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苒苒小姐,您不能穿这样出去,王会怪罪下来的。”
盛柔劝得口干舌燥,但却一点也不能打消苒苒的念头。
“我这样有什么不好?”
苒苒揽镜自照,如此打扮舒服多了,一早醒来发现她落难时穿的衣物已整齐干净的放在
旁的矮几上时,她立即褪掉那身飘逸雅致的衣裳,换上她所熟悉的白衬衫和深蓝牛仔
,然而此举却引来盛柔的诚惶诚恐。
“是没有什么不好啦,可是…”盛柔衷心地认为这位苒苒小姐如此装扮十分潇洒,但她也义无反顾的认为她的王不会欣赏这种装束。
“你也说没有什么不好,那就对啦。”苒苒哂然一笑,镜里的她清新端丽,中分的齐肩长发清灵动人,只是额际那族小火焰碍眼得很,她得想个法子弄掉才行,她都二十四岁了,实在不适合在身上贴这种纹身图案,会被笑死的。
“哎,苒苒小姐,王会生气。”盛柔苦恼地看着她。
“咱们别理会那种动不动就会为小事情生气的人。”
苒苒轻快地道:“盛柔,麻烦你把我额上的火焰擦掉好吗?我想松香水或去光水应该擦得掉吧,哦,还有这个…”她指指臂饰与脚链。“也请你帮我拿掉。”
“这怎么行?”盛柔瞪大眼睛,一脸仿佛听到天方夜谭般不可置信。
“怎么不行?”苒苒扬扬眉梢。“我实在不喜爱有这怪怪的东西贴在脸上,也不喜爱把手臂箍起来,更不喜爱走起路来铃铃铛铛的。”
敝怪的东西?盛柔倒
了一口气,这话太冒犯了。
“苒苒小姐,你可知道这眉心火焰代表着什么?这臂饰代表着什么?这脚链又代表着什么吗?”
“怎么了,很严重吗?”苒苒莫名其妙的看着盛柔,这小丫头很少讲话这么溜的,今天竟然一气呵成,不容易。
“当然!”盛柔用力的点了下头,她倒背如
地说:“火焰代表着您自此之后都是王的人,因为王统管着民生之焰。
饰是王后的象征,而脚链则是霍氏天神世代以来送给最终情人的订情之物,一旦戴上就永远无法取下来。”
永远无法取下来?苒苒皱着眉,开什么玩笑?就算她再笨,也可以拿支尖嘴钳把腿链剪断呀,才这么细细的一条,她就不信剪不断。
“那这族火焰是怎么弄上去的?”苒苒再问。
盛柔卷起嘴角微笑,与有荣焉地道:“哦,那个啊,是您
睡时,我请彩绘女巫为您烙上的,不痛不
,您一定一点感觉都没有吧,这是摩那
域最
采的技艺。”
“这些都是那个该死的霍萨依叫你做的?”苒苒半眯起眼睛,这个地方没有法治吗?霍萨依居然趁她
睡之际对她做这做那的,一点也不尊重她。
“嗯!是王吩咐的。”盛柔微笑起来。“你总算知道王对您有多重视了吧,王还特别吩咐我,若您醒就通知他呢。”
“通知他干么?帮我叠棉被呀。”苒苒没好气地说。
“呃,苒苒小姐…”盛柔傻眼了,她以为苒苒小姐会高兴才对,毕竟哪个嫔妃不希冀得到王的宠爱,而王对她们都视若无睹,唯独对苒苒小姐亲睐有加,这不是很可喜可贺的事吗?怎地苒苒小姐却生气了?
“他在哪里?”苒苒张望着门口。“盛柔,请你带我去找他。我有事找他商量。”
“他?”盛柔十分错愕。“您是说王?”
“对,王、霍萨依。”苒苒的语气显现出不耐。
“您要见王,至少先换下这身衣裳吧。”盛柔好言软语地道:“若王没见到您穿后服去见他,他会责怪我的。”
“后服?”苒苒挑眉,看了一眼自己适才
下的白布。
“你是说那坨白布是后服?”
