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秋霜原本想走楼梯到二十八楼去找何采瑜，不料却在二十九楼被杨世青拦截下来。

　“同学，一起吃个饭吧。”他摆出可以死花痴的俊帅笑脸。上次初见秋霜后，他已经向周智升问清楚她的来历。

　“我有带便当。”她没空理他。

　“便当哪有现做的新鲜？而且你都能和智升叙叙旧了，这次该轮到我了吧。”杨世青显然是在脂粉圈裹打滚过，应付秋霜的推拒是易如反掌。

　基于一视同仁的原则，秋霜当然不好拒绝，只得和他一同出外共餐。

　由于两人皆没有挑食的习惯，所以就近选了家西餐厅。

　“上回见面时，我以为你是我下属安排的花招，所以冒犯了，抱歉。”他先开口解释上回的唐突。因为带领公司的公关及创意部门，所以什么无厘头的事件在他眼中都是有可能发生的，也因此有了上次的误会。

　“没关系。”秋霜不以为意，低首吃著义大利面。

　“说真的，后来我向智升询问关于你的‘底细’，当他告诉我咱们曾是同窗时，我不相信他的话，因为我不认为自己会忘记见过这么美的女人，差点我都要怀疑老实的智升是不是也开始学坏了。”

　秋霜为他的话笑了出来“后来怎么信了？”

　杨世青见美人笑了，又开始得意洋洋“当然是回家翻出纪念册罗。”

　“现在知道是同学了又如何？”

　“本来想既是同窗，要‘再续前缘’的话应当不难，谁知道耀和智升都警告我别对你出手。”

　“你真这么听话？”她才不信。

　“你要我不听话吗？”他调戏道，得到她一个白眼。

　杨世青朗声大笑，继续说：“耀要我公私分明，别害你做不好工作。智升则是自己对你有意思。”他笑睨眼前的佳人。

　“哦。”秋霜反应冷淡。

　“你呢？有男人了吗？”

　“你问的方式好像在谈论我是否养了宠物。”秋霜不太想正面回答。

　“有吗？”他追问到底，不容她逃避。

　“没有。”

　“那么智升有希望罗。”杨世青喜孜孜的；平都是他忙著追求自己喜爱的女人，这次帮死做做媒也不错。

　“抱歉，可能不行。”秋霜笑着回答“现阶段我只想做好工作，对感情没兴趣。”

　“这不算理由。是智升不能吸引你？”他可不是傻子。

　“对他我只能说抱歉了。”她叹息一声。

　“智升哪一点构下上你的标准？”

　“我没有设定什么标准，只是纯粹对他没感觉。”

　“真惨。爱情的开始就是靠感觉，这下子周智升得长期抗战了。”

　“你帮帮我吧，劝他死了这条心。”秋霜反过来请杨世青帮忙。

　“很难。”他摇头“你不了解智升，小时候他就对你死心塌地的，这回再遇上，一谈到你，他的眼中尽是热烈的爱慕光芒，要他放弃不如劝你动情来得快些。”

　“你是他的死，自然替他说话。”秋霜瞪他一眼。

　“嘿，我是客观分析。”杨世青举起双手笑应。

　“真麻烦。”她不喜爱这种事。

　“这样不好吗？多个死忠的追求者，更可以衬出你的身价。”

　“你当我这么无聊吗？”

　午餐后，秋霜回公司的途中，又遇见江耀这个冤家。她真的相信自己跟他犯冲，因为当时杨世青正开玩笑地搂著她吃豆腐，她死命推挡，两个人就在大街上扯来扯去，说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而江耀瞪视她的目光，则显示他把这一切都看进眼裹了，那含著火焰般的眸子似乎在对她承诺，待会儿回到他的地盘，他会如何“关照整治”她。

　好惨！天底下还有什么事，会比知道自己即将面临悲惨的际遇还要可怕的？

　回到恐龙窝，见江耀神色冷然地工作，秋霜忍不住想为自己罪。

　“只是一顿饭而已。”她说。

　江耀没理她。

　“真的，世青他爱开玩笑，我们之间什么也没有。”为了往后的安宁，她可以示弱求和。

　“我知道。”江耀扔了笔，显然是听进了秋霜的话。

　“所以你不生气了？”秋霜笑开了脸，难得大恐龙不发作。

　“我何必生气？世青的眼光一向不差，我对他有把握。”

　“什么意思？”秋霜敛了笑，原来大恐龙只是迂回损人。

　“世青很清楚什么女人可以碰，什么女人只能用来开玩笑。”他一记重击。

　“你欺人太甚！”秋霜火了。

　“我只是陈述事实。”

　“那智升的事又怎么说？你在嘲讽他看上我就是品味不高吗？”

