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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啊!”望着那张足可躺三个人的水蓝大,谢海媚不摇头。

 从这墙横亘到那墙,空间几乎都被占满,只勉强能够摆个小瘪子放电话。

 “这样好多了。”萧潘很满意。他身高腿长,谢海媚原来那张单人太小了。

 “你不觉得太大了?”

 “一点都不会,刚刚好。”

 新的垫柔软又有弹,谢海媚一时起玩兴,哇叫一声,扑跳上去。

 “怎么跟小孩一样!”萧潘伸手拉她。

 “好玩嘛!”她娇笑一声,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双双跌到大上,放肆的亲他吻他,还啃他。

 “你当我是骨头吗?”简直像小狈在啃骨头一样,酥酥

 “没错!”张口在他膛咬了一口,留下一圈齿印。

 “啊!”他吃痛。“看我饶不饶你!”上下其手,搔起来。

 “啊!”谢海媚又叫又笑。

 “你投降我就饶了你!”

 谢海媚又叫又笑,就是不肯求饶。

 “你投不投降?媚,嗯…”萧潘用勾人的低沉嗓音勾她。

 谢海媚反攻,也对他上下其手。他不让她得逞,两人扭作一团,在上滚来滚去的。

 好好一张新,就被蹂躏的!闹到一半,忽然脸庞相贴住,她望着他,他望着她,眼神纠住,蓦地安静下来。

 “你爱我吗?”她撒着娇,双手仍勾住他的脖子。

 “爱。”

 “有多爱?”

 “非常的爱。”

 “非常是多少?”

 “嗯,百分之三十吧。”

 “那么的少!”她嘟嘴不依。

 “那么,再追加百分之三十。”

 “不够!你一点都不爱我!”

 原只是闹着玩,不知怎地,谢海媚忽然觉得酸起来。

 “我们只是havinganaffair,我不过是你的外遇对象。”

 “不,媚,你是我的情人。”

 这有什么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因为我爱你。”

 他说他爱她…她凝看他一会,忽然说:“我们这样,算不算偷人?”

 虽然他与他太太分了居,但毕竟结了婚,毕竟还算是有妇之夫。

 “不,我们相恋,我爱你。”他保证了又保证。

 “真的?”

 “嗯。”他亲吻她,彷似保证他的爱。“来,我带了一个东西给你。”眼底笑意促狭,将谢海媚拉起来。

 要她伸出手,闭上眼睛。

 谢海媚只觉得手凉凉。

 “好了,可以张开眼睛了。”

 她睁开眼,看见那“礼物”不住眨了眨。

 “这是什么?”已抑不住笑。

 “你说呢?”他也将眼眨了眨。

 他给了她一个“玩具”振动式的,还可以调段速。

 是什么?其实一看就知道。

 “我特地为你买的,要不要试一试?”他附在她耳旁,调动“玩具”在她耳朵轻轻摩挲着。

 耳际一阵麻。她拚命摇头,无法止住笑,笑得滚在上。

 “不要…”尖叫娇笑求饶。

 “真的不试一试?”他故意凑向她。

 讨厌!

 谢海媚拍开他凑近的脸,拍开他故意拿着凑近她的那香肠似的东西“不合时宜”的突然想起那回在聚会中听到的笑话。

 “跟你说一个笑话。”她咯咯笑,狡猞的眨眨眼。

 萧潘支头看着她,看她藏什么心眼。

 “我跟你说,男人就像名牌科技产品,能也有差别。十来岁像一只『宝马』,天天跑都不会一下;二十来岁的是『奔驰』,翻山越岭难得吭一声;三十是『立』,四十就变『微软』,五十就成『松下』了。敢问先生你今年贵庚?是奔驰还是微软还是松下?”

 “你!”萧潘表情一阵古怪。

 谢海媚忍不住哈哈大笑。

 “好啊,你竟敢大胆寻我开心!”萧潘扑向她。“故意刺我?挑战我吗?嗯?”又一声低勾。

 “我哪敢!”

 “你怎么不敢!告诉你,我是『立』…”

 谢海媚又哈哈大笑起来。萧潘整个人又飞扑向她,又去搔她,狠狠的吻她,差点咬破她的嘴

 他又亲又吻又又啃又晈,炽烈的热像熔浆一般发沸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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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耶诞节前两个礼拜,期末报告与‮试考‬步步人,图书馆挤满人,平常热热闹闹的活动中心成了废墟。

 “谢海媚!”在餐厅撞见唐娜和陈易文,谢海媚有些意外。期末考季,唐娜卯起来念书,她已经快两个星期没碰到她了。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还凑在一块。

 天气冷,她穿得像企鹅一样,边说话边掉一层层的外套。大外套、薄外套、围巾加手套帽子,还有衣,她穿了好几层。

 “碰巧碰到的。你怎么跟企鹅一样?”唐娜一双杏眼上下瞟了瞟她。

 难得她居然在吃餐厅卖的。更难得的,今天居然供应咖哩牛。谢海媚兴奋极了,本来还以为今天又要吃披萨了。

 “你怎么没带便当?”

