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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子安大叫,直到声嘶力竭。“放我出去!”

 但四下一片沉静,连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雾飞!采霓!你们在哪里?不要躲起来,出来呀!快给我滚出来!”

 骂累了,没力气了,他就躺在地上沉沉睡去,也不晓得过了多久,才因为听到开锁的声音而醒过来。

 “谁?”

 “是我。”采霓应道。

 “总算还活着。”子安吁了一口气。

 “我们若死了,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是没有好处,但把我关着,对你们又有何用处?”

 “用处?”采霓笑道:“你的遣词用字真奇怪。”

 “是你们奇怪在先、诡异在前。”

 “我不晓得让你平静的养伤也叫做诡异,信子安,你也未免太好坏不分了吧?”

 “叫雾飞来。”

 “我…我哥不在。”采霓有些结巴的说。

 “那你出去。”

 “我哥和我有什么不一样?”

 “太不相同了。”

 “哪里不同?”

 子安烦躁的说:“你到底出不出去?”

 “除非你说出个能说服我的理由来。”她偏不听他的命令。

 子安抿紧了,不再说话。

 采霓再气也没办法,干脆不去理他,开始动手收拾他扔了一地的东西。

 “你在干什么?”子安实在别不住了,开回又问。

 “就算眼睛看不见,耳朵总还听得到吧?”采霓讥讽道:“或是你连耳朵都不管用了。”

 “姬采霓,你不要太过分了!”

 “不然你要怎么样?”距离他受伤至今已经半个月,对于他的迟迟不好,其实采霓也很着急,越是着急,脾气就越不好,她实在也不是故意的。“破门而出?回你府里去?恐怕没办法吧!”

 “如果你没锁住大门的话,”子安摸索着椅子坐下来,突然恢复冷静的说:“我实在是很怀疑。”

 “怀疑?”

 “对,如果被你们软到现在,我还不曾怀疑,就真的是个废人了。”

 “你说什么?”她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直起身来问他“你说我软你?”

 “对,所以可不可以请你至少诚实一回?”

 采霓的心不断的往下沉去。“你想知道什么?”

 “你的真实身份,不,应该说你和你哥的真实身份。”

 “你在怀疑我?在我拼命将你从鬼门关前拉回来之后,你居然怀疑我?”她觉得好受伤。

 “一般人哪会像你们这般镇静?”

 “你懂得什么叫做一般人?”采霓反相稽。

 “我不是一般人的话,是什么?”

 “如同你怀疑我一样,你不觉得自己更可疑吗?从头到尾都可疑。”

 “不要搞错了,是你硬闯入我的生活,我可没求你来!”

 “你!”

 “难道不是吗?”子安问。

 采霓举起手来就想往他脸上挥去,不料被他扣个正着。“你终究还是低估了我。”

 的确,她以为他看不见她挥下的巴掌,却忘了他的功力毕竟深厚。

 “放开我!”

 “你都送上门来了,我怎么可能再放手?”

 不!采霓在心底叫道:不要!子安,这样是不对的,不应该如此,我不想要在这种情况下与你…

 就在她惊疑不定的当口,已被他拉进敞开的‮腿双‬间。

 “放开我呀!信子安。”

 “你敢否认对我别无所图?”他面对她问。虽然明知道他看不见,采霓却仍有被他“盯”住的错觉,动弹不得。

 “我…”

 “说呀!只要你说得出回,我就愿意放开你,说你完全不在乎我、不关心我、不理会我的死活。”

 “我…我…”这种违心之论,她怎么说得出口?

 “说呀!”子安一边她一边痛骂自己,这么做是为了走她,但为什么会越越心虚,就怕她会真的跑掉?怕她会说出令他难以承受的真相,怕…“说出来,说你做这一切都只是可怜我、同情我。”

 “同情?可怜?”采霓一惊讶,话就说得流利起来。“你怎么会有这么荒谬的想法?我怎么可能同情你、可怜你?”“不然你为什么要在我如此狼狈的时候陪在我身旁?”

