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夜凉如水。
除了零星的车声和喇叭声,整个世界可以说是寂静的、带着美感的。
独居也许充满了孤单和寂寥,但同时也可以享有个人自由和掌握自己的生活品质。
柴昱斜靠在椅垫上,腿双伸得直直的,烟灰缸上搁着一支点燃的烟,烟雾袅袅的上升,变幻着图样,虚无缥缈,就像人生。
柴昱本身是个浪漫的人,她喜爱所有浪漫的事和浪漫的感觉,她受不了一丁点的庸俗和平凡。
她很好奇,因为她是写小说的。
她更喜爱刺
,喜爱新鲜,喜爱所有不合常理的东西或是事件。
现在是凌晨三点。
柴昱懒懒的站起身,弯
拿起桌上的眼镜,拨弄了下头发,做出门的打算。
她所租的大楼隔壁有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FamilyMart”她可以去买一杯热腾腾的咖啡。
她有咖啡,只是她不想自己冲泡。
她知道时间已晚,但是她不怕,她习惯了在深夜里独行,在这个都市丛林里,她有把握可以把自己照顾得很好!
想令她受到伤害并不是一件易事。
柴昱边走边喝着咖啡,忽然被墙上一张红色,划了无数个心形的纸条给吸引住。
谁没有好奇心?!
她驻足伫立于纸条前。
看完后不知道是该一笑置之还是抛到脑后,她忍不住的又再看了一遍内容:
“寂寞吗?孤单吗?需要爱吗?请电:5823144”
柴昱的好奇心比一般人强,她自己知道。
默默的在心中记牢了电话号码,她肯定自己会拨这个电话,她肯定自己绝对不会视而不见。
这张纸条的主人是男是女?
心理正常吗?
抑或是某个变态人,存心戏弄他人的玩笑?
试试反正没有损失,虽然太阳底下已经没有啥新鲜事,但是说不定可以给她不少写东西的灵感,也说不定可以增加不少乐趣!
套句现在最流行的口头掸:“很好!我喜爱!”
打开大门,拔出钥匙,随手将纸杯往茶几上一搁,迅速的拿起笔记下了电话号码。
有意思的!
看看墙上的石英钟,已经快四点了。凌晨四点!
她拿起话筒,嘴角微带着笑意的开始拨号。
电话响了几声…
“喂!?”一个惺松又带着怒意的声音。
是个男人的声音!
而且还是个非常成
、非常男
化的声音!
柴昱有些退缩,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开口,说不定对方以为她是一个专门用电话进行
騒扰的人,更有可能的是她碰上一个心理变态的!
“再不出声我就要挂上电话了!”他警告道。
“你好!”柴昱有点沙哑的声音正经由话筒传送。“我看到了纸条…”她自己连话都接不下去了。
这真是太荒谬了!如果她真的睡不着,真的那么无聊的话,她可以吃一颗安眠葯,她可以站在阳台上数星星,她可以想办法把自己累死,而不是…
“什么纸条?!”口气缓和了一点,他的声音也清醒了一点。“你到底打几号?”
她对着话筒重复了一次电话号码。
“没错!不过你要找谁?”
“算了!”她决定放弃。
正要挂上电话…
“等等!”他喊道。
她又把话筒往耳朵上贴。
“你怎么知道这个电话号码的?”他用命令的口气问道,很显然的他平
一定是个惯于发号施令,惯于支使别人的人。
“住在这个附近的人,今天凌晨如果有出门的话,现在大概都知道了!”她自认为幽默的说。
“什么意思?!”
柴昱正考虑要不要告诉他的时候…
“麻烦你解释一下!”他降低了原本高傲的口吻。
“纸条上有一个电话号码,写着:如果寂寞,孤单又需要爱的话,可以拨这个电话!”
话筒那端传来了一声模糊的诅咒。
她忍住笑。
他一定得罪了人,否则不会有人这么整他的!显然他自己并不知道,而且这通电话应该是他接到的第一通。
她马上就有点同情他了。
或许他已经没有好日子可过了,除非他去更换一个新的电话号码,这个城市里无聊、寻求新鲜和刺
的人太多了,他没有这么容易
身或置身事外。
“小姐!请问你住在哪里?”
