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随意寻了个野栈休息,点了些茶点后,柳七夕便自
口拿出金创葯,擦着臂上的伤口。
茶棚里人不多,仅有三三两两的过路客,他们各据一桌,且身穿黑衣、头戴斗笠,桌上不见茶水,除此外,就连棚里的伙计都好生奇怪。
一股不寻常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柳七夕不及多想,连送来的茶点也不用,起身便要离去。
然,她才起身,那些戴着斗笠的男子随即团团围住她,目光一致的放在她身后的黄布包上。
“把东西留下。”为首之人开口道。
哎!真讨厌,怎么又是来动镖物主意的?柳七夕不
皱了皱小鼻子。
实在不得闲呢,不过才一盏茶时间,又有人来劫这黄布包,押镖这么久,还没碰过比这东西还要麻烦的。
哼!难怪那混蛋和天鸣要将东西托给了震天镖局,怕死嘛。
心里咒骂着,可抬起的瞳眸儿却泛着满满的疑惑。
“东西?什么东西?我不记得有拿了你们的东西啊。”她装傻。
那人指了指她身后布包。“留下它,或许我可放你一条生路。”
“哦,真是感谢这位爷的慈悲,可是,这黄布包是我的耶。”又眨眨眼,满是刀疤的脸上挂着为难。
“你是不打算
了?”眯起眼,口吻里有着浓浓的杀气。
喔喔,动怒了。
放眼望去数了数,在场辈有六个人,再加上那伙计…
唔--
像
麻烦的,虽说她的功夫不差,但要打败他们,得要动点脑筋才行。
啊,有了!
“这位爷,不是我不想交给你们,而是…”七夕低下眸道:“这布包是江湖上最厉害的乾坤门所托,真交给你们,我这条小命也一样不保啊!”说话间,她的手也悄悄移至
际,数枚蛇镖滑入了掌心。
“这样好不好,反正我也不晓得这里头装了什么,你们干脆就给我条与这同
的布巾,嗯--最好里头装些等重的东西,然后咱们来
换,如此一来,即使东西送到乾坤门手上,也会以为是所托之人搞的鬼。”
为首之人不说话,放
出的眸光很是犀利,似是要窥透她内心,拆穿她的诡计般。
过了很久,久到柳七夕都快失去了耐
,他才缓缓开口。
“你最好是别想搞鬼。”
“搞鬼?”她连忙摇头,道:“爷啊!我丑姑是最怕死的,哪敢欺骗大爷你啊!”脸上漾着恐惧,就连眸底也是闪着怕死的颤光,十足十的畏缩样。
黑衣人转头瞧向自个儿的兄弟们,彼此
换了抹姑且信之的目光,众人微微撤了身,让柳七夕能顺利走出围拢的范围。
她拿下了身后的布包,待黑衣人
伸手接时“咻咻!”几声,数十枚蛇镖
出,朝着众人的身上招呼去。
他们闪身避镖的同时,柳七夕也施展上乘轻功,足点松林而走。
然,蛇镖仍旧挡不了所有的黑衣人,其中三名运劲于足,也提气直追。
“该死的!居然追得如此之紧!”柳七夕蹙眉,脚下加劲。
突地,啪的一声,柳七夕不意踩中碎裂的枝梗,身势倏地往下坠落。
“哎呀!不好!”她心中大惊。
一道白影飞掠来,接住她下坠的身子,提气纵身轻点足于林上,犹如燕飞于叶隙间。
转瞬之间的变化让柳七夕瞠大了眸子,但觉风声掠耳,不曾闻足声,此等轻功实在了得。
崇敬之意心生,她不
抬起眸儿--
“和天鸣!”怎么又是他?
“这次终于不是白面书生了。”接着,戏谑的口吻突地转为严厉“你这不要命的鬼丫头,以为自己可以逃过人家的追杀吗?”
她眸儿染上微怒“不然怎么着?与你结伴同赴
曹地府吗?哼!我才不屑呢。”
“还在生气?”他凝眸问。
“我又跟你不
,何必生你气?”朝他做了个超丑无比的鬼脸,然后撇开头。
和天鸣勾
微笑。“想想你说的也对,过去的回忆确实差劲,重新认识或许也是个好方法。”
“谁要跟你重新认识?”忘恩负义、搞失踪的人,她才不要相信他呢!