 被到绝境的采霓终于无法再掩饰下去,想也未及多想的便冲口而出“因为我在乎你、关心你、没有办法不理你,因为我爱你!”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而一听到这话,他也呆掉了,接下来她便想躲,却还是慢了一步。

 “采霓。”他稍一用力,就把她搂进怀中。

 她也曾企图挣扎,但根本没用,子安滚烫的双已然覆盖下来,并漫天漫地的辗转亲吻。

 采霓觉得自己心中马上响起一首歌,一首轻快美妙的歌,也是一首昂热情的歌。

 “真的吗?你说的全是真的吗?”子安一边吻她,一边抓住空档问道。

 这个时刻任何言语都嫌多余,采霓只想与他贴得更近、吻得更密,于是她半声不应,光用回吻来表达心意,毫无保留的回应他。

 子安受了这样的“鼓励”当然不会就此打住,除了继续吻她的、她的眼、她的眉以外,双手也开始在她身上摩拿起来。

 就在这一刻,采霓清楚的意识到,也首度正视胤祀的说法:她是女人,是个不折不扣的女人。

 因为她不但不排斥子安的亲吻与爱抚,而且喜爱得很,虽然这一切对她而言都是陌生的,但因为对象是子安,所以她并不害怕,甚至怀抱期待。

 她和一般女人不同,每天只有一半的时间拥有女人的外形,换句话说,只有白六个时辰,她从里到外都是女人,其余六个时辰,她…仍是诚雾飞!

 如果被子安得知其相,他还会像现在这样拥抱她、亲吻她,还会迫不及待的想要占有她吗?

 想到这里,采霓更觉得事不宜迟,她的过去没有子安,子安的未来也不可能有她,她拥有的只有现在、此刻,丝毫不可以浪费。

 不过即便这样想,采霓依然挣扎着说:“等一下,子安,等一下…”

 “采霓?”

 “你先放开我一下,好不好?”

 “不好。”他一口回绝,毫无商量余地的模样,反而将采霓逗笑开来。

 “乖嘛!”有时男人还真像孩子。“我去去就来。”

 “你要到哪里去?”

 “去把帘廉幕给拉上,现在…毕竟是大白天。”在大白天里爱,似乎有些不合宜,可是…她只拥有大白天,到了晚上又得变为男儿身,如何亲近子安?

 “这儿有别人吗?”

 “没有,只有你我。”

 “那还拉什么帘幕?就让门开着、窗敞着。”

 “不成啦!”采霓拉拢着他企图扯开的衣领“不成啦!”

 “为什么不成?”子安逗她。

 “若被人瞧见了,岂不羞死了吗?”

 “你刚刚不是才说这儿没别人在。”

 “是那样没错。”她的力气终究不敌他的,衣领敞开了,子安马上吻上她的香肩。

 “那你还有什么好顾忌的?”她身上散发着幽香,曼妙的体在在吸引着他,令他情难自

 “这…这…”她伏在他肩上,气咻咻。“万一让人知道,那…”

 “你顾忌太多了,可知我是一个没有明天可言的杀手,若样样如你这样瞻前顾后,如何成事?”

 他说得顺畅,她却听得身子一僵。

 “你果然害怕了。”子安说。

 采霓将他的脸拢在双掌“你误会了,我并不是害怕。”

 “那是什么?”

 “是感动呀!傻子,你竟肯如此信任我。”

 “我刚刚说我是个杀手,你没听清楚吗?”他不希望他的爱让她变得盲目。

 “听清楚了。”

 “你真的不害怕?”

 “我早猜到你必是特殊人物。”

 子安类似自嘲的笑道:“现在我都不知道瞎眼的是你或我了。”

 采霓掩住了他的口“你一定会好起来,不准再说自己是瞎子。”

 “我一定会好起来?”

 “嗯!”她肯定的点点头。

 “谁说的?”

 “当然是大夫。”

 “你口口声声说大夫,印象中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因为大夫总在你睡时来呀!”总不能坦白说“大夫”就是自己吧!

 “为什么?”

 “大概怕被你骂吧!”

 “江湖郎中,的确该骂。”口气倒不像真的生气。

 “都说你会好了呀!还骂?”她娇嗔道,照理说毒已全解,他是该好起来了。

 “就听你的。”他突然变得温驯。

 采霓有些惊喜“现在变得那么柔顺,那之前的暴躁又是为了什么呢?”

 “因为你总不理我。”

 “什么?”采霓更加惊讶。“竟怪到我头上来了?你这人还真蛮横。”

 “我的确如此,”子安坦承不讳。“职业神秘恐怖,个性蛮横无理,背景…”

 她突然凑过去封住了他的双,甚至主动挑开他的瓣,轻轻咬住他的舌头。

 “哎哟!”他也配合着喊痛。“怎么咬起人来了?你这只小野猫。”

 “谁教你要胡说,侮蔑了我喜爱的人。”

 子安顿感血脉偾张,血全往脑门冲。“我只是你喜爱的人?”

