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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她不知道该去哪里,离开公司后才猛然发觉自己根本无处可去。

 自己一个人在街上漫步、在咖啡厅独坐,看着别人成双成对、三五成群,她更觉得自己的可悲。

 自从父母双亡之后,一直是姐妹相依为命,她的生活重心就是姐姐,努力赚钱供给好赌成、挥霍无度的姐夫也是为了减轻姐姐肩上的重担,希望能少挨一点打骂;姐姐骤逝,她的生活一下失去了重心,但让她重新振作起来!

 是姐姐留下的惟一骨,也是她所剩的唯一血亲啊!

 这栋住了将近十年的房子有着她过往的点点回忆,她在这里与姐姐一同哭过、笑过,也是在这里知道姐姐的死讯…

 除了这里,她真的不知道该到哪里去。

 从那位小姐口中听到人熙的名字那一瞬间,她真的感觉世界在脚底下崩溃,然后倏然一惊,原来他对自己的影响力已如斯巨大。

 他只是来T省堡作的啊!时间到了总会离开,她…能够接受离别那一刻的到来吗?而他又是怎么看待她呢?

 她的心好烦好,一方面却又对同事感到心寒,周遭的眼一双双都是等着看好戏的眼睛,没有人想为她说一句话,只睁大着眼睛看、竖直耳朵听,没有人为她反驳那位小姐一句,反而用那种眼神看她…

 等她回过神来,人已待在这里了。

 她好想哭啊!自从姐姐去世后她不知已经有多久没哭过了,因为没有时间哭泣,也没有人听她的委屈;她并不是坚强,只是环境得她不得不坚强。

 “慈?”

 听到这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呼唤,慈身子一僵。

 “慈…”

 一双健壮的手臂把她拥人一个宽阔的膛,像是拥抱着一个易碎的宝贝一般抱着她,动作极其轻柔,令她的泪意上涌。

 一抱住她,邢人熙就知道她是清醒的。“对不起。”

 慈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但喉头却没来由地紧缩起来,鼻头发酸,一滴眼泪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掉下来,她伸出手抓紧他的衣服开始呜咽啜泣,想压抑却更想痛快发一场。

 断断续续的噎声拧痛邢人熙的心。

 有千般万般的安慰想出口,最终却只化作一声“对不起”喃喃念了一遍、两遍…直到她泣的声息转弱,终到消失。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浓浓的鼻音显示她才大哭一场的讯息,慈决意要问个清楚,她不想再悬着一颗心忐忑不安,若他对她无意便趁早让自己死了心,别再对那一份温柔有奢望。

 说不定他对每个女人都这么温柔,不单只对她。

 “是我害你哭泣。”邢人熙没有放开她,只不过两人位置略有变动,换他背靠着墙坐,把她搂在怀里。

 “那位小姐说的是真的?”慈问,发觉自己又想哭了。

 太久没哭,好似一发不可收拾。

 “她说了什么?”洛纤纤只大略提过,他不清楚细节。

 “她说…说我是第三者。”她悄悄眼睛。

 邢人熙也猜得到她这么说是含蓄了,汀娜一疯起来是什么德行他已经见识过了。

 “你不是。”

 不是?不是是什么意思?是她不是第三者,还是她根本称不上第三者?

 邢人熙微微叹息“我跟她已经结束了。”

 “但她显然不这么觉得。”慈无法克制话语里微微的酸意。

 若是结束,还会这么激动地跑去公司羞辱她?

 “我拒绝过她许多次,也说得很明白,但汀娜就是不肯接受事实,我也没办法呀!”将头靠在她肩膀上,邢人熙阴沉的脸色只有黑夜看到。

 以往他顾念着过去的一段情,不愿做得太绝让她难堪,但显然太温和的做法对汀娜没用,她竟变本加厉去騒扰慈,想到慈的泪水,邢人熙蹙起眉,他不会放过让慈如此伤心的人!

