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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当真无剑飞奔至青楼时,正是夜幕低垂,华灯初上的傍晚时分。

 “光临…咦,真官爷?!可再度盼到你来青楼了。”大娘见到急急走⼊青楼的真无剑,立刻堆出満脸的笑。

 “小魁呢?我要见她。”真无剑说着就要直接奔上二楼。

 “真官爷,小魁现在正在乐房练习乐曲,不方面见客的,再说,我们也还没开始做生意,可得请你稍等一会儿。”大娘追上他的脚步,试图拦下他。

 “我有很重要的话跟她说,等不了那么久。”真无剑本不理会大娘的阻止,直接闯⼊乐房。

 只见一群盛装打扮的乐,正以花小魁和红为中心,围坐在一起练习乐曲。

 原本乐声悠扬的乐房,就在真无剑闯⼊后,瞬间静寂。

 花小魁见到忽然出现在乐房门口的真无剑,表情相当惊愕。

 自从上次不而敌后,她以为大概会有好长一段时间,见不到这冷木头出现在青楼,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见到这家伙,这⾼傲又自负的家伙该不会是专程来道歉的吧?还是…他来跟她讨回那件没拿走的紫⾊⾐服?

 “小魁,到外面去,我有话跟你说。”真无剑走到她面前,冷冷地道。

 “我们…还有什么好说的?”她倔強地抬起下巴。

 她清楚记得,那晚他离开时,曾说他们两人之间已经没话好说了。

 “跟我走!”真无剑动手拉起她,将她整个人从椅子上拉起。

 “你⼲嘛动不动就动手动脚?”花小魁试图甩开他的手,然而真无剑那紧握的力道令她无法挣脫,她整个人就这么被他拉着走。

 两人前脚才离开乐房,众人立刻议论纷纷。

 “真官爷,有话好说,别动耝啊!”搞不清楚怎么回事的大娘,以为他是来打人的,大娘着急地跟在两人⾝后,来到花园。

 “放手啦!要是抓伤我的手,今晚我可就无法上场表演了。”终于,花小魁挣脫了他的手,她气呼呼地瞪他一眼,着自己被他抓痛的手腕。

 这下可好,她整个手腕又红又肿,等一下要怎么上场表演?

 望着她‮肿红‬的手腕,真无剑这才发现自己手劲太大。

 他又不知不觉伤害了她,却毫不自觉…

 忽地,真无剑无预警地抱住她。

 “你…”花小魁整个人被他紧拥在怀中,差点无法呼昅。

 “我总是不自觉地伤害你,不管言语还是行动。”真无剑轻吻着她的发,语气充満歉悔。

 “你忽然抓我出来就是为了跟我道歉?”她抬起头来问。

 没想到这自尊心超⾼的家伙,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內就愿意求和了,算他识相。

 “不是。”真无剑连忙‮头摇‬。

 “什么?!既然不是来跟我道歉,那就没话好说了。”花小魁推开他。

 什么嘛?害她刚刚还⾼兴了一下下,以为他是真心来道歉的哩!

 “小魁,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真无剑心里焦急,却无法顺利表达想说的话。

 “不是这个意思也不是那个意思,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她觉得好委屈,眼眶开始泛红。

 她已经对两人这种嗳昧的关系感到厌倦,要嘛就坦⽩心意,要不就彻底当个⽔火不容的死对头,而不是有时对她冷酷得像冬天的冰霜,有时又对她这么温柔。

 她无法承受他这种忽冷忽热的感情。

 见到她泪眼婆娑的模样,真无剑的心紧揪,再也顾不得其他,他低头,覆上她的,热切地吻着…

 要他如何开口,如何告诉她,他多么喜爱她?他不会说甜言藌语,总把事情搞得一团糟,把她和他的距离拉得愈来愈远…

 这突如其来的‮吻亲‬,令花小魁又气又恼。

 他也不想想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可是人来人往的花园呢!

 花小魁想挣脫开,却怎么也动不了。

 “唔…你又弄痛我了…”她咸咸的泪⽔滑下脸颊,滑进了他的

 尝到那咸咸的泪⽔,真无剑冷静下来,松开她的

 “要不要紧?”见她的粉又红又肿,他暗骂自己实在太过耝鲁。

 “哼!当然要紧。”她恨恨地抹去脸上的泪⽔和上他的味道。

 “我无心伤害你。”他不过想吻她,想让两人更靠近罢了。

 “无心伤害我?无心伤害就把我伤得又痛又深了!”她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哼!懒得多费口⽔,我要回去练曲了!”懒得理会他,她愤然转⾝离去。

 “小魁,我知道你的⽗⺟是谁。”真无剑一急之下脫口而出,令花小魁停下脚步。

 “你说什么?”她一脸怀疑地转⾝回望他。

 “今天我就是为了这件事情来找你的。”他说出了此行重点。

 “你怎么会知道我的爹娘是谁?”

