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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不知昏睡了多久,纤纤终于悠悠转醒。

 她眨了眨仍然沉重的眼皮,在意识到窗外入的金灿阳光之后,大脑猛地恢复运作,整个人自垫上弹跳而起。

 她惊慌失措地左顾右盼,小手在自个儿身上东摸西摸,像只受了严重惊吓的小兔儿。

 忽然,一个如梦境般遥远的声音自她身后响起”你醒啦?我还以为你这只小猪要睡到天塌下来才会醒。“

 好熟悉的嗓音、好熟悉的语调、好熟悉的口气…

 纤纤倏地回头。”纪远?“她忍不住叫了起来,”怎么会是你?“

 见到了他,再也压抑不住满腹的委屈,眼泪马上大滴大滴地掉下来。

 纪远一个箭步向前,将无助得像个孩子似的纤纤拥入怀中,用他自己也难以置信的温柔嗓音安抚着她,”别哭,没事了。“

 她埋在他口发地哭了一阵子,像是想到了什么,又使劲推开他,婆娑的泪眼凝睇着他的眸?quot;告诉我,我怎么会在这里的?昨天晚上,我明明记得…记得欧杰森在我房里…”

 忆及那些不堪而丑陋的记忆,纤纤又激动地掉下泪滴,怎么也无法把真实状况的羞辱口述给纪远听。

 他轻抚她的背“不想说就别说了,反正,我已经帮你修理了那个猪头一顿,而不该发生的事,也终究没有发生。”

 “你救了我,而且还帮我修理他?”

 莫非上天真的听见她的求助了,否则,这种奇迹怎么可能真的会出现?

 “真的,如果我情的没错,他至少得在上躺个三天才下得了,而且…”

 纤纤听得简直是目瞪口呆“而且什么?”

 “而且…”他出顽皮的轻笑“他应该很久很久,都不能那个那个…”

 “嗄?”纤纤越听越不解,摇着他的手臂吵着“纪大哥,你快别卖关子了,快告诉我,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懊怎么说才好呢?

 现下如此真实地怀抱着纤纤,老实说,连纪远自己都仍有着一种余悸犹存的感觉。

 昨晚离开夜风之后,他如萧子涛所料的,开着车来到柳家门外徘徊。

 当时,坐在车内远远地望着柳家的庭院深深,除了一种未曾体验过的P模涫狄膊恢雷约夯鼓茏鲂┦裁础?br>没想到,约莫到了深夜一、两点左右,他忽然看见一部黑色的宾士轿车停在柳家大门前,一名男子下车后,有些鬼祟地朝四衷拼了看,才走向柳家门口的警卫室。

 出于一种莫名的直觉,纪远就是觉得那名男子的行径有些怪异,于是他干脆下车跟踪他。

 屈身在宾士轿车后方,他清楚听见那名男子与警卫的交谈

 “欧先生,您这么晚来有什么事吗?”

 “陈伯,你安心放我进去,我跟他们都约好了。”

 “可是,柳先生柳太太都睡了呢!”

 “没关系,我要找的是柳小姐。”

 警卫仍面有难“可是,都这么晚了…”

 接着,他看见那名男子似乎了什么给警卫,然后警卫才终于点头放他进入。

 从警卫称呼他欧先生,加上对方微胖的外形,纪远猜测那名男子就是纤纤口中的未婚夫欧杰森,而最后给警卫的,则想必是金钱之类的东西,但,为什么这么晚了才要鬼鬼祟祟地来到柳家呢?

 他的动机太可疑了!

 纪远当机立断,轻手轻脚地试了一下宾士的后车门--果然没锁!

 趁他尚未返回轿车,纪远及时溜进车内,心头盘算着,就算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也许用这个方法潜入柳家,也可以让他看看纤纤的现况,安个心。

 也许是欧杰森作贼心虚,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别的地方,这让一路跟在欧杰森身后进入柳家的纪远出奇地顺利。

 然而,若不是上天让他如此幸运顺利,今的纤纤又将会变成什么模样?