 慈闻言沉默了下,有些能体会他的心情却又无法十足体会,因为她没有过纠已分手情人的冲动,也没有已分手情人来纠她的经验,只听说过,却无法感同身受。

 “你们为什么分手?”她纯粹好奇地问。

 因为对她的体已经厌倦,加上在心情最恶劣的时候她却偏偏来耍手段…这种答案当然不可能说出口!

 邢人熙斟酌着遣词用字,缓缓说道:“个性不合。”

 “喔。我觉得…她一定很爱你。”一个女人要如此不顾形象地去大吵大闹也是需要勇气的。

 “爱我?”邢人熙嗤之以鼻,爱他的钱才是吧!

 “你似乎不以为然?”慈皱起眉;一旦她的同情心发作起来是不分对象的,即使是让她颜面尽失,哭得凄凄惨惨的汀娜亦然。

 “她…可能比较多的是不甘心吧!”听到她话里隐隐有责备的意味,邢人熙忙说道“毕竟提出分手的人是我。”

 “嗯,你到底有哪点值得人家纠不清?”慈把他的头推离肩膀,就着窗外进来的路灯灯光打量他。是因为那张脸吗?

 他确实生得涸啤,优雅的气质连口吐冷语都别有一番气度令人怦然心动,但那张脸就是所有的原因吗?慈认真地想。

 “你究竟是做什么的?”

 “这很重要吗?”他反问,

 “重要。”慈注视着他,想起八卦婆问她的一连串问题,她却连一个都回答不出来时的怅然及不安,让她自觉像个傻傻受骗的笨女人,眸子里不又漾起盈盈水光。

 “你究竟把我当什么?一时好心捡回去的房客兼食客吗?还是在T省时的娱乐?”她终于问出口。

 面对那双威胁着要决堤的泪眼,邢人熙投降地叹了一口气,把她的头按回自己膛。

 “你想当我什么人?”他笑着反问。

 “我…”她闷闷的声音传出来“你呢?想要我当你什么人?”

 太坏了,竟要她这女生回答这种问题。

 在他反问的一刹那,慈就明白了…她咬咬忍住角上扬的望。

 邢人熙哈哈一笑,更加搂紧她,低头在她耳边低声呢哝“我想你当…你想当的人。”

 “食客?”她泪中有笑。

 “一辈子的食客也没关系?”

 看来应叔叔被三振出局了,自从阿姨“失而复得”之后,叔叔跟姨的感情好到他这小孩都看得出来。

 唉!算了、算了,姨喜爱就好,至少邢叔叔还有一栋漂亮房子嘛!

 咦?等等,那栋房子真的是邢叔叔的吗?

 万一那栋房子是邢叔叔拿来骗姨的呢?万一最后“人财两失”怎么办?庄则想着想着,手下玩沙的动作慢了下来。

 “,你叔叔来了。”美玲老师叫道。

 “咦?”现在才刚下课,邢叔叔怎么那么早?庄则奇怪地抬起头,朝美玲老师的方向看过去,果然是“叔叔”只不过是刚惨遭淘汰的应叔叔。

 “你到底有几个叔叔啊?”岳莆诗一听美玲老师的叫唤声便跑了出来,没想到不是她心目中的那个人。“就两个。”庄则拍拍手,笑着跑过去。“应叔叔。”

 应用文将他高高抱起“想不想应叔叔?”

 “嗯,好想、好想喔!”其实还好啦!不过这是“善意的谎言”免得应叔叔太伤心。

 应用文高兴地将他放下地,朝一旁的美玲老师说:“那我就接走了。”

 “啊?”美玲老师一听面有难;应先生以前也跟苏小姐来接过几次,但最近已经很少出现了,她不知该不该把交给他。

 应用文看她神色问:“不方便吗?”