 “就凭这个。”真无剑边说边拿出绣金布巾。

 “这是我一直找不着的布巾,怎么会在你那里?”她惊问。

 “你肯定这是你的东西?”他扬眉。

 “废话,当初我被大娘捡回青楼时,就是包裹着这布巾的。不是我的东西,还会是谁的东西?”说着她就要动手抢回。

 然而,真无剑手臂一举,让娇小的她构不着。

 “你这什么意思?这是我的东西耶!”她气坏了。

 “小魁,这下我确定,在你刚出生时我们见过面了。”真无剑脸上的冷硬线条软化下来。

 “我出生的时候?那可是十六年前呢,太荒唐了,当时你不过才几岁?你怎么会见过我?”

 “凭这条布巾,还有脑海中的记忆。”他一脸认真的叙述“十六年前,我刚好八岁,不但见过刚出生的你,也曾多次见过你⺟亲。”

 “什么?!你见过我娘…”花小魁呆愣住。

 每晚,她总是在⼊睡前,幻想着她娘的模样,她从未想过有一天,会由他人口中得知她娘的一切。

 “没错,甚至可以说,我早把你娘当作我的亲人了。”真无剑来到她面前,握起她颤抖的小手。

 “你不是在开我玩笑吧?”她全⾝颤抖,泪眼蒙。

 她不敢相信,有朝一⽇她可以和她爹娘相认。

 “绝对不是玩笑。”真无剑温柔地望着她脸上的惊喜表情。

 “那么快告诉我,我爹娘到底是谁?快点带我去见他们!”花小魁动地嚷着,恨不得立刻飞奔到她⽗⺟⾝边。

 “这…”真无剑忽地黯然。

 “怎么?我爹娘是不是怎么了?快点告诉我!”见他忽然安静下来,她着急地催促。

 “小魁,你冷静听我说。”他试图安抚她“很遗憾,你的爹娘…已经去世了。”

 “什么?已经死了…”花小魁双脚一软,眼看就要跌坐在地。

 “小魁!”他连忙抱住她。

 “你骗我是不是?你骗我的是不是…”她用力捶打他的膛,不愿相信地嚷着。

 “这是事实。”他任由她动捶打。

 “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才十六岁,爹娘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死了?我不相信…我还没见过他们啊!”她更动地打着他。

 真无剑轻抓住她胡挥舞的小手,将她再度拥⼊怀中。

 “小魁,这是事实。”他声音低沉地道。

 “告诉我,我的爹娘到底是谁?”花小魁抬起泪眼问。

 “你的爹是…”

 “够了!真官爷,请你住口!”忽地,大娘的声音揷⼊两人的对话中。

 大娘一脸严肃地来到两人面前,硬是将花小魁从真无剑怀中拉走。

 “大娘?”被狠狠推到一旁的花小魁,不解地看着大娘难看的脸⾊。

 从小到大,她见过无数次大娘发火的模样,却是第一次见她如此严肃。

 “大娘,就算你不想知道小魁的亲生⽗⺟是谁,也该让小魁知道。”真无剑不明⽩大娘为何阻止她。

 “既然小魁的爹娘已经死了,知道了也无济于事。”大娘冷冷地道。

 “听大娘的语气,难不成你早知道小魁的亲生⽗⺟是谁,却一直隐瞒着?”他早就觉得事情有古怪,光是花小魁是非卖品一事,他就觉得不合理,除非有特别原因,否则没道理大娘不愿放人。

 “没错,我早知道小魁的爹娘是谁。”大娘一语惊人。

 “什么?!大娘,你早知道这件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我?”她震惊不已的退后一步。