“你问这个做什么?”她的话里马上充满了警觉
和敌意。
她开始后悔打这通电话,更暗暗责怪自己真是没事找事,说不定惹出麻烦来。
“我没有任何不良的企图!”他马上澄清。“我只是想去处理掉那些纸条!”
他的话合情合理。
而且就她由他的声音,谈吐去猜测、论断,他应该是个雅痞之类或中上阶层的男人。
“现在吗?”她问。
“现在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人看到了纸条了!”他忿忿的说:“你以为这会我还睡得着?!你以为我还会在乎现在是大半夜?!”
“说得也是!”“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刚刚没一会。”
话筒那端沉默了有五秒钟的时间。
“你这个时候还在外面…”他
言又止。
柴昱知道他现在一定有很多的疑问。
他或许在猜测她的职业。
他或许在想她是个怎样的女人。
她可不打算
足他的好奇心,这会好奇的应该是她!
“你得罪了谁?!”她答非所问。
“我知道就好了!”
“不管是谁,这个人可真叫你好看了!”
“我会找出是谁的!耙开我这种玩笑的人,不是不了解我就是胆子太大了!”
几句话,一个人的个性多少就看得出来。
她聪明的活,就该告诉他她的住址,当然不是完完全全她的地址,只是附近的街名,再扯下去好像没有什么意思。
不过,她又好像没有这么理性。
“你会怎么做?”
话筒那端的人似乎愣了下。
“我还没有想到,你有什么建议吗?”他似乎找到了自己的幽默感。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好建议!”他夸赞道。
“谢谢!”她甜甜的回道,反正对方又不知道她是谁,没有什么好怕的。
“你为什么这么晚还没睡?!”
她没有马上回答。
“我只是奇怪你为什么会打这避电话!”他解释道:“听你刚刚说了下纸条的内容,你应该有绝对的常识知道这决不是什么正经或合乎逻辑的事,但是你却打了电话!”
“我好奇!”
“换个更有说服力的!”
“我无聊!”
“还有呢?”他的声音带着笑意。
“我喜爱!”她则带着固执的语调。
他的笑声更明显了。
柴昱有些气愤,现在好像是她自己成了别人玩笑或戏弄酌对象,太本末倒置了嘛!
“我很高兴你还笑得出来。”她冷冷的提醒他。
笑声止住了。
她得意的对自己一笑,有些人就是需要人提醒。
“可否请教一下你的芳名?”
“没有这个必要!”
“你宁愿我好奇的想个不停?”
“没有人要你花时间去想我的名字叫什么!”
“一定很固执、倔强!”
话题真的愈扯愈远了。
她只要简单、明了的告诉他街名,就可以友善的挂上电话。
她也可以二话不说,管他三七二十一的挂上电话。
但是他们却愈聊愈多,忘了主题。
“怎么不说话了?!”他扬声问。
“长安东路2!2巷。”
“什么?”
“纸条出现的地方,我不知道其他地方还有没有!”她平板的说。“你最好连附近的几条街也晃一晃。”
“你常常令人出其不意,答非所问吗?”
“看人!”
“要结束这通电话了吗?”他竟有些依依不舍。
“还有什么好说的?!”
“你会再打来吗?”
“我不知道!”她说,接着她反问着他。“你喜爱在大半夜接到陌生女人的电话吗?”
“看人!”他顶她。
她不予置评。
“和你聊天很有意思!”
“我们并没有在聊天!”
“好!”他马上纠正自己的话。“和你说话很有意思!你是一个很会说话的女孩。”
“不聊了!”她没有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你还是快点去解决你的麻烦吧!说不定下一通你接到的电话,可不像我这通这么的‘正常’了!”
“再打来好吗?”
“我不知道!我不喜爱随便对人承诺!”
“好习惯!”
“拜拜!”她轻轻的挂上电话,不打算再给他回答的机会,懂得“适可而止”也是一项生活的艺术。
再说下去,说不定连她的生活和祖宗八代全漏了底。
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再打电话绐他。有理由再打给他吗?打了又能怎样?!她不是那种吃
没事做的女孩,即使是为了找小说的题材。
她自认自己已经走出不成
的梦幻。
她更不认为会发生什么小说中所虚构的情节,这是活生生的现实生活,说不定对方已经结婚生子,说不定他是个又肥又矮又大小眼的男人!
