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对于方志扬所捅下的楼子,江群花了一个星期的时间东奔西跑,总算将公司的损害减至最低,做了一个完善的收场。
至于方志扬,自从事情爆发后,便躲得不见人影,丢下一
股烂摊子,公司内任何人都无法找到他的行踪。
虽然江群和方芷晨知道方志扬会躲藏的地点只有芊芊的住处,但他们也聪明的没有去揪他出来。
毕竟方志扬的个性他们也不是第一天知道。
经过这件事,公司里的人员才真正对江群心服口服,凡事以江群为首,没有人再提起方志扬这个挂名总经理了。
近
来,江群甚少待在公司里,即使在,也都约同几位西装革履的人士在办公室内密谈,其中不乏代书及律师等专业人士。
江群刻意痹篇方芷晨,一心处理公司产权过户问题,间中做几项公事上的决策。
只有把方氏企业归还方家名下,或许还能赢得几许方芷晨的谅解,即使这个谅解与否他永远也无法得知也无所谓了。
江群望着整理的一尘不染的办公桌及已经分门别类归纳出的种种文件,接下来只等目前手中几项case结案,距离离开的日子就不远了。
江群有些怔忡的想着。
此时办公室的大门被打开来,江群敛起失神的表情,冷然望着推门而进的芊芊。
“谁让你进来的?”
“所有人都下班了,我只对管理员笑一笑,说要找你,他就让我进来了。”芊芊甜甜的说著。
江群暗自决定,明天要叫这个失职的管理员走路。
“有什么事?”江群冷冷望着她。
芊芊迳自在沙发椅上坐了下来,优雅的拢拢鬓间的秀发,微笑说:“不泡杯咖啡请我吗?”
江群静静望了她半晌,终于慢慢走到橱柜前替她冲了杯咖啡。
芊芊接过,轻啜了一口,微皱起秀眉。“即溶的咖啡还真难喝。”
“你来究竟有什么事?”
芊芊抬起眼望着他,眸光含怨,幽幽说:“什么时候变的这么讨厌看到我了?”
江群不语。
“你知道最近志扬一直在我那儿吧?”
“知道。”
“听说他捅了一个大楼子?”
“也不算严重。”
芊芊轻叹了一口气。“没想到志扬是个这么没用的男人,出了事只会像个缩头乌
似的…”
江群打断她的话:“你没有必要对我说这些。”
“是没必要。”芊芊微微一笑。“没有男人喜爱听女人谈论另一个男人,不论赞美或批评。”
“你来究竟有什么事?”江群第三次问她。
“看看老朋友需要理由吗?”芊芊状似疑惑的侧著头睨他一眼,有些好笑的说:“怎么从我一进来就一直听到你问我这句话?”
江群微微冷笑。“你不会做无谓的事。”
芊芊掩嘴一笑。“说的好像你很了解我似的。”有些感伤的轻叹一声,接著说:“也许这世上就你最了解我也说不定,毕竟我们的出身相同…没有人能体会我们在这人吃人的社会中为了求生存必须有多挣扎、多努力…”她望着他,幽幽说:“我们同是世界上最寂寞的人。”
江群别开脸,冷硬的说:“我和你不是同类的人。”
“那是当然。”芊芊有些受伤,强装无谓的拂了下发丝,掩去眸中的不快。“你是堂堂方氏企业负责人,而我只不过是一名低
的烟花女子,又怎能相提并论。”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么你是什么意思?”芊芊站起来。“嗯?”娇躯向他移近,一股若有似无的幽香淡淡飘进江群鼻间。“是男人和女人的差别吗?”
江群退开两步。
“我身上没有毒,用不著怕我。”芊芊轻笑,指尖滑上江群
膛。“当年分别的时候,我们都还只是个孩子,可是现在你已是个男人了,真正的男人。”手指爱怜的抚著江群宽阔的
口,低低说:“而我…我是个女人,一个可以让男人
足的女人…”
江群拂开她的手,冷冷道:“请你自重。”
芊芊收回玉手,在
前
握著,并没有生气。她忧伤的低垂著头,自怜而又自嘲的说:“瞧我,都忘了自己身分了,我污秽的身子,又怎配碰触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
“因为我是志扬的女人吗?”芊芊欺近他。“你在意的是这个吗?”