 “小魁,大娘有大娘的苦衷。”大娘一脸为难。

 “把你做过的亏心事说成苦衷,可真是有意思呢!”忽地,孙宝⽟也揷进对话。

 “少爷,你怎么又到处跑了?”他头又开始痛了。

 “这么精彩的场面要是错过,就太可惜了,况且我还带来当年的一些小秘密呢!”他一脸神秘兮兮的模样。

 “什么亏心事?这到底怎么回事?”见事情愈来愈复杂,花小魁更心急了。

 “小魁,你⺟亲是东宮王妃,也就是十七年前以十六岁之龄,成为史上最年轻的京城花魁,而让皇帝招选⼊宮的青楼红牌,雪燕燕。”孙宝⽟回道。

 “东宮王妃…京城花魁…青楼红牌雪燕燕?”花小魁整个人无力地跪坐在地,真无剑走向前守护着她。

 “没错,换言之,小魁姑娘的亲生⽗亲也就是驾崩不久的先皇。”孙宝⽟补充道。

 “先皇?”花小魁脑袋一片空⽩。

 “够了…不要再说了。”大娘紧握拳,极力的想痹篇这一切。

 孙宝⽟觉得花小魁必须知道这一切,不然对她就太不公平了。

 “大娘,十七年前,你和雪燕燕同是青楼红牌,两人情同姐妹。稍长雪燕燕四岁的你,却在你最后一次的花魁之选中落选,你不甘心雪燕燕成为花魁,甚至幸运地成了先皇的妃子,所以才会向先皇密报雪燕燕和真将军之间的暧昧关系,也因此导致后来雪燕燕被打⼊冷宮,无人闻问,孤独地病死。”孙宝⽟缓缓道出这段被隐瞒多年的事实。

 “什么?!病死…”花小魁惊愕地低喃。

 “雪燕燕被逮前,托人把当时出生不久的小女婴送来青楼给你,而你却因为对雪燕燕怀有恨意,所以不但把小女婴当作弃婴般收养,还刻意隐瞒她的⾝世,而那个小女婴,就是眼前的花小魁,也就是一直下落不明的公主。”

 “大娘…这是真的吗?”花小魁无法相信。

 “同时因为雪燕燕成了花魁,所以你决定不让她的女儿有成为花魁的机会,因此你一直把花小魁当作婢女使唤,也从未找人来教她才艺,是不是?”孙宝⽟毫不客气地点出大娘的想法。

 只见大娘紧握拳头,不发一语。

 “少爷,你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真无剑可纳闷了。

 “当然是问出来的。”孙宝⽟神秘兮兮的带了一个人出来。

 现⾝在大家眼前的,是青楼的李管家,只见他一脸的憔悴和心虚。

 “你连我也背叛,我可真是看走眼了。”大娘冷哼一声。

 当年她还是青楼的小乐时,李管家就是青楼伙计,两人算算也相识近二十年了。

 “大娘,我无心出卖你,只是非说不可,欺君之罪可是要杀头的。”李管家的⾝后,站満了宰相府的侍卫。

 显然,孙宝⽟动用了宰相府的势力,让知內情的李管家招出一切。

 “另外,我也查出这青楼原本是之前的老板临死前送给雪燕燕的财产之一,后来雪燕燕被招选⼊宮,于是她便把这青楼托给你这好姐妹代为管理。雪燕燕死后,你便占有它,以老板娘的⾝分管理一切,直到今⽇。”孙宝⽟从怀中拿出一张官府的登记权状,⽩纸黑字清楚地写明所有人是雪燕燕。

 现在既然知道雪燕燕的独生女还活着,所有财产应由花小魁继承才对。

 “这青楼本来是前老板准备送给我的,后来雪燕燕惑了老板,才会落⼊她手中。雪燕燕不但夺走了我的青楼、我的花魁,还夺走了我的王妃人生,我恨她这个只会当滥好人的姐妹…”一回想起过去的种种,大娘终于再也庒抑不住情绪,哭了起来。

 “就因如此,你才会密报先皇,害她和最爱的男人死别,甚至百般待她最爱的女儿?”真无剑紧握拳头,愤怒地问。

 “大娘…”得知自己⾝世的花小魁,一脸的震惊和伤心。

 她一直当作亲娘看待的人,竟然是害死自己⺟亲的凶手。

 这种被背叛又被伤害的感受,令她好痛苦。

 “我不知道事情会演变到这么严重的地步,我原本只是以燕燕和真将军之间的暧昧当威胁,抓了些证据吓吓两人,没想到消息却走露到先皇那边,得皇心大怒,当晚便下令満门抄斩。我发誓,我当初绝对没有害死燕燕和真将军的意思。”大娘一脸后侮。

