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时间已经接近正午,大地被烈焰晒得一片烧烫。
骆子琼在酒庄内逛着,从游泳池、酒疗中心、餐厅、
谊厅…最后回到庭园里那座最大的雕像前。
手持百年酒杯的创始人--狄尼索斯的雕像,在长时间
晒雨淋的情况下,外观略显斑驳,仔细看,还可看出酒杯处出现了一些细微的裂
。
骆子琼望向绿意盎然的庭园,发现不远处的草皮上,坐着一个约莫五、六岁的小男孩。
她有没有看错?大太阳下,怎么会有一个小男孩孤孤单单的坐在草皮上呢?
为了进一步确定,自己看到的不是另一座艺术雕像,她慢慢的走近他。
她没有看错,小男孩头戴
球帽,手里拿着
球,地上搁着一支球
和手套,正无
打采的低头玩着球,显得相当孤单落寞。
“怎么了?小朋友。”骆子琼上前跟他打招呼。小男孩的轮廓很深,幼
的脸颊白里透红,睫
又长又密,他侧首看了她一眼后,便径自别过头去,不理她。
咦?怎么在法国遇到的男人,不管大人、小孩都是一个样--有种族歧视之嫌!
罢了!往后她要服务的,一定也都是全球首富级的贵族名人,刁钻挑剔的客人恐怕也不少,这就当是职前训练吧!
骆子琼弯下
,温柔的问:“是不是爸妈没空陪你玩?”
他不回话,脸上
出寂寞,琥珀
的眼睛里满是忧郁。
她肯定是猜中他的心事了。
骆子琼索
蹲下身,拿起了他的球
,耐心的问着:“想打球吗?”
小男孩把她当空气,骆子琼只好再接再厉。“你听过台湾吗?”
小男孩仍然不回话,然一双琥珀
的眼睛已经溜转到她的身上,显然她的话已经成功的吸引了他的注意。
骆子琼受到了很大的鼓舞,
边绽出笑意,继续说着:“你一定知道台湾的
球在世界上很有名吧!有国际级的水准哦!”骆子琼径自说着,也不自觉的骄傲起来“你知道吗?我以前还是女垒球社的好手,打击率三点八,你敢不敢和我打
球?”
奇迹出现了,小男孩终于开了金口:“你会吗?”
“当然。我打一支全垒打给你看,敢不敢接受挑战?”
男孩幼
的脸颊上虽布满怀疑,却仍
不住好奇的说:“如果你可以击出一支全垒打,我就和你做朋友。”
“没问题。”骆子琼伸手和他打勾勾,盖印章。“不过,打到哪里才算是全垒打呢?”
小男孩起身,伸长手臂指着静静竖立在庭园中的那座雕像“只要超越狄尼索斯,就算全垒打了。”
骆子琼扬
,跃跃
试的下战帖。“看着吧!我一定会超越狄尼索斯的。”
小男孩绽出笑容,为她加油打气“祝你好运。”
两人各就各位,小男孩负责投球,骆子琼负责打击。
小男孩投球的速度极快,但球路偏低,骆子琼经常是挥
落空。
“我投的都是好球,你为什么老是打不到?”
骆子琼摸摸鼻子,蹲下身,她告诉自己,做好国民外
的第一步就是--绝对不能在法国小孩面前漏气!
“小表,你得再投高一点。”
皇天不负苦心人,铿的一声,骆子琼终于打击出去!
骆子琼和小男孩同时仰首,只见强而有力的球,正急速往那尊令人敬仰的雕像的方向飞去--
“再远一点、再远一点!”骆子琼大喊着,好似使用“念力”就能使球加速前进。
锵的一声,球好死不死的打中了雕像,狄尼索斯手上的百年酒杯,也在霎时成为一堆瓦砾。
“全垒打!全垒打!你看到没有?”骆子琼难掩兴奋的又叫又跳,浑然忘记那尊雕像的价值与意义。
“呃…看到了。”
她看着小男孩惊诧到说不出话的表情,以为他暗暗钦佩着自己神准的打击。
“你看到了吧!我的球不但超越狄尼索斯,还碰到狄尼索斯,现在你可以和我做朋友了吗?”骆子琼说着,径自伸出手,表示友善。“我的法文名字叫Helene,中文名字叫子琼。你呢?叫什么名字?”
