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再次醒来,秦乐唯觉得自己好像死过一次,就如同十年前…不,情况更糟。
可能是因为年代久远的关系,总觉得那时候又是
葯又是割腕的,但感觉起来就是不像现在这样的难受。
整个人仿佛是让
水机
过一样,她只觉得全身的精力都被榨干了。
不光是生理上,那份新生婴儿般的无助感更让她害怕,但说真的,她的心里并没有想像中的无措,说起来…这大概要归功于掌心传递来的温暖吧。
耗费极大的气力,她才将头偏向一边,寻找那份让人心安的热源,这一看…要是她有余力的话,她一定会笑出来。
传递暖意的大掌主人正伏趴在
缘睡觉呢。
由眉心的皱折可以看得出他睡得很浅,所以她没敢出声,就这么静静的看着。
微
的头发平添几许人
,不再是不近人情的一丝不荀,原本干净清
的面颊多了些胡渣…这样的形像有些颓废、也有些落拓,但…她喜爱。
绝对不是她的脑袋不正常,而是知道他现在的样子全是为了照顾她而导致,所以再怎么样糟糕的模样都是让人感动的,更何况他现在这样子看起来
感得要命,简直就是帅呆了,她怎会不喜爱呢?
像是察觉她的注视,关哲澧没预警的睁开眼,四目相对,她虚弱的
出一个浅浅的微笑。
“你醒了?”不能确定她是不是处于清醒的状态,他松开她的手,起身探了探她的额。
正常的温度让他放心,这才有时间顾虑其他。
“觉得怎么样?”他一面问,一面看表,该是吃葯的时间了,于是自顾自的张罗起吃葯的事。
“还好。”话一出口,声音之
哑,让她自己吓了一跳。
“喂,喝水。”他小心的扶起她。
唯?大哥大怎么这样叫她?他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亲热了?秦乐唯奇怪的看着他。
以往身边的人最多也只叫她小唯,从没有人这样叫过她,感觉起来…
恶心的。
“别发呆,吃葯。”喂她喝了一口水,他拿葯让她
下。
听话的吃过葯,多喝了几口水润润喉后,秦乐唯忙不迭的问了:“大哥大,你刚刚叫我什么?”
必哲澧不明白她的意思,用“你别找麻烦”的表情看了她一眼。
“就是刚刚你要我喝水时的事嘛,你是怎么叫我的?”虽然感觉虚弱,但不影响她说话的兴致。
必哲澧无奈的皱眉,有点不明白怎么她的身体才好一些些而已,聒噪的本
已经完全复活了?
他的无奈让秦乐唯以为是不好意思。
“大哥大,你老实说,你…你是不是喜爱上我了?”她一脸的认真。
这并非不可能的事,她看过很多小说女主角病中荏弱的模样往往能引起男主角的保护
,那种呵护守候的心情常在不经意间变质为爱情。
她的问题议关哲澧惊讶地瞪大眼,直觉反应就是伸手再次探她额上的温度。
没发烧嘛!那她说的是什么疯话。
他的惊讶在她看来就像是心虚,而探视她体温的动作更像是要转移她的注意力。
活到了二十五岁,秦乐唯这辈子虽没
过男朋友,但也不是没有男
向她表示爱慕之意,只不过以前全让她在“男人不是好东西”的念头下给否决掉了,是以感情生活才会一片空白。
仔细的打量着关哲澧,秦乐唯难得认真地思考着。
她想了许多,最后下了决定。
“好吧,我们试试看好了。”让她作此决定的原因很简单,只因这一次她没有以往那种打从心里厌恶的感觉,所以她必须给彼此一个机会。
“试试看?”不明白她在说什么,关哲澧只能重复她的话。
“对啊,试着交往看看,反正我也没有恋爱过,相信你也没有经验,既然你喜爱我,那我得给我们两个人一个尝试的机会,虽然不知道结果如何,但说不定尝试之下我们能知道爱情的感觉,这样不是很好?”
“爱情?”关哲澧怪叫一声。
他没听错吧?要他跟弟弟一样,又是逃婚又是溺水的,没事还活像个傻子似的为个女人团团转…有了弟弟这个前车之鉴后,还想要他接受爱情?
谢了,他不想也不敢领教!
“你…”想推翻她莫名其妙的话,可是一说出个“你”字,发言权便被夺走了。
“就这么说定了,以后你是我的男朋友,我是你的女朋友,虽然我还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但既然你喜爱我,我也会努力喜爱上你的。”
秦乐唯的宣誓让关哲澧不知所以然。
真亏他没多久以前还在怀疑她的个性,以为她有着超级
感的细腻心思,结果呢?事实证明,她的神经
得比千年巨蟒都
!
病虚体弱的她竟能自行衍生出这样荒诞不经的鬼话,要是让她身强体壮的话,那这世上的事岂不是她说了就算?