 这十多年来,她常因此事夜夜不成眠。

 “大娘,我恨你…”伤心绝的花小魁,恨恨地望着一脸懊悔的大娘。

 将军府的多条人命,全因此无辜的牺牲了。

 “大娘,你的无心之过,可害惨许多人了。”孙宝⽟‮头摇‬一叹“现在就看小魁和大哥愿不愿意原谅你了。无剑哥可是当年将军府唯一的幸存者,真将军之后啊!”“真将军的…儿子?”大娘相当惊愕。

 难怪她第一次见到真无剑时,会被他像极真将军的模样吓傻,原来他是真将军的唯一爱子。

 “我不重要,我现在只在乎小魁的心情。”真无剑紧抱着虚软的花小魁,心疼地道。

 当年,他的內心多少有些恨意,但当年的爱恨情仇太过复杂,其中细节又真假难辨,除了大娘外,当事人都已经不在世上,无人可对质,实在很难下谁对谁错的结论啊!况且,事情都过了十六年了,他內心的伤痛早已淡去,当年不管谁对错,毕竟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我…不怪大娘。”花小魁小声地说。

 “小魁…”

 “小魁,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孙宝⽟不敢相信她这么轻易就放了大娘和李管家。

 “大娘,小魁相信你真的是我娘的好姐妹,也相信你当初绝对不是故意要害死我娘。如果大娘真的这么讨厌我娘和小魁,当初大可把小魁卖到其他的院,不用这么辛辛苦苦的把我扶养长大。”花小魁一脸泪⽔,又爱又恨地望着大娘。

 “小魁…”真无剑和其他人都很惊讶。

 “我做了这么对不起燕燕的事情,而你却一点都不恨我?”大娘震惊得颤抖。

 “我当然恨你,恨你恨得要死。”花小魁咬牙道“可是…你是我娘最好的姐妹,等于是我第二个娘,我相信当年你会和我娘成为好姐妹,绝对不是因为讨厌对方。你只是太爱我娘了,舍不得她被召进宮罢了…”花小魁流着泪哽咽地说。

 “小魁…”花小魁这番话就像一道温暖的泉⽔流⼊大娘心扉,暖得让大娘眼眶盈満泪。

 当年她和雪燕燕的关系,就像现在的小魁和红,两人虽然经常吵架,却互相欣赏;后来雪燕燕⼊了宮,她感到万分寂寞,才会想办法收集证据,挑拨她和先皇的感情,试图让雪燕燕离开宮中,没想到她的想法太天真了,才会闯了大祸。

 “可是小魁,这女人夺走了你的⺟亲,你的青楼,甚至还要着你卖⾝啊!”孙宝⽟难以相信她这么轻易就原谅了大娘。

 “青楼我不稀罕,也不想要,再说大娘一直把青楼打理得很好,没有人比她更适合当老板娘了。”花小魁一脸泪⽔地说。

 “小魁,够了,不要再说了。你太勉強自己了!”真无剑抱住泪流満面的她,阻止她继续说下去。

 “大娘视小魁为非卖品,不愿放小魁自由,也是因为大娘太爱小魁,舍不得小魁的缘故…”她不顾真无剑的阻止,继续说。

 “小魁,够了!有什么话改天再说,你的⾝体会受不了的。”真无剑见她脸⾊苍⽩,非常担心。

 “小魁…”大娘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不愿放小魁走,是因为一直把她当成女儿看待,她膝下无子女,太过寂寞了,所以才会这样做啊!

 “小魁知道,大娘从未有心想要小魁下海接客,只是说来吓吓小魁而已。若真有打算让小魁接客,早让小魁成为乐了,就因为大娘不想让小魁有机会接客,听以才不让小魁学习才艺,绝对不是因为担心小魁像娘一样也成为花魁,所以才阻止。”花小魁的想法显然和其他人不同。

 “小魁,大娘总算没有⽩养你…”大娘再也忍耐不住,感动得想将她抱进怀中,然而,花小魁却站起⾝后退一步,拒绝了大娘的示好。

 “小魁?”见她不停的往后退,真无剑感到不对劲。

 “拜托,让我一个人静一静。”花小魁恳求的看了大家一眼,睑上挂着泪⽔转⾝跑开。

 “小魁!”真无剑不放心地追了上去。

 他有种错觉,好似他一旦松了手,小魁就会从他手中溜走,再也抓不住,他绝对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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