动步伐朝假山走去。

 他原本是打算怒斥她一顿之后,再将她赶出去的,不料走近一看,却发现她竟半倚在池缘上睡着了!

 这下他该怎么做才好?

 将她叫醒之后,依照原定计划将她轰出去?还是照着这些天来的“惯例”当她不存在?

 短暂的犹豫之后,言驭风决定将她当成隐形人,不理会她的存在。反正她睡着了,也不知道他来过。

 只要他在沐浴饼后离去,还没醒来的她根本什么也不会知道。

 打定主意后,言驭风本该转身回到另一边去,却发现自己的双脚像是生了似的,定在原地不肯离开。

 不仅如此,他的目光更像是被强烈的磁石吸引住似的,完全无法从她赤曼妙的身躯上移开。

 由于是在沐浴,她自然是褪去了所有的衣物,而那清澈的池水几乎提供不了什么遮掩作用,她美丽的体可以说是一览无遗地呈现在他的眼前。

 望着水光底下她那副人至极的娇,言驭风的眸光瞬间变得灼热,体内也忽地燃起了一把火。

 “该死!她真是个妖女!”言驭风忍不住低咒了声。

 早在新婚之夜,他就知道她有着一副能轻易疯圣人的曼妙身躯,此刻她毫不设防地睡在他的眼前,那模样更是人至极。

 如果在他们两个人之间,没有横亘着孟巧儿曾经有过的存在,如果她不是用这种先斩后奏,让他完全无法反对抗拒的方法他娶她,或许他不会排斥拥有这么一个美丽又特别的子。

 但,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毕竟那些都是无法改变的事实,而这些事实让他无法敞开心去接纳她。

 要是他这么轻易就接受了她的存在,那他怎么对得起死去的巧儿?巧儿遇害至今还不到几个月的时间哪!

 言驭风咬了咬牙,提醒自己绝对不能对骆依人动心,但或许是她此刻看起来睡得很沉,也或许是她此刻一丝不挂的模样太过人,言驭风第一次放任自己好好地望着她。

 她看起来相当疲累,一点儿也没有察觉到他的存在,幸好这浴池是专属于他的,否则若有其他男人闯进来,那还得了…

 咦?不对呀!

 言驭风愣了愣,有些惊愕地望着骆依人的脸。

 敝了,他什么时候对她产生了这么强烈的独占?为什么光是想到若是有其他男人瞧见她赤体,他的口就升起了一股极度不悦、甚至想打人的冲动?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言驭风一瞬也不瞬地盯着骆依人那张美丽娇媚的容颜,仿佛想藉此找出问题的解答。

 沉默间,睡梦中的她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身处于浴池之中,突然翻了个身,结果脚底一个打滑,整个人重心不稳地跌入池中。

 “呜呜…咕噜咕噜…”

 她在水里狼狈地挣扎,结果因为慌乱,反而又多喝了好几口水。

 言驭风见状,马上上前捞起她的身子,而她仿佛溺水的人好不容易找到浮木似的,双臂紧紧地攀着他,说什么也不肯放手。

 这么一来,两人的身体无可避免地紧密接触,他可以清楚地感觉到她曼妙的曲线毫无间隙地贴在他的身躯上。

 老天!这样的惑就算是清心寡的圣人只怕也难以抗拒,更何况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

 方才他早就因为瞧见她赤的身躯而血脉偾张,现在软玉温香贴在怀中,惹得他更加火高张。

 他可以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呼吸变得急促而狂,更可以感觉到自己体内的原始望瞬间被唤醒了。

 仿佛嫌他的反应不够“烈”似的,骆依人急遽地气,让两人的身子有更多、更亲昵的磨蹭。

 一股想要她的冲动来势汹汹地击溃了言驭风的理智,他再也无法思考,更忘了自己曾说过绝不会接纳她的话,此时此刻,他唯一想做的就是将这个赤而美丽的女人占为己有!

 他搂住骆依人纤细的肢,将她轻盈的身子抱了起来,让她坐在浴池畔,自己则置身于她美丽匀称的‮腿双‬间。

 望着她娇媚动人的脸、赤美丽的身子,言驭风再也不脑控制自己,狠狠地将这个美丽的女人据为己有。

 一阵难以置信的痛楚让骆依人忍不住喊叫出声,而那叫声也让言驭风的理智有瞬间的清醒。

 一股懊恼的情绪忽地涌上心头,他知道自己应该马上放开她,可体内的望却驱策着他继续。

 AA就在进退两难的时候,骆依人无心地动了动身子,一股销魂的感官刺瞬间向他们席卷而来,这也让言驭风岌岌可危的理智瞬间被击溃,再也管不了那些顾虑,紧搂着她宣高张的望。

 浴池的水因为这场爱而起一波波的水花,当一切终于归于平静时,骆依人早已娇吁吁地瘫倒在言驭风的怀里。

 倚靠在他宽阔温暖的膛上,骆依人的红悄然扬起一抹微笑,神情充满了幸福与足。

 “你终究还是要我的。”她开心地说。

 言驭风愣了愣,低头望着她那张盈盈灿灿的笑容,一个猜测忽地浮上心头,而那让他的眉心皱了起来。

 “你…该不会是故意溜进我的浴池,想要惑我吧?”