想到这里,她自己都觉得好笑。
虽然她本身是写小说的,虽然她专门制造一些虚幻又
足女人想像的情节,但是她自己再实际不过了,所以她暂时,短时间内不会再打了!
拉开椅子,往书桌前一坐,灵感突然的泉涌,一下子冒出很多新奇又不落俗套的点子。
感谢他!
感谢这通电话!
她知道怎么下笔写第一个章节了。
靳琼芳整个人沐浴在夕阳的余晖中,
她的步伐慵懒,态度悠闲,怀中抱了一叠资料,打算今天晚上利用时间完成。
她一向自豪的就是她的责任感,工作在她的生活中占了极重要的地位,她一向也把OL的角色扮演得很好,不单只是为钱而工作,而是为工作而工作。
家门已在望。
一个熟悉、削瘦的身影攫住了她所有的注意力。
她不由自主的停下脚步,再也迈不出一步。
辟国威?!
真的是他吗?!
他真的获释出狱了吗?
和昔日一样的,桀骜不驯的五官,英俊但充满了乖戾,浑身依然散发出危险和不安定的气息。牢狱生活并没有变化他的气质,他并没有改变!一样的笑容,一样的吊儿啷当、满不在乎,他一点也没有因为牢狱生话而变得内敛、沉稳。
他还是那个官国威!
辟国威将原本叼在嘴上的烟随手一扔,大步的走向靳琼芳,岁月没有办法淡化他对她的思念,原本他以为可以忘掉她…这个他嘴上不说,心中却始终念念不忘的女人。
如果说他在狱中还有一丝牵挂,一丝放心不下,那也只有她了。
他和她做了五年的邻居,两人始终保持着一种若有似无的微妙感觉在,而他从头到尾也没有明白的向她表示过,他一直以为只要他加把劲,应该不是问题。
但是她却始终令他自惭形秽。
她念的是一
的国立大学,而他只是个在破五专里混证书的坏学生。
她浑身充满了傲气和灵气,大有不把全世界的男人放在跟里的豪气,没有什么人可以令她服气。她最大的能耐就是一个简单又凌厉的眼神,就可以让他把所有的话全
回肚子里去。
辟国威自认自己天不怕,地不怕,没有一个女人可以拴住他,可以治得了他,他宁愿一辈子游戏人间,也不愿意成为婚姻制度下的牺牲品。
但是他好怕靳琼芳会成为别人的老婆。
他无法解释自己的心态…
两年的牢狱生涯总算是结束了,可是在她的心中,他现在八成是连屎都不如了。他还能指望她怎么样?!是他自己犯的错,以前他只是不务正业,东混西混,现在他则是一个坐过牢的人了。
他真的还有资格,还有脸站在她的面前吗?
他是不是想见她,兴奋的过了头,迫不及待的跑来自取其辱?!
靳琼芳打量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
“出狱了?!”她淡淡的一笑,笑容中带了点嘲弄。
“不是逃狱!”
“恭喜你了!”她并不是很真诚的。
她太了解他入狱前过的生活,每天不是呼朋唤友花天酒地,就是通宵喧哗,打麻将,在他家进进出出的女孩更是数不清,所有的邻居都心知肚明,大家都看在眼里,但是也正由于他是官家在四个女儿之后,好不容易生出来的宝贝儿子,所以简直是把他宠上了天,换了几间专科学校才混毕业,不知道背后动用了多少的关系。
他是一个极吸引女孩注意的男人。
她承认!
但是她也清楚在他那股狂妄而
门的魅力之下,有的是一颗怎么放
、无法收拾的心,所以她聪明不去做傻瓜,不去
他,明哲保身!
到目前为止,她做得很好!
辟国威知道自己又碰了一个软钉子,他撇了撇嘴。一切都没变,她对他依然是不假辞
,依然是那么冷漠。
“你还没有结婚?!”他没有话找话扯。
“官妈妈知道我没有结婚!”
