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杨老师,有你的快递喔!”一位老师突然从外头跑到教室里,叫唤着正在教学的她。
“我的?”杨捷妮好奇地回问。
这很奇怪,她很少有私人邮件是寄到工作地点的啊!
“这么急吗?要我现在去?”她在上课耶!
“对啊,快递员说要本人签收才行,快去吧!”那位老师催促着她,替她接下课程。
“好。”这让她更好奇了,向同事道过谢,她连忙跑向门口。
来到门口,早已等在门口的快递员微笑地问:“请问是杨捷妮小姐吗?”
“嗯,我是。”
“这是你的快递,请签收。”他从后车厢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物盒,递到她的手中。
“好…请问这是谁寄的?”怪了,今天也不是她的生日,怎么会有人特别寄东西给她?
“里面有卡片,也许看完就知道了吧。谢谢,我先走了。”拿过她签完名的收据,快递员便开车离去。
快递离开后,下课钟声正好响起,她于是直接回到了办公室。
她看着礼盒,原本想中午吃完饭再拆开它,不过,好奇心实在是可以杀死一只猫,考虑了一下,最后她还是忍不住动手拆了它。
将外层淡紫的包装和丝蕾缎带卸下后,里头出现的是一个玻璃瓶,而玻璃瓶里头是一朵鲜红的玫瑰花。
看见这样的礼物,她除了讶异和惊喜之外,也开始思索着这会是谁送的。
她很快地在包装底部找到了一张烫金的卡片。
希望这朵永不凋谢的玫瑰可以带走你心里所有的不愉快。
为表送我对你的歉意,希望你可以答应今晚和我一同用餐。
邢昊
哼,他以为这样就能安慰她受伤的心吗?他不知道她为了这件事她哭了多久吗?她在心里忿忿的想着。
“哇!是谁送的啊?好漂亮喔!”回到办公室的几位老师,见到这么美的礼盒打纷纷大声赞叹此物之美。
“这我看不像是普通的玻璃耶,有点像琉璃喔…”
“我好像有听过这东西,这里面是真空的,花放在这里面是不会凋谢的喔!哇!这东西一定不便宜…”
“好好喔!我男朋友绝对不会大手笔去买这东西送我。”其中异位老师不
哀叹道。
“对啊,我家那一个更别提了。”
“好漂亮…捷妮,这是谁送你的啊?男朋友吗?”
“呃…”这下她可真的说不出话来。
“哇,你男朋友很浪漫耶,还把东西送到这里来,羡慕死我了。”
“是吗?哈…”她还能如何?干笑以对吧。
她趁机悄悄地藏起邢昊举她的卡片,小脑袋中开始思考着,今晚是否要赴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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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香榭’是一间颇具规模的高级法国料理餐厅,它位处于台北近郊,颇受好评,平时若没有好几天前先预约订位,是无法在此用餐的。
除了精心设计的道地法式菜
外,在餐厅的装演设计上更是别出心裁地展现了强烈的巴洛克风格。现场悠扬的乐声不绝于耳,提供给在此品尝美味的客人十足的享受。
但今晚的岁月香榭却不同以往的高朋满座,而只有一桌客人。
邢昊特地将这时段包了下来,只为了能安静地和她一同共进晚餐。
餐厅墙上的古钟敲响了七点的钟声,门扉也一同有了动静。
杨捷妮探了探头走进来,她好奇地走过长廊,一进到主餐厅时使发现邢昊己经在等她了。
“你来很久了吗?”杨捷妮拨着方才洗好吹好的头发,怕它们会不听话地
翘。
“一会儿,不过你倒是很准时。”身为一个生意人,准时一贯是他不变的习惯。
“老板都写道歉函来了,我敢抗命吗?”杨捷妮调皮地哼了一声,小巧的水
嘟得老高。
他着着眼前经过特别打扮的她,身着一袭粉桃
洋装,白细的足踝上是系带高跟鞋,衬托出她典雅秀丽的气质。
服务生帮她调整了座位方便她入座,坐定后的她,一双水眸不
升始东张西望起来“好奇怪,这间餐厅人好少。”
“是不错。”他不否认,静待她的下文。
“那你都只靠上一代的财产,还这样花,有一天就算是金山也是会吃光的吧!”