“是…是呀。”盛柔左右为难的回答,那坨白布是后服没错,可是称后服为一坨白布又太不敬了,她怎么答都不对。
“为什么我要穿后服?”她虽不了解这里的人,不过字面上的意思她还可以理解,后是王后,服是衣服,后服是皇后穿的衣服,而她不是王后,没理由穿什么后服。
盛柔笑了笑。“您是王后呀,当然得穿后服。”
“我是王后?”苒苒惊跳起来。“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昨天呀。”盛柔笑盈盈地道:“长老们下召,指定您是王的新娘,大婚的事已经在准备了,您呢,只要好好休息、保养,等着当最美丽的新娘就行啦,有什么需要,您尽管吩咐我吧。”
看着盛柔那喜滋滋的样子,苒苒知道自己不是在作梦,她真的倒霉的来到一个不文明国家,现在则更倒霉的被册封为这个国家的王后。
一直以来,除了她家那只约克夏狗对她极敬畏外,从小到大她还没被这么尊重过,这份礼遇也未免太沉重了,王后?她想都没想过自己有朝一
会当王后,要是给杂志社那些同事知道了,非笑死她不可。
苒苒点点头,表示了解了,脸上是一派故作冷静的轻松平常,她优雅地道:“我懂了,现在我想去感谢感谢霍萨…王,你马上带我去好吗?”
她原本只是想找霍萨依帮她离开这世而已,现在,她与他的关系已经进展到她要找他算帐的地步了,这进展真是一
千里呀。
“当然好!”盛柔兴奋了起来,看来王后已经接受王了,这是个好消息,她的王如果知道,定然会很开心,她这就赶紧带王后见王去!
四月天独家制作。--
霍萨依在议事殿处理完朝政之后,便在殿后的偏堂审阅国事公文。
他不是一般虚有其表、挂挂名的那种君王,他向来对摩那国境内发生的大小事务求谨慎而重视,国事亲力亲为,除了知人善任外,他还经常采纳来自民间的声音,与狼王、龙王更是接触频繁,以求更了解他子民们的需要。
“王,卿河镇的子民要求与旗河镇架设一道桥梁,因为两镇近
交流
益频繁,如此可取代过去所用船运之不便。”国事长禀告道。
“准。”霍萨依将国事长呈上来的详细计划书翻阅了下。“依他们所求,建材务求扎实,由你亲自督导。”
“是。”国事长领命,宽慰地退下了,他的王向来就是如此英明,只要是子民真正需要的,他几乎有求必应,但若是无理要求,王则一概不理,即便有皇亲国戚关说也一样。
“王一一”在国事长退下后,砍隆一脸为难的踱步而入。
“什么事?”霍萨依淡淡地瞥了砍隆一眼,他很清楚能让他这位第一保镖如此为难的,除了他的王姐之外没有别人。
果然,砍隆沉重地道:“冰姬公主求见。”
“不见。”霍萨依将心思摆回国事上,这个早晨很美好,他暂时还不想破坏自己的好心情。
“王…”砍隆还想为冰姬求情。
“萨依!”不等传见,冰姬便如旋风般来到偏堂,她怒火冲天的音
,三里外都听得见。
“王姐,你又造次了。”霍萨依沉下脸来,他不喜爱在处理国事时被打扰,她显然犯了他的忌讳。
“你当真让长老们宣布那来路不明的女子是你的王后?”冰姬质问着霍萨依,她妒火攻心再也压抑不住了,受到如此打击,她漂亮的五官难看的扭挤成一团。
她知道萨依做事向来不喜爱拖延,但没想到这回他居然动作如此之快,长老们竟也一致配合,这下萨依真要
娶那低
女子了,她绝不能容忍这件事!
霍萨依淡淡地道:“王姐,你该知道我国王后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自此之后,苒苒是我的
子,你休得在言语上对她无礼。”
“苒苒?”冰姬挑起细眉,不满的道:“你居然叫得这么亲热?”