撇头撇得更彻底,发现自己尚在他怀抱中,她挣扎着想离开。
“别动,否则掉下去可是粉身碎骨了。”他使劲于臂,让她动弹不得,顺便出口威胁她。
柳七夕眯起眼儿。“你是不是躲在暗处很久了?”
他笑。“怎么说?”
“否则怎么会我才有事,你便出现了!”
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情,她才失了个足,他就现身了。咦!不对…
“那些黑衣人该不会是你派出来的吧?”
一定是这样的,瞧他一脸坏蛋模样,这下
事儿绝对想的出来。
和天鸣不
失笑。“七夕,你想象力未免太丰富了,倘若那些人是我所派出,主子都现身了,他们有必要如此穷追不舍吗?”
兜眸望向他身后…耶!那些人还真的锲而不舍,追得好紧呢。
“真是我错怪你了吗?”歪着脑袋瓜瞧他,语调听来似乎不是很高兴。
他摇头,屈指轻敲她额头。“你这口气像是希望我这么坏似的。”
她皱了皱鼻儿。“你本来就坏,否则怎么不告而别十年,一出现就招了这么多麻烦给我。”
害她连歇个腿都被人围。
“你是不是到处惹是生非?”她口气充满质问。
他摇头。
“骗人!”
“七夕,是不是我说什么,你都不会信我?”问话间,他双脚也落了地。
“没错。”她答,身子俐落一翻,
离他的怀抱。
“就算我死了?”他又问,凝望她的眸中勾动着莫测的光芒。
柳七夕一时哑口了,向来光采奕奕的脸庞突地黯然,眸底暗光闪掠。
“我不喜爱死。”语气闷闷,听来很不对劲。
问的话才要出喉,眼角余光瞥见紧追的黑衣人来至,狭长的眸子微眯起,他倏地旋身,与那三名黑衣男子面对面。
“这么跟着不累吗?”语气和缓,平
温煦的眸底添了几许愠怒。
“废话少说,东西
来!”
话落,两名黑衣人随即出拳攻向他,另一人则
向了柳七夕。
心情闷躁郁结,又见黑衣人来
身,柳七夕顿时心生愤怒,向来玩闹的神情已失,眸中杀意烧蚀,毫不思索的,当下运劲于掌,
粹如火的“凤吻”招式直劈来人。
“七夕,莫杀!”远远传来和天鸣的警语,然,柳七夕却听而不闻,厉掌落于对方脑门,顿时鲜血进
而出,黑衣人两眼暴凸,倒地身亡。
杀红了眼,柳七夕又扑向与和天鸣对打的两名黑衣人,招未出,手臂即被一力道扣住。
“七夕,莫杀!”凝着她,他缓缓摇头道。
“他们会杀了你。”
视他的眸底毫无光采。
七夕不对劲!
念头才跳入脑中,他迅即出手
点她颈
,可七夕动作更快,痹篇同时拳脚也攻向了黑衣人。
七夕心
本就不嗜杀,虽喜惩
除恶,也只是点到为止,给予对方一记教训也作罢,但此刻的柳七夕仿若变了个人似的,不仅出手狠戾,就连眸底也染上了杀气。
而这,让和天鸣十分担心。
他随即纵身跳入柳七夕与黑衣人之间,深厚的内力介入,隔开了两方之间的
斗。
“歇手吧!你们不会是我的对手。”他的眸底透着寒冽,直
向黑衣人。
黑衣人冷声哼笑“口气这么大,你以为自己是谁?”
“如此痴
,东西非但未能得手,丢了性命岂不冤枉?”和天鸣柔缓口吻里隐含威胁。
对于黑衣人的纠
,打从接下密诏开始,他已司空见惯,为了想引出抢诏幕后主使人,他一直与这些黑衣人耗着,但现在,他心悬七夕的
情骤变,已无心与这些粘皮糖继续周旋。
“少说大话,纳命来吧!”