“你是想说,我是靠上一代的钱,才能有现在的规模,对吗?”
“我的确是这样想。”她点点头。
“我不否认,我若没有我父亲的财产资助我运转邢昊财团,我的确无法引出更多的资金。“
不过,就算我不向我父亲借,我也是得向金融机构借贷,与其如此,何不利用现有资源呢?更何况,我早就已经将借出来的钱连本带利还给他了。”
“那这里也是你赚钱的来源之一啰?”她纤纤细指向下指了指。
“你说得没错。”
“是吗…”她低头咀嚼着,不再多说。
“你对我的家产很有兴趣?”他不动声
地问。
“没有,我是对你花钱的方式感到好奇,普通人花钱,一定是省吃省用,如果是你们啊,可能花钱跟撒钱一样吧。”
“我不否认,我花钱的方式的确比一般人夸张许多,但我赚进来的却比我花出去的多了不下数十倍,我想,这就是我和别人不同的地方吧!”
“我不喜爱。”她咽下一口美味食物,闷闷地说道。
“是吗?”笑容在他的俊脸上展开,他用认罪般的口气说:“那我以后钱少花一点,用省一点,这样自粕以了吧?”
“这还差不多。”
“那节省的第一步,就是减员工薪水啰!先扣你的好不好?”他调侃地问道。
“好啊…”她没有注意听便很快答应,但一回神才发觉不对“怎么可以?不行啦!应该要先减你的吧!”
“是吗,那你呢?”
“我已经很少了耶“再减就不像样…”
在一阵阵
舌剑下,这场餐宴结束在笑闹中。
“要直接回去吗?”用完餐的两人走到门口,杨捷妮感到方才喝下肚的酒
让她微微目眩。
“有想去的地方吗?”邢昊温柔地看着她。
“有。”她回答地干脆又简洁有力。
“哪里?”
“士林夜市!”
“不好吧!那里人好多…”
“那…淡水好了。”
“你怎么都净找些什么没有,就人多的地方?”一想到那拥挤的人
,邢昊就不
皱起剑眉。
“那怎么办,好玩的都不在台湾嘛!我也想到一些很美很美的地方啊!可是那些地方都不在台湾,出国要很多钱的。”
“出国?”他挑了挑眉。
“日本的北海道薰衣草田、英国的泰晤士河、温莎古堡,就算跑到纽西兰看羊也很好啊!我存钱就是为了以后能到那些地方去。
她深
了一口气伸展了自己的双手,想象着那些美不胜收的风景,就像真的闻到草香、花香似的,心情也不由自主地舒
了起来。
“那走啊。”
“走?”她脸色疑惑“走到哪里?”
“你说的那些地方啰!”
“哪里?夜市啊?”
“不是。”他死也不想去那种挤死人的地方“日本、英国、纽西兰,你刚才说了这些国家吧!那就走吧。”
“啊?你喝醉子吧?”她有股冲动想去摸他的额头。
“你说的那些地方,我在那都有度假别墅,要去不是问题。”
“天啊…”直到现在她才明白,何谓神通广大。
“什么时候去?不过你可能要准备一些行李…”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她截断他未完的话。
此话一出,两人之间顿时沉默了下来。
杨捷妮不解地望着他“我不过是一个幼儿园老师,大不了也只能称得上是小孩的保姆,为什么你要…”
“很多事情,是很难用理由和原因去解释的。”
她似懂非懂地低下了头。
他出其不意地牵起她的小手,将她拉向岁月香榭后面的香榭亭“我以前也这么认为,做任何事,一定都有它的道理在才是,后来才发现,总会有些人、有些事,会让你不由自主就想这样去做。”
“我是吗?那个让你不由自主的人。”杨捷妮敛下长又浓密的眼睫,不敢看他。
“你是。”他毫不保留地坦承“不过,也许可能找得到原因,因为你给我和优和这个家带来生气和欢笑。也许就是这样,我才会不自觉地想往你那里去…”
听到这里,她微微一颤,心跳如擂鼓,几乎快站不住脚。
靶受到她的颤动的邢昊将脸欺近她,瞥见她的脸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更加红润“忘了跟你说,你今天真的很美。
瞬间,她突然有一股冲动,几乎快要不顾一切地扑向他。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有人说当爱情来临的时候,是一种挡都挡不住的冲动,现在的她是感同身受。
