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游医生,早!”
“早!”
“你今天是不是有什么喜事啊?”
一大清早,在医院里碰到游知夏的人都被她脸上的笑容所感染,因为她笑得那样开心、那样美丽。
巡房时好几个病人也都这么问她,游知夏只是甜甜笑着。
早上的时候接到律师的电话,她和腾牧韧再婚的事已经都办妥,他们又是夫
了,并且会永远在一起,她现在的心情就和新婚时一样的甜蜜。
她不由自主地摸了摸无名指上的婚戒,腾牧韧帮她戴上的那一刻甜蜜彷佛又漾在心头。
“游医生,游医生!”护士小姐叫了两声还在发愣的游知夏。
“嗯?”她回过神才发现自己的手机在响,急忙打开接听。
(喂!老姐,是我!)
“你不用那么大声我也知道是你!”游知夏走到走廊里“什么事啊?”
(这个…就是…)电话那头的游颂贤忽然支吾起来。
“快说啊,我马上要进开刀房,你快点说!”游知夏觉得奇怪,这家伙会有不好意思的时候?
(今天晚上我会带女朋友回家吃饭。)他像爆炸似地在电话里大吼。游知夏
了
耳朵,在吃了一惊之后又觉得高兴,这是第一次弟弟说要带女友回家。
“老爸知道吗?这次要带回家的,你是认真的吧?”她很清楚弟弟游戏人间的个性。
(绝对认真!)游颂贤像保证似的又吼起来。
“你对我喊没用,这种话留着对你女朋友说吧!”游知夏笑笑挂上电话。
“什么事那么好笑?”
面走来的顾竹峰看她一脸喜气,不
问道。
“颂贤说要带女友回家吃饭。”
“那你呢?总觉得你有好事哦!”顾竹峰不愧是多年的朋友,一眼就看穿她。
游知夏对他晃了晃手上的戒指,一脸幸福地说:“就是这个!再婚的事全办妥了。”
彼竹峰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前些日子她说要和前夫重新开始,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结果。她果然很爱他。
彼竹峰掩藏起自己的黯然,对她伸出手“祝福你!”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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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腾牧韧走出屋子,顺着那条他已经走得非常熟悉的小路来到湖边。他喜爱在黄昏的时候,坐在那块石头上等待
落。
虽然看不到夕阳的美丽,但他可以用心感受,在脑海中描绘记忆中那
落的美丽。
TellmeagainIwanttohear
Whobrokemyfaithinalltheseyears
WholayswithyouatnightwhenI'mhereallalone
RememberingwhenIwasyourown
IletyougonowthatIfoundawaytokeepsomehow摸rethanabrovow
他轻轻哼起了这首“brovow”他非常喜爱的一首歌;那淡淡忧伤的感觉,很适合黄昏的气氛。
告诉我是谁敲碎了我多年来的信念
是谁陪在你身边当我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时候
曾经我是你的一切我会放你走
我为何还要紧紧地抓着问理由我会让你走
现在我懂得如何去把握而不是守着一个碎裂的承诺…
忽然,有一个清澈的女声随着他的歌声,在他身后
起这首歌词,深邃的感情融在歌词里,彷佛正是歌中那失意的女子在苦苦追问着爱人,说要放弃又是如何的痛楚。
腾牧韧怔了怔,听出是吴雪希的声音,他知道她今天要来家里吃晚饭。
他感觉到她坐在自己身旁。
“你念得很好。”他微微地一笑“很会把握感情了,DJ就是需要这种特质。”
她没有回答他,沉默一会儿,才传来一声轻轻的叹息。
“学长也喜爱这首歌?”
“嗯。”腾牧韧轻轻应了声。
“破碎…”吴雪希喃喃自语“破碎的东西是不是都很美?”
“有很多东西不一定是你所认为的那么美。”
“是吗?”她很质疑“觉得美的东西,总是触动自己的某
心弦,不会轻易觉得它好,也不会觉得它不好而轻易抛弃。”
她见腾牧韧不说话又淡淡一笑“我是很执着的人,觉得难沟通吧?”
腾牧韧摇摇头“颂贤快回来了,我们进去吧。”
他站起身,借着手杖摸索方向准备进屋。
“学长喜爱玫瑰吗?”吴雪希在他身后忽然问。
“不喜爱。”腾牧韧站定身子,淡淡说道。
“为什么?因为她的刺还是浓郁的香味?那你喜爱什么花?”
