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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远离许家的两人,在城外的凉亭歇脚。

 “你这次又要做什么坏事?”袭咏尊轻声问着若有所思的采心。

 “你是说,我这次的易?”她依然有点担心爹娘反悔,找袭咏尊麻烦,她可不愿自己不忍心害死的人死在爹娘手里。“你记得蓝杉家吗?”

 “和他有关?”若是如此,他得阻止采心了。

 “有人委托我们去砸他家赌场。”采心想到了什么,正襟危坐问:“咏尊,你和蓝杉是至?”

 “你怕这次的行动,影响我和他的情?”

 她的点头取悦了他。

 “你能惦记着我,我就很开心了。”至于朋友,暂时踢一边去。

 离开凉亭,两人边说边走进城中市集,蓝杉家的赌坊就在街市尽头。

 袭咏尊掏出一袋银两交给采心,手指着远处的瓜果摊说:“你去买点果子解渴好吗?”

 “嗯,你到后边的客栈等我。”她点头代,不觉得自己被差遣,反而有种照顾人的足感。

 “咏尊兄弟。”

 一道身影在采心走后出现在袭咏尊身后。

 “蓝兄。”袭咏尊面向那人。“进去吧,别让采心瞧见了。”

 “采心…把姑娘的闺名叫得那么顺口,你们关系匪浅?”

 两人换个眼神,一同步入客栈。

 “我正意外你的婚宴被破坏后,不知失踪到哪去了,原来是陪着许家姑娘到处转。”

 “何必装得那么意外?”袭咏尊挑起眉。

 “当初你委托我找采心坏你婚事,我还没发现你另有所图。”

 “你笑啊!她刚接了一个任务,要去砸你家赌场,我可是帮亲不帮理,看看待会你还笑不笑得出来!”

 蓝杉乐呵呵地道:“我爹的财产我也不屑要,随你们砸吧。”

 “当真不屑?”袭咏尊脑海冒出一个主意。

 “那,顺便帮我一回。”

 “你要对付采心?”

 袭咏尊思考了一会儿,坦诚:“我不想她继续做这行买卖了,太危险,不如藉此让她彻底放弃。”

 “你说怎么办,我配合你。”

 两人相视一笑,头接耳,直到蓝杉瞧见采心走向客栈。

 “啊,你家采心来了。”面朝门口的他及时提醒。“我先走了。”

 “下次再聊。J袭咏尊做个手势,目送蓝杉从后门离开。

 “咏尊…”采心步入客栈,目光一凛,似乎瞧见蓝杉的身影,她假装若无其事,愉悦地叫着他的名。

 “这么快就买好了。”他含笑凝望手里捧满瓜果的她。

 “这橘子好甜呀,分你。”采心扒开橘皮,取出一瓣亲密地进袭咏尊嘴里,看他配合着咬住,她笑了。“刚才我似乎见到蓝杉了。”

 袭咏尊不停吃着橘子,像是没听清楚她的话,过了半天才道:“啊,你刚才说蓝杉怎么了?”

 “呵呵,没什么。”这家伙一定有事瞒着她!

 “你也吃啊,怎么全给我?”

 袭咏尊听着客栈外人声鼎沸,再看采心假笑的脸,她总是笑得不真诚,再开心也带有几许防卫,他很想看见她真心的笑容。

 “我喜爱看你吃,也喜爱喂你吃…”采心甜道,扫视他的眼神却带着戒备与疑惑。袭咏尊回避的态度令她确信,蓝杉方才出现过!

 “如果我不吃橘子,想吃别的,你也愿意?”他问,目光锁定她滑可口的粉颊。

 “那当然,我怎么会阻止你呢!”她大力点头。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袭咏尊凑近她,含住她的

 “呜…在外面不行啦!”她吓了一跳别开脸。真是不知羞啊,他越来越爱做这些教人脸红心跳的举动,更让她惊讶的是,她竟不觉厌恶。

 “没人的地方就可以对你为所为?”袭咏尊抓住她的语病。

 “讨厌!”她睁大眼瞪他,瞪到自己反而在他注视下酥麻。

 “咏尊…”猛地甩头,甩开满腔的黏腻,试着正经说话。

 “你,真要帮我去砸蓝杉家的赌场?”