“喂…”
这一次他得将事情说个明白,可惜历史重演,他才说了一个“喂”字,发言权再次被夺去。
“大哥大,你别叫那么重的音,感觉好像在叫“喂”的,我的“唯”要发轻音一点,就像刚刚那样,这样会比较好听。”她一派认真的纠正他。
什么跟什么嘛,刚刚他就是叫她“喂”又不是
麻当有趣,唯?鬼才叫得出口。
必哲澧翻了个白眼,这回他连一个字都没说出口,就听见她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对了,大哥大,我们得先说清楚,两个人能在一起是一种缘分,但要是缘尽了,那份爱的感觉不存在了,大家好聚好散,用不着敷衍对方。所以要是经过尝试后我们没有爱上对方,或是你已经爱上别人了,那你可以直接告诉我,千万别以为说出真相会对我造成伤害,要知道,欺瞒才是真正的伤害。”虽然气虚,但她说得头头是道,还有点
罢不能“又或者我们爱上了对方,但时
久了,那份爱的感觉消褪了,也请你直接告诉我,我能接受的,别无谓的浪费彼此的时间。”
必于“好聚好散”的说法,全是仲晨悠给她的观念。
“你在说些什么?”关哲澧皱眉。
虽然未曾沾染爱情,但他岂是那种三心两意的人,岂会在爱上一个人的同时又爱上另一个人,又两个人都还没在一起,就开始讲好聚好散的话,这样…会不会有些奇怪?
虽然
就不同意她提出的“做情侣”提议,但关哲澧没发现自己的思维跟着她走,而秦乐唯则以为他不懂她的意思。
“大哥大,我的意思其实很简单,就是如果有一天,当爱的感觉不在了,就请你直接告诉我你已经不再爱我,这样对我们彼此都好,我不希望守着一份变质的爱情。”以往看仲晨悠对异
朋友做这样的要求,秦乐唯从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她也有个对象让她做此要求了耶。“好了,大哥大,这是我唯一的要求,你呢?你有没有什么样的要求或条件?说出来听听嘛。”
生平第一次有了男朋友,而且想像中的厌恶感并没有出现,秦乐唯可兴奋哩,只觉得精神抖擞,早忘了受伤跟生病的事了。
听她说了一堆,关哲澧只认为她疯了,连话都懒得说。
“别这样,大哥大,有话你就说吧,就像我,除了刚刚‘对彼此坦白’的要求外,虽然谈不上喜不喜爱,但我们是男女朋友了,就要有特别的称呼以彰显不同,所以一开始时我也直接的告诉你了,我希望你叫我‘唯’,你呢?大哥大,你有什么特别的要求或希望的事吗?说出来,我不会介意的,大哥大,你说嘛…”
左一句大哥大、有一句大哥大的,这刺耳的称呼几乎快惹
他了。
“大哥大,你别不说话,好歹也该让女朋友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嘛,大哥大,你真的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吗?大哥大…”
“别叫我大哥大!”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
现在说这话只会让误会更加牵扯不清罢了。
一脸的僵硬,关哲澧极度的懊恼,而如同他所想的一般,他的话换来她欣然的笑意。
“我知道了。”她说。
完了!必哲澧在心中叫苦连天。
凭她扭曲真相、曲解事实的能力…苦着一张脸的关哲澧知道,这下子就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就技术层面而言,关哲澧知道,想要让秦乐唯改变她已认定的想法,这绝对是件足以媲美“不可能任务”的超级任务,但只要想到他再不说些什么,就得担任起她的“男朋友”一职…
拚了!
避她是多么的冥顽不灵、多么的不讲理,就算摆明了是件不可能的任务,他还是得坚决的说明立场…他才不想参与她的美梦,当那什么鬼男朋友,尤其还是她的。
想是这样想,只可惜天不从人愿。
就像是有人从中作梗一样,每当他要说些什么时,一堆该死的巧合就会出现,让他即将说出口的辩解屡遭夭折,
门得让他想揍人。
“小澧,上面一点。”正享受洗头服务的秦乐唯突然下了指示。
一觉醒来,秦乐唯感觉精神好多了,伤口也没疼得那么厉害了,但身体状况还是有些虚弱,在依然没有特别看护的情况下,所有需求只好有劳她的新任、也是第一任的男朋友解决了。
瞪视着眼前满是泡泡的头颅,关哲澧的不甘愿全写在脸上。
帮一个女人洗头?在今天以前,打死他都不相信自己会有这么一天,就连此刻,他都还不相信他真的这么做了。
“哎呀,泡泡弄到我的眼睛了,好痛…”秦乐唯喊。
她的话引来一阵混乱,七手八脚的擦去满手的泡泡后,关哲澧又手忙脚
的解决她泪
不止的情况。
“好一点了没?”不全然是愧疚而衍生的询问,他完全没注意到语意中不经意
出的关怀。
她注意到了,且尝试
的
出一个微笑。
“没关系了。”努力睁开红成一片的眼,表示话中的可信度。
必哲澧不放心的用
巾多擦拭了几遍,直到她不用勉强就能张开眼睛,两个人就这么对望着…
气氛登时变得有些不对劲,轻咳一声,关哲澧佯装没事,继续帮她洗头,并且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他用
巾包住她的头发,然后抱她回到病
上。
为了避免刚有起
的她再次染上风寒,他不得不忍受吹风机轰隆隆的噪音,待她的发丝吹干后,他才终于有机会发言。
“有件事我得跟你说清楚。”
“好啊,既然我们已经是情侣了,你什么事都可以直接跟我说的。”她的态度大方且自然。
相较于她泰然的模样,关哲澧皱眉的样子看起来就像是很不情愿的样子。
“怎么了?小澧?”
