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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Sable在葛丰的手里多待一天,剪刀就一天不能安心,谁知道那个没人的禽兽会对她做出什么事?

 在最短的时间内,剪刀策划出接货的事宜,昧着良心从公海接了五十公斤的安非他命,还有十名大陆上船,趁着半个月一次的大完成抢滩,并在第一时间转运到葛丰的堂口。葛丰背地里光数钞票,数得手都软了。

 食髓知味,葛丰进一步要求剪刀再帮他带更多的“货”回来。

 “你不要得寸进尺!”剪刀铁青了脸,对着话筒怒吼。“你才不要忘了Sable还在我这里呢!”葛丰淡淡地指明事实。哼!气给他内伤、气给他吐血,最好把他给气死!

 “我要跟她说话。”这么多天了,剪刀也没把握她是否还活在世上。

 “没问题!”葛丰爽快地答腔,他把电话递给梁霞:“喂!找你的,情话绵绵完了之后,别忘了告诉剪刀要再接再厉啊!”梁霞紧抓着电话,无尽的思念袭上心头“剪刀?”她怯怯地开口,生怕是葛丰唬弄她。“Sable!累你受委屈了。”是她!剪刀暗哑着声音,从心底呼喊着她的名。“坏…”眼眶迅速地泛红,泪水不争气地涓涓成河。

 “别哭!他欺负你了是不是?我会亲手宰了他,帮你报仇。”听到她的哭泣,剪刀心魂俱碎。

 那个低等生物!即使把他碎尸万段也不足以消去心头之恨,剪刀发誓,非将他挫骨扬灰不可!“没有!”梁霞猛烈地摇头否认,也不管剪刀在电话那一端根本看不见。“他如果敢碰我,我也没脸见你了;我宁可咬舌自尽,也不会让他玷污我的。”坚贞不贰的心迹表无遗。“我不在乎!你千万别做傻事!”她外表看似柔弱,皮囊底下却是宁死不屈的执拗,剪刀相信她说的绝对不是虚言,否则她绝不会身处风尘,仍保有处子之身。“你听见了吗?无论如何,你永远是我的最爱,我不准你有轻生的念头。你死了,我绝不独活。”“你别这样,我不值得…”梁霞已是泣不成声。

 “值不值得我们见面再讨论,”剪刀伤神地捏着眉间:“你知道你现在的位置吗?他们有多少人?”

 “除了疯狗之外,大概还有十一、二个人吧!”梁霞瞄了一眼疯狗,发现他正在门边和他的手下说话,应该是不会注意到她,但她还是捂住话筒,放低了声量。“我也不晓得这是哪里的山上?我只知道这是一间小木屋,附近有一条小溪。”

 她醒来之后,一直被关在这间简陋的木屋里,偶尔葛丰会派人盯着她,让她到附近透透气;而除了他们之外,山区缈无人烟,又没有路标,梁霞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楚,这也是葛丰放心把电话交给她的原因他一点也不怕她会漏行踪。

 “没关系!我一定会把你救回来。”这样多少有个搜寻的方向。

 “刚才疯…丰哥说要你做什么?”葛丰踅了回来,正在一旁虎视眈眈,梁霞及时将舌尖转了个弯。“你可别为了我作犯科,闯下滔天大祸,那我不如一头撞死算了。”“你别胡思想,他只是要我帮他偷渡‘唐山大兄’来台湾打工而已。”剪刀刻意隐瞒毒品的事,不让她担心;而大陆妹来卖,应该也算是打工的一种吧?

 “你要小心一点。”单纯的梁霞居然也就这么相信了剪刀的话。

 “好了、好了,电话费很贵的ㄋへ!”葛丰抢过听筒。“情话说完了,该怎么做,不用我多说了吧?”“我知道了。”剪刀如同斗败的公,被打得无法反击。

 “老大!有线索了。”小周上气不接下气地由屋外奔向内室。

 “在哪里?”原本正跷着二郎腿、要着摺叠刀把玩的剪刀,闻讯跳了起来,只差没揪着小周的衣领,让他离开地球表面。

 “有兄翟拼见疯狗的手下在超市买了一大堆东西,其中还包括女用品,觉得很不对劲,就偷偷跟踪他们,结果那些人拐进山区里,兄弟们怕打草惊蛇,没敢再追过去。回来通知我以后,我向附近的住户打听,才知道山上有一间隐密的工寮。”小周摊开一张草图:“你看,这是我请山脚下的居民帮我画的地图,大嫂应该是被藏在那儿。”