江群皱眉。
芊芊幽幽的轻叹。
“我看错人了,原本以为志扬可以给我一个能够依靠的肩膀,谁知道他只是个懦弱的男人…”她眸中含泪,低低说:“我一辈子在男人堆中打滚,受尽欺凌嘲笑,唯一的希望只是能有一个足以保护我的男人,不要再去受风霜之苦,我要的不多,这仅仅是一个女人小小的梦想罢了…”她抬起头,深深望进江群眸中。“为什么我遇到的是志扬不是你?我先认识你的,不是吗?”
江群不语。
“没想到事隔十多年我们还能再见面。”芊芊微微一笑。“当年你老爱跟在我
股后面,像个小苞班似的,对你来说,我就是你的至世界…你是爱我的吧?”
“孩提时代的事作不得准。”
“我是你的初恋情人,不是吗?人家说初恋最美,我在你心中一定有相当的地位吧?”
江群没有否认。
“如果…如果我们之间没有这么多阻碍,你说有没有可能在一起?”芊芊侧著头望着他,目光中
出恳求。
江群别过头。面对这样的眼神,他很难说出绝情的话。“我不知道,我不做假设
的回答。”
“你和志扬的妹妹感情一定不好吧?面对这种冰山美人,任何男人都快乐不起来的。瞧,你比上次我见到你时又憔悴许多了。”芊芊轻触著他的脸颊,指尖细细划过他的眉毛、眼睑,继而拂上他的
。“而我,我能带给你快乐…”
语音未落,芊芊已卸下罗衫,
出贴身衬里。
丰
尖
的
膛在薄如蚕衣的丝质衬衣里若隐若现,雪白的肌肤滑如凝脂,泛著
人的光泽。
她樱
微启,眸光中含著氤氲的雾气,双颊
红,脸上写满了羞怯的邀请。
她是个很美的女人,瘦弱却玲珑有致的身材,在在散发出令人想一亲芳泽的冲动。
芊芊凝视著江群,楚楚可怜的双眸中,
著让男人想疼惜呵护的娇弱神采。
明知她是在做戏,江群仍不得不承认,她确实是个让男人怦然心动的女人。
“阿群…”芊芊偎进他。
江群退后一步,
下身上的西装外套披在她肩上,淡淡说:“别对我用这套,没用的。”
芊芊神色一僵,随即换上一个委屈感伤的笑容,含忧带怨的望着他:“你…一定要这么冷漠吗?以前你不是这样的…”
“别对我提以前的事。”江群冷冷打断她的话。
芊芊垂下头,大眼睛里蓄满了泪水。
“是的,以前的事对我们来说就像是一场恶梦,不提也罢。”旋即抬起头来,扑进江群怀里。“阿群,是不是连你也看不起我,所以不要我。”
江群轻轻推开她,淡淡说:“你想太多了。”
“那么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拒绝我?”
“我已经是有
子的人了。”想起方芷晨,江群不免一阵心痛。
“她不爱你不是吗?你们不适合在一起的。”芊芊幽幽的说:“她对你不谅解,无法原谅方伯父的死和你有关…一个爱你的女人,又怎么会对你有那么深的恨意?”
江群冷冷望着她。“你倒是知道的
多的。”
“因为我关心你啊,”芊芊神色不改,脸上的表情显的更真挚。“不论我人在哪里,我的心总是牵挂著你。”她轻叹一声:“造化弄人,若不是志扬助我
离烟花场所,我为了报答他,也许我们早该在一起了。”
江群冷笑:“你以为现在还是封建时代,有那种对赎身的恩客以身相许的故事吗?酒店是不用签卖身契的。”
芊芊脸上一红。“随你怎么想,总之志扬助我
离苦海是事实,他确实替我清了不少债务。”
“那么你现在更不该在这里。”
“我已经和他说清楚了,他不适合我。”芊芊淡然说道:“我无法忍受一个没有志气的男人,每天只会用一副颓丧的表情对著我,一点担当也没有,这种男人不要也罢!”
江群凝望着她,缓缓说:“你比我想像得更现实。”
“这不是现实,”芊芊甜甜一笑:“是实际。”
江群忽然觉得想笑。
这个可怜的女人,江群同情的看着芊芊。如果她知道他很快就不是方氏企业的掌权人,甚至很可能一文不名的时候,不知道她是否会后悔现在的举动?
太沉不住气了,没想到她也会有栽跟斗的一天;她不是一向最懂得什么叫作“骑驴找马”?