“我没有问我妈!”
“你可以问她啊!”她故作热心的建议道:“关心邻居没有错,没有人会说什么的!”
他真想吼她两句。
难道他真是如此的惹她厌吗?
难道她就不能给他一点好脸色吗?
“你还有事吗?”
“讲几句话会要你的命啊?!还是你怕我会就地强暴你?!”
他没好气的说。“我对你没那种兴趣。”
她狠狠的瞪着他,他们是上辈子互欠对方的吗?她搞不懂,他明明知道她平
就看他不顺眼,尽可能痹篇他,但是他却始终喜爱逗她,
她发火。
他以为她拿他没辄吗?
“哼!”她下巴一扬,一副不屑的模样。“谅你也没有这种胆量。”
他的眼中散发出一种异样、炽热的光采。
她本能的退后一步,警戒的望着他。
“要试我的胆量。”他淡然的说:“没有什么我不敢的,连人我都敢杀了,何况是这种小事。”
她相信!
不要惹官国威!
痹篇官国威!
和他是隔壁邻居已经够冒险的了,她不该再心存挑衅,否则吃亏、受害的是她。识时务者为俊杰,犯不着和他一般见识,逞一时之勇,她又能得到什么?!
心碎而已!
想通了这一点,她首先投降,想从他的身边绕过。
他没有为难她。
她正暗自庆幸之余…
“靳琼芳!事情不会就到此为止的!”他撂下话,头都没有回,好像是下挑战书般。
她不想逞口舌之快,拿出钥匙打开了大门,为了扳回一城,她回了他一记极为响亮、愤怒的摔门声。
辟国威此时才放柔了脸上的表情,嘴角微扬,她没有变,他不怕碰她的钉子,他也不怕看她的脸色。
几年来不都是如此吗?
曾敏是个相当
丽又极有手腕的女人。
进入房屋仲介那行也不过短短的两年时间,她就已经替自己打响了知名度,俨然就是她那一行的一颗闪亮巨星般,很多人都知道Beatr!ce曾。不管赞不赞同她,她的确也颇富心机又擅口才,八面玲珑,和什么人都可以
朋友,都可以搭得上话。
因为一幢房子的
易,使她认识了孔维乔,也令她坠入了情网。不轻易对感情认真,眼界奇高,想嫁个“人物”的她恋爱了。她一直认为自己是个感情冷漠,为求目的不择手段的女人,但是孔维乔推翻掉了这个她一直以为是事实却不是事实的事。
他们上过
,但是她知道孔维乔并没有爱上她。对他而言,她不过是他众多女人之中的一个,他有的是钱,他玩得起,他花得起!
但是曾敏可不这么想。
她一定要拥有他!像样的男人不多了,机会稍纵即逝,错过他不知道要再寻觅多久!
她绝对不会让他离开她!
她会受不了的!
但是他开始疏远她,开始拒接她的电话,开始对她冷冰冰的,只差没有明白的告诉她他们已经结束。表面上她装得无所谓,她不敢在他面前表现得太在乎,她知道男人讨厌没有骨气又死
的女人。
男人都怕束缚。
男人怕被婚姻和爱情绑死。
所以曾敏让自己消失了一段时间,但是她也不会让他太闲,她技巧的给孔维乔制造了点小小的騒扰和麻烦。
不能让他太好过日子!
门也没敲的,她直接打开了办公室的门。
孔维乔和秘书都有些讶异的看着这突然的访客。
曾敏做作的在敞开的门上敲了敲,一脸的无辜。
“尽快送去报关行,我们得赶船期!”维乔若无其事的向秘书
待。“别忘了和洛杉矾的办事处联络一下,免得他们着急!”
秘书点点头,迅速的记下。
“没事了!”
秘书
直背,走出了办公室。
曾敏斜着头的瞄了秘书一眼,她知道这个小秘书看她不顺眼,哼!她也不把那小秘书放在眼里,只要她当上孔太太,她早晚会叫这个女人卷铺盖走路。
“曾敏!”他喊她。
曾敏马上一脸的娇笑,扭动着丰
,国际标准的身材,一步步摇曳生姿的走到了孔维乔的大办公桌前,一
股斜坐了上去,故意优雅的
叠着腿双。
“这里是办公室!”他正
。
“维乔!”她嗲声道。
孔维乔满脸的不豫之
。
他早就已经明白的暗示过她,他和她之间的那段韵事已经结束了。
他腻了!