　“不，智升的品味一样不差。但男人沉美也是理所当然，他忙著恋你那张漂亮脸蛋，对于内在自然可以包容一些。”

　秋霜真的相信自己总有一天会因心脏病发而死。而发作原因，自然是眼前这只大恐龙。

　“所以都是我的错？”她得用力揪住自己的裙摆，不然双手一定会控制不住地掐住江耀的脖子。

　“你知道就好。”他不屑的低哼。

　秋霜深呼吸几下“我不跟你说了，你这人遍的厉害，多说无益。”她决定了，从此以后，再也不对江耀低头。有种他就开除她，谁怕谁啊！

　瞧见秋霜的心情被自己惹得很糟，江耀正想落井下石，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他。

　“进来。”

　一名身著高雅裙装的女人，满脸笑意地步进办公室。

　“打搅了。经过这儿，就想顺道上来看看你。”女人笑说，同时向一旁的秘书点头招呼。而在看见新上任的秘书绝美的容颜后，她不由得怔了怔。

　秋霜神色冷然地望着眼前的女人，她似乎和大恐龙很，不晓得他们是什么关系？

　“坐。”江耀对女人指了指沙发，而后瞄了秋霜一眼。秋霜虽然心情不好，但还是有分寸，所以领了他的旨意，到茶水间为来访的女人泡杯热茶。

　矮人一截的滋味真不好受。秋霜心情恶劣地泡了杯热呼呼的麦茶，慢慢踱回恐龙窝。

　才开门，一阵悦耳的笑声出，秋霜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大恐龙在笑，真的，而且笑得很开心。

　虽说江耀原就生得极俊美，但这是她从未见过的一面。一个阴险至极的小人居然也有阳光般的笑脸？

　江耀在瞥见秋霜那古怪的神色时，大约知道她脑子裹的想法，原先的笑意倏地收敛，变脸比翻书还快。

　“你愣在那儿做什么？”他斥了句。

　秋霜察觉自己的失礼，赶忙将茶端给沙发上的娇客。

　娇客倒先开口了“听说秋小姐和耀他们曾是同班同学？你好，我是周智婷，周智升的妹妹。”她笑着介绍自己，并有礼地朝秋霜伸出手。

　原来是从小和三剑客玩在一起的小妹。

　“我是秋霜。”秋霜礼貌的握了握对方的手，而后慢慢退回自己的办公桌。

　避她是谁，现在是上班时间，论时间、身分、地点，她都不能太随便。

　她开启电脑，藉著输入文件隔绝江耀和周智婷交谈的声，有点吃味江耀对其他女人是一派和气，对她偏偏就没那么好的度量。

　二十几分钟过去，娇客相当明白自己不能打搅别人的办公时间，她笑着和江耀道别，临走也记得对秋霜笑了笑。

　“他居然也会笑？”秋霜整晚咕哝著，间断的低语让人觉得有些烦碎。

　此刻时值晚上八点，三个女孩皆坐在小别墅的客厅裹看电视。

　“谁？”楚越越问了声。

　“江耀。”秋霜才说完就后悔了，她看着一旁的冷清夜脸上兴味的神情，就知道事情要糟。

　从上回冷清夜帮她出了个鬼主意后，她是打定主意不再把公司里的事情告知这两位室友的，无奈今天见到了“世界奇观”总是忍不住一直回想“恐龙的笑靥”心裹的话也不自觉地口而出。

　“你上班几个月了，难道那位江先生不曾在你面前笑过？”冷清夜凑过来询问。

　“当然不是。”秋霜知道逃不过了，干脆随意回话。

　“那就是他的颜面呻经有问题，笑起来会吓死人啰？不然你何必人惊小敝？”

　“我…”秋霜—个怔忡；对呀，她何必老想着大恐龙的笑脸？

　不成，打死它都不承认，其实大恐龙笑起来还好看、有魅力、让它神魂颠倒的…

　见鬼了，春天到了吗？她居然在犯花痴！

　“霜，你太失礼了，和人家说话，居然还会闪了神，一会儿笑、一会皱眉头的。”楚越越抱怨著。

　秋霜低头忏悔。电话铃响适时拯救了她，她抢先接了电话。

　“喂？”不论是谁打来的，她都感谢他。

　“是我。”

　唉，她收回之前那句话，大恐龙不算。

　“什么事？”她声调懒散。都下班了还打电话来烦人，一定没好事。

　“上回给你的英文文件，我忘了向你拿回来，你能帮我送过来吗？”

　秋霜知道此刻江耀正和客户在外头谈合作案。他还算识相，这类的应酬从来不曾叨烦她，所以她决定帮他这一次。

　“OK，但东西被我锁在公司的抽屉裹，最快也要半个小时后才能送到你那里。你能等吗？”