 “你怕我下不了手?”袭咏尊拾起她低垂的脸。

 “我不要你为难…”她的睫遮住了双眼,眸中是有别于温顺口吻的凌厉光芒。

 他的手掌包住她整张脸,却看不见她隐蔽的目光。“你只需奖励我,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奖励?”采心面色微变。

 他突然把最后一瓣橘子放进她嘴里:“比如,吃下这个。”

 采心有些迷茫,直觉认为他要她付出她给不了的东西。“只剩这一瓣了,你喜爱我再去买…”

 “我要你的。”袭咏尊捧起她的脸,吻住她的嘴,舌一勾,掏走了她口中那办橘子。

 “呜!你你你!”

 一直心有困惑的人儿脸蛋发红,注意着客栈内众人投来的侧目,采心无地自容。

 袭咏尊不仅严重影响她的心情,连她的行为也被他操纵着,无法抗拒。

 正午时分,采心与袭咏尊混入蓝家赌坊。

 “你要如何着手?”袭咏尊环顾四方,其中不乏一些武林中人,若他们联合,采心一人必定敌不过。

 “呵呵,我有烟。”她得意地取出一节带子的短小竹筒。

 “熏掉他们半条命,再把场厂弄得七八糟!”

 “你那小竹筒…我似曾相识。”他没忘掉,她也曾用这个东西对付他。

 “嘿嘿…”采心不好意思一笑。

 “这种烟的效果之强烈,我在你家示范过了。除非先服解葯,否则无论什么前辈宗师的,闻了它!照样得倒地不起,任人宰割!”

 袭咏尊讪道:“那么,请你先分我一颗解葯。”

 采心闻言,停住险些拉开子的手指,惊道:“啊,我忘了带!”

 “…”袭咏尊半信半疑地看她。

 “咏尊,幸亏你提醒了我!”采心忙不迭握紧小竹筒。“烟不能用了,我们找别的东西。”

 “…”他觉得她不寻常的迷糊,似乎藏有玄机?

 正当袭咏尊与采心相对无语之时,旁边飞来一颗骰子敲中采心的手,使得小竹筒落地。

 “糟糕…”采心着急地蹲下去捡,又一颗骰子砸中小竹筒,一阵白烟随着竹筒破裂,了出来。

 采心脸一转,左右张望。“是谁?”

 “采心,你来做什么?”出手之人从暗处走出,审视着被他打碎的小竹筒,质问采心:“这是什么?”

 “蓝杉!”见到他,采心像老鼠见到猫,再看烟已开始蔓延,她急忙挽着一言不发的袭咏尊:“我们快走!”

 “站住…”蓝杉挡住两人,趁采心不备敲晕了她。

 采心吃痛地惊呼一声,慢慢合上双眼,掩盖住眼中的冷光。

 “别敲那么用力。”袭咏尊伸手接住晕倒的采心,见她头上肿了一个小包,十分不舍。

 烟迅速发作,蓝杉赶紧递给袭咏尊解葯。“客人全晕了,我把门关上了,可以行动了。”

 “谢了。”袭咏尊服下解葯后,将采心放到一边的牌桌上,接着取出一些扮伤患用的物品给蓝杉。“帮我上妆吧。”

 蓝杉点头,瞄了一无所知的采心一眼,不由感叹:“她也真可怜,被你这种人看上。”

 他的话传进采心耳里,应该昏的她,却在无人注意时微皱起了眉。

 耳边是万蜂振翅般的哭号声,但他很有耐心,听了半个时辰才假装清醒。

 “呜…咏尊,你好惨啊…”采心边喊,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往可怜男人的衣袍上擦。

 “采心…”躺在地牢里的袭咏尊假装虚弱地张开眼。

 “咏尊,你醒了!”采心惊喜地抱住他。“我们被蓝杉关在罕里!”

 “对不起,你被他敲晕了之后,我本想带走你,可是烟发作,我失手被他所伤。”看见她伤心绝的神情,他的心像是铁石化成灰,全身无力。

 “你不要道歉,是我不好!”见他能说会动,采心高兴得又哭又笑。

 “你伤得好惨啊…蓝杉不是你朋友吗,怎么能对你下此毒手?”

 “他识破了你闹场的意图,又见我处处维护你,心里十分不平…”袭咏尊语重心长道。

 “若非我被他敲晕了,你我联手一定可以打败他!”采心忍住气,顺着袭咏尊的话叹道:“我一醒来就见发现我们在牢中,他为何要拘我们?”

 “大概是防止我们砸他的生意吧。”

 啧,你谎话倒是讲得顺口的嘛!