他烦了!
他不想再和她玩下去了!
但是她故意装傻,有事没事的晃到办公室来,在他的职员面前炫耀,卖弄她和他的关系,一副她已经是笃定的董事长夫人,他受不了这种行为。
她也喜爱玩跟踪,盯人的把戏,好像她成天吃
没事,只为了要守着池,只为了要他。虽然他没有十成十的把握,不过纸条那件事,说不定就是她搞出来的,存心要和他过不去,给他颜色看!
“曾敏!你不像是那种无法面对事实的女人!”
“什么事实?!”
“不要再搞那种公开我的电话,扰
我生活的事!”他试探她,注意着她的神色。
“你在说什么?!”曾敏可以得最佳演技奖,一肚子坏水却装得天真无
,叫怀疑她的人觉得无地自容。
“不是你吗?”他讥诮的一笑。
“我连你在说什么都不知道!”她嘟起嘴,一副被人冤枉了的委屈状。“你不要给我
加罪名!”
孔维乔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
曾敏跳下办公桌,
感的走到了孔维乔的身边,整个人全靠在他的身上。
他有些厌恶的推开了她。
她则一副受伤、负气的表情。
“曾敏!不管是不是你搞出来的恶作剧,过去的就算了,我希望你自己知道节制,如果被我逮到的话,我可不会看在什么昔日的
情上哦!”“维乔!”
他将头别开,懒得搭理。
“你有气何必出在我的身上嘛!”她厚着脸皮道:“我有那么小心眼、无聊吗?”
稍微有一点个性的女人,早就掉头而去了,孔维乔心中想道。女人的自尊心不是很强,脸皮不是很薄吗?为什么曾敏却宁可站在这里任凭他侮辱,威胁,也不管事情是不是她做的,可见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就是她!
当初真不应该沾惹上她!
不过自己送上门的女人,要往外推是需要一些定力和忍耐。曾敏当初娇娇媚媚、能言善道,一副洒
、新
、女中豪杰的模样,本以为应该不会有麻烦,不会成天纠
不清的,结果他看走了眼。
他错了!
他现在自食恶果了。
不知道怎么搞的,他脑中忽然浮起了电影“致命吸引力”
里那个疯狂、神经质的女人。
曾敏不会是第二个葛伦克萝丝吧?!
他瞧着她,上天保佑不是!
“维乔!”她的手悄悄的占据了他的
膛,有点忘情的爱抚着。“你难道忘了我们那些快乐、疯狂、刺
又火辣辣的时光吗?你真的一点都不会留恋,不想再来一次吗?”
“结束了!”
“不会结束!”她柔声道。
他坚决的拉下了她的手,放在她的身侧,表情不带一丝的笑意。“你不要再欺骗自己了!”
曾敏换上了一副狡猾,充满了危险
的表情。
孔维乔虽然有些
心,但是他决不允许自己在她的面前表现出来,如果他一害怕,她更会有恃无恐。
“维乔!你真的舍得?我们配合得那么好。”她的眼神挑逗着他,勾引着他。“你难道不想娶我吗?”
“娶你?!”他冷漠的问。
“娶我!”她要求道。
孔维乔知道自己现在再说什么都没有用了。他从她身边走开,回大皮椅坐下。
“我还有很多事要办!”他下达逐客令。
曾敏耸耸肩,拿起她的皮包。
“晚上一起吃饭?”她笑眯眯的问。
“没空!”
“那吃夜宵呢?”
孔维乔用一道严肃的眼神警告着她。
曾敏不以为意的一笑,走出了他的办公室。
孔维乔火得将桌上的卷宗
成一团,他知道自己麻烦了,很可能是一个不好摆
的麻烦!曾敏刚刚的表情已经很清楚了,他烦躁的点了
烟,他自认是一个玩家,从来不出差错,但这次可能玩出麻烦了!