 “我如果不这么做,你永远都会躲着我。”

 自从成亲以来,那种备受冷落与忽视的日子,她已经受够了,她不要一直处于被动地等待着他的目光与温柔的局势,她要主动追寻自己的幸福,就像当初她主动表示想要嫁给他一样。

 “该死!这果然又是你的另一项计谋!”言驭风忿忿地低咒。“甚至就连刚才不小心跌入浴池,也是你事先就安排好的戏码?”

 “不,不是的!”骆依人连忙摇头否认。

 “不是?哼!你以为我会相信?”

 “真的不是呀!”骆依人有些发急地嚷道,不希望他误会了自己。

 依照她原本的计划,只是想要来个鸳鸯戏水,顺便惑他,看有没有机会和他成为名副其实的夫

 可怪就怪这里的池水实在太过舒服,她一个不小心就睡着了,还狼狈地跌入水里,如果不是他出手相救,不知道她还要多喝几口池水呢!

 不过这个无心睡着的曲倒是帮了她一个大忙,让她原本以为会很难成功的惑计划顺利达成了。

 回想起刚才那场爱,骆依人的双颊就不浮上两朵红云。

 她娇羞美丽的模样具有无限的惑力,让言驭风的望又再度被挑惹了起来。

 一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言驭风简直无法接受。

 一想到她的欺骗、她的诡计,再想到自己竟这么轻易就中了她的计谋,他已近乎恼羞成怒了。

 “如果你以为发生这样的事情之后,我们之间的关系会有所改变的话,那你就错了。喔,不,我们的关系的确会有所改变…会变得更糟!”

 他冷酷的话仿佛一把利刃,狠狠地刺伤了骆依人的心。

 “为什么你就不能好好地和我相处呢?你本来并不讨厌我的,不是吗?”骆依人有些难过地说。

 当初在皇家猎场时,他们明明相处得还算愉快呀!为什么现在他却将她当成仇人似的?难道只因为皇上赐婚的事情,他就全然推翻了她的一切?

 “我本来的确是不讨厌你,但那也只是‘本来’。在你有勇气迫我做我根本不想做的事情时,就该有勇气承担一切的后果!”

 恶狠狠地扔下这句话之后,言驭风霍然起身,迅速穿上衣服之后扬长而去,将骆依人一个人留在原地。

 望着他决然离去的背影,骆依人感到有些气馁。

 原本以为成了实质的夫之后,他们之间的关系会有所改善的,可怎么似乎变得更糟了?

 难道要赢得他的心、他的爱,真是一件难如登天的事情吗?

 骆依人幽幽地轻叹口气,虽然身子浸泡在温热的池水中,她的心却有些凉意,不过她很快地就打起了精神。

 换个角度来想,他会克制不住地和她成了实质的夫,不就说明了他对她并不是完全的无动于哀吗?说不定他刚才那番话只是为了维护他的颜面才说的,她可别这么轻易就被击倒了。

 “加油!骆依人!今天算是有了大进展,相信以后的情况一定会愈来愈好!”----

 夜深人静,一个凉如水的夜晚。

 言驭风一如往常般,独自一个人待在书房里,一边看着书册,一边静待时间的流逝,打算过了子时再回房去。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手中的书册,很努力地想将上头的字句看进眼里,但一抹窈窕美丽的身影却不断地前来扰

 原本这种情形只是偶尔才会发生,但是自从在浴池和骆依人成了实质的夫之后,他发现自己想着她的时间竟然变多了。

 她那娇美丽的容颜、盈盈灿灿的笑容、柔情款款的眼眸,不仅挥之不去地进驻在他的脑海中,甚至还会在不经意的时候浮上心头,扰他的心绪。

 真是怪了!为什么他会变得如此反常?难道他真的一个不小心,让她逐渐走进他的心扉了?

 叩叩!

 蓦然传来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他直觉地认为是丫环,所以也没多想地说:“进来吧!”

 门一开,伫立在门外的身影却让他诧异地愣了愣。

 “是你?你来做什么?”

 骆依人小心翼翼地端着一互茶,莲步轻移地走了进来。

 “我见你每天都忙得这么晚,怕你会累坏了身子,所以亲手替你熬了一壶草茶,你快趁热喝了吧!”

 “不必了!”

 言驭风的神情和语气虽然冷漠,但心里却不因为她的举动而忽地泛起一阵暖意。他知道,她是真的关心他。

 “你可以不领我的情,但是不能不顾自己的身体呀!”