 “啊,原来如此。”采心出恍然大悟的神色,水润的双眸倏地蓄满悲哀,向袭咏尊低头认错:“是我不好,我不该带你来的。”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怎么可能不管?”袭咏尊深情道:“别说蓝杉这个朋友,即使你要毁了我家业,我也不会对你有半点恨意。”

 “呜…咏尊…”采心感动得继续号啕大哭,若不是早知道他和蓝杉合谋,她一定会继续死心塌地喜爱他!“你说,我该怎么补偿你?”

 他究竟想要什么,她等着他回答。

 “你只要别再做这些会危害到你的事,我就放心了。”

 这家伙想限制她的行动吗?“什么是危险的事,我不懂。”

 采心可怜的语气,使得袭咏尊的嘴角微微上扬。

 “你懂得分辨也没用啊。”他忍住快意叹道:“你家从事这门行业,出得起钱就为人效力,由不得你挑选任务。J

 “那,我洗手不干了!”她试探地表示。

 袭咏尊双目闪过光。“你爹娘不允许,怎么办?”

 没有劝止她,看来,他打着要她离家门的主意!

 “我会据理力争!”让她离家无依无靠,只能跟随他吗?

 采心半点不她的怀疑,仍是一副全心全意为他拚搏的架势。

 “采心,你对我真好…我一定会帮你!”离家门!“现在,我们想办法离开地牢吧。”

 “你的伤不要紧吗?”采心下让他起身,端详他的伤势。

 呸,居然装得这么真。

 “需要休息吗?”

 “为了你,我伤得再重也没关系。”望着她含忧的容颜,袭咏尊险些忍不住说出实话,咕哝了半天,最终仍是下去了。

 蓝杉说得对…他真不是个好东西。两人难得有默契地冒出同样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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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昏时分,袭咏尊装虚弱地随着采心逃出牢房。

 “蓝家的地牢怎么那么不牢?”采心因逃过程太顺利,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栅栏一打就破,还没人看守。”

 如此明显,即使她事先不晓得袭咏尊和蓝杉的计画,也会怀疑!

 袭咏尊干笑:“大概都在收拾赌坊的烂摊子。”

 “先回我家?”采心召了马车。

 袭咏尊让她服侍着坐好。“你任务没完成,你爹娘会生气吗?”

 采心很有担当:“那是我的错,我不再执行任务了,你别在意。”

 车轮转动,很快就回到许家。

 “你休息,我去帮你找大夫!”采心搀扶着袭咏尊进她寝房。

 “不用、不用!”大夫一来就会穿郴!

 “不让大夫看你的伤怎么行呢?”她满面忧虑。你再装啊!

 “没事,我自己调理即可。”袭咏尊平静拒绝,顺便要求:“你煮碗粥给我,我饿了。”

 “好,我这就去。”她匆忙地帮他躺下,体贴的为他去靴子。

 先放他一马,待会儿再和他斗法!

 袭咏尊眼中充满了享受以外的窝心感…最好永远都这样,把她家人放后面,全心只对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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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去熬粥,却过了一两个时辰还没回来。过了许久,紧闭的门才被打开。

 听她脚步声接近,袭咏尊悬在半空的心缓缓落下。

 “咏尊,你睡了吗?”采心走到边,见他睡容宁静,但气息不似沉睡时的平隐。

 啧,装睡啊!她装做不知,坐在边,面带悲伤轻声道:“对不起…”

 “为什么道歉?”袭咏尊突然睁开眼。“你做了什么事?”

 “啊!你醒着?”采心捂住嘴出心虚的表情好引他上钩。

 “我在等你。”袭咏尊不经意瞧见采心的双手满了白纱布。“手怎么了?”

 “没事。”她急忙把手藏在身后。

 “过来!”袭咏尊半起身,强行拉过采心的手腕,审视她异常肿的手掌。“这些伤是怎么回事,谁打你?”

 他拆开布条,面色凛冽的问她。

 采心恍惚地摇头。哇,不是只有他会扮伤患,她也会!

 袭咏尊微瞇眼,厉闪过瞳孔。“你爹娘打你?”

 “你怎么晓得…”欸欸欸,她好惊讶喔!

 “我去找他们『谈一谈』。”袭咏尊榻。

 “别去!是我不敬,说了些放肆话!”采心拦住他,偏头靠着他的口,撒娇道:“只是小伤,你吹一吹,我就不痛了。”

 她的娇柔拉住了袭咏尊,他轻捧着采心的双手。“是因为我?”