 纪远简直不敢想象--

 但话说回来,他又该如何向纤纤代,他为何深夜守候在她家们外?

 这点私心让他不愿意把一连串的故事说清楚。

 他刻意地蒙混过关“总之…我就是刚好在那个时候出现在你的房间门口,发现事情不对,然后踢门而入救了你。”

 纤纤疑惑地嘟起小嘴“怎么你说得跟神话故事似的。”

 “不要说你觉得神奇,连我自己都觉得神奇得不得了!”话锋一转,纪远将话题扯开,免得纤纤一直钻牛角尖下去“喂,你真该看看我修理那个猪头的样子,实在有够爽快!”?quot;是哦?“”我看那个男人简直是绣花枕头一个,被我这么东踹一下西打一拳的,毫无招架之力,叫得跟杀猪似的,最后啊,我还在他的重要部位重重地踢了好几下子,看看他这辈子还敢不敢再做出这么缺德的事情。“

 瞧他说得眉飞舞的模样,纤纤终于忍不住出笑容,”真的那么惨啊!“”难道还骗你不成?不信你去看看,就会发现事实跟我形容的相比,应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谁要去看他?“昨夜发生的事毕竟在纤纤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她收起笑意,轻吁了口气,”我希望我这辈子都不会再看见那个人。“

 纪远长手一揽,再度将她纳入前?quot;答应我,别再想那件事。”

 “不知道我爸妈怎么样?我记得欧杰森说,他在房门底下释放了魂香,所以才能这么有恃无恐地…”

 “这种东西应该只是让他们陷入昏睡而已,再说,他还盘算着要跟你结婚呢,怎么可能做出过于无法收拾的事情?”纪远理智地分析着“不过,如果你真的担心,等会儿我就载你回家去看看。”

 “不!”纤纤的口气无比坚决“我绝不回去!”

 “那怎么办?难道你想跟我同居不成?”

 厚,又来了,她真佩服他,都这种时候了,还有心情开玩笑?

 “如果让我爸发现我住在你这儿,我怕他会对你不利。”昨晚爸爸威胁的话她没有忘记。

 她不能因为自己的事而连累了纪远。

 “人咸咸,他能把我怎么样?”纪远漫不经心地道。

 “你别小看我爸的势力…”纤纤忧心忡忡地“经过了这些事之后,我相信他什么都做得出来。”

 “好啦好啦!”看她那副担心又受怕的模样,纪远实在于心不忍“你跟我走就是了,我有办法。”“什么办法?”

 “别问了,走吧!”他一把将她从棉被里拉出来。

 “喂,我就穿这样吗?”纤纤指着自己身上蟮某纳溃烂趸孛薇焕铩?br>“不然要穿这件也行。”

 懊死的纪远手中正勾着她昨晚穿的睡衣。

 她气得大叫“纪远--”手中的枕头顺势扔了过去。

 纪远也毫不客气地回敬她一颗沙发上的兔抱枕。

 两个人就这么无预警地来上一番枕头大战加口水大战之后,不知过了多久,纤纤终于体力不支,气呼呼地趴在上。

 说也奇怪,经过方才这么拳打脚踢大吼大叫之后,心头的郁闷似乎舒解了不少。

 深呼吸一口气,体内仿佛又积蓄了新的力量。

 纤纤自棉被中斜睨瘫在沙发上休息的纪远一眼,恍然明白,给她这个力量的不是别人,正是纪远。

 当纤纤说不回家的时候,纪远第一个想到可以帮忙的人就是萧子涛。

 泵且不论萧子涛是他死忠兼换帖的兄弟,而是他相信以萧子涛的人脉及势力,届时要更有什么事,他也会有较足够的力量保护纤纤。

 待他将纤纤送到萧子涛所居住的水晶大厦时,将近中午一点。

 站定在萧子涛的住处门前,纤纤显得万分犹豫。

 “纪大哥,你将我送到这里真的好吗?我跟他非亲非故的,不会太打搅你的朋友吗?”纤纤担忧地问。

 纪远摸摸她的头“放心。”

 “可是…”

 看出她的局促不安,他将大手朝她伸出,纤纤亦很有默契地将小手放入他掌中,让他厚实的掌心包围住。

 让他这么牢牢华在手心,她总觉得一股无形的力量似乎又源源不断地注入她体内,感觉好放心、好踏实。

 “准备好了吗?”