懊死,一千个该死,萨依怎可如此对她,辜负她对他的一片痴情?
“事已成定局,任凭王姐你再怎么胡闹也不能改变。”霍萨依脸上毫无笑容。“现在,下去吧,趁我还有耐
的时候。”
“公主…”冰姬的贴身侍女韵芝小小声地叫唤,王的语气是那么冷冽,她早已害怕得全身颤抖,难道她的公主听不出来吗?继续留在这里只会令王更加不快。
冰姬冒火地瞪了她一眼。“该死的丫头,别吵我。”
韵芝怯怯地道:“可是…皇太后找您。”
“可恶,怎么那么巧?”冰姬绝美的眼中充满不耐烦,但她母后召唤她,她不得不去。
“王姐,母后不喜爱等人。”霍萨依淡漠地提醒。
“萨依,我会再来的!”
撂下此话,冰姬气呼呼地拂袖而去,适巧与领着苒苒而来的盛柔主仆俩擦肩而过。
“王!”盛柔是天神殿的首席侍女,众守卫们都认得她,因此毋需通报,她就轻易带苒苒来到偏堂。
原本冰姬带来的不快还弥漫着,在乍见苒苒出现的刹那,霍萨依面颊扬起一丝笑意。
“怎么来了?”他语调转为温和,与适才他对冰姬的态度有着天壤之差。
苒苒好奇的看着四周,这里像是个办公的地方,还有模有样的呢,地方足足比她老编的办公室大上好几十倍,摆设则与她现在所睡的那处白色寝宫大同小异,都是些白色精美的桌椅。
收回好奇打量的玩心,苒苒清了清喉咙,她一本正经的面对着霍萨依,严肃地道:“我想跟你单独谈谈。”
瞧瞧,这屋子里里外外站了这么多全副武装的大汉子,他有这么多人撑
,待会谈起话来她肯定吃亏,所以她先聪明的支开他的人再说。
“好。”霍萨依扬手做一个手势。“全退下。”
“是!”众人领命,连砍隆与盛柔也退了下去。
舒凉的室内只剩下两人,霍萨依从王座起身,他从容不迫地来到她身畔,正要牵她往椅中落坐,她一身轻便衣
随即惹来他的蹙眉。
“苒苒,你怎地又穿成这样?”他不是赐了许多华服给她了吗?象征王后的白纱他也赐给她了,为何她不穿上。
“我就是要跟你讨论这个问题!”
太好了,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不必她开口,他就自己先开口,算他识相。
“什么问题?”看她严肃的样子,莫非那些衣物的款式不讨她喜爱。
“衣服的问题。”苒苒简洁有力地回答。
果然,她对衣物款式不满意。女人都是这样,对穿着执着得很。
霍萨依微微一笑问道:“我赐给你的衣物出了什么问题吗?”
“当然,大大的有问题!”她用力点了下头,加强语气道:“盛柔告诉我,你给我穿的那坨白布是后服。”
“原来盛柔已经告诉你了。”他满意的点点头,执起她的柔荑道:“我原打算亲自告知你的,现在你已经知道了,告诉我,苒苒,你可高兴?”
“高兴?”她不可思议陡地扬高声音。
一点都不被尊重,她怎么可能会高兴?她快抓狂了。
霍萨依宠爱的
她的发,嘴角噙着笑意。“高兴就好,声音不必扬这么高,对喉咙很伤的。”
她瞪大眼睛,见鬼。他以为她的疑问句是肯定句?