　“我等。”

　“待会儿见。”秋霜挂了电话，取了皮包和钥匙，顺便向两个室友代一声就出门了。

　算了算秋霜会到的时间，原在餐厅谈合约的江耀借故离座，特别走出西餐厅，以利秋霜快一点找到他。

　著马路，他已经看见神经大条的美女正依著他吩咐的地址按图索骥。她身著一件无袖长裙，看起来飘逸动人，只除了那“举目四顾”的蠢样有些不协调。

　江耀为秋霜那副娇憨的样貌又勾起笑意，正上前糗她一顿，却眼尖地发现左侧冲出一辆时速特高的摩托车朝她所在的方向冲去…

　“霜！”他大吼一声，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向她奔去，但他只来得及将一脸惘的秋霜推开摩托车的冲撞范围，自己却躲不过，硬生生被撞飞得老远。

　事情发生得太快，被推跌在柏油路上的秋霜‮腿双‬磨出些擦伤，眼睁睁地看着为了救她的江耀身受重创。

　“江耀！”她恐惧的尖叫声回在夜风里。

　事情发生一个星期了，秋霜还是没打算原谅自己。

　不管平大恐龙怎么欺负她，她从没想过要真正伤害他的。而此次大恐龙肯不顾一切地救了她，表示他除了嘴巴坏了点，其实心地还是很善良的。

　所以她真的对大恐龙…哦，不，是江耀改观了。

　在她心目中，眼前这个躺在上的大帅哥，神情虽然冷淡了些，嘴巴还是不肯收敛，但肯舍命拯救别人，绝对可以被她划入英雄、值得崇拜的那一类男人。

　而她生平也只碰过这么一个英雄而已。

　“吃苹果好吗？”秋霜堆起笑脸，坐在沿问上的江耀。现在就算要她做牛做马，她也绝对不会有怨言。

　其实被车撞到的江耀仅是失血过多，经过急救和输血，已没有什么大碍，休养了一星期，大概也完全复元了。

　而他的小秘书兼意外的罪魁祸首，满怀歉意地跟著请假，镇待在他的单身公寓照顾他…江耀不敢让父母担心，所以没告知家人自己出事的消息，秋霜自然而然便肩负起照顾病人的责任。

　面对秋霜的温柔和讨好，江耀勉强点头。侧的小女人马上兴高彩烈地削了苹果皮，手脚俐落地将一颗完美的削皮苹果递至他手上。

　“很晚了，你可以回去了。”他接过苹果却不吃，反而开口赶人。

　“才七点而己。”秋霜不太满意被赶走，小脸写著为难。

　“我的伤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你不需要在这裹浪费时间。”面对她明媚的笑脸，他很难再摆出以前那副“晚娘面孔”来吓唬人。

　“我不介意。”秋霜灿笑可人。

　“我介意。”他很恶劣地放下苹果，打算辜负她的心意。

　“你…”秋霜满脸委屈“你是受伤的人，做什么事都会有些不方便，我留下来总是有些用处不是吗？别赶我走。”地软软的请求。

　江耀很不习惯这样子的秋霜，她一向都用最犀利的言词、最火爆的脾气和他对峙；他还宁愿她恢复以前那副泼辣样，而不是现在这种一吓就死的孬样。

　他实在受不了，干脆起身下。“你看，我行动自如，要做什么都不会有障碍和麻烦，你待在这里，根本是侵犯我的私人空间，这么说你懂了吗？”

　秋霜哪管这许多，她连忙冲到他面前，硬要将江耀推回上“你疯了，医生说你明天才能下，干嘛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我没事，我好得很。”他和她纠著，硬是不听她的话，偏要证明自己已经康复。

　“别吓我，快躺回去！”她低喊。

　“你回去我就躺下！”他跟著骂回去。

　好不容易抓住江耀的衣角，秋霜用尽全力，将他推躺在大上。

　“你别不听话，到时又有什么不对劲，我怎么跟智升、世青他们代？”为了制止江耀的蠢动，她硬是坐上他的际，浑然不觉这样的姿势有多诡异。

　江耀暗自呻，他的伤早在八百年前就好得差不多了，是那庸医夸张了他的受伤程度。这会儿他比任何一个男人都要健康正常。

　也所以，这时候他只能顾及坐在上的大美人那姿态是如何的人，而无法再去和她拌嘴吵闹了。

　“别再和我作对，是病人就要听话，谁教你现在是弱者…”秋霜居然还迟钝的只顾训话。

　江耀抗拒不了她的人感，双手忍不住顺著她的大腿往上抚去。

　“你！”秋霜惊呼一声，这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蠢事。她想起身跳开，但江耀定定地按住她跪伏在他身侧的大腿，她动不了。