 纤纤点点头“我相信你的安排。”

 纪远似乎很满意这个答案,感的嘴角微微扬起,并随即举起右手按下电铃。

 像是过了一世纪那么久,一个顶着满头发的男人才慢地来应门。

 看见来人,他显然很惊讶,睡意瞬间醒了大半“纪阿远,有没有搞错啊?你竟然会在这个时间跑来找我?难道你不知道我的作息跟别人颠倒,没到下午三点是不会离开铺的吗?”

 “那我现在来了,你究竟是放不放人进去咧?”

 “什么口气?你土匪啊?”萧子涛边念着,还是移动尊脚让开了挡住门的身躯。

 直到纪远进了门,萧子涛才发现纪远背后还跟了个女人。

 以他职业感度,他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女人的身份。

 “哦哦,你昨天晚上真的想办法去柳家把人劫出来啦?”

 “少嗦!”纪远朝他投去一个最好闲嘴的眼神,而后开门见山地道:“我将纤纤寄放在你家几天行不行?”

 “寄放在我家?”这个纪远当贯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你以为你说的是一件衣服还是一双鞋啊?是一个人呐!”而且是一个可能会惹上天大麻烦的女人。

 “没钱啊,不过除非你常常带女人回来,怕被误会,否则你怕什么?”

 “唉,你不要讲话哦,我又不是你…”没错,别看萧子涛这副样子,他对感情可是专一的不得了呢!

 自从大学那年,他从美国回来见着纪远还在念高中的妹妹,纪蔷俏丽直率的模样就深深刻印在他的心坎里。

 直至今,为了追到纪蔷,他可是掏心掏肺,对别的女人他是看都不看一眼,更遑论跟人家怎么样了。

 但,嘿嘿,所谓非常时刻就要用非常手段,纪远可顾不得什么兄弟情义了。

 “要是你不帮我的忙,我可不保证能管好我这张嘴可以乖乖地不在蔷蔷面前讲话哦,你也知道,我跟蔷蔷感情有多好,我说什么她都信。”

 “!”明知道他对他那个宝贝妹妹纪蔷情有独钟,他偏偏拿纪蔷来威胁他。

 纪远甩着钥匙圈闻闲地问:“到底怎么样?”

 萧子涛心不甘情不愿地回答“空房间很多,自己挑一间吧。”

 “老萧,你知道她对我很重要的…小心别弄丢啊!”萧子涛嚷嚷起来“喂,你别得寸进尺啊!”纪远又朝他出讨厌的微笑“蔷蔷最近刚从法国受训回国了,我有空帮你约她出来吃饭?”

 “好是好…”提到纪蔷,萧子涛强硬的口气就硬是气了一半,他战驮渡肀咝∩氐溃?quot;你也知道柳树人不是一般的小喽罗,要他真的找上门来,我凭什么不把他女儿还给他呢?“”尽量--“兄弟一场,纪远也不想为难他。

 见两个男人一来一往谈了那么久,纤纤忍不住开口话。”萧大哥,如果为难的话,那就…“

 纪远以长腿猛撞向萧子涛,警告他不得说话。”为难?呵呵,那怎么会呢?你就安心住下吧,我只是怕你不习惯而已!“萧子涛忙堆满笑脸。”谢谢萧大哥。“

 坦白说,听到她软软的嗓音,萧子涛的心也软了一半,但他实在气不过纪远霸王硬上弓的行为。

 哼!你会戳我的罩门,难道我不会学你?”不用谢我了,你应该谢谢纪远才对,看过他身边。来来去去。的女人,除了你之外,我从来不曾见过他对哪一个特别照顾哦,他这个人虽然爱面子了点,不过大体上是还不错啦,不过厚,就是这张脸长得太帅,很多女人爱他哦,你要顾好一点,免得他一时守不住,又…?quot;

 “你讲完了没?你知不知道狗一直吠是很讨人厌的?”