“听我说,霍萨依,我一点都不高兴,我…”
“我应允你叫我萨依。”他截断她的话,顺道环住她纤细的小蛮
,这种蓝布
子看起来不雅,不过倒是把她纤秾和度的
身与修长的腿展
无遗。
好看是好看。但
后他还是不许她这么穿,她的凹凸有致只消留给他一个人看即可,旁人不许分享。
骤然被他将重点截掉,苒苒在无法一气呵成之下,突然之间她张着嘴,愣愣地无法发出声音。
这是什么情况?这一生,她还没有这么失策过。
“怎么了,看你的样子,约莫是高兴得昏了头。”霍萨依纵容地一笑。“用过早餐了吗?我陪你一道用。”
“天哪。”苒苒推开他,她觉得头昏脑
,思绪完全无法连贯。
“你不舒服?”他关切的问,她的表情看起来颇为苦恼。
“请你告诉我,这里究竟是哪里?”这种浑浑噩噩的感觉实在不好受,她就像个失忆的人,找不到回家的路。
她苦恼的神情令他感同身受,霍萨依怜惜地道:“我不是告诉过你,这里是摩那国吗?”
“那你知不知道台湾?”她如遇溺的人捉住一
浮木,渴望地仰首问他。
他摇摇头。“没有听过。”
“哎…”绝望自她心中升起,台湾虽然小,可是也不至于在国际间默默无名呀,像她都知道尼加拉瓜、瓜地马拉这种奇奇怪怪的小柄,而他竟然不知道台湾,她不
想问,究竟是台湾落后还是这里落后呀?是台湾落后得不为人知,抑或是这个摩那国的人落后得不知道外面的世界?
就在苒苒满腹疑窦与忧虑之际,霍萨依云淡风轻地道:“跟我来。”
他牵起她往石制办公桌而去,与她同立在桌前。
“做什么?”她不解地问。
“解除你的疑惑。”他拿出~轴纸,提起笔,条理分明的在纸上迅速画下几个圆形。
视诹世界地图的苒苒很快的看出他画的方位为何。
“这是印度尼西亚,一旁的是苏门答腊。”苒苒语气清晰地说。
霍萨依赞许地点头。“没错。”
他再画,下笔毫不迟疑,恍如腹有千墨。
“这是印度洋?”霍萨依又接续把印度及西澳大利亚的地形画出来,致使她一看就明白海洋所在。
“对。”他在靠近印度尼西亚的地方圈出一个不规则的火焰图型。“摩那国就在这里。”
苒苒内心震动了下。“真的?”
他笔下的火焰栩栩如生,恍如万涛中盘旋的巨焰,狂风恶
都不能奈他如何似的。
霍萨依把笔
到她手中“你说的台湾我不知在哪,现在你点出来告诉我。”
苒苒十分有把握的点出了台湾的位置,就在香港与菲律宾之上,与摩那国的距离说近不近、说远不远。
“原来在此。”霍萨依沉
了下。“我未曾听过贵国,想必也是蕞尔小柄,是吗?”
苒苒本能的想否认,但她又不得不承认,比起欧美大陆,台湾确如沧海之一粟。
但她仍辩解道:“台湾是很小,但我国文明发展进步,民生富裕,外汇存底多,国际间贸易往来频繁,政治开明…”
他微笑了下,并未驳斥她的话。
突然间苒苒脸红了,她说不下去了,她何须如此往自己脸上贴金?霍萨依既然画得出摩那国所在,表示他对外界并非一无所知。
“你在嘲笑我?”她闷闷地道。
“我没有。”他眸中笑意未减。
“你眼睛里有。”他那双贼眼分明在
笑,还想抵赖!
霍萨依兴味盎然地道:“我只是好奇,摩那国一向不喜与外面联系,你是如何到我国来的?”
“飞机。”她简单的勾勒出一架飞机,还细心的在机翼上画了朵梅花,饶富中国风昧,传神极了。“这东西是铁造的,能够像鸟一样在天上飞,我坐着它从欧洲要飞回台湾,然后发生
,醒来就在那片荒野里,接着,就遇到你了。”
他盯着她画的飞机,半响才由衷地道:“你很会画画。”
外国人都有这项天赋吗?摩那国倒是无人有此才华,就如他自己吧,他的笔法虽很正确,但却没她画得传神。
“那不是重点啦。”苒苒瞪了他一眼。“反正,总而言之,我就是发生空难才会掉到这里来,也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样了,有没有人患难?想起来就担心…”
“坐着一块铁在天上飞,难怪你会不安全了。”霍萨依不苟地道。
“喂,别批评文明好吗?”她又赏给他一记白眼,瞧瞧,他把飞机说得那么没有价值,听起来就让人生气。
“你想回去你的文明国家?”他面色一沉。
“当然!”这里什么都没有,连件牛仔
也没有,其余的就更别提了,她是电影、电视、摄书迷,没有这些东西,她生有何
?