 “这…”美玲老师陪笑脸道:“我们规定要家人来才能把小朋友接走。”

 “我以前来过几次,老师你应该记得我。”应用文忙道。

 “记得是记得,但这是规定。”谁知道是不是苏小姐把你甩了,你想拿威胁苏小姐?

 庄则在旁大概知道美玲老师的疑虑,老实说,他也很怕应叔叔知道姨“琵琶别抱”时会拿他愤。

 “应叔叔,姨说要乖乖等她来接,所以美玲老师只是听姨的话。”

 “是啊!”美玲老师忙顺着话尾猛点头。

 应用文皱了皱眉,像是没有考虑到这种情况会发生似地,半晌后他说:“那我和说几句话好了。”

 美玲老师松一口气,只要他不坚持带人走就好。

 应用文蹲下身,望着与他眼睛齐高的庄则,思索着要怎么开口好,最后还是决定直截了当的问:“,记不记得阿姨不见那一天的事?”

 见他点头,应用文才继续说:“那个叔叔…就是那个抢走你电话的叔叔为什么会在你家?”

 对,他耿耿于怀的就是这一点,难道公司里的传言是真的?否则慈为什么不跟他说清楚?

 不管他怎么问,慈只推说是刚巧;他应该相信她的,如果她的表情不是带着那么一点娇羞的话。

 他不敢相信自己竟晚了一步!而且还是输给那种来历不明的男人!

 庄则在心里暗叫一声惨,小心斟酌该怎么说才不会伤到应叔叔的心。

 老实说,他对叔叔还是不太放心,若是应叔叔能准备着“用”这样也比较有保障一些,他要说得好像是姨受了叔叔的骗吗?

 “嗯…邢叔叔要找姨,姨不在。”他说出一部分实话。

 “他常常那么晚去找你阿姨吗?”

 “啊嗯…”天天都是好不好!因为他们住在一起嘛!可是这话不能说出口。

 面对庄则暧昧不清的回答,应用文心里有数。

 “你阿姨曾经…曾经晚上没回家过吗?”这是他最介意的事,也是公司里言之凿凿的传言,但照片可以合成,除非他亲眼所见,否则他绝不愿相信!

 这回,庄则毫不犹豫地摇头“姨每天都回家陪。”还有叔叔。

 闻言,应用文明显松了一口气,脸上出现笑容。果然是流言,慈才不可能做出那种事。

 “那,你阿姨她…喜爱那个叔叔吗?”他试探地问。

 “这个…”看来是很喜爱耶!

 不过庄则不用犹豫该怎么修饰言词了,一道皮笑不笑的嗓音出现在应用文身后。

 “应先生若是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问慈,何必来问一个小孩子?”

 应用文转头“是你。”他立即站起身,不愿在形势上矮人一截。

 邢人熙的笑容里看不到什么热忱“你好,应先生。”

 这男人不知道想在小表身上下什么功夫,还好他来得及阻止;小表现在已经很难搞了,再让这男人一唆使,他不就等着挨打?

 “邢叔叔。”庄则很乖地自动退一大步,远离邢人熙,免得他恐小孩症发作吵输应叔叔,然后怪到他头上;他顺但再把附近受邢叔叔“美貌”吸引的小女生驱离,邢叔叔的魅力真是所向无敌,只要随便往幼儿园门口一站,青青菜菜都会吸引所有女生的目光,口碑十足的一传十十传百,谁都知道他有一个很帅的叔叔,故意晚走的女生愈来愈多。

 嘻,她们大概不知道吧?邢叔叔才不是因为她们的“美貌”而伫足发呆,而是被她们一群娃娃兵吓得僵住不动!

 要见到平常不可一世的刑叔叔变得这么拙,可不是简单事喔!

 他也只能在幼儿园看到,因为叔叔是司机,他不能在车上拿自己小命开玩笑;回到家又有姨监视着,让他想使坏都要三思而行。

 应用文注意到庄则的举动,暗暗把它记在心里。

 “邢先生是吧?希望我没有记错。”应用文摆出应酬式的笑脸“不知道邢先生来这里干什么?”