他心不在焉的伸出手“Stef!”
“Stef!好名字。”骆子琼语出赞扬的拍拍他的肩。
Stef松开她的手,快速的收着
球、
球手套和球
。“我得走了。”
“为什么?”难道是她的挥球技术,让他倍感压力的关系吗?
“祝你好运。”
“当然,上帝一向眷顾我,我一直很好运…嘿!轮到你挥球了。”
可Stef的眼睛紧盯着饭店入口的方向,丝毫没有留下来的意愿。
骆子琼顺着男孩的视线望去,终于瞥见狄尼索斯手持的百年酒杯已然消失,地上却多了一堆瓦砾,这才发现自己兴奋过头,大难临头了还不知道!
接着,她看见饭店里走出一位穿着制服的金发美女,后面跟着一位高大的男子,两人笔直的朝雕像的方向走去。
不妙!会不会是饭店的总经理听到铿锵的声响,出来找人算帐了?
惨了!惨了!这下怎么办才好?
骆子琼再回头,她的帮凶已经不见了!
这小表动作倒是
快,她现在落跑也来不及了…
她跑到百年雕像前,捡起瓦砾和肇事的证据--
球,然后将双手藏在身后,再以身体遮住雕像。
金发美女率先来到雕像前,她走上前,礼貌的问着:“对不起,小姐,可以让一让吗?”方才她听见了一阵异常的声响,特地出来查看,未料骆子琼却阻挡了她的勘验工作。
骆子琼见金发美女制服上别着经理的徽章,便拒绝配合,后背死命的贴紧雕像。“呃…不行。”
本着尊重房客的精神,女经理耐心的解释:“对不起,由于狄尼索斯代表着普罗斯酒庄的精神象征,意义非凡,同时也是我们尚总最敬仰的雕像,所以…”
“我了解。”骆子琼回应着,就是了解才不敢离开。
“你了解?”
“是的,我是新来的工作人员…今天刚来报到,路过此地就…就情不自
的喜爱上这件艺术雕像。”
同时,尚雷德也赶到了“肇事现场”在看见骆子琼时,琥珀
的眼眸里燃起了一丝擒获猎物的光彩。“你是新来的员工?”
骆子琼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看到了那张震慑人心的俊颜时,顿时瞠目结舌。
是他!他怎么也在这里出现?骆子琼
了
眼睛,希望是自己看错。
他有一副标准的运动家体格,今天的他,上身套着一件亮黄的线衫,配上蓝色牛仔
,整个人带着一股玩世不恭的野劲及潇洒气质。
骆子琼的视线往上移,对上那双能透视人心的锐利眼神;再移至他的薄
,见他咧子邙笑,一排白牙正对她森森发光--
是他没错!
顿时,骆子琼的额问泛出汗珠,鼻尖也冒出热汗,全身陷入紧绷的状态。她的眼睛直直盯着他,一时忽略了女经理对尚雷德的恭敬态度,以及对她的质问。
“女孩,可以告诉我,你在哪个部门服务吗?什么名字?”
“酒疗中心新的按摩师--Helene。”她不甚专心的回应着,目光仍不时停留在尚雷德身上。
她
儿没注意到身后的
球,已落入女经理手里。
接着康千凡和几个工作人员也相继抵达“肇事现场”一见到老板和女经理都在场,正要必恭必敬的称呼一声老板,尚雷德却伸手制止,示意他们别出声。
尚雷德凝着她清灵的脸庞,除了不同的发型让她多了几分妩媚成
的气韵外,灵秀的五官和照片上的她无异,只不过,本人多了一分照片没有的慧黠俏皮。
是她没错!
不知道她为什么逃了婚后,又在巴黎和他乍然相逢,还和他抢一张报纸;最后,她又意外的出现在他的酒庄,还打破他的雕像…
尚雷德保持沉默,继续观察着她。
“Helene,我想请你解释一下,你手上的这颗
球,是不是和雕像上断裂的酒杯有关?”知道骆子琼是公司的员工,女经理也毫无顾忌的质询起她。
不妙!骆子琼这才回神,一时语
。“这个…”
“可能是误会!”康千凡见状,忙不迭的打圆场。
“我在问她。”女经理由不得康千凡袒护
话。
骆子琼的眼眸很自然的投向尚雷德,向他发出求救的讯号,然他不吭声,线条分明的嘴角,还若有似无的扬起笑意,好似在欣赏一部正要上场的好戏。
这男人很坏!