腾牧韧还未回答,吴雪希就看到游知夏朝他们跑过来。
“你们在这里啊,快进去吧,颂贤到处找吴小姐呢!”游知夏轻快的笑道,很自然地牵起腾牧韧的手。
吴雪希走近他们,游知夏身上淡淡的香味随着微风飘进她鼻中,是茉莉的味道。
“学长喜爱的花是茉莉吧?”她看着腾牧韧清俊的脸容。
“对啊,他最喜爱茉莉。”游知夏粲然一笑“吴小姐也知道?”她问得没有心机。
吴雪希嘴角泛起一抹微笑“我们正在玩猜字游戏,我碰巧猜对了。”
“猜字游戏?那是什么?”游知夏很感兴趣。
“没什么,走吧!”腾牧韧牵着游知夏的手,走在前面。
他们进屋的时候,游颂贤正要出来找他们,见到腾牧韧身后的吴雪希,他怔了一下;但他没多说什么,只是牵着她的手进屋吃晚餐。
一顿饭吃得还算和睦,游之贺向来不管儿女感情的事情。一来孩子大了,就算他想管他们也未必肯听;二来感情的事,还是要由当事人自己作决定。虽然他觉得吴雪希其实并不合适儿子,但陷入热恋中的儿子又怎么听得进他的话呢?
游颂贤送完吴雪希回来已经很晚了,发现腾牧韧一人坐在客厅里,音响播放着柔和的音乐。
“姐夫。”他叫了一声。
“想聊聊吗?”腾牧韧回答他。
游颂贤才意识到他是有意在等他。
“刚才…在花园里雪希有没有对你说什么?”这是他最想知道的。
腾牧韧轻轻叹了口气“颂贤,你觉得她真的适合你吗?”
这话在游颂贤听来很刺耳,他耸耸肩说:“也许不适合,但不适合也可以变成合适。”
“你不觉得太勉强了吗?”
“姐夫,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想叫她和我分手吗?”
“我没有这么说。”
“你有这个意思不是吗?否则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
“颂贤,我只是把自己的感觉告诉你。你们是男女朋友,分不分手是你们两人的事,别人无法干涉。”
“你现在就在干涉不是吗?你明知道她喜爱你,你就算不帮我,也不要扯我后腿。”
“颂贤!”他这话未免太过无理取闹了,好脾气的腾牧韧也有点动气。
“我说错了吗?你只要和她说明白,叫她不要再对你抱希望,让她死心,她又怎么会纠
不清呢?你该不会也很喜爱这样吧?有个人喜爱你,而又在旁边可怜我?”
腾牧韧站起身“你简直是不可理喻!”
游颂贤看着他匆匆走回房间,顿时颓丧着脸。他也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说出那样的话,或许是太嫉妒了,什么时候开始,他变得那么差劲呢?
吃饭的时候吴雪希若有所思望着姐夫的眼光他都看在眼里,让他的心很不舒服,而姐姐则是开心得什么也没发觉;可是在他看来,吴雪希的感情很明显。
没有任何一个男人可以忍受女友的心思放在别人身上!对于吴雪希,每当他想再靠近一点的时候,换来的却总是伤心,他真的看不透她。这段感情让他太沮丧,但他不想放弃。
“怎么了,气呼呼的样子?”游知夏洗完澡出来,就看到腾牧韧匆匆地走进房间。
听到她的声音,他停下脚步摸了摸自己的脸“有吗?我看起来很生气?”
游知夏被他的样子逗笑了“没有,逗你的。颂贤回来了吗?”
“嗯。”腾牧韧应了她一声坐到
上。
游知夏走过去为他枕了枕被子,便坐在梳妆台前抹起
。
“知夏,你喜爱颂贤的女朋友吗?”
“你说雪希啊,是不错的女孩子,我觉得她成
又独立。她怎么了吗?”
“没什么。”他笑了笑摇摇头“在你眼里谁都很好。”
“这话有问题喔,好像说我不会看人。怎么,你觉得他们有问题?”
“颂贤的事他自己会处理,我们都是局外人,爸也没多说什么,是不是?”他觉得也许自己是管太多了,但这件事还是让他有点担心,他怕颂贤会伤心。
游知夏丢了个抱枕到他身上“发什么呆呢?明天是星期天,答应人家的事情不能忘记!”
“什么事?”他回过神,有点迷糊。
游知夏噘嘴“你看,一点都没放在心上!不是说好陪我去海边玩吗?”
“哦。”他记起来“一定要去吗?”