　“放开我。”她俏脸通红，方才训话的高昂声调转成低语呢喃。

　“你留下来的确是有很大的用处。”江耀双眸染上浓切的望，他想要她，想了好久…

　感觉到他往上攀爬的双手已进入裙里，秋霜双手抵在江耀口，尝试推开他，但他设下的嗳昧氛围和手指带给她的酥麻，已经成功地降服了她的意士。

　“不可以，你并不喜爱我。”她低一声，几乎不晓得自己说了什么。

　“我喜爱你。”这会儿要江耀发下毒誓都没问题。他的手爬至她的私密处，仅是隔著单薄的衣料，他仍然在秋霜的身上点燃了情的火焰。

　“很喜爱，很喜爱你。”他抬头亲吻秋霜的颈侧，此刻她完全伏在他身上，柔软的身形恰恰好与他的坚硬契合。

　“真的？”秋霜晶灿的眸子凝视著江耀，她要承诺。

　“真的。”他温柔的笑，翻身给了她最热烈的吻。

　什么顾忌都被抛开了，她怯怯地接纳他的拥抱，在他的侵占下，就此成为他的女人。

　在秋霜二十多年的生命裹，她不否认自己总是因为怕受伤害而拒绝许多异的追求，但在心里面，她仍盼望自己有一天能寻得共偕白首的伴侣。

　而今，最出人意料的是，那人竟会是江耀，这个从小和她吵到大的冤家。

　“早安。”一记热吻差点吻晕了秋霜。

　她几近窒息，万分不解身上的重量从何而来；明明应该是让人承受不住的压力，但她的身体却将之转化成愉的来源。

　“唔…”她蹙眉低，不太明白自己怎么了；睁开双眸，才见到江耀一脸情地欺在她身上。

　原来所有的一切全始自他，那些令人震颤、喜悦、害羞的事，都是他带领她一同体会。

　她急促地息，对于初识的偷还不太熟悉。一波波狂的热情淹没了她的神志，下一刻，她被不可置信的快冲击，耳间仅能听见江耀狂野的低吼，然后，慢慢回归平静。

　江耀低首吻去秋霜颊边的泪“怎么哭了？”

　“哭？”秋霜勉强拾回力气回答，却没有更多的力气移动身躯。

　“喏。”他低首亲吻那些泪滴“这些，这些。”他边吻边说“从你的眼睛下来的，像珍珠一样的东西，难道不是泪吗？”

　“我不知道。”秋霜摇头，不解何以自己会哭泣。若说昨夜初次带来的痛楚，的的确确是让她不太好受；但方才的合体她并无不适，只有令她晕眩的喜悦。

　“那么我大概知道原因了。”江耀低笑，有些骄傲自己能让秋霜感受那股醉人情的甜美。

　“哦？是什么？”她好奇的问，有些昏昏睡。昨夜她没有太多的睡眠时间，江耀需索无度的侵占，耗去了她所有精神和力气。

　“这是好事，以后你就知道了。”他亲吻秋霜的肩头，替她盖上被子，而后迳自走入浴室。

　今天是星期天，也是他车祸后的最后一个休息，明天，一切都将回到正轨；他的心思飘向几件重要的公事。

　直到他冲洗完毕，刮了胡子之后，上的美人仍是睡梦酣酣，没有醒来的打算。

　江耀细细打量著沉睡中的秋霜，睡眠中的她显得相当荏弱，纯真的模样让人直想将她捧在手心怜爱疼惜。

　很难想像这样一个出色的女人，竟然还是处子之身。

　他自认没有‮女处‬情结，但他的的确确还是被那片不容错认的‮女处‬膜足了虚荣心。

　仗著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往后他应当收敛态度，不该再没有节制地找她晦气才是。

　一声呓语打断了他的思考，秋霜一个翻身，修长的右腿跨出棉被，出雪白的肌肤和优美的线条。

　有这么美丽的女人当伴，说不定不是件轻松的事。他嘀咕著，克制不了那股新生起的、想占有她的望。他倾身唤醒她。

　“，！”大手扯开棉被，她完美的身子马上展现在他眼前。

　“嗯？”秋霜蒙地望着坐在侧的江耀，在瞧见他眼里的意图时，有些懊恼地低喊“我很累。”

　“一次就好。”他哄她。

　“不行。”她拂开他的手脚。

　“我有没有说过你很美？”话跟著他的吻落下。“这里。”他吻上她的眼、她的“这里。”她的尖，及至最隐密的地带“还有这里…”

　“不…”来不及了，她的身体已经成功地被他挑起情。

　抵挡不了漫天袭来的热情，他们共赴极乐天堂，沉浸在彼此所能创造，最愉的绵中。 　ｍ.ｎＩｕｄＵｎXｓ.ＣＯ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