一声喝下,两名黑衣人再度欺上来。
“冥顽不灵!”看来,他必须速战速决了。
心念下,和天鸣随即跃起,以着神行步踪穿梭两名黑衣人之间,出指疾点。
瞥见他的意图,黑衣人顿生警觉,却已然不及,眨眼间,颈后大
已遭点,他们仅能张着错愕之眼,直
的倒地。
“死了?”
软软语音由身后传来,和天鸣转头望住她。
“没有。”
“他们该死!”
话落,柳七夕就要走向昏
中的两人,和天鸣倏地伸手扣住她蠢动的双手。
“七夕,莫慌,他们伤不了我。”摇摇头,和天鸣阵底温柔再现。
七夕低头凝望臂上那柔中带劲的掌心,然后抬起头,失去光采的瞳眸闪动着几许的古怪。
“他们会杀了你。”话语重复,细听下甚有丝丝恐惧。
他眉头微蹙起,轻声问道:“七夕,你希望我杀了他们吗?”
她点点头。
“为什么?”黑眸很专注,似
透视她内心般。
她
视他灼热的眸光,许久后,才道:“我不希望你死。”
“为什么?”死这字莫非是她变
的关键?
瞳眸幽幽凝望空中,毫无焦距的目光定在某点“死的人太多、太多了,他们都是我最亲的人,七夕的爹死了,姐姐死了,哥哥死了,就连疼七夕的柳师父也走了,七夕身边再也没有人了,如果连和天鸣也走了,七夕就只能孤孤单单的留在世上。”
缥缈的语音·空茫的视线,看进和天鸣眼底,无限心疼在
口泛滥。
热烫的厚掌握住她微颤的手心,他俯身贴在七夕耳边,低语:“有和天鸣陪着,七夕永远也不会孤单了。”
“和天鸣早在十年前就离开我了。”语气仿似被抛弃的孩子般。
“七夕,看着我!”伸手抬起她下颚,凝视她的眸光很是灼热。“告诉我,站在你面前的人是谁?”
七夕飘散的瞳眸对住他的“是和天鸣。”
“是了,和天鸣变勇敢来找七夕了,记得吗?十年前,你要我成为有用的人,一个可以保护你的男人。”觑着她,他表情很是认真。
她看着他,深深、深深的“可我不要你死。”
“不会的,和天鸣身子壮得像条牛,武功好到足以保护自己、保护你,任何人都无法伤了你我。”他微笑,给予她信心。
她摇摇头,平述道:“柳师父的武功很高强,可他却死了。”
“想哭吗?”他问,语气好温柔、好温柔。
她又摇摇头。“七夕不能哭。”
“为什么?”他又问。
“哭了就会心痛,我不想心痛,所以不能哭。”
所以,一直以来,她就笑脸
人,像个天真无
的孩子,只为了掩饰藏在心底最深的痛。
和天鸣不由得心口一紧,手臂伸长,将她用力拉入怀里,眸中漾满了不舍与怜惜。
老天!如果可以,能否别让七夕痛苦,让她恢复那纯真模样吧!这痛就让他来承担吧!
他的拥抱紧窒且热烫,一股温暖的气息熨入心口,注入丝丝暖
,洗涤了长久以来的孤寂,奇迹似的,那痛已不似五年前那般的深,心也逐渐清澄透净了。突然间,她感到自己好生疲惫,很想闭上眼,好好休息…
怀中的娇躯不再紧绷,安静的仿似睡去,他不
低眸一瞧。
“还真睡去了。”
贝
淡笑,他抱起她的身子,大步走向停在不远处树旁的两匹栗马,翻身上马,再度踏上漫漫官道。
*****
乾坤门总坛
长相
美、柳叶眉,朱红
瓣、水亮双眸似丹凤、俏
鼻梁、肤泽白晰透亮,一头白亮发丝以着紫缎系起,似
似
的他即是乾坤门的…
“喂、喂,我说了几百遍,别把那幅狐狸弄坏了,那是我最引以为傲的画,弄坏了,看你们怎么赔我?”声调清亮,骂起人来的音嗓很是冷冰。
门外,一名门人疾步踏入巽厅。
“门主、门主,东堂主回来…啊!”门人话才喊一半,闷
随即兜头而来。
“说过几百遍了,别唤我门主,你是没长记
,还是刻意把我的
代当耳边风?”双手环
,易非
相当不悦的睨瞪着。
没错,他就是江湖上最为心残,下手从不留情,同时
情最为反复无常、也最难搞的乾坤门门主--易非
。
门人搔搔头,一脸无辜样。
他明明就是门主,又不让叫,那到底得叫啥?实在很让人伤脑筋耶!