“对!你赖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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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片海对他们来说都不陌生,曾经,青春的泪水欢笑都在这里留下印记。在游知夏心里,这里的
声要比任何地方的都好听;即使后来她见过再美、再广阔的海,也抵不过这片和腾牧韧一起看过的海。
清新的海风
面吹来,游知夏摇晃着腾牧韧的胳膊,时而依偎在他身边,时而开心的蹦跳着,就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腾牧韧一直漾着笑,他只能用心感受游知夏现在的模样。
“上次我在这儿捡到很多硬币。现在是秋天,不知道能不能捡到?”游知夏说着,便蹲下身去拨弄那些金黄
的细沙。
“贪心的女孩,哪会有那么多钱给你捡。”腾牧韧笑着逗她。
他的嘴角自然的上扬,还是那道漂亮的弧线,游知夏最喜爱他这样的笑容。
“也许我们可以不用工作了,就住到这里来,每天出来捡硬币!”她异想天开的说。
“你想偷懒吗?”他温柔的眼精确地落在她脸上,就好像看得到她一样。
他的眼神在游知夏心里轻轻撞击了一下,她不
搂紧他的手臂,扬头问:“牧韧,你现在幸福吗?”
“知夏,因为你在这里。”他的手指着自己的心“所以我很幸福。”
游知夏听了甜甜一笑,在他脸颊上亲了又亲,开心地说:“牧韧,我们来拍照吧!”
“我带着相机呢,一直想和你一起拍照!那位先生…”她放掉他的手,找附近的游客帮他们拍照。
“麻烦你了。”游知夏笑着走回来,挽起腾牧韧的手。
腾牧韧有些许的不安“知夏…”他
言又止。
“嗯?”她应着。
“好,两位请看这里。对,那位先生,请你看着这里。”替他们拍照的中年大叔笑呵呵地说。
“韧,你等一下。”游知夏像想到什么似的,跑到那位替他们拍照的大叔身边,在他耳边说了些话,又轻快的跑回来。
“怎么了?”腾牧韧问。
“没什么!”她开心地笑着,又挽起他的手臂。
“准备好了吗?”大叔在前方询问。
腾牧韧努力根据声音的方向将眼睛“望”向那里。
“韧。”身边的游知夏忽然唤他。
他反
地转过头,却触到她柔软的嘴
。他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游知夏搂着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轻声道:“这张相片一定很
采!”带着几分甜蜜和小小的得意。
腾牧韧泛起腼腆的笑容,他想起和游知夏的初吻,也是在这片沙滩,在那个初夏的夜晚。
大叔笑着走近他们,将相机递给游知夏“年轻人,你们很有夫
相喔,祝福你们永远幸福!”
“谢谢!”两人异口同声地道。
大叔笑得益加开心,朝他们点点头,转身离去。
“知夏。”腾牧韧唤她。
“什么?”
“谢谢你。”
“谢我什么?”她挑挑眉,很认真地看他。
“这张相片。”
“那我要奖励!”她的手指抚上他的脸颊。
“奖励?”他做出沉
的样子,凑近她低声问:“这附近有没有人?”
她勾住他的脖子“没有。”
于是,他将她拥入怀中,用深邃感
的吻将她包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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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知夏和腾牧韧并肩坐在眼科诊疗室里,听着医院的眼科主任金汉华教授的诊断陈述。
“腾先生,检查结果和我原先诊断的结果相同,你再接受一次手术,会有复明的机会。根据你的实际情况,我觉得接受手术复明的机率会比较大,当然不可能保证可以回复从前的好视力,但至少可以让你再看见东西。但要不要动手术,还是得看你本人的决定。”
游知夏一直握着腾牧韧的手,感觉他的手也紧紧抓着她。他们都知道,金医生的话给了他们希望,但是,无法预知的结果就像是一个变数,给了希望之后的失望是很难承受的。游知夏有点担心腾牧韧的想法。
腾牧韧握着游知夏的手,感觉那柔软的手掌因紧张而微微发抖着。他抬起头对着金医生说:“我愿意接受手术,即使只有一点希望,我也想试一试!”