她的称呼让他的眉头皱得更深,从她醒来开始,这称呼他已经忍受很久了。
“你可不可以别这样叫我?”经过一番努力,他让自己的口气听起来委婉些。
“为什么?”她反
的问“你不喜爱小澧这个昵称吗?”
翻了一个白眼,关哲澧无言地表达出他的好恶。
“不喜爱啊?”她皱皱鼻子“你不喜爱‘大哥大’也不喜爱‘小澧’,那…‘澧哥’你说好不好?”
他瞪她。
“也不喜爱,”她有些无辜地嘟着嘴“那‘澧澧’呢?”
他瞪视的表情不变,她只好继续研发新的称呼了。
“‘哲澧’?嗯…好像有点怪…‘阿澧’?不行,有点土气,那…‘澧子’?唔…”她连忙摇头否决“这更不行,真难听…哎呀,好难喔,干脆让你自己说好了,你想要我怎么叫你?”
自言自语了半天,秦乐唯也想不出个又顺口又亲昵的称呼,气得她也没耐
了。
必哲澧的样子显得有些无奈。
她将他的意思全然弄拧了嘛,谁要她想那些无关紧要的问题啊?
他无奈的模样让秦乐唯得到灵感。
“哎呀,你总不会是想用老公、老婆互称吧?这样好像不太好,我们才当没多久的情侣,这样叫有点恶心耶。”她嫌恶又有些难为情的样子,将她小女儿的娇态展
无遗。
“你在说什么啊?”他再也忍不住了。
“帮你想一个好听又顺口的昵称啊。”秦乐唯理所当然的回答“既然你不喜爱我叫你‘小澧’,那我得另外帮你取一个啰,我们是情侣嘛,总不能叫得太见外,难不成你希望开口闭口就‘关先生’、‘秦小姐’的吗?这样算什么男女朋友嘛。”
要是可以,他真希望她见外一些。关哲澧心中暗想。
“好了、好了,”通常这样说就代表她的结论出来了“我们也别想这么多了,既然你叫我‘唯’,那我干脆就叫你‘澧’好了,亲切又省事,你说呢?”
“随便你。”关哲澧无所谓的丢出一句。
他已经懒得跟她争论这些,现在最重要的事是…
“你可不可以给我几分钟,不开尊口的让我把事情说清楚?”他要求配合。
秦乐唯表示配合的点点头。
“很好。”想到终于可以将自己的意愿完整的表达出来,关哲澧的表情显得有些雀跃。“其实我…”
“叩叩!”
出人意料的敲门声打断关哲澧的话,即使不看表,他也能确定不是护士巡房的时间。
时间静止了大的五秒。
身处人生地不
的外国,有访客的机率微乎其微,是以关哲澧以为是敲错门的,因为即时发现敲错门,急忙走开致使没有下文。
就在他才刚找到个合理的解释,正想再次开口时…
“叩叩!”明确又坚定的敲门声响不大不小的扬起。
这次,关哲澧下意识地瞪着门。
妈的!这又是谁啊?
幻想过千百种见面的方式,但眼前的这一种却是独独遗漏的,程学文作梦也没想到他们竟会以这样的方式见面。
即便之前全靠网路通讯联络情谊,就连双方的长相也只有透过照片辨识,但只凭一眼他就认出她了。
“小唯?”程学文不可置信的唤了一声。
怎么也想不到几天前该跟他碰头的佳人,
约的原因竟是因为被送进了医院!