又是一记闷
“说过几百遍,身为乾坤门人,不要有这种白痴表情,没听懂吗?”
“还杵在这里做什么?不是有要事禀报吗?”他又吼。是的,这位貌美惊人的门主还相当的健忘。
来不及错愕,只因怕被揍,于是门众即使心里冤得很,还是得反应敏捷的报讯。
“东堂主回来了。”话抖出口,脚步也退了三步远,但仍避免不了被狠踢的命运,在场的其他门众莫不投以同情的目光。
“白狐回来了,你现在才说,找死吗?”再补上一拳,易非
修长的腿双也往门外赶去。
然,才走了两步,一道熟悉白影早已晃了进来。
“紫狸,这么欺侮徒众,小心没人敢上门求艺了。”温煦的语音里含讽。
瞥见来人,易非
脸上愠
随即扫去,臂膀大张,喜出望外的奔向和天鸣,准备来个大拥抱。
“白狐,你总算回来了,人家想你想的紧哪!”
然,飞身到一半,便教一阻力挡住。
“该死的,是谁不要命,阻止我和白狐相见
?”
水眸左瞪右瞪,徒众们皆一脸莫宰羊。
“是我。”蹙着眉头,他的语音很是淡然。若不伸腿阻止他那过度的热情,怕七夕会被吓醒。
淡淡的语音传入耳,易非
水眸再转回,里头漾着满满的控诉。
“白狐,你真无情,连让大哥抱抱也吝啬。”易非
嘟高嘴,声调含着几许的哀怨,
“注意形象,你可是一门之主。”和天鸣出声提点。
易非
皱起了柳叶眉,一双水亮的丹凤眼瞅向了和天鸣
怀…
啧!敝不得白狐变冷淡了,原来是有了意中人。
哼!瞧这保护的姿态还真强烈啊!
“她是谁?”质问的口吻里有酸味。“白狐,你变心了?”
和天鸣眉问的皱褶更纠结了。
“她就是我曾经提过的女子,花七夕。”
易非
撇撇嘴。“不过是个丑女娃罢了,值得你惦记这么久。”
嫉妒啊!
瞧这丫头又无惊人貌,更没特殊处,想他
红齿白,貌美且肤白赛雪,既有惊人貌,又有妩媚姿,就因与白狐相识恨晚,就输给了这个所谓的青梅竹马,可恨哪!
满腹的妒火烧蚀,怀恨目光频频
向和天鸣怀中的那个她。
似是感受到过分灼热的眸光,柳七夕密睫微微掀动,一对生动的瞳眸缓缓打开。
才睁眼,便见一名美的有些过分的女子,正含嗔带怒的瞧着自个儿。
眨眨眼,她抬起头,顶上是和天鸣温柔的眸光。
灵动的眸底染上疑惑,她环顾周遭“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乾坤门。”他柔声说道。
乾坤门!对喔,差点忘了自己是要送东西到乾坤门的,可,她是怎么睡着的,而且还睡在和天鸣怀里…
等等!和天鸣怀里?
柳七夕一双怒眸往上瞪去“喂,和天鸣,你好大胆,竟然趁我睡着时吃我豆腐,快放我下来!”
眸儿张大,脸儿染上怒容,就连那旺盛的精力也回来了,看来她真的是完全清醒了。
和天鸣微微勾动
角,笑容再度染上俊脸,心口的一颗大石也缓缓卸下。
“你还好吗?”关心的目光直锁住她的表情舍不得放。
见他幽邃黑眸里染上郁
,一抹狐疑掠至柳七夕眼底。
瞧他模样好生紧张,莫非她曾发生了啥事情,而她却不知道?