 语闭,纪远站起身,故意踩过他的脚,若无其事地牵起纤纤的手“走,我带你去挑房间,等会儿再带你出去买些用品。”

 “哦…”脑袋里不自觉盘旋着萧子涛方才挤眉弄眼对她所说的话,纤纤只知道自己心头有些酸、有些甜,但却一时还无法厘清其中真正的意义。

 而纪远嘛!在心头暗暗咒骂萧子涛反将他一军的同时,心情也不微微忐忑了起来,究竟老萧这番话,会在纤纤心头造成什么样的影响?是一笑置之,还是…

 无论结果如何,他只想尽全力保护她不再受伤,即使要付出天大的代价,也在所不惜,

 坐在淡水河边的咖啡馆,凝望着天边渐渐泛橘的落,享受着片刻的恬静,纤纤竟有些许恍然的感觉。

 一个月之前,她出入有司机,涉足之处,不是精品店、五星级饭店就是名聚集的俱乐部,但此刻,和纪远对坐在此喝咖啡,她心中的宁静和踏实感,却是前所未有的。

 虽然只是稍稍远离台北,却让她能够暂时忘却仍持解决的纷扰,让自己的心情稍作休息。

 注视着她被夕阳映得粉红的双颊,纪远得用尽全身的意志力,才脑扑制自己举起手以指尖抚触她容颜的冲动。

 “逛了一天,累吗?”

 纤纤摇摇头“倒是麻烦你陪了我一天,不但买齐要用的东西,还开那么久的车带我来淡水散心上”举手之劳罢了。“他刻意淡淡地道,不希望她太在意,增加心里的负担。

 对她的照顾与关心,虽然他总表现出没什么的样子,但对此时面对人生最低的她而言,那股贴心却是窜入心坎的深刻。

 纤纤可以感觉到,自己在心态上越来越依赖他了,”纪大哥,老实说,为了我,你是不是推掉了一大堆工作呀?“

 今天在车上,她不断听见有人打手机找他,听他们的谈话,她约略也猜出他为她拒绝了好些Case。

 他不以为意地耸耸肩,”好不容易让我找到借口休息休息,我求之不得,你不必太放在心上。“”是吗?可是,为了陪我而把已经排定的工作推掉,人家会不会不高兴呢?“

 真是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死心眼!

 纪远心念一转,突然倾身向前,深黝的黑眸定定地凝睇住她,语带戏谁,”好吧好吧!我承认的确为了你得罪很多人,牺牲了我好不容易在这一行所建立的口碑,那么--你要怎么报答我呢?“

 被他似乎会放电的眼神这么一盯住,纤纤的俏脸马上转为烧红,心跳居然一连漏跳了好几拍,半晌,才结结巴巴地回答,”嗯…等我想到再告诉你吧!“

 幸好,来倒水的服务生及时解了她的危机,让纤纤暂时松了口气。”先生,加水吗?“一个俏皮的年轻女服务生笑问。

 纪远倚在椅背上懒懒地点点头。”那--女朋友呢?“”呃…“纤纤瞪圆了杏眸,刚入口的咖啡差点从喉咙呛出来。

 没想到纪远竟没否认女服务生的话,仍旧是一派悠闲地点点头。

 今天非假,大概因为不太忙,女服务生乐得一边倒水、收桌子,一边跟客人闲扯、开玩笑,”哇,我们这儿的人都觉得你们两个好配哦!男的帅、女的美,简直是天生一对!“

 纪远还是没否认,反而递给女服务生一个嘴角微弯的招牌笑容?quot;谢谢。”

 天!纪远倒底在想什么,干吗不否认啊他!