 山区、小溪、工寮?是符合梁霞的描述,剪刀决定拼上一拼。

 剪刀全神贯注地凝视着,把图像深深印在脑子里,闭目默想一遍,确定记之后转身就走“我马上调集人手准备去救大嫂。”

 小周跟着步出前厅,停下来和帮中的小弟说话,剪刀却目标对准了门外的重型机车,一点也不迟疑。

 “大哥,等等我啊!”待小周追出门外,剪刀早已火驰而去,抛下他独自尘飞影远。

 “周哥!”破空冒出来的招呼声,让小周“熊熊”给他吓一跳。白衣飘飘、一头长发风飞散,再加上那股阴沉沉的气息,来人活是地府来的观光客。

 定神一看“老虎?你怎么来了?”小周惊喜加,这个突然出现的“宇宙无敌超级冰冻人”带给他无穷的希望!因为老虎的功夫不弱,更是出名的神手,有他加入救援行动,真是有如天降神兵。“我们很久不跑水路了,老大突然‘重旧业’,虽然他没说什么,可是我总觉得事有蹊跷,所以赶过来看看出了什么事。”凭他灵敏的第六感,早从剪刀身上嗅出不寻常的气息。“对了!你刚才在喳呼什么啊?”

 是喔!现在可不是寒暄的好时机,小周扬扬手中的地图:“谢天谢地!还好你来了。快去追剪刀哥,他一个人单匹马冲去救大嫂了。”

 “大嫂被疯狗抓走了?”眉头一皱,老虎原本还奇怪老大为什么要帮那只疯狗进货?“是啊!我才打听到疯狗把大嫂藏匿在五旗峰山的工寮里,哪知道大哥也不等兄弟们抄家伙,自己就先跑了。”小周急得满头大汗。

 老虎抢过纸张,跨上一旁的机车“你慢慢调人手吧!”声音混合着排气管的废气,扑得小周一头一脸。

 “哇咧ㄨㄨㄨ!”小周气得猛跳脚,他…他再度被抛弃了。

 好嘛!他是不太会打架,可是那两个人也犯不着把他丢下来吧?

 “输人不输阵,输阵就歹看面”他还是赶紧联络兄弟们,一起杀上山吧!

 气象报告说台风即将要登陆了,可是风雨再大,也阻止不了剪刀要救人的决心。剪刀远远地就将机车熄火滑行接近产业道路,慢慢地把车停靠在路边,故意打开面罩,蹲踞在引擎旁;如他所预料的,一名看守路口的爪牙嚼着槟榔,旋即走了过来。“安怎?车坏啦?”剪刀趁他走近时,安全帽使劲一挥,那人就被他轰到草丛里去“KO”了。

 摸黑踏上蚕丛鸟道,连来的豪雨让山区的道路更加泥泞难行,无名山溪因为过多的雨水导致溪水暴涨,黄滔滔滚滚,顺着山势奔腾起伏;凭着记忆中的路线,剪刀好不容易才找到这条所谓的“小溪”

 沿着溪畔,剪刀警戒地放低身形急进,不时依靠树干当掩护,怕被葛丰设立的岗哨发现;历尽风雨中奔驰的辛苦,终于寻到木屋的所在位置。森林里浓荫蔽空,黑暗,是他最佳的保护,剪刀势如奔马,快速地由左边横越向右,潜行接近破旧的工寮。

 “你有看到什么吗?”屋檐下有两名看门狗“小狈”在大雨滂沱中努力地睁大眼,想看清那一闪而逝的不明物体是人还是野兽。

 “不是山猪就是野吧,我去看看!”“大狗”胆子比较大,一手持、一手高举手电筒,迈开步伐对着剪刀藏身的大树移近,还转头和小狈说笑着:“等我打只野味回来给大家加菜!”

 灯光还没照到他身上,剪刀倒先注意到枝反出的微光,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猛然一记手刀劈断敌人的腕骨,大狗跪倒在地,捧着断手哭爹喊娘的哀号。小狈跟着上前挥拳攻击,剪刀金独立施展绝佳的平衡感,弹腿格开对方的攻击,接着足不点地,直踢对方门面,轻轻松松又撂倒了一个。

 屋外的哀号声惊动屋内的人,一下子冲出好几名打手,将剪刀包围在中央。一个不怕死的,以斗牛之姿准备以头冲撞剪刀,电光火石般接触的一刹那,只见剪刀微侧过身子,膝盖一顶,那人就夹着大腿、双手捣住要害,痛苦地倒地不起,惨遭绝子绝孙的命运。众人根本还看不清剪刀是怎么出手的!