 采心点头。“他们不同意我手,还说,你和蓝杉肯定使了什么计谋,叫我别轻信你。”

 “…”不愧是老江湖,没见识也有常识。

 怎么不反驳啊?采心暗暗吐舌,随即正道:“他们对你误解太深了。”

 她忧愁的语气拉回袭咏尊的思绪,凝望她的目光变得疼惜,他有些自责,为了控制她而欺骗她。

 “反正你也被蓝杉打伤了。”采心举起手晃了晃,傻笑道:“就当我陪你一起痛嘛!”

 “傻瓜!”袭咏尊握紧了拳头,她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打动他的心,令他难以平静,整个人全被她掌握了。

 “只是我被爹娘打得好痛,没办法为你做饭,家里也没剩饭,你会饿吗?”采心介意地问。

 她真把他放在心里惦着,唯恐不够周到。袭咏尊笑了。“我记得你也是空着肚子,我们一起出去吃饭?”

 “我…”采心吐吐。

 袭咏尊轻拧她脸蛋一把,催促:“你想说什么?”

 她顺水推舟地叹口气。

 “我爹娘不同意我不做了,他们威胁我,一旦跟了你,就与我断绝关系…”采心满脸失落。

 “这事不急,我们慢慢来。”袭咏尊亲着她紧锁的眉头。“暂时别再和他们提及此事。”

 “可我怕了。”她惶恐的眸子映入他的眼。“倘若我得罪过的人找我报仇,知道我在乎你,伤了你,我会伤心死的…”

 噁…花言巧语真是难以启齿啊,她好佩服他没事能把话讲得这么麻,这技术,她自叹弗如。

 “你打算甜死我?”

 “我是真的害怕呀!”她摸着他脸上不褪的伤痕。“你看…蓝杉把你的脸都打青了。”呸,居然想用这点技俩骗倒牠!

 袭咏尊愧疚得不敢正视采心。

 “是我不谨慎,是我太大意让蓝杉得手,别去想是你牵连我的。”

 “呜…咏尊,你这么说更教我憎恨自己了,为什么你对我那么好?”为什么要骗她,这个混蛋!

 怜爱之情将袭咏尊的眼神烧成一汪温水。

 “男人为心爱的女人受伤,是非常光荣的事。”

 “心、心爱?”她难辨他话中真伪,虽然整个人像沉入温泉,身心柔暖。

 “没错,不过你得答应我不再让别人伤你,包括你爹娘,他们若再打你,你必须躲避.”袭咏尊执起采心的手腕柔道:“否则,我就不喜爱你了。”

 “好!我听你的,全听你的…”她防得了别人的伤害,却防不了他施展阴谋诡计。

 袭咏尊满意一笑,吻着采心可口的

 她来不及阻止,力气被他的舌席卷一空,娇柔地依在他怀里。

 “咏尊,你千万别…”背叛我啊!

 “别什么?”他抱着她,身体某部分痛得很,脑里充满爱护她、占据她、纵容她、挑逗她…的各种念头

 采心被放倒在上,见到他眼中燃起炽热的火花,她惊醒地问:“你不出门用膳去?”

 “我想先吃掉你。”他用侵犯她每一寸肌肤。

 “砰!砰!砰!”烈的拍门声打断了他们的绵。

 “袭咏尊,你快出来!”

 “采心,我知道你在里面,你给我出来!”

 采心闻声,慌忙撑起身。

 “我爹娘…”怎么这时候来,她还没探出他的企图呢!

 “开门!”啪啦一响,大门被爹娘踢开。

 “你们在做什么?”

 两位老人家见女儿被男人关在屋里,一张俏脸红如晚霞,当下气血上冲,不再多说,马上出手攻击!

 “爹,别打他!”采心挡在袭咏尊身前,她和袭咏尊手过,知道她爹不是袭咏尊的对手。

 “让开,让开!你成何体统?!”她爹娘气急败坏。

 “前辈,住手…”袭咏尊本阻拦她娘甩向采心的耳光,电光石火之间,却冒出个念头。

 他向前,硬是让那巴掌拍过他的脸颊。

 “啪啦!”一声,所有人都呆了。

 “咏尊?”采心一愣,近前查看他红肿的脸,她心一紧,似乎在承受同样的痛楚。

 这个经常戏弄她的人,偏偏有引发她情感的力量。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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