“韧…”游知夏被他的话感动。
“好,我知道了。”金教授点了点头,表示会尽力治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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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难眠的夜晚,因为明天腾牧韧就要住进医院,等完成检查之后,便会接受手术。游知夏和他的心情都很复杂,她甚至比他更紧张。
躺在
上,游知夏翻来覆去睡不着。
“睡不着吗?”腾牧韧低声问她。
她翻过身,躺进他怀里,叹了口气“我现在好紧张,真不知道是对是错,该不该支持你的决定。”
“没有对也没有错,我们不用选择。知夏,在看到希望的时候不去抓住它,那不是人的本
,所以你毋需去想是对是错。无论结局是怎样,我都会做好心理准备,也许结果难免会失望,但我不会再绝望,因为有你在我身边。”腾牧韧的手顺着她纤细的脖子摸上她的脸颊。细细的、慢慢的,彷佛要一寸一寸摩抚过她整个脸庞。
如此亲密的举止,让游知夏不免有些脸红“你在做什么?”
“嘘!”他对她轻声示意“我在『看』你的样子,我的手在心里描绘你的轮廓。”
“韧。”她的眼睛忽然有些发烫。
他叹了一声“知夏,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看到你了,我好想再看看你的模样,看看你生气的脸、欢笑的脸、流泪的脸、调皮的脸…”
热的感觉
于手心,他知道那是她的眼泪。“你又哭了,我老是让你流泪。”
她擦干眼泪破涕为笑。“哪有?人家是太高兴了,我今年已经三十岁了,不再是你记忆中那个年轻漂亮的女孩了。你摸摸看,眼角都有皱纹了呢!”她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
腾牧韧轻轻地摸了摸,淡淡一笑“我没有感觉,你现在一定比过去更漂亮,有股温柔的味道。”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说甜言
语了?”
“在对你说话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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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雅的餐厅里
泻着轻音乐,游颂贤和吴雪希对坐在窗边,他望着她,她却心不在焉地搅着自己的咖啡。
“听说学长要动手术?”她忽然问。
“嗯,昨天住进去,手术就定在今天下午。”
“是今天?”吴雪希倏地抬头,美眸中带着关切。
“你要去看他吗?”他憋着气问。
“你又生气了?”
“我在想,哪天我动手术或是危急的时候,你也会这样对我表
一丝关心吗?”
“我不知道。”她抬眼与他对视,丝毫不避讳他炽热期待的眼。
那双眼由炽热变为失望“你到底喜爱他什么?我哪里比不上他?他甚至不曾见过你,而我却全心全意对你,为什么你还要这样?”
“这也是我想知道的。”她的声音依然淡然。
“如果你觉得累,我们可以分手。”吴雪希看一眼他痛苦失望的脸。
“分手?”这两个字如同针直刺进游颂贤的心“这就是我最后得到的?你这样轻易地?*
隹冢俊彼滩蛔∽プ潘氖帧?br>
“那你还想我怎样?颂贤,你一直清楚我是怎样的女人,我的心没有多少温度,如果你不开心,何必一直这样勉强呢?”
“也对,我对你而言本就是可有可无。”他万念俱灰似的喃喃自语,忽然站起身一把抓过她。
“你要做什么?”她有一点惊慌地看他。
“你不是很痴
那个男人吗?我带你去见他!让你去看清楚,你喜爱的到底是幻觉还是真实?你一直不都很喜爱追求镜花水月吗?走啊!我们这就去把话说个清楚!”
“你疯了!放手!我的想法和感情你无法干涉,也没权干涉!你知道为什么我不喜爱你吗?因为你太幼稚、太自私,从不会体谅别人;和你在一起,没有一点温暖和稳定。”
“你说够了!我们这就去瞧瞧,谁比较自私?”游颂贤用一种陌生而暴烈的眼光看了她一会儿之后,拉着她强行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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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的病房内,游知夏坐在腾牧韧身边握住他的手。“紧张吗?”
腾牧韧笑了笑,拉着她的手“你好像比我还紧张。”
游知夏想要对他笑一笑,不过心头确实像
着块小石,所以她只是摸摸他的脸庞,轻声说:“会好起来的。我去金医生那里看一下,你先休息一会儿。”她走了出去。
腾牧韧静静躺在
上,面对着即将到来的手术,他并没有像知夏那样紧张,但是他好想看看知夏,看看莹莹六岁的模样,是什么样子呢?到底是像知夏多些还是像他?
闭上眼睛,他不再多想,无论结果如何,他都要用平常心去接受。
忽然,被用力推开的门和重重踏地的脚步声破坏了这片宁静,随着砰的一声,他感觉进来的人快速朝他走过来。
“颂贤,你够了。”先响起的是一个清亮女声,带着压抑的怒气。
腾牧韧分辨出来,这是吴雪希的声音。他坐起身,茫然地望向他们“雪希、颂贤?”