 其余的打手见剪刀独自一人前来,仗着人多势众,一起围攻上来;剪刀轻蔑地撇撇嘴角,这些小瘪三难道不晓得以卵击石的后果吗?看来他不大开杀戒都不行了。唉!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剪刀夹着雷霆万钧的气势以寡击众,为了闪躲一把打横突剌的扁钻,冷不防被人从后面扼住脖子。颈上愈收愈紧的迫感让剪刀眼红了脸,他双手抱拳,将力量全灌输在右肘部,然后奋力撞向后方的墙,趁对方吃痛松手之际,一个利落的前空倒立,双脚就将偷袭者送上西天。

 一些胆小怕死的混混一看苗头不对,纷纷弃械投降,连滚带爬地逃之夭夭。剪刀跃进工寮里,一把武士刀就对着他招呼过来,剪刀左躲右闪,虽然痹篇了致命的攻击,但还是被锐利的刀锋扫到,身上出现一道道的血痕。

 这个还没解决,又来了一名壮汉对着剪刀挥出重拳,趁着两人斗时,那名持刀的恶徒见机不可失,猛然扬起武士刀,眼看就要劈砍在剪刀脑袋上;剪刀一使劲,拉过那名壮汉当垫背,替他挨下这一刀,一时鲜血飞溅,得恶一头一脸,把他给吓傻了,刀掉了都不知道。剪刀一记过肩摔,把他像垃圾一样丢到屋外与草木同朽。

 “厉害!厉害!”赞美声出自葛丰的狗嘴里。“你看看这是谁啊?”

 内室里,葛丰用抵着梁霞的太阳,缓缓出现在光亮处。

 怕死的葛丰还特别拉着几个保镖,环绕在他身前以策安全。

 “剪刀…”

 数不见,再见面恍若隔世。梁霞心疼地看着剪刀,他全身都透了,衣角还在滴水;划破的衣衫下,长短不一的伤口还在血呢!要不是葛丰拿着威胁她,她早投奔到他怀抱里。“放开她!”在见到梁霞的那一瞬间,剪刀中的怒火达到了最顶点,周身席卷着一股排山倒海般狂烈的霸气。他一个箭步跨进里间,咆哮迸出齿

 “拿张椅子给客人坐,不要让人家笑话说我们连这点待客之道都不懂。”葛丰不理会他的叫嚣,指挥手下搬进一张藤椅,并强剪刀入座,将他的双手缚在椅背后,还把他身上预藏的械都理了出来。

 “你想干什么?”即使屈居劣势、受制于人,剪刀仍是抬头直了杆,威风不减。“问得好!”葛丰挑衅地伸出中指:“我就是要干你的女人!我憋了好久,等的就是这一天。”葛丰轻佻地角。“我就是要等,等到你坐在那儿当评审,慢慢地欣赏Sable跟我们兄弟表演一场活宫,看谁的功夫最好!”“下!”梁霞恼羞成怒,扬起手掴了葛丰一巴掌。

 梆丰是个连芝麻绿豆般小事都会无所不用其极报复的阴险小人,哪会平白挨这一耳光,马上回了一括子。梁霞被打得眼冒金星,粉颊上出现明显的五指印,嘴角也渗出血丝。“你这个混蛋!我宰了你!”见她受伤,剪刀心如刀割,暴喝一声,连人带椅冲向葛丰。一旁的保镖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才把他拖回原地。

 “那要看你有没有这分能耐!”

 梆丰见手下已经压制住暴动,拿起刚从剪刀身上搜出的摺叠刀,恶地踱向他;猛然往他腿上一刺,刀落刀起,汩汩的鲜血迅速染红了管。

 剪刀吭也不吭一声,果真是一条铁铮铮的好汉!

 “不要啊!”梁霞六神无主地哭叫着,拉扯葛丰的手臂,剪刀的血让她慌了手脚。“求求你!不要再伤害他了。”

 “小人,你现在知道我不是在做梦了吧?”