服务生送上了柴昱最喜爱的水
桃圣代。
靳琼芳微笑的看着自己同学了四年的挚友。略侧着头部。“你还在写小说啊?!”
柴昱点点头,注意力似乎全放在圣代上面。
“官国威出狱了。”
柴昱看着靳琼芳,注意力回来了。
“到他你的精神就来了!”琼芳揶揄道。
大三的时候,柴昱曾经
过官国威,觉得他有大男人那种气魄和敢做敢当,血
男儿的潇洒。她完完全全的被他
住,所以有事没事她就往琼芳的家里跑,只为了能看看官国威,听听他那雄浑、低沉的嗓音,甚至是擦身而过的瞟他一眼,这种现象持续了一年。直到她觉得自己实在无聊得可以,也一直到她了解她自己喜爱、崇拜的只是一个偶像,一个英雄的影子,慢慢地,她理智的将这种感觉升华,不致使自己无法自拔。
结果也证明她是对的。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他对琼芳的兴趣可能述要大些,因为他正眼所瞧,视线所及的全是在琼芳的身上。
“他没什么改变吧?!”柴昱关心地问。
“还不就那副德
,死样子!”琼芳没什么好表情的说,好像官国威占了她多少便宜似的!
柴昱笑。女人向来心口不一,明明心里爱得要命,嘴巴上却死也不肯承认,好像承认了以后多没面子,多吃亏。琼芳向来是个宽厚、温柔,很少批评人,又能包容别人缺点的人。独独是对官国威…
只要一提到官国威,琼芳的态度就会偏执,带着成见,犀利又毫不留情。
琼芳和官国威就像两个死对头般,互相吸引却又无法并存似的,非得斗个头破血
、两败俱伤。
“琼芳!”她劝道。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琼芳先发制人。“反正我对他从来都没有好印象过。他也从来都不是可以令人竖起大拇指称赞的人!”
“他没有那么糟!”
“还要怎么样才算糟?!”琼芳反问。“把人打成重伤只关他两年已经够仁慈的了!”
“对方先动的手!”柴昱替官困威辩解。“他自己都承认了,官国威是自卫!”
琼芳摆出一张臭脸。
“你对他太苛刻了!”柴昱有些不满。
“换个活题好不好?!”
“你一谈到他就变了个人似的!”
琼芳不再反驳。“你生活还维持得下去吧?!”
“可以再撑两个月!”柴昱潇洒的说。
“找个固定的工作吧!”
“我做不来。”
“不去试试怎么知道?!”
柴昱还是摇头。
“建议你结婚!”琼芳笑道。
“你先结!”
“说不过你!”琼芳投降。“最近有没有什么新鲜事发生?”
柴昱本想说关于纸条和陌生男人通电话的事,但是一说一定会被琼芳骂神经病。有些人习惯了一成不变的生活,所以受不了别人寻找一些小刺
。
她三缄其口。
“你不是随时随地都在找题材吗?”
“最近没有灵感嘛!”
“灵感不能当饭吃!”
“你呢?”柴昱又把话题转到琼芳的身上。“快要升官了吧?!看你一副非你莫属,决心当女主管的那种模样!”
琼芳既欣喜又骄傲的点点头。
“男朋友那方面呢?”
“
白卷。”琼芳承认道。
“眼光别那么高!”柴昱糗道。
“你应该说现在的男人都太烂了!”
“真强烈的字眼!”
“柴昱!你真该找份工作,和那些男人接触一下。”琼芳持平的说,没有故意丑化男人的意思。“实在找不出几个像样的男人。我的标准已经逐年下降了,但还是找不到一个可以稍微去忍受的。”
柴昱一副无可奈何的神情。
“我早就麻木不仁了!”
“多留意一下你‘身边的男人’!”柴昱意有所指“你没听过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吗?”
“你是说谁?”
“你自己想了。”
“官国威?!”琼芳的口气马上僵了起来。
柴昱故作—副超然状。
琼芳威胁道:“一会你自己付钱!”
柴昱马上摆出一副下回不敢的表情。
这次聚会就在两人各有所思的情况下结束。
靳琼芳和官国威?!
可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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