 这是一种暗示吗?抑或是纪远只是懒得否认?

 纤纤脑袋里一径胡思想着,尴尬到不敢抬起眼望向他,没想到纪远却仍像没事似的“喝完咖啡要不要顺便到小镇上走走?”

 既然他没多说什么,纤纤也只得装做没事“好哇。”

 一颗心却如擂鼓般狂跳,久久无法平息。

 现在的她,和欧杰森的婚事都还没解决呢!竟然还有心情想这些有的没的?纤纤暗捏自己的大腿一把,怪自己脑袋秀逗。

 她没瞧见坐在她正对面,将她羞窘又故作表静的糗样尽收眼底的纪远,嘴角那抹笑有多么得意…

 在外头晃了一整天,加上最近身心根本都未曾好好休息,纤纤洗过澡后,不到十点钟,整个人已是昏昏睡。

 但,萧子涛的住处对她而言,是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叫她进房里倒头就睡,她实在办不到,就是不知道哪儿觉得怪怪的。

 再说,她一旦开口说要睡觉,纪远肯定就会丢下她回家去了,虽然心里明白自己这种想法有点自私,但,她真的好想有人陪嘛。

 看她在沙发上,大眼都快眯成一直线了,仍然不肯到房里去睡,纪远不爱怜地摸摸她随意按在肩上的长发,开口问:“你还不累啊?”

 她打起精神,出甜笑?quot;不会啊,我陪你看电视。“

 他明白她对这环境没有安全感,却不想她承认,”那我的肩膀借你靠,靠着看比较舒服。“

 不住宽厚肩膀的惑,纤纤忍不住把头靠上去,”太好了,有现成的靠垫,我就不客气喽。“

 果然不出片刻,倚在他臂弯里的纤纤便安心地睡了。

 第一次这么仔细、这么清楚、这么近距离地凝视着她弯翘的长睫、天使般的容颜、微启的红…一阵陌生的情愫如汹涌的般拍打在纪远口。

 他不明白,这样一个清丽又天真的女孩,怎么有人舍得不顾她的尊严,将她的爱情当成附属的赠品般随意送出?更不明白在情感上不愿有牵挂的自己,怎么会对一个原本只打算有一夜之情的对象越陷越深?

 此刻,拥她在怀中,那种想要完全占有她、保护她的望,在他四肢百骸泛滥到他也无法再蒙蔽自己的地步,难道,她是上天派来专门制住他的克星?

 想到这儿,纪远不觉莞尔!

 若是萧子涛知道他这个情场子脑袋居然出现这么宿命又传统的想法,一定会狠狠把他取笑一顿的。

 纪远低头在她额上烙下一吻,知道无论如何,自己会用尽全力来帮她渡过这一场生命的难关。怀中的人儿像是听见他无声的许诺一般,呼应地嘤咛一声,小手紧紧抓住他的衣领,像好不容易攀附住汪洋中的浮木,不肯放开。

 纪远发现自己很喜爱这种被依赖的感觉。

 轻手轻脚地起身,他小心翼翼地将她轻盈的身躯弯身抱起,缓步走进房间,再尽可能不惊动她地放在上。

 将扣在他衣领上的小手轻轻办开,见她睡得如此恬适,他也该回家把被自己搞得七八糟的工作行程表好好重新排过一遍了。

 不料,他才刚要替她把门带上,便听闻上传来一阵惊恐莫名的尖叫声。”不要我!你这个恶魔!不要用你肮脏的身体碰我…我宁愿去死也不要被你们当做贡品…救命啊!“

 纪远倏地收住脚步,转身回头。

 只见一分钟前仍平静入睡的小脸此刻正显出剧烈挣扎的扭曲,她的一双手臂悬空挥舞着,不知正与什么烈地抵抗着。

 纪远三两步冲到前,想也不想,马上朝纤纤的小脸猛拍。他不能忍受她重复受到那一夜的凌迟。”哦,好痛--“纤纤悠悠转醒,整张小脸仍皱在一起。”告诉我,你哪里痛?“纪远一脸凝肃。