 梆丰果真停手,不再拿刀对着剪刀,他的手有更重要的事要忙呢!例如说抚遍她玲珑的曲线…

 “只要我们玩够了,我就放你们一条生路。”葛丰猥琐地盯着她猛口水。“好!”只要他别再对剪刀动力动,梁霞决定牺牲自己,换取剪刀宝贵的生命。她毫不犹豫就同意了葛丰的要求。

 颤抖着双手,梁霞解开钮扣,一颗又一颗…她根本不敢望向剪刀,怕见到他不舍的眸子,那会动摇她的信念,会害他们两人都命丧于此。

 “Sable!别傻了,你不要相信他的话,他不可能会放过我们的!”剪刀见梁霞为了自己居然答应葛丰的条件,他的心都快碎了。

 “你给我闭嘴!”葛丰支使手下在剪刀嘴里绑上布条,让他有口不能言。剪刀的狂吼,让梁霞倏地警备起来,她质问葛丰:“你真的会放我们走吗?”

 “你在开玩笑!我只说饶你们不死,没说要放你们走喔!”葛丰猖狂、猾狯的本无遗。“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我打算挑断他四肢的筋络,让他下半辈子都得坐轮椅,至于你嘛!虽是残花败柳一个,可是卖到中东去应该还能卖到不错的价钱。”

 “卑鄙、无!”梁霞脸色大变,紧紧抓拢了衣领:“我不会让你得逞的!”她知道,都是因为她,剪刀如今才会身陷险境,只要没有她这个累赘,他一定有办法逃的。

 情爱…在大难临头时,竟成为彼此最大的包袱,看来他们只能在九泉底下相见了。梁霞心意已决,哀怨地望着剪刀:“你一定要为我好好活着。”

 她的眼神为什么那么悲凄?那么决绝?

 还有,她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剪刀惊惧地看见梁霞不要命地往墙壁冲,她不会是想…天啊!剪刀转过头,不忍再看下去了。

 梆丰也不是省油的灯,哪容许她坏了他的毒计?用变力拉回她的娇躯,拉扯之间撕下她一只衣袖,出雪白、细瘦的臂。

 “你那天讲的话我全听到了,我哪舍得你一头撞死?你死了,剩下剪刀一个人唱独脚戏,那多没意思?”

 梆丰嘿嘿诡笑。

 “我也不许你咬舌自尽,我又不是变态,对尸没兴趣。”他硬将断袖进梁霞嘴里,将她一把推倒在大通铺上,漉漉的舌头猥亵地在她的锁骨轻

 闪不开、推不掉迫在身上的猪猡,梁霞羞愧的泪水潸然落下,这样的屈辱比杀了她还痛苦。

 剪刀的眼球暴凸,因为忿怒而充满了血丝,遭遏的猛狮,从心底发出凄怆的怒吼,沉雄而悲壮。

 正当千钧一发之际,窗外突如其来的一记冷“咻!”他一声堪堪从葛丰耳边扫过,子弹嵌入一旁吆喝助阵的一名恶徒膛上,他错愕地看着前的弹孔,还来不及代遗言,世上就又少了一个祸害。

 一声几乎震破耳膜的巨响后,葛丰只觉得一股热沿着耳垂下颈项,用手一摸,才发现右耳被削去了大半,这时才知道疼。

 “你们这些笨蛋!还不快追!”仗着手上握有两张护身符,葛丰猫子喊叫着走狗们全都出去追捕剪刀的羽。

 趁着葛丰痛得满屋子跳之际,梁霞偷偷地解开绑住剪刀的童军绳。

 “你们想跑?”

 梆丰发现他们的意图,想要取杀他们俩;性命关的当口,剪刀快一步将“黑星”踢到底下去,让葛丰扑了个空。

 梆丰心有不甘,怒冲冲地出短靴里的小刀,刀锋急遽落下,眼看即将刺进梁霞的心窝…剪刀一个侧身挡在她身前,这刀就这么刺进了他的臂膀。

 剪刀顾不得伤痛,转身一拳将葛丰打得踉踉跄跄,倒退好几步。

 脚步都还没站稳,葛丰又面目狰狞地冲向剪刀,疯了似的挥出直拳。这一拳却是虚晃一招,真正的攻势在下盘,他的右脚奋力地踹向剪刀和梁霞之间,心想好歹也能踢中一个吧!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他,哪里猜得到人家小俩口会分头散开?这一脚不但没有命中目标,还踹破了木板隔间;更惨的是,脚卡在里,拔也拔不出来。

 剪刀很想就此“终结”这头十恶不赦的疯狗,替天行道兼为民除害,可是又不想让梁霞亲眼目睹他凶残的模样,迟疑不决之间,他听见山上传来轰隆隆的低鸣。

 “糟了!快走。”剪刀拉紧梁霞,没命地逃出屋外。

 树林里接连传出几声断断续续的响,惊得林鸟四处飞散;须臾声停歇,灌木丛里白影晃动,剪刀戒备地将梁霞藏在身后。

 一抹白色的身影从草丛里窜出,剪刀一见开怀朗笑。“老虎!”