在她没有防备之下,他忽地在她的额上印下一吻。
“我是很想吻你的
,但是又怕你反应太过
烈,跟我闹冷战…”
他的话还没说完,杨捷妮却已羞赧地将
瓣贴向他的,他惊愕地瞬间愣住了言。
但随即,邢昊便化被动为主动,双手拥住她的娇躯,感到羞赧
离开的她被拥得更紧。
她整个人都贴上他的身子,感受到他的情感,她也因此多了勇气回应他。
她可以喜爱他吗?可以吧…
终于结束这个吻后,两人脸上都带着绯红。
“我们该回去了…”她的头垂得很低不敢直视他,因为她知道他现在正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她,一定在想着她刚刚主动的事。
天啊,一光用想的她就觉得丢脸死了,她怎么会这样啊…杨捷妮转身就想要往车子那走去,冷不防地又被邢昊拉回来,因力道过大,她一把撞进他的怀里。
她吓得惊呼“喂!这样很危险…”
“先不要走吧!我喜爱这种感觉。”
他将她抱满怀,感受着充实又令人安心的感觉,似乎只有她,才会给他这样的温暖,一想到这,俊脸不自觉地漾出一抹温柔的微笑。
“啊?”
“在音乐美、灯光佳、气氛好的地方,又有美女献吻,你说,我这拥抱是不是该继续呢?”
“不应该…”不行!她在心里狂呐喊着,这是不行的!老师怎能和家长抱在一起,还有那个吻…
纵使眼前的他实在是好看到令人沉醉,而当他抱着她的时候,她还可以感觉到他的发稍划过她耳际的颤悸。
但…她处在道德和感情的拉锯战中,久久不能自拔。
他轻笑一阵,改在她的耳畔轻喃“是吗?我怎么觉得你的反应不是这样?”她不知道自己正不自觉地紧抱住他。
“那还不是因为你抱我…”被调侃的杨捷妮忍不住满脸通红,不自觉地又往他的怀中继续钻。
邢昊一点都不想提醒她,就让这样继续“装傻”下去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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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了。”
当车子开到邢宅的门口,杨捷妮一开车门就像跑百米似的往屋里冲了去,一路奔回她的房间。
见到她紧张成这副德
,他不
哑然失笑。
不过这也能证明一点,他对她来说并不是一点影嫌诩没有的。
他将车交给佣人后,便慢慢地踏着轻松的脚步进门,享受着今晚未尽的愉悦心情。
但甫进门的杨捷妮可没那么轻松。她一回到房间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门反锁,
掉鞋子钻到棉被窝里去,决定要等到她心跳回复正常后再出来。
但才躲没几秒,她就感觉到有人在拉她的棉被,而且还越扯越大力。
咦?难道是他跑过来她的房间?他…想干什么?半夜到未婚女子的香闺来是很不礼貌的,难道他爸妈都没教过他?
“妈咪—你在干嘛?”
未料出声的是一个稚
的声音,她翻出棉被看着眼前和邢昊有七分像的脸孔“小优?”
糟糕,她现在看到邢优便有一种说不出的罪恶感。
“妈咪你才奇怪咧,一进来就躲到棉被里,要睡觉也要换睡衣啊!怎么可以这样就睡觉?”
“你怎么不在你房间睡觉?还有,你为什么在这里,我门不是锁起来了吗?”莫非是她的锁坏了?
“我早就在这里啦!我等妈妈回来带我念一本故事书,可是妈妈和爸爸去吃饭吃好久喔,我等啊等的,就睡着啦,是妈咪刚刚关门好大声,才把我吵醒的。”
“是这样啊,那…今天太晚了,明天再讲给你听,好不好?”
“嗯,妈咪晚安。”邢优倒头便又继续睡。
“呃…晚安。”
不知怎的,今天“妈咪”两个字听起来特别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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