 明知故问。“接。”邢人熙不跟他多加计较,朝闻声出来的岳莆诗与美玲老师点头致意。“我接走了。”

 “嗯。”美玲老师出痴的傻傻笑容“路上小心。”

 “美玲老师再见。”庄则很自动地说。

 “等等。”应用文对幼儿园厚此薄彼的举动很是不满“老师你刚刚不是说非家人不能接孩子走吗?”

 “呃?”美玲老师一愣。

 邢人熙笑容不变“我来接小…慈事先代过的,你何必为难幼儿园老师?”

 “对啊!”岳莆诗永远是看脸说话,此时自然力心目中的帅哥…邢人熙:“苏小姐代过,邢先生来接没有关系,邢先生你说是不是?”

 邢人熙顿时有想笑的望“是。”

 “你…”应用文闻言浓眉深深皱起。

 看来情况对他很不利,慈竟然已经信任他到如此地步?

 慈防人之心颇重,若非真正视为朋友的人她是绝不会轻易麻烦,就连他有时想替她接下课,她还会推辞;换言之,慈已经将眼前的男人视为自己人?

 “应先生还有事吗?没事我和就先走了。说再见。”

 “嗯,应叔叔再见。”庄则怜悯地抛去一眼.然后转身蹦蹦跳跳地跟着邢人熙身后而去,留下应用文一人怔怔望着一大一小离去的背影发呆。

 “喂,你今人怎么这么早来接我啊?”

 “没礼貌的臭小表,叫叔叔。”邢人熙俐落操控着方向盘,一边分神与庄则说话。

 庄则整个躺平在后座,不理他,径自问:“到底什么事让叔叔冒着生命危险提早到幼儿园接啊?”

 说是生命危险一点都不为过,看邢叔叔踏进幼儿园里步步为营的模样,实在很难把他跟倒全幼儿园女老师的万人划上等号。

 若是连跟邢叔叔相处了许久的他,邢叔叔都无法接受,何况是其它人呢?

 不过真是奇怪耶!明知自己有那种怪毛病,为啥还要来幼儿园接他呢?难道真是为了不让阿姨太辛苦而已?

 邢人熙分神从后照镜里瞪他一眼“今天我有事,晚餐已经煮好放桌上了,你记得跟你阿姨说,别让她胡思想。还有,明天自己去上课。”

 “咦?”庄则一听一骨碌爬起来,诧异地瞪大眼“你不要姨啦?”

 “少胡说八道!”邢人熙开始犹豫要不要回去这一趟了,万一庄则这小表乘机兴风作

 他感觉得出来,慈还不是非常相信他,总是惴惴不安他会突然离去。

 “那你有什么事?”庄则就不懂了。

 邢叔叔只差没粘着姨一起去上班,干么突然说有事不回家?

 “小孩子别多问。”他只是要去看个心理医生,顺便回老宅罢了,这话当然不能跟小表说,免得被他大肆嘲笑。

 “这时候就知道我是小孩子了?”庄则不平的嘟起嘴。

 平常跟他斗嘴的时候可一点都没顾虑到他是一个小孩子,尽往他脆弱的小小心灵戳啊戳的!

 邢人熙听到他的嘀咕,撇撇嘴。

 若非为了这小表,他何需去看什么心理医生?

 以前就算了,但日子一久难保慈不会发觉异样,奇怪他跟小表怎么不亲?然后小脑袋瓜子就开始胡思想,以为他嫌弃她带着孩子。

 他绝不会跟慈说他有恐小孩症!事关男人的尊严,他绝对要瞒一辈子。

 很快地便看到现在居住的大楼了,邢人熙将车子往旁一靠,准备将庄则放下车。

 “咦?”庄则正准备跳下车的身子顿了顿“那不是姨吗?”

 邢人熙一听眯起眼,果然,在人行道上缓缓走着的不就是慈吗?