没关系,她绽出甜美的笑容,搬出一贯自救方案--装傻。
“对不起,经理,我听不太懂你的意思,我只会一点点法语。”
“如果连基本的语文能力都不会,那么我可以告诉你,不论你将准备担任什么职务,你都无法被任用。”女经理脸色一凛,不假辞
的说着。
“拉斐尔,我来处理。”尚雷德的声音威武慑人。
这桩小事本来是该
由下属处理,然眼前这名小妮子的身分,却是他最关切的重点,他需要和她好好的“聊一聊”
执行“公司法”被中断,女经理狐疑的看了他一眼。
“全都回工作岗位,我不希望因为一桩小事而惊扰到度假的房客们。”尚雷德的语气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威严。
一桩小事?!女经理怔愣的看着尚雷德,感到不可思议。
强抑下怒意,女经理深深凝视骆子琼一眼后,才跟着工作人员们一起离开。
骆子琼眨着美眸盯着他,他一声令下,工作人员居然全都鸟兽散,显然他的职务高于那名心高气傲的女经理…
直到庭园内仅剩他们两人,尚雷德俯首,如碰见一位老朋友般和她打招呼:“真巧,我们又见面了。”
“我…不记得自己认识你。”人在异乡,装聋作哑才能确保自己的安危。
“已经没有人看见我们了,甜心,你不必再装傻。”
甜心?他怎么这样叫她!
“你不要
叫…”骆子琼紧张的环顾四周,就怕被第三者误会他们的关系。
“我不会和你计较上回撕走报纸的事,但是,你打坏了我的雕像,我想你应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天啊!他真的记得她!
“…对不起,我只是想陪一个寂寞的小男孩打
球,没想到会打断那只百年的御用酒杯。”难道是衰神找上门?还没上班,就惹上麻烦。
“小男孩?”
“是啊!不知道是哪个名人只顾享受度假生活,却把自己的孩子丢弃在庭园里,让Stef独自在大太阳底下,孤单落寞的抱着
球发闷,真的很可怜。”
尚雷德的俊容一凛。
她口中的孩子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小孩Stef。
尚雷德看看手表,这个时间Stef应该在上钢琴课或小提琴,或…总之他应该在上课。
只不过,他从不安分的坐在课堂上,总是喜爱晃到饭店来找人玩耍,意图吸引他的注意。
为此,他替Stef换了好几门课,从动态的足球、
球,甚至是滑雪,静态的绘画、钢琴、小提琴和捏陶…希望能藉此
发他的兴趣,或者集中他的注意力。
但是从他屡屡跷课的情况来看,显然效果不彰。
是以,尚雷德才会考虑母亲的建议,为Stef找一个能给他关心、陪他成长的母亲。
“你知道他的名字?”
“是啊,Stef和我约定,如果我能把球打到狄尼索斯这里,我们就会成为朋友…”一古脑儿说完,骆子琼才发现自己似乎透
太多了。
“他和你约定?”尚雷德诧异的盯着她。
“是啊!”骆子琼也回视着他“他好像很渴望有朋友。”
Stef的个性封闭,只挑
人陪伴玩耍,事实上,他不喜爱接触陌生人。
“我刚看到他时,脸上满布寂寞,眼底浮现忧郁,一点也没有孩子该有的天真笑颜。”骆子琼很自然的为孩子抱屈,一时忘了该和他保持距离。
“他没有母亲。”尚雷德的脸色黯了下来,看来格外阴沉。
“你认识他?”骆子琼突然感到好奇。
“当然。”
“既然你认识那孩子的父亲,请你转告他,要好好的陪着Stef,别只顾着自己享受度假的乐趣,却忽略了孩子的需要,这个孩子很聪明,应该让他多多走出户外,有益身体健康…”骆子琼叨叨絮絮的说着,无视于尚雷德投视而来的好奇目光。
尚雷德
出耐人寻味的笑容。
懊她出现的时候,躲着避不见面;不该她出现时,她却像个顽皮的精灵,出其不意的挑起他的注意。
他不介意他未来的小
子,为他繁忙紧凑的日子,增添一些调剂生活的趣情。
“我是该找个机会和他父亲聊聊。”
“谢谢。那我可以走了吗?”骆子琼打算回去柜台找美琪,等待分发工作。
当她轻柔的经过他身边时,他唤住她:“等等,你说你叫什么名字?来自哪里?康副理给你什么样的工作?”