“是我们。”游颂贤有些咬牙切齿“我亲爱的女朋友一直惦记着你的手术,一定要来看看你。”
腾牧韧怔了一下,颂贤的口气很不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为什么不说话?说啊,把你想对他说的,趁现在都说出来,何必再掩掩藏藏呢?今天在这里,就把话都说清楚!”游颂贤像发了狂似的大声吼着。
“够了,颂贤!你怎么会这么恶劣?”吴雪希厉声的说。
“我恶劣?”游颂贤忽然笑起来,笑声却充满悲苦。“我恶劣?我在鼓励我的女朋友向她爱的男人表白,这就叫恶劣?”他利眼看着腾牧韧“你呢?我亲爱的姐夫,你也把心里话对她说出来啊!你那天是怎么告诉我的?我姐姐是你的唯一,你只爱她,是不是?你说出来啊!说给我的女友听,好让她清醒清醒,别…”
他的话还没说完,吴雪希已经一巴掌打了过来。
腾牧韧没想到游颂贤会这么激动、这么愤怒,他站起身走向他“颂贤…”
游颂贤用力一推,他失去重心地摔倒在
边。
“别老是一副好心的模样!腾牧韧,你真够虚伪的,你既然不喜爱吴雪希,为什么不对她说清楚?难道你还因此沾沾自喜?”
腾牧韧脸色苍白,摸索着
沿想要站起身子。
吴雪希已经先他一步开了口:“颂贤,你简直疯了!”
“我疯了?我是为谁变成这样的?”游颂贤红着一双眼看着她。
“我们分手!再没有一点关系,我受够你了!”吴雪希对他的行为举止厌恶到极点。
“受够我?”他凄厉的笑声响彻病房“你们两个从一开始就把我当猴耍,是不是?”他失去理智,扭头摔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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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知夏在护士的告知下匆匆往腾牧韧的病房跑,因为听说里面发生争执。她刚进去,就听到弟弟的声音…
“你们两个从一开始就把我当猴耍,是不是?”
凄厉愤怒的话语让她吓了一跳,正要进去却和颂贤撞个满怀。
“颂贤!”她想抓住他,却被他甩掉。“哈,姐姐,你来得正好!来看看姐夫对你的爱吧!”他充满讽刺地扔出这一句话,没再看她一眼便跑了出去。
游知夏看看病房里的腾牧韧和吴雪希,疑惑又心惊,但还是转身去追游颂贤。
“颂贤、颂贤!”她追到医院门口的时候,游颂贤的车子已经绝尘而去。
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满心忧虑的走回病房,门里传来的对话却让她怔在那里。
“为什么不说?说不喜爱我,说是我自作多情?”吴雪希的声音有些哽咽“他质问你的时候,你可以这样告诉他的!”
“雪希…”腾牧韧的声音有丝无奈。
“你是怕伤害我,是不是?”
“系着黑丝带的白玫瑰,是你送的?”腾牧韧忽然问道。
吴雪希惊讶的抬头“学长,你记起来了?”
腾牧韧轻轻叹了口气“大四那年,每周四广播结束的时候,总是会收到一朵系着黑丝带的白玫瑰,我不会忘记。”
“可是你从不会好奇是谁送的。”她的声音有点苦涩“你有想过吗?这是一个爱慕你的女孩在向你表达她的心意?”
腾牧韧摇了摇头“对不起。”
吴雪希淡淡一笑“是我一直太傻,但是你怎么会知道的?”
“那天在湖边,你问我喜不喜爱玫瑰。”
“你一点也不喜爱玫瑰,你只喜爱茉莉。”吴雪希说得伤感“可是,游颂贤却因为我而受到了伤害。我不该利用他的感情,也许我和他交往根本就是为了能多点机会看到你。”
“他也许早就知道。”腾牧韧叹息。
“他早知道?”吴雪希有些吃惊“他知道我只是利用他?”
“所以他才会那样歇斯底里,他很爱你;而我们不管有意或无意,都伤害到他了。”
“不是你的错,学长…”
“够了!”游知夏推门而入,瞪着他们。
“知夏。”腾牧韧很吃惊,他没想到游知夏会忽然出现,她听到他们的谈话了吗?
“够了!”她慢慢地说道:“你们怎么可以这样伤害颂贤?”
“游医生,你误会了,学长他没有…”
游知夏苍白着脸,走到腾牧韧面前,说道:“腾牧韧,你怎么会这样对我?”
他心头一震“知夏。”
她却好像没有听到他的呼唤,转身走了出去。
空气中,忽然有了一丝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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