“小文?”对于意外出现的访客,秦乐唯感到惊喜,儒雅斯文的出色外貌让她同样一眼便认出他。
澄清的话语再次拦
被斩,关哲澧都快呕死了。
这程咬金又是谁啊?小文?好像有点耳
…
秦乐唯没发现到关哲澧一脸愤慨,她全副的心思都放在网友身上。
“小文,真对不起,我
约了。”直到现在,秦乐唯才想起数
前的约定,连忙自动表示忏悔。
“别这样说…”程学文连忙制止她的自责“发生这种事谁都不愿意,该怪我,这里的治安不怎么好,应该要你多提防一些的。”
“别这样说!这不关你的事,以前你就告诉过我,说这边多得是偷蒙拐骗的中东人,但谁知道会那么倒楣,竟真让我碰上抢犯了。”秦乐唯反过来安慰他。
她的善解人意让程学文眼中
出温柔的神采。
“要是早一点知道,就能早点来看你了。”
“对了,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的?”
“说来有些凑巧,那是雪灵在整理家里的报纸时,无意间看到前几天报纸上刊登的一则报导,说有个东方女人在遇抢时受伤被送往医院急救,在一直找不到你的情况下,我听从她的建议来医院碰运气,没想到真让我找到你了。”程学文也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气。
一对“初次”见面的“故人”正上演着喜相逢的剧码,已经快呕得半死的关哲澧几乎被遗忘在一旁…就在此时,程学文终于注意到他了。
“这位是?”没听小唯说过带有同行的人,那这人是谁啊?
“这是我的男朋友。”直截了当、没有扭捏,秦乐唯就这样大方的供称,虽然她的笑容有些羞怯。
程学文愣住。
“我不…”关哲澧直觉的想表明自己的立场。
“哥?你也太过分了。”不请自入的程雪灵一进门就不高兴的嚷嚷“说好分头找病房,找着了会合后再一同进去,结果呢?你竟然食言,一个人找到后就忘了我的存在,自己先闯进来了。”
必哲澧一口气闷在
口,差点被活活气死。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不过就是一句“我不是她男朋友”嘛,为什么他总是没有机会好好的将一句话说完呢?就连表示否定的“我不是”这三个字都没办法完整说出来…
必哲澧一张脸都快气黑了,可惜没有人理会他阴郁的模样与超级晦暗的心情。
“你什么时候
男朋友了?”程学文忙不迭的问。
“我…”
“哥,”截断秦乐唯的话,喜爱打抱不平的程雪灵不平地
口而出“你管得未免也太多了,人家什么时候
男朋友关你什么事啊?”
“你不懂,小唯跟我说过,她没有打算
男朋友的。”所以他准备好各式各样的说辞与计画,就等着当上她的男朋友,谁知道…
“以前没打算又不代表永远没这打算。”程雪灵白了他一眼,眼睛接着瞟向让她跟着枯等三个小时的伟大网友身上,一番量后,觉得不怎么样的程雪灵将视线扫向那位引起她老哥反弹的“男朋友”身上…
“哎呀!”程雪灵吃了一惊,下意识的
口而出“关哲澧?”
“雪灵,你认识他?”
不光是程学文,秦乐唯也是一脸的好奇,至于被认出的关哲澧本人则是一副“你是谁”的表情。
“他是东方人之中最出色的建筑师,有很多极富风味的代表作,我们系里的教授很欣赏他的作品…”赞美后是上连串的历年行事解说“早期崛起时的代表作是…之后是…接着…”程雪灵如数家珍的介绍“直到前两年,他跟荷兰有个大型度假村的合作案,还到过荷兰勘查设计,我见过他本人耶…”
经过建筑系高材生的详细解说,程学文是有些印象了,但那不是重点。
“小唯,你什么时候认识他的,怎么没跟我提过?”程学文在意的是这个。
“关先生,好久不见了。”阔别两年,再次见面让程雪灵高兴极了。
两兄妹各自对着目标发言,致使现场有点混乱。
“关先生,你不记得我了吗?前两年你到荷兰参与那个大型度假村的动工会商时,我还代表学校对你做过专访!由于当时你很忙,我们将专访分成好几小段,所以见过好几次面的。”
相较于程雪灵的主动与热切,关哲澧的态度就冷淡了许多,他那副不搭不理的样子简直可以说是漠然了。
什么专访?这事情在他的印象中…或者有吧?不过当时的那个人是她吗?对此,关哲澧感到怀疑,因为不善于记忆人的面孔,他直觉地认为自己根本不认得她。
不怎么甩像是看到偶像的程雪灵,关哲澧受不了这全然混乱的场面,一个人突然没预警的往外走去。
剩下的三个人愣了一下。
“你去哪里啊?澧?”秦乐唯连忙喊他。
必哲澧转过身,留下一个足以让她明白的受不了眼神后,可以说是不近人情、很没有礼貌的大方走人,走出房门后,他还很好心的替他们带上一直敞开的门,以免他们的大声喧哗吵到其他的病人。
这点,对务实且身受其害的关哲澧来说,他认为绝对有防范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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