七夕歪着脑袋瓜想了想。只记得,为了甩开那些死
烂打的黑衣人,所以她用计并丢出了飞镖,然后施展轻功离开,可飞啊飞的,不小心踩中碎裂的枝梗掉了下去,接着一道白影晃来…
倏地,她脸色一凝。
“你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质问的瞳眸再次丢向和天鸣。
“不该说的话?”
“就是那个会让我变奇怪的话啊!”七夕瞪视的眸光含着火焰。
怎么这和天鸣经过十年的历练还是这么笨?莫非他这外表的精明是伪装,其实他仍像当初那般蠢呆!
和天鸣微笑并没答复,倒是被晾在旁边许久,心情非常不
的易非
忍无可忍的跳到她面前。
“喂喂喂!丑女人,谁让你在我的地盘上撒野的?”
哼!还赖在白狐身上不下来,实在不要脸到极点。
柳七夕冒火的眸儿转过来,瞅了易非
良久,接着眯起眼、伸出两指,拨开鼻前那只碍眼的食指。
“奇怪,你是男儿身对吧?”忍不住问出口,灿亮的眸子盯着易非
的喉结瞧着。
“是不是关你何事?”扠着
,他口气很是不悦。
若非和天鸣紧紧抱着她,他铁定一拳送她到黄河去!
唔--他的眼神有着肃杀之气!这样心里的疑惑,肯定无法从他嘴巴得知,干脆问和天鸣好了。
“喂,和天鸣,他是男的,对吧!”这句已是肯定句,毕竟女人是没有喉结的。
和天鸣点点头,微笑道:“他是易非
,乾坤门门主。”
“白狐,都跟你说了几百遍,我不是门主,我不是。”易非
跳着脚儿大声喊。:
柳七夕不
伸手摀住耳朵,以免遭受魔音传脑的荼毒。
想这门主比石头还厉害,不用震雷功,光靠那聒噪像乌鸦的嗓子就能让她受不了。
“原来,你们乾坤门的门主是个怪人。”
唉!真是失望透顶。怪怪
人是门主,那么乾坤门的武功想必也好不到哪儿去。
“喂喂喂…”
“我的名字是柳七夕,还有…”话儿一顿,她伸手将鼻前的手指拿开,续道:“拿食指比人,实在很不礼貌,你爹没教你,不能拿手比人吗?”
“你你你…”气急败坏,却不能打人,只能拿着双眼儿瞪人,偏偏他的眼虽美,却又比这娃儿小…怒发冲冠啊!
淡不可闻的低笑声传来,易非
怒眸旋回,成了弃妇般的悲苦样。
“白狐,难道你真如此忍心,看着这娃儿欺负我,却连个声儿也不吭?你这样岂不枉我父亲对你的厚望。”还说要守着他、守着乾坤门呢,为了个女人就都忘光光了。
哼!薄情郎!
“紫狸,你现在是门主身分…”
“那都是你和爹串通好的,我是紫狸非门主。”他再三强调。
了
有些泛疼的眉峰,和天鸣捺着
子道:“你年满二十便要接门主之位,别忘了,这是你答应师父的。”
“那是爹以诈死骗我的,不算数。”易非
双手环
,拒绝承认。
“木已成舟,你不认也不行。”
哎!他的
子越来越温,眼前这家伙的功劳不小啊。
“谁认了?你吗?我吗?”旋过身,易非
将目光瞅向了那些偷笑许久,却来不及收的徒众们。“还是你们?”
徒众们同时摇头如波
鼓,非但一致且韵律感十足,看入柳七夕眼底,佩服光芒涌现。
她总算是找到乾坤门的优点了,那就是默契。
“瞧!没人认同呢,所以这门主之位,就非白狐你莫属了。”嘻嘻!这样他就可以无事一身轻的画画儿,并且纠
白狐到白头了。
在一旁听了老半天,这下子柳七夕终于听懂了些。
白狐?乾坤门门主?怪不得她总觉得有些地方怪怪的,原来这该死、没良心的和天鸣又唬了她。
一鼓作气的挣脱他怀抱,连个顿脚的时间也没有,身子倏转向大门,疾步往外头走。
怔然并未在和天鸣脸上搁太久,他长腿一跨,便追上了朝朱红大门走去的柳七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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