 “不然呢?”

 “少了个‘最’字。”他的手掌抚在她滑腻的背上,另一只手则起她的裙摆,直接摸向大腿。

 “子安…”她轻轻呻着。

 “怎么?”

 “我…我…”陌生的感觉自体内不断窜升,令她期待,又令她害怕。

 “怎么了?”他暂停了动作,声音也变得更加温柔。

 “我什么都不会,”采霓闭上眼睛,一口气说完。“你不能嫌弃。”

 “老天爷!”他深深叹了口气。“多么希望能看到你的脸。”

 “子安。”她完全明白他的意思,所以也更加心疼。

 “幸好我已经见过你,采霓,你知道自己有多美吗?”

 她摇了摇头,泫然泣的望着他。

 “采霓?”

 “嗯…”意识到自己的疏忽,采霓赶紧接上话。“从来不知道。”

 “为什么?”他从她的鬓边开始吻起,边吻边说:“你的眉目如画、你的鼻梁直、你的面颊红润、你的双人…”在这儿他当然停留了比较久,直吃到她快不过气来为止。“怎么会不知道?”

 “没人称赞过我呀!”

 “胡说!”子安不相信。

 “真的嘛!”

 子安往下吻在她的咽喉上,继续说道:“幸好你之前遇到的男人全是瞎子。”

 “不,是只有你喜爱我。”

 他笑道:“你肯接受我了?”

 “结果怕会相反。”

 他猛然起身,将她横抱在臂间,让采霓惊呼一声。

 “别怕呀!”他安慰她。

 “你要带我到哪里去?”

 “你说呢?”说也奇妙,明明看不见,他走来却毫无窒碍。

 等躺上后,子安才问她“不怕我摔着你?”

 “我相信你。”

 “既然这样,”子安凑到她身旁“就应该对我有信心,相信我不会始终弃。”

 “啊!”她低呼一声。“你怎么会…怎么会…”

 “怎么猜得到,是不是?”

 “嗯,”她自嘲的说:“我终究也跟一般女人一样,说出了这种陈腔滥调。”

 “不,你不一样!”他用手指轻轻摩筝她的脸“真的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她侧转过头来吻他的掌心。

 “尘绝俗,样样不同。”

 “你还车是…”“盲目”两字在舌尖打住,采霓有些自责。真是的,难道就想不出其他的形容词来吗?

 “情人眼里出西施。”子安却流利的接口,解了她的围。

 “我哪有那么美?”

 “不对,是更美,我爱的是世上至善至美的女人。”

 她说不出话来了,只能任由泪水直

 “嘿,”子安俯下头来,吻上她泪的面颊。“可以感动,但不准掉泪。”

 “真霸道。”她鼻子。

 “不,”他一件接着一件的卸除她的衣物。“我现在才要开始霸道,准备好了没?”

 明知道他看不见,对于自己的一丝不挂,采霓依然羞涩不已,自然而然的想要拉被子掩盖身躯。

 “别这样。”他按住了她想将被子拉上来的手。

 “子安…”她的声音里有哀求的语调。

 “我今天一定要让你明白一件事。”

 “什么事?”

 “就是你很美,在我面前,你完全毋需隐瞒,更毋需遮掩。”

 是吗?采霓过去没有机会想,如今则是没有闲暇想,他的爱抚与亲吻已经席卷了一切。

 当他含住她的尖,先,再轻啮,然后用舌尖绕圈圈时,她几乎以为自己就要晕厥过去了,人间,怎会有这般的极乐?

 “子安…”

 “嗯?”恣意享受的他回应道。

 “我觉得…觉得…”

 “觉得怎么样?”他已经压抑太久了,久到几乎都快忘掉放纵的滋味有多美妙。

 “我不会说。”虽然嘴上不会说,但动的身躯、散的发丝、发烫的面颊却“说”了很多。

 “说说看。”

 “不嘛!”她扣在他肩上的指尖慢慢掐紧。

 “我想听。”

 “噢!”她不由自主的笑道:“原来你这么坏呀!”

 “所以…就算你现在后悔,恐怕也来不及了。”

 “我不后悔。”她不假思索的马上回应。

 他反而怔住了。“你…”靶受到他的迟疑,采霓也有些怯懦。“子安,还是你嫌我来路不明,不敢…”

 他封住了她的双,不让她往下说。很快的,迟疑不见了,怯懦不见了,犹豫不见了,顾忌不见了,只剩下如火如荼的热情。  M.niUduN 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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