 “哪有时间啊。”

 斑龄学生,谢海媚原就只是打混的心态,比不上唐娜的认真。

 “你呢?又怎么会在这里?”她转向陈易文。

 “我来用免费电脑,顺便帮朋友的老弟搞定一份电脑作业。”陈易文也在吃咖哩牛饭。因为饭还热,味道很香,谢海媚忍不住口水。

 她比个手势,奔着去买了一份。难得的,竟没有狼虎咽,用汤匙一小口一小口吃着。

 “哎,今天怎么这么淑女?”陈易文取笑她。

 “烫。”嘴巴里含着饭,谢海媚口齿不清,含糊的咕哝一句。

 她不说,还真把她当淑女,一开口就了馅。

 “还好你不当代表。”陈易文摇头。

 “什么代表?”

 唐娜咯咯笑,接口说:“三个代表啊。代表学生,代表女生,代表地方。”

 “噗!”谢海媚一口咖哩饭了出来,也不知是不是吃太快太烫了。

 “脏死了!真不卫生!”陈易文拿了张餐巾纸,摇头擦掉那些渣。“认识你时,看你长得人模人样的,谁知道你习惯这么差,又没形象。”

 “陈易文,你以貌取人喔。”唐娜摇摇汤匙。

 陈易文还理直气壮、振振有词,说:“哪个男人不以貌取人!别说男的,你们女孩子也是一样,都注重相,凭外表判断人。”

 “拜托你好不好?吃饭时间谈什么哲学问题。”累。

 “训练一下脑筋嘛,有什么不好。”

 “陈易文,”谢海媚停下扒饭,把嘴里的东西下去,郑重说:“我赞成你说的都是真理,不过,告诉你一个秘密…”故意顿一下。“多嘴的男人讨人厌。”

 “我就知道!”陈易文做作的摇头叹一声。“忠言逆耳,良葯苦口呀。”

 差一点,谢海媚又要将嘴里的咖哩出来,急忙用手掩住。

 苞陈易文聊天,心情总不会太差,气氛总能够很轻松。这种快乐与她跟萧潘在一起时不一样,爱恋中总是莫名会起轻愁。

 “啊,我得走了。”陈易文看看时间,站起来。“你们俩别忘了聚会的事喔。聚会!聚会!嫌搭公车麻烦的话,我可以去接你们。”啰嗦的又提醒一遍。

 “你怎么跟阿婆一样,老提这档子事。”

 “人多热闹嘛!要不,到时只有小猫两三只的话,那多凄凉!”他摆个潇洒的手势。“就这么说定。我先走了。”

 “你去不去?”唐娜看似闲闲的问谢海媚。

 谢海媚耸耸肩。

 耶诞夜呢…

 她的心思只落在那个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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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起他自己空间宽敞的住处,萧潘喜爱窝在谢海媚小小的公寓里。他把他的衣服、他的书都搬了一部分过去,浴室里也搁了他的牙刷巾和浴袍,连CD都带了过去,还特地买了一部笔记型电脑。

 “啊…”架上的书,衣柜里的衣服,多了另一种形貌,小小房间变得有些不一样。

 谢海媚一时有点不习惯。不习惯在她换衣服时,不小心错拿到萧潘男的底,更不习惯萧潘洗完澡、穿衣服时,无意的开错衣柜,瞥到她小巧的红黑蓝白的贴身衣

 萧潘喜爱听的古典乐,她也没太大的共鸣,他的专业书籍与期刊,她也看得有心无力。

 “奇怪,怎么这些字我大半认识,凑起来却没一句懂的?”

 “那些因为你『不学无术』。”萧潘开个玩笑,凑近她,环抱住她的

 “呵,笑我不学无术,老头子才听这种音乐呢!”谢海媚抓起一片CD,笑闹起来。“看,花季少女和老头子,习惯嗜好就是不一样。”

 譬如“老头子”喜爱古典乐,她甚至不听音乐,即使听,也只听靡靡之音;他爱吃,她吃很多青菜水果;她不怎么喜爱吃面包,他吃面包。

 还有,他喜爱严肃学院文学,她看大众轻文学,以前工作翻译的都是些爱来爱去的东西;他专业人士一个,她还在混吃混喝度日子。

 甚至,他不喜爱睡硬,她喜爱硬

 “敢说我是个老头子!”他如头恶狼扑向她。

 仔细想,她和他,两个人其实很不一样。

 比较起来,她也许还和陈易文有比较多的共通面。他们说同样的语言,可以较深入探讨聊天,发觉最有思考意识的一面;两人一样吃米饭,一样喜爱热食小吃,甚至可以无聊的说些八卦。

 “说我是老头子,要不要我现在证明一下?”萧潘坏笑,两只魔手在她全身上下搜来摸去。“不过,软好,那个时,膝盖跪久了才不会痛。”