 “我的身体好不好,你在浴池的时候应该就已经知道了,不是吗?”他语带嘲讽地说。

 听见他的话,骆依人不回想起当时的情景,那一幕幕情的画面让她瞬间红了脸颊,一颗心也为之怦跳不已。

 看着她那绯红的双颊和娇羞的神情,言驭风不在心里低咒了声。他硬生生地别开视线,拒绝再次受到她的影响,可她当时的娇、她的呼喊、她动情时的神情,却清晰地浮现在脑海中。

 真是见鬼了!他向来不是个毫无定力的人,可怎么一碰上她,他就仿佛成了个血气方刚的少年似的,只想搂着她、剥光她的衣裳,狠狠地占有她?

 “总之,我不想喝你弄的任何东西,如果你以为我会像我爹一样,因为几壶草茶就被你收买的话,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骆依人轻叹了一口气。“你为什么要把我做的每一件事都看成是有目的的呢?我只是纯粹关心你而已。”

 她没被他的冷漠与敌意给吓跑,反而来到他身旁,亲手为他倒了一杯茶。

 “喏,快趁热喝吧!这种草茶趁热喝最有效了。”

 看着递到眼前的那杯茶,言驭风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给拨了一下,像是意识到自己就快无法对她无动于衷了,他的情绪突然变得暴躁了起来。

 “我说了不想喝你熬的什么鬼草茶!你是听不懂吗?”他低吼着,手鲁地朝面前的茶杯挥去。

 原本他只是想推开那杯他心绪的茶,却因为心浮气躁而没有控制好力道,将骆依人手中的茶杯和茶壶全扫到了地上。

 这突如其来的意外让骆依人怔住了,望着一地的狼狈,她的心一阵紧,感觉自己的好意与柔情也全被糟蹋地摔碎了一地。

 一股泪的酸楚毫无预警地向她袭来,她有些哽咽地说:“不喝就算了嘛,干么要把杯壶给打破呢?”

 言驭风的神情有些不自在,硬生生地别开脸。

 其实早在出手的刹那,他就知道自己的力道没有控制好,但是想要收手却已经来不及了。

 此刻见她一脸受伤的神情,他的心也不由得一阵紧,一股愧疚与怜惜忽地涌上心头。

 他其实不是故意要如此践踏她的好意,他只是…只是不希望自己被动了的心绪被她给看穿…

 “哎…算了,不想喝就别喝了,我实在不该勉强你的。”骆依人一边难过地低语,一边蹲下去捡拾杯壶的碎片。

 或许是太过于伤心,视线被眼眶中打转的泪水给弄得模糊了,她一个不小心,就让锐利的碎片给割伤了手。

 “啊…痛!”她忍不住痛呼一声。

 “你这是干什么?也不小心一点儿!”言驭风皱眉急斥。

 骆依人以为他是因为她的笨手笨脚而发怒,委屈的泪水差点夺眶而出。

 为什么她这么努力地付出、这么努力地讨好他、这么努力地想要赢得他的认同与感情,却偏偏每次都碰了硬钉子?

 虽然她并不是个轻易放弃的人,也不是这么不起挫折,可一再地遭受打击,任谁也会有气馁的时候呀!

 “对不起,我马上收拾干净就是。”

 她说着,又要去清理一地的狼藉,然而这回她的手还没来得及碰到半个碎片,整个身子就忽地被拉了起来。由于他的动作太过突然,她一个重心不稳,整个人跌进了他的怀抱。

 “别弄了!你还想受伤不成?”言驭风皱眉斥道。

 “反正你也不会在乎。”骆依人有些自暴自弃地说。

 “谁说我…”言驭风冲口而出的话才说了一半就忽然打住。

 谁说我不会在乎…这是他原本差点冲口而出的话,幸好及时打住了,否则岂不是会招来无限的麻烦?

 只是…难道他真的在乎她?

 现在仔细回想起来,当初见她爬树要救小虎,他就不担心着她的安危,此刻见她捡拾碎片割伤了手,一股心疼怜惜的情绪更是充整个口。

 这些反应若不是在乎她,那怎样才叫做在乎?

 虽然他不愿意承认,但看来他早在不知不觉中,让这个美丽又特别的小女人走进心里了。

 骆依人不知道他的心思,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把握机会倚偎在他的怀中,感受着他的体温和拥抱。

 只要还置身于他的怀中,她就可以暂时假装他是真的关心她、甚至是爱着她的,而这可怜的想像,是她目前所能拥有的…

 言驭风低头望着倚偎在怀中的人儿,虽然他知道最好马上将她推开比较妥当,却发现自己根本就不想松手。

 这种感觉对他来说是前所未有的,甚至当初和孟巧儿相处时也不曾这样。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心里深处的某个空缺,突然间被填满了。

 望着她娇俏美丽的容颜,言驭风不开始犹豫了起来。

 他们成为名副其实的夫已是事实,既然要相处一辈子,又何苦当一辈子的敌人呢?

 那么,他是不是该解开心结,好好地和她在一起呢?拥着她,他不深思了起来…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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