这人是怎么回事,她刚才不是报过大名了吗?
突然,一股淡淡的葡萄酒香自他的身上传来,有三秒钟的时间,她感到一阵显神的微醺,只能乖乖应答:“Helene。我从台湾来,康副理准备培训我成为酒瘩中心的按摩师。”
“Helene,好名字,你有经验?”他的俊眉一扬。
“我有兴趣。”父亲遗留下来的正是葡萄酒贸易公司,多学一样专长,对她有益无害。
“你有兴趣。”尚雷德几乎贴着她的耳朵说话“好!那么好好学吧!”
一阵酥
的感觉,令她双颊瞬间浮上红霞。他话一说完,骆子琼立刻像只躲避猎鹰攻击的小黄莺般,仓皇飞奔而去。
凝着她飞奔离去的倩影,尚雷德的薄
泛起笑意。
她将会是Stef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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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颜、敷体、红酒浴、舒
、香熏、土泥…各式各样的葡萄酒疗SPA课程,加起来共有--二十来种。
一个多礼拜的魔鬼密集训练下来,骆子琼背得眼花
,而在经过专业的美疗师指导,实地找来几个身材臃肿的学姐们按摩推脂后,又练得她汗
浃背,
酸背痛。
今
的课程终于结束,酒疗中心的美疗师一一离开,筋疲力竭的骆子琼刚要坐下来,不意一位芳疗师的声音又响起:
“Helene。”
“Helene!”
骆子琼都忘了自己的法文名字,猛然回应。“啊?”
“打烊时间到了,依照公司惯例,你天天迟到,必须清洁美疗室和所有的设备,还有,别忘了蒸气室里,有一只泡过
油的大木桶要刷洗。”
苦命啊!怎么新人就一定要承受炼狱般的待遇呢?
罢了!区区一点劳动算什么,总比留在台湾嫁给一个素未谋面的失婚男好。
骆子琼咬紧牙
,刷完酒疗SPA浴池,再把每条洗好的
巾放进红外线的消毒机里烘干,接着她走进烤箱,当见到一只直径约一百三十公分的超级大木桶,还等着她刷洗时,顿时虚
在门外。
想她虽然不是镶金包钻的公主之躯,好歹也是台湾企业的名门千金,平常出入有轿车接送,生活起居有仆人服侍,连碗筷也不曾洗过,现在来法国却要做苦力,一时之间,还真教她难以适应。
她捶捶背,抓抓
,现在只想舒舒服服的洗个澡,彻底放松舒
,然后躺在一张柔软的
上睡大觉…否则,她明天早上再继续迟到,工作量铁定又要增加三倍。
她的视线停留在那只超级大木桶上,脑中倏地灵光乍现!
不一会儿,木桶被她注满了热水,加入几滴
油,她伸手搅和一下,
掉身上所有的束缚,再拿起一条干净的
巾,进入浴桶舒服的泡澡。
嘿嘿!她很聪明吧!
既然横竖都得洗澡,那还不如就留在这个设备一应俱全的酒疗SPA室里泡澡。
反正酒疗中心里只有她一人,
人的大木桶又不会因为她的使用而缺一角,等她泡完洗干净后,也没人知道。
泡在天然香氛的热水中,骆子琼感觉全身的
细孔倏地张开,彷如
收了
月
华般,疲劳瞬间消除,压力彻底释放。
然她完全没注意到,她在美疗室里进行一场舒
的美体飨宴的同时,窗外,有一双眸子,正朝她的方向,投
出犀利的锐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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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雷德习惯在夜晚巡视酒庄旅馆。
当他发现已经过了营业时间的酒疗SPA中心内,还有一盏灯亮着时,旋即迈开步伐走进酒疗中心。
是哪个糊涂的工作人员忘了熄灯?而且还忘了锁门!