 “讨厌!”她尖笑着,起枕头朝他丢过去。

 他歪头痹篇,纵身一扑,又一副恶狼扑羊,一口咬上她的脖子,又啃又了起来。

 “拜托你!我不是牛排好不好!”又又酥,惹得谢海媚咕咕咯咯笑成一团,像只老母一样,完全没形象。

 “你比牛排还甜还多汁好吃…”萧潘暧昧的勾勾嘴角,大嘴一张又咬上她的脖子,啃咬起来。

 惹得谢海媚又怪叫,手脚。他捉住她的腿,大掌顺势往上滑,滑摸上她的大腿和股,来回摩挲。

 “狼!”她又笑又叫。

 他一扑,从后头扑到她身上,将她在身体下。

 “你说狼?啊炳,狼可是不会同意的!”又一阵摸。

 自然又惹谢海媚一阵尖叫娇笑,两人又扭作一团,滚在一块。

 闹了半天,疲了,谢海媚像只虾米蜷缩着,萧潘头枕靠在她股边.卷弄着她头发。

 “媚…”

 “嗯…”“媚,有件事…”言又止的。

 “什么事?”她懒懒的。

 “嗯,这个周末我要到温哥华一趟,我得去看我母亲。”

 “你母亲不住在这里?”

 “嗯,她一直住在老家里,和桑妮住得近…”突然住口,显然说溜嘴。

 并不是他存心想隐瞒,只是不希望她多心。

 “什么时候回来?”桑妮,多半是他分居的太太,谢海媚也不想多问。

 直到现在她才知道他母亲住在另一个城,还有他分居的子也在那里。他一去,看的不会只是他母亲,还有他太太。他不可能不与她会面相聚。

 “我大概会待一个礼拜、也许十天左右。”

 十天?她心一紧。

 离耶诞节不到五天,他十天才要回来,那就表示不只耶诞,除夕夜他也不会在这里,过了新年才会回来。

 “对不起,耶诞节我恐怕不能陪你,”他轻轻‮弄抚‬她缎似的发.“我会尽量在新年赶回来。”

 她心整个冷了,不说话。

 “我保证,情人节一定陪你。”他急切的许给她承诺。

 她仍旧不语,翻身背向他。

 这样的日子不能陪她,那还有什么意义?

 承诺太遥迢,她的爱情,她要的温柔,要在当下。

 “媚…你不高兴了?”

 她怎么会高兴?又要她怎么高兴得起来?!

 “你耶诞新年都要跟她一起过?”无法不嫉妒了。

 那个“她”不言自明。

 萧潘沉默两秒,语气有点沉,解释说:

 “我是去看我母亲,真的。但我跟桑妮虽然分居了,却不是仇人,她又跟我母亲住得近…媚,请相信我,我很希望能留在这里陪你,跟你一起过耶诞新年的。”

 “无所谓,你去吧。”谢海媚心里不痛快,语气十分冷淡。

 “媚…”萧潘又不是蠢蛋笨石头,怎么会听不出来。他婉言又解释:“虽然我会跟桑妮碰面,但我主要是去看我母亲。别生气好吗?我保证我会尽早赶回来。”

 那又有什么意义!有些事,有些时,不在当下那一刻,就失去了它的意义。

 “媚…”

 见她不肯看他,不说话,萧潘有些急。叹口气,说:

 “我真的是去看我母亲的。我母亲就住在××街,耶诞期间我会待在她那里,并不会待在桑妮的地方。”

 把他母亲住在什么街都说了,甚至表示不会与桑妮同居一室,不愿她多心,胡思瞎想。

 “你不必跟我说那么多。”明知道自己没立场嫉妒,谢海媚还是忍不住。

 对于萧潘分居的太太,她并没有太多的愧疚感。最主要的,因为她认识萧潘,是在他们分居之后;他们之间感情的破裂,也不是因为她的关系。

 甚至,很多情况下,分居就已经差不多指向离婚的道路。

 但是,那并不表示,分居了,就没有破镜重圆的可能。

 虽然,大西洋的天空下,存在的爱情观,爱情结束了,就是结束了,与罪恶道德无关。但儒家教条下的爱情婚姻观,介入别人的爱是一种道德的不可原谅,甚至要背负一种罪。

 所以,她觉得自己没立场;所以,她只能心酸的嫉妒,无法泼辣的撒闹。

 “媚,我不是有意撇下你的,我知道你不高兴,可是,我跟桑妮的关系,毕竟还是…”他停下来。

 必系虽然不再如昔,他总不能完全不理会她。

 “你不必担心,我不会有事。”谢海媚终于吭声。

 “你不生气了?”

 “我凭什么生气?”

 唉,还是不高兴了。萧潘瞅瞅她,暂时保持沉默,不去惹她更不愉陕。

 “我说了,我不会怎样。我会自己安排时间,耶诞夜那天,我会去参加朋友的聚会。”

 “那很好,多参加活动,玩得开心一点。”

 谢海媚心里更不痛快,冷笑一声。她会的。把他丢在脑后,想也不去想。

 “我会带礼物给你。你想要什么?”低头吻她。

 “不必了。”她撇脸痹篇。

 要那种礼物做什么?她要的,他给得起吗?

 可或许,是她要求得太多?变贪心了。可甜蜜也好,嗔怨也罢,在情爱的牵纠葛中,谁能无求?

 突然间,她觉得自己仿佛那吐丝的蚕,作茧在自缚。  M.niUduN 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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