 纤纤嘟嚷着,”是你打得我好痛啊。“

 会痛就好,代表她已经清醒了,重回现实了。”对不起“他心疼地抚着她发红的脸蛋,”你刚才做噩梦了,我必须用力把你打醒。“

 她叹口气,垂下眼脸低低地道:”没错,我是做噩梦了…我梦见欧杰森又闯进我的房里,他我…“

 他握住她的手,眸光一闪,武断地截停她的话,不想她再回忆那些不堪的片段,”睡吧,我会一直在这儿陪你,有我在,就没有人能闯进这里再欺负你。“

 有他这么一句话,纤纤被噩梦翻搅得焦虑躁动的心,在瞬间竟奇异地归诸平静了。”纪大哥,你对我真好。“”睡吧--“

 她眨动着小鹿般的清澈眸子,”那你呢?总不能一夜都坐在边打盹吧?“”那怎么办?“她为他蹙眉担心的模样令他的心尝到一种不可思议的柔软。”嗯…“好犹豫,她担心他太累,却又不想没有他陪。”难道你的要分我睡吗?“他喜爱逗她,看她脸红发糗、手足无措的样子。

 她黑白分明的眼眸迅速别过他,像是在责怪他的轻佻,”分你睡?“

 他角又逸出那抹坏坏的笑,”反正又不是没一起睡过!“

 她想反驳,动动嘴后却又终究没说什么。

 终于,像是下定决心似的,她掀开被子一角,”好哇,分你睡就分你睡。“

 纪远不敢相信自己竟如此容易便得逞了,”哇,这么爽快啊?“”就当是我报答你牺牲了你的工作来陪我喽,反正…“像是说给自己听似的,她喃喃道,”就只是纯睡觉而已。“

 耳尖的纪远却将她含在嘴里的字句一字不漏地听进去,”本来就只是纯睡觉,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呜,为什么每次都说不过他?

 纤纤一个翻身,干脆转过头去不再看他,有些赌气的,”我好累!要睡不睡随便你啦…“

 偷瞄她一眼,纪远赶紧识相地跳进被窝里,”有睡,有美女抱干吗不要…“

 一直安静躲在阳台偷窥、偷听他们的纪蔷在憋了像有一世纪那么久之后,估量着房内的两人应已睡去,才终于敢小小声地说话。”哇,萧子涛,要不是真的亲眼看见,我还真的觉得你在鬼扯咧!“”怎么样,我没骗你吧?“萧子涛得意地拍拍纪蔷的肩。今晚,要不是以纪远及纤纤为饵使纪蔷来他们家观察她转的大哥,纪蔷才不会轻易答应到他家来呢?quot;你哥带纤纤回来后,竟然连家里还有另外两个人在都没发现,可见他的心思当真是全部系在柳纤纤身上。”

 纪蔷嘻嘻一笑,有那么点幸灾乐祸的味道“依我看,我哥这次真的是栽了!他以前欠女人的风债,这次恐怕得一次还清喽!从来没看过他对女人那么温柔体贴,更遑论纯睡觉不做那档事,呵呵!爱情果真使人转哦!”“怎么,你现在也觉得谈恋爱不错了?”萧子涛心头一阵窃喜,若纪远的转变能带给纪蔷一些正面的启发,那他的算盘还真是打对了“怎么不考虑你身边这个现成的对象呢?纪蔷,我保证我会好好…”纪蔷没耐听他说完,便毫不留情地赏他一脚?quot;你疯啦?天下的男人又不是都死光了!请你不要污辱我的品味行不行!“

 萧子涛倒霉兮兮地摸着自己的痛脚,完全不明白问题究竟是出在哪里,为什么纪蔷就是不能给他一点点的好脸色…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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