尚雷德一推开门,心下有了不好的预感,脑中倏地浮现一张纯真笑颜。
他循着亮灯的方向走去,推开微敞的木门,却在里头看见美人泡澡的景象--
骆子琼背对着他,黑亮柔软的长发盘起,
出细致的香颈和美背,正恰然自得的趴在木桶边缘,浑然未觉有人推门入内。
尚雷德的眉头微蹙,他大步的走近她,见她果然正在和周公下棋,心中倏地燃起一把无名火。
这女人是不是头壳发烧了?居然没有关窗锁门,就这么安然闲适的在室内泡澡。
她不知道自己
人的体态,会引人犯罪吗?
尚雷德伸手轻触她微烫的面颊,不意却惊醒她的美梦。
她眨了眨眼睛,朦胧中,只见一位俊得无懈可击的男人,就站在她的面前,正目光灼灼的打量着她。
敝怪!怎么在梦里,也能和这个霸道男相会?最可恶的是,连在梦里,他还是那么英俊、狂妄、无礼…便宜都被他占尽了!
“我不知道东方女人也这么开放。”
等等!他的声音听来好真实,一点也不像在梦里。
骆子琼摇了摇头想回应他,身体却明显的感觉到在水中晃动--
半晌,她大梦初醒,快如闪电地将身体沉入水底,双手抓起
巾裹住重要部位。
“你怎么可以进来?你不知道这里是男宾止步的吗?”
骆子琼白皙的面颊染上一层如番茄般的绯红,瞌睡虫也因为惊吓过度,全数毙命。
糗大了!她的身体全被这个霸道男给看光了,一生清白的名誉,全毁在法国了。
尚雷德对她一连串遮遮掩掩的动作,感到有趣。“我还想问你,这么晚了为何还待在这里泡澡?连门也没关,像在邀请人进来参观。”
参观?这男人好坏!把她当房子,还是家具了?!
骆子琼本来该道歉,听他这么一说,反而抑下歉意,咬牙切齿的瞪着他“就算你是天皇老子,也该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举止吧!”
尚雷德
边勾起笑意。“我不认为自己的言行举止有什么不对劲。”
“如果你是因为打破酒杯那件事而针对我,那我可以留在酒庄做牛做马,五年、七年都没关系的。”
“那不是钱的问题,那只酒杯有百年历史,它的价值不是金钱可以估算的。”
“那…你到底要怎么样?要谈正事,我们应该换个场合谈吧。”光着身子,教她怎么说下去。
“我不反对你起来和我谈。”
“你不走,我怎么起来啊?”臭男人!分明想给她难堪。
尚雷德终于移动脚步,不过他没往门的方向走去,反而慢慢的走向她,嘴角还该死的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
骆子琼本能的往后退,剧烈的心跳夹杂着紊乱的呼吸,直到背脊贴上木桶边缘。
“你好像很怕我?”尚雷德的俊脸缓缓低下,让两人面对面的靠近,近到他几乎可以听见她不规则的心跳声。
她的声音微微发颤“我…才不是怕你。”实在是人在浴桶,身不由己。
“
狼!”骆子琼用中文低咒一声。
尚雷德
边的笑容加深。
结婚当天被她摆了一道,巴黎那次的相逢,又让她略胜一筹,而他最心爱的百年酒杯,也被她的一记全垒打成一堆瓦砾…这回,她难得像只落水狗般,只脑粕怜的窝在浴桶中躲躲藏藏,让尚雷德突然有了“清算”的念头。
陡地,他
走她头上的发夹,她如丝缎般光滑柔软的长发,瞬间披
而下。
骆子琼倒
一口气,水眸盈满防备,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她比他想象中的美丽。长发黑亮柔软,五官清丽,充满灵秀之气:而她的肌肤因为浸泡过加了
油的温水,显得光滑紧实,白里透红中还带着微微的天然香气,
人靠近。
“你很美,比我想象中美丽。”他伸手玩
她耳间一撮柔软的发丝,喉间发出好听的嗓音。
庞大的身影笼罩住她,她感到自己的渺小,心跳速度直
两百,心脏险些从嘴里跳出来。
“你再不走,我要叫救命了!”