 老虎面无表情,微微地扯动嘴角“老大!都摆平了!”两把掌心雷在手上转了半圈,迅捷地入套。

 屋内的葛丰仍在不停地吼叫:“ㄨ你妈的祖宗十八代!你们别跑,老子我要杀光你们全家!”

 “我去解决他!”老虎蹙起剑眉,杀气倏地弥漫上闱眸,语音却是出奇的清渺高远,仿佛他即将宰杀的不是一条人命,而是捏碎一片没有生命的枯叶。

 “不必了!快逃命要紧。”剪刀难得的厉声向老虎下令,拉着梁霞快马加鞭往山下急奔。梁霞不解,他们不是已经逃出葛丰的魔掌了吗?为什么还要这么火烧股的奔逃?老虎顿了一下,也听到那不寻常的异响,修长的‮腿双‬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飞也似的跟上剪刀的步伐。

 奔出数十公尺后,轰然巨响引得三人回头一探,不看还好,一看吓得梁霞花容失。强大的土石,一眨眼的工夫就噬掉工寮,往他们的方向近。

 梁霞拭泪哀叹昊天不吊,这回他们没死在葛丰手里,恐怕也难逃大自然反扑的力量!怎么横竖都是得死呢?

 “来不及了!”

 剪刀和老虎对望无语,同时很有默契地瞥向山溪;果真是英雄所见略同,人跑不赢土石,但水总比土动得快吧!

 互相换了一个眼神,剪刀和老虎将梁霞围在中间,一人拉住她一只胳臂架在自己脖子上“跳!”剪刀一喝,三人夹心饼干般紧抱着跃入湍濑。

 梁霞猝不及防二落水就先喝了一大口黄泥水。

 三人陷在沆滂汨湟的中,顺着波涛东擦西撞。梁霞觉得自己好像在秀姑峦溪泛舟一样的惊险刺,只是她不是乘坐在橡皮艇里,而是被两堵墙夹在中间;那两人以身护卫着她,即使被尖锐的石头割得伤痕累累,也不肯轻言放弃。

 她已经分不清顺着脸庞滑下的是雨水、溪水,还是泪水。

 “到了、到了!就是这儿。”

 小周领着一大群帮众十万火急地赶来“救驾”车还没停稳,他就急着拉开车门率先跳下车;剪刀和老虎骑的机车倒在一旁,那表示他们还在山上喽?

 “那是什么声音?”山区陡地传出惊心动魄的巨响,教小周好奇地眯起眼睛注树林高处猛瞧。“哇靠!”

 弄清是怎么回事之后,吓得他拔腿就跑。

 “上车!上车!土石来了!”小周挥舞着双手边跑边喊,惊惶失措地退回车上,要司机加速离开这片危险区域。

 其他人才刚踏上地表,听闻小周的话语,忙不迭地缩回脚,跟着撤离现场。小周面色凝重地环手抱,他实在很想冲上山救人,可是理智告诉他,他们只是凡桃俗李,哪能和万能的老天爷对抗?逞匹夫之勇逆天而行,不过是鲁莽的自杀式愚行罢了。心酸酸的,眼前的景物愈来愈模糊…男儿有泪不轻弹,小周打死不肯承认是泪水模糊了视线,那绝对是两,瞧,窗外的雨势愈下愈大了…等等!那是什么东东?“停车!”小衷旗速地挽下电动窗,在凄风苦雨中,拼命地张大了眼睛,想看清楚在洹洹溪水中那一团黑、蓝、白相间的物体是否如他所愿,是苍天的遗爱?

 如果,那一团在恶水中载浮载沉的物体没有发出惊声尖叫,或许小周就会当“它”是没用的垃圾。

 问题是“它”叫了。不但叫了,还是高八度的女高音。

 “快!傍我沿着溪搜!”

 小周按下狂跳的心指挥若定,将所有的人手分成十个搜救小组,编派他们往下游作地毯式的搜寻。

 在狂风怒吼、雨声震天中,浩大的车阵将三名全身是血、不省人事的伤患送医急救。接着小周展现前所未有的气魄,带着兄弟一举歼灭了飞虎帮,让飞虎帮一夜之间成了历史名词。

 这个台风夜,还真是不平静啊!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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