他揽住她的肩,郑重地道:“但,现在你是我的王后,你不能回去。”
“你别这样,在我的国家,我只是一个小小的摄影师,我根本不配做你的王后,我…”
忽然之间,苒苒打住了,一个迟来的认知在她心中窜起,她是他的王后,王…难道是国王的意思?
不会吧!苒苒如临大敌,惊惶的盯着霍萨依。
“怎么了?”他轻抚着她的秀发,一阵馨香传来,现在的她,可比他捡到她那
整洁多了。
“老实说,你只是富可敌国、佣仆众多,然后拥有这块土地,划地为王,自得其乐而已对吗?”她期盼从他口中听到肯定的答案。
他笑意
生。“当然不是这样,我是摩那国的君王。”
“骗人的吧…”她开始有如履薄冰的感觉。
从小,她爸妈就对他们姐弟俩期望很高,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现在,她真的成凤了,还成了高高在上的那只凤,想必她老爸、老妈知道了一定很安慰,有个女儿当王后耶,这可不是每个女孩都会有的奇遇。
可是,为什么她觉得自己快透不过气来了?这个新发现令她呈现短暂的呆愣状态。迟迟无法相信她这几天来竟对着一国之君如此无礼撒泼,而他,还真是容忍她哪。
“这是君王印玺。”霍萨依随意从抽屉取出一个方印,微笑道:“若你还不信,我可以带你出巡。”
苒苒
惑地仰头对着高大
拔的他,说实在的,他真俊美,俊颜长发,手掌却很大,男子气慨在掌中油然而生,他的皇族贵气则在考究的衣饰烘托下
无遗。
这样
人的男子,怎么可能不被女人抢破头?而自己竟成了他的王后,这一切简直恍如梦境。
她抬起清灵黑亮的眼直望着他瞳眸。“你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
她非常、非常的疑惑,在此刻,她完全忘了自己漂亮细致的五官及她身上自然而然的洒
气质也是非常吸引人,只一心想着高高在上的一国之君,怎么会对她这一介平民女子伸出援手,非但救了她,现在还待她如珠如宝?
他认真地道:“因为你是我命定的后。”
她的眼眸泛着不解,他的说法好神话,若他们再继续这样两两相望下去,她不必再追问也肯定会醉死在他的俊颜里。
霍萨依续道:“摩那国的最高女巫从水晶球看到我的新娘是你,所以,我非你莫娶。”
“就因为这个原因?”一阵失望掠过苒苒心头,哎,果然是个古老又落后的国家,还有水晶球预言这种东西,她还以为自己很
人哩,原来都是水晶球惹的祸。
“当然还有别的原因。”他修长美洁的大手徐缓抚着她耳后的细发,眼带笑意道:“我很喜爱你,这才是真正的原因。”
她面颊一红,这家伙深藏不
,有读心术,知道她对他封她为后的理由不满。
“国王,我可以要求你一件事吗?”她赶忙转移话题,心里头则一面忏悔不已。
哎呀,她怎么可以为别的男人脸红呢?她的脸红心跳应该都是留给她的卓大哥才对呀,她喜爱的人是卓大哥,万万不可能是这个霍萨依。
他轻吻她的粉颊。“你说,不过,你不必叫我国王,叫我萨依即可。”
“正经点!”她如触电般的推开他,定了定神才道:“咳!你…你帮我查查摩那国境内有没有其余生还者,然后…再告诉我。”
都是他无缘无故
吻她,害她一时失了神,才语无伦次的。
“好。”他承诺了她。
“另外,还有一件事。”她正经八百地说:“我不能做你的王后,你还是另外找别人吧。”