骆子琼张口想搬救兵,不意救命两字却在遇上他的薄
时,被消了音。
一开始她仍奋力抵抗,然他的吻技高超而熟练,薄
热烈的摩擦着她,一股电
窜至全身,令她难以动弹,防卫系统渐渐失灵。
在他强烈的气息包围下,她无法言语、无法思考、无法呼吸,进入了一场美妙的…
齿SPA。
爸铁般强硬的身躯抵在她的上身,她全身为之酥麻,
孔比浸泡在水中更加舒张,她感觉自己在融化,甜蜜的在融化…
最后,骆子琼软靠在他身上,忘了
巾存在的重要
,忘了双手该遮掩住重要部位,改搁在他的
膛上,忘情的享受着他带给她的甜蜜接触。
“甜心,你很享受这个吻。”尚雷德薄
一勾,满意的在她耳边轻语。
在他灼灼的目光下,骆子琼这才想起自己方才失控的举止,俏脸蓦地泛上红
。
羞死人了!骆子琼快速的捞回
巾护住身体,然后像瞪仇人般瞪住他。
尚雷德对她这一连串的反应动作,感到有趣。“快起来吧,会感冒。”
接着,他好心的递给她一条干净的大
巾,又在她灼烫的耳边低语:“明天见。”然后便转身走向门口。
骆子琼凝着他离去的背影,懊恼的嘀咕着:“臭男人!我不想再看到你。”
将她的话听进耳中的尚雷德笑了一笑,不打算让她如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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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员工的小木屋宿舍里,一对东方女子躺在单人
上交谈。
康美琪的工作是大夜班柜台,而骆子琼则上白天班,两人工作的场合不同,休息的时间也不一致,难得有机会能碰头
换彼此的工作心得。
“子琼,你在酒疗中心如何?还能适应吧?”
康美琪很清楚子琼来自富裕的家庭,做不惯劳动的工作,一个星期来,看她每晚下班倒头就睡,早上又累到睡过头,就知道她是吃足了苦头,不过却没听她喊累,教人看了不忍。
“没什么大问题!”骆子琼回应着。
“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可以告诉我?”
通常康美琪上大夜班时,骆子琼已经进入梦乡,不过,今晚她回来竟没倒头就睡,康美琪以为她被欺负,还是工作上遇到瓶颈而睡不着。
“没什么困难啦!那些美疗课程除了需要找人反复练习手技之外,学习上并不困难,只不过,繁琐的事比较多而已。”
骆子琼心里正在考虑,要不要说出那个霸道狂妄的男人,意外抓到她泡澡的糗事。
“听起来,你还蛮能适应新环境的。这样的生活你喜爱吗?”
“感觉还不错…除了遇上那个在巴黎和我相逢的男人之外。”骆子琼轻描淡写的带过。
“什么?!你是说你在酒庄,又遇上那个和你穿同
同款、又在同一时间拿同一份财经
报的男人?!”康美琪兴奋的表情,好像是在谈自己的
遇一般。
“你在哪里遇上他的?他住在哪个客房?快告诉我。”
“我是在庭园遇上他的,当时我打破了狄尼索斯手上的酒杯…他出来关心,看起来阶级还蛮高的。”
“这么说他是我们酒庄的工作人员啰!那太好了。他叫什么名字?是在哪个部门服务啊?”康美琪的脸上掩不住喜悦。
“我不知道。”她每每陷入窘境时,都好死不死的遇上他,在那种场合下想办法解围都来不及,谁又会想到要问他的名字。
“那真是太可惜了。”
“今天晚上我在酒疗中心还碰上他。”
“那么你们有谈天吗?”
“谈天?!便宜都被他占尽了!”想到全身被他看光,又被莫名的夺走了吻,骆子琼的脸颊微微发烫。
“什么意思?快说嘛!”
骆子琼将今晚她因为疲劳,偷偷使用
人的浴桶,却被他抓包夺吻的事说了出来。
康美琪的目光盈满羡慕。“你不能做坏事,因为你遇到生命中的克星了。”
“克星?他根本是扫把星,真不知道自己是走了什么霉运,老是和他不对盘,只不过抢了他的一张报纸而已…”骆子琼喃喃自语。
康美琪笑呵呵,眼角瞥见时钟,已经接近上班时间,无法再多谈。
“子琼,我上班的时间到了,该定了。下次看到他时,我如果有在场,记得指给我看一下。”
拜托!每次一碰到他,就是她出糗的时候,骆子琼还真不想知道他是谁,也不想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最好别再遇上他!
奇怪的是,今晚她特别难以入睡。
不知道是不是那股醇厚的葡萄酒香,还霸道的留在她的
齿之间,久久挥发不去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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