 他把车开过去,庄则按下车窗探出头“姨!”

 慈抬起头“?”

 邢人熙将车暂时停靠路旁,下车过去将她抱个满怀,惹得她羞赧不已地白了他一眼;自从说开之后他的行为愈来愈过分.一点都不避讳,外国长大的人真都如此开放?

 “放开啦!别人都在看了。”她努力抗议。

 “让他们看,又不会少一块。”邢人熙满不在乎地说。

 爱就是要表现出来嘛!之前他碍于东方人保守的观念而要求自己当个君子与骑士,不过后来他发现要从这些平常的小动作去慢慢巩固她的信心,用他的肢体语言让她知道他的爱,最好她别再胡思想。

 听到他的回答,慈一时之间真不知该气该笑“是不会少一块,但会少掉羞心!”

 “他们是在嫉妒我们的恩爱。”邢人熙挑眉扫过周遭的人,边噙着适意的笑容,看得女的路人个个魂儿都飞了一半。

 嗯,看来他宝刀未老。

 “谁跟你恩爱了!”慈红了脸“原来你这张好看的脸皮是这么的厚!”

 庄则终于能上嘴,发表先知的看法“姨现在才知道啊?邢叔叔的脸皮又不是今天才开始厚的。”

 厚人所不能厚,皮人所不能皮,才能得到出奇制胜之先,应叔叔不就败在这招厚脸皮之下吗?

 因为应叔叔学不来他把没有说成有、把黑说成白的本事,又不敢厚着脸皮大胆去追,所以才会败在邢叔叔手下。

 邢人熙瞥了一眼仰着头睨他的小表,不理,径自搂着情人问:“今天怎么这么早下班?”他看了一眼腕表,现在她应该才打卡下班吧?

 慈面上的笑容敛了些许“我…今天有点累…”

 “累?”他伸出手摸了摸她额头“生病了吗?”

 仔细一看,她的气看来确实病恹恹的;她即使再累也总是表现得活力十足,很难得出疲态。

 “我带你去看医生,”邢人熙当下把跟邢人杰约好的事抛到九霄云外,着急地拉着她的手便往车子走,也不跟她争辩什么脸皮、什么恩爱的了。

 “等等。”慈感动地拉住他的手“我没事啦!”

 “不行,小病不医会变大病!”他不听,坚持要她去看医生才能安心。“你自己是护士,应该最了解预防重于治疗的道理才对,怎么可以放着不管?”

 “对啊!”庄则在一旁敲边鼓“生病很痛的喔!”

 “我真的没事,只是有点累而已。”看见他写满担心的脸,慈不往前倾将额头抵在他口。

 她喜爱他带些霸气的举动,让她心里甜甜的。

 不否认自己心底还是有丝不安,因为他们认识的时短、因为他最后仍是没有告诉她有关他的一切,可是他的身影已在心田里扎,无法完全拔除。

 他不说出口她也知他定不是个“外劳”那么简单,这样适意悠然似无所惧的气态怎么也不是普通人会有的;他若不是个大人物,就是个懒惰虫。

 但是他若是不说出口,她还是可以当作不知道。

 心里隐约知道跟真正知道还是有一段距离的。

 她不轻易表现的脆弱在这个动作里表无遗,让邢人熙更担心了。

 他敛眉一想,沉声道:“是不是汀娜又去找你了?”

 慈摇头“不是,我真的只是累了点。”

 邢人熙拧起眉,她有些什么工作他一清二楚,这也表示慈真有事瞒着他。

 可她不说,他也不想她。

 他将她整个人搂到自己怀里“真的没事?”

 “嗯。”这次她不再抗拒,两只小手环住他。

 “那我去停车,你跟先上去吧!”他笑了笑说道。

 没关系,他会去查,看来今天人杰虽等不到他却不会无聊,反正谁要他那么无聊千里迢迢携带女,特意来玩他?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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