他微皱起眉,不喜爱她提起这个。“关于这点,先暂时搁下,我们
后再谈。”
后再议的内容也相同,她是他的后,她改变不了的,这是定局,他霍萨依决定的事没人能变更。
苒苒却很坚持。“不行,一定要说清楚,我不是你们国家的人,我不能做你的王后,我在台湾还有工作,而且,我还有个卓大…”
“吃早点了。”他拖起她的手,懒得再听她推拒他王后的理由。
四月天独家制作。--
早上的抗争无效,且在用完早餐之后,霍萨依随即与几位大臣到龙族去了,留下百无聊赖的苒苒,她知道他想痹篇她,所以才故意出宫去。
哼,狡猾的家伙,他以为这样她就无法再提不当王后的事吗?今天不提,她可以明天再提呀,除非他一辈子都痹篇她。
于是,她在宫里东奔西窜了一天,试图寻找出摩那国的方法,最后弄得自己筋疲力尽还是一无所获。
“苒苒小姐,您可回来了。”盛柔声音里有无限惶恐。
“霍萨依回来啦,他找我?”苒苒拿起桌上的点心吃,跑了一天,什么都没吃,她饿坏了。
盛柔猛使眼色。“不…是…”
苒苒看了她一眼,扬扬眉梢。“咦,盛柔,你干么一直眨眼睛?眼睛痛吗?痛的话去休息没关系,待会吃完东西我自己会去睡,你不必帮我更衣了,我又不是霍萨依。懒得要命,连换个睡衣也要你换…”
“放肆!”冰姬忍无可忍的拍桌而起,这个毫无礼仪又贪吃的女子就是她心爱的王弟要娶的人?
“你、你…”苒苒吓了一跳,她抚着
口,瞪大眼睛。
屋里什么时候多了个人,她怎么都没注意到?哦,她知道了,大概是太饿了吧,以至于她眼睛只看到桌上的点心,对其他东西都视而不见。
“苒苒小姐,这位是冰姬公主,王的姐姐;冰姬公主,这位便是王的准王后,苒苒小姐。”盛柔趁着空当赶紧介绍,她知道就快爆发两个女人的战争了,王怎么还不回来呀?她小盛柔可是应付不来这种场面哪。
冰姬目中无人地打量着苒苒。“站没站相、吃没吃相,什么准王后,你根本不配。”
冰姬瞪着她的头号情敌,等着对手反
相讥之后,她便可以再恶狠狠地毒损一番,不料…
“你说得太对了!”苒苒向前激动得握住冰姬的手,自从来到摩那国之后,她终于找到一个与她有志一同的人了。
“你做什么?”冰姬傻眼之余忙不迭的甩开苒苒的手,这个女人穿得怪里怪气的,身上怕不有虱子才怪。可别让她污了自己。
“你别怕呀,我只是太高兴了。”看来霍萨依的姐姐还
明理嘛,知道她徐苒苒根本不适合当什么王后,还是摄影师这份工作比较适合她。
“你当然高兴了。”冰姬寒罩着一张俏脸,酸溜溜地说:“你勾引萨依,让萨依与月狼公主退婚,现在你得逞了,破坏了萨依和月狼公主的娇事,你真是只狐狸
!”
苒苒一愣,霍萨依和别人有婚约?
为什么她会觉得
口闷闷的?他的俊颜在她脑海乍现,他的未婚
…会是个怎么样的女子呢?
“你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弄得萨依为你神魂颠倒,真是恬不知
。”冰姬恶毒地道:“不知道萨依看上你哪一点?瞧瞧你的模样,灰头土脸的,既无美貌又无品格,一看就知道出身低
,别以为用妖术
倒萨依你就可以在这里称王,有我冰姬在,你休想在皇宫里作威作福、狐假虎威…”
“说得好极了,王姐,国诫教你可以如此污辱我国的准王后吗?”
听到来人声音,冰姬立即吓得掉了三魂七魄。
“萨、萨依…”冰姬气焰骤减,在见到霍萨依踏入殿后,她更是明显的惧怕。
霍萨依的出现令盛柔登时放下心中大石,她放松了紧绷的神经,知道天塌下来有王会顶着,她不必烦恼如何摆平后与冰姬公主的问题了。
“王姐,时候不早了,请回你的殿中休息。”霍萨依冷淡地对冰姬下逐客令。
“萨依…”冰姬痴
地看着他,在望见他眼底的一片冷漠之后,她心痛万分。
苒苒稀奇地看着这一幕,霍萨依和他姐姐好…好奇怪,她也有弟弟,可是她和她老弟之间的相处就不会这样,峻峻总是嫌她房间太
了,一点都不像个女孩子,而她则对峻峻房里永远完美的程度敬谢不敏,两人见面,不是你损我、我损你,不然就是拼命斗嘴。
“好,我走!”冰姬抬高下颚,美眸
出寒冰,绝望伤心地拂袖而去。
她是摩那国娇贵的公主,再怎么难过痛苦,她也不会示弱。骄傲是她的本
,无论何时何地她都会维持着自己的高傲。
“盛柔,你也下去。”
“是,王。”盛柔一溜烟地退了下去,王还没想起要怪罪她让冰姬公主进来之事,此时不溜,更待何时?
暴风骤减,寝殿中只剩瞪大眼睛的苒苒与优悠从容的霍萨依。
“戏看够了吗?”他怎会不知她在想些什么?他王姐确实古怪了点,关于这点,他不会为王姐驳辩。
苒苒面颊一红,期期艾艾地道:“我、我哪有。”
“没有?”他微扯
角,淡笑。“那么,歇息吧。”
“好,晚安!”苒苒忙不迭火速地窜进被窝里,用被子紧紧盖住头部及身体,只
出两只眼睛。
“你在做什么?”他哂然失笑。
她扬扬眉梢。“没什么,你不是说要歇息了吗?我已经上
了,你也赶快回你房里去睡吧。”
为了怕他像昨晚那般搂她上
,所以她先跑为快,省得再度落入他怀抱。
他淡笑,举步朝大
走近。“不急,先跟你谈一会儿再歇息。”
“不必了吧,我很累了,我想睡了。”她拉起被子盖住头,声音渐渐让被子掩去。
“那么,我看你睡着再走。”霍萨依掀开她蒙住头的被子。“别盖得那么紧,小心没了呼吸。”
言谈间,他已霸占了半张
。
“你…你…”他的俊脸只离她几寸,离
的鼻梁碰着了她的鼻尖,男
温热的气息拂在她鼻息间,如果她没了呼吸,那也断不是被子害的,而是他灼热的气息太呛人了。
“要睡怎地也没更衣?盛柔这盛柔丫头该罚。”他笑了笑,大手定住她纤
,解开她牛仔
的
头。
“你做什么?”苒苒大惊失
,
鬼!他怎么可以
…
她
子…
“纡尊降贵,帮你更衣。”
他眸有笑意,而她的拉链则应声滑下。
“住手!情急之下,苒苒弓起膝盖,毫不迟疑的使尽力道踢了他一下。
霍萨依的眉心蹙了起来,吃痛是一回事,只是他全然没想到今生会有个女子在
上踢他,他是王,高高在上的王,而她竟
鲁地踢他!
太出人意料了,过去他的女人全是千娇百媚,
身横陈在
上等着领受他的恩泽,她们对他百依百顺,从不敢有任何一个违逆的动作或眼神,他想都没想过苒苒会在他对她亲昵之际踢他一脚。
“对不起,我…我…”苒苒慌乱的解释“我不是有心的,如果你不非礼我,我也不会踢你,所以,这是你有错在先,怪不得我。”
他非礼她?霍萨依顿感啼笑皆非,他的恩宠爱怜,她竟说他非礼她?认知当真天差地远。
看来要她温驯地做他的后,还有一段距离哪。
霍萨依笑了笑,他有信心,不论过程如何,她必然会成为他的后,因为这是命定的,是水晶球的预言,无人可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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