“现在没有什么事牵绊我了,而你…”芊芊微微一笑。“你也可以选择和你所爱的人在一起。”言语中充满了自信。
江群也回她一个微笑。“我现在正是和我所爱的人在一起。”不理会芊芊错愕僵硬的表情,他悠然接下去:“我爱的人是芷晨,我想这点应该是没什么好怀疑的。”
芊芊咬著牙,硬生生将心中那股忿怒咽下去,强装一副甜蜜的笑容。“你还再生我的气吗?你是不是怪我当初不该将你放火烧死…”
“住嘴!”江群大声打断她的话。
“好,我不说就是了。”芊芊顺从的一笑,轻轻靠上江群
膛。“别再生气了,我让你惩罚就是了。”言语间带著浓浓挑逗的意味。
江群重重推开她。“现在请你把衣服穿上,出去!”
芊芊被江群推的踉跄退了几步,脸上慢慢浮上一股
狠的神色。
江群弯身拾起芊芊的衣服丢向她,冷冷道:“不管我们之间有什么恩怨,我都再也不想看见你,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做这种自取其辱的事,这才真的叫人看不起。”
芊芊接过衣服,慢慢抬起头,阴冷的眼神直直望进江群眸中。“你也不是第一天看不起我了。”她的
畔浮起一朵怨毒痛恨的冷笑:“早在孤儿院时…早在你躲在仓库外见到我被院长强暴的那个晚上…”
江群重重一震,愕然望着她。
“不错,我早就知道你躲在门外。”芊芊
近他,脸上因深刻的恨意显的扭曲。“为什么不救我?为什么要逃走?为什么眼睁睁看着我被凌
?为什么?”
江群不由自主被她
退了几步。“我…”他羞愧悔恨的痹篇芊芊慑人的目光,痛苦的闭上眼睛。“对不起…”
“对不起?”芊芊冷笑:“好一句对不起!”她再一次
近他。“一句对不起就可以让我原谅你吗?”
江群默然不语。现在他总算明白为什么芊芊会一再中伤他的原因了,是多年的积恨啊…当初的自己为什么不能勇敢一点?这个愧疚的包袱一直跟了他许多年,现在债主上门讨债了,活该他和芷晨之间不得善果。
“既然我得不到幸福,那么我要你比我更惨上千百倍!”芊芊痛恨的望着他:“为什么我们一样是孤儿院出身的,你却比我幸运?既有权、又有财,甚至连感情都比别人顺利?”她握紧拳头,恨恨的瞪著他。
“如果我做不到让你身败名裂,那么至少我也要有和你一样的地位。”顿了顿,继而忿怒而又哀伤的低语:“可是你却拒绝了我…算你狠…”
江群痛苦的别过头。
芊芊望着地面失神了好一会,神色慢慢显的有点呆滞。
“你不要我…不要我…”芊芊喃喃自语:“那我不是什么都没有了吗?不…不行…我不能没有钱,没有钱会被人看不起的…”她紧张的揪紧手中的衣服。“我要去找志扬,他可以给我钱,他最爱我的,他不能没有我…”自顾自的笑了起来,她转身朝门边走去,回头对江群
出一个
险的冷笑:“我要叫志扬斗垮你,他最听我的话了…”
江群望着芊芊离去的身影,终于疲倦的跌坐在椅子上。
方芷晨在街上巧遇杨妍莉,被她硬拖到附近一间咖啡厅。
方芷晨冷著一张脸。她没有忘记方志扬之所以会跌那么一跤究竟是谁造成的。
“芷晨,你这是在生我的气吗?”
方芷晨别开脸不答话。
“公事上的事从来都不是我能做得了主的,我知道我爹地做得太过分了,我在这里代爹地向你道歉。”杨妍莉诚恳的说。“看在我们多年的
情,你就原谅这一次吧。”
方芷晨脸色不豫,态度已没有刚开始时那么冷淡。
“其实这都要怪林政风,如果不是他怂恿爹地,事情也不会到这个地步。”杨妍莉无奈的说。
“自己做的事不要怪罪到别人头上,杨伯父原本就和方氏企业有过节。”方芷晨冷冷道。
杨妍莉脸上一红。“我并没有想要为自己开罪的意思,我承认爹地确实有错。”
“如果你今天的目的是为了要道歉,好,我接受。”方芷晨冷冷说:“如果没事我先走了。”说著就要站起来。
“芷晨,你别急著走。”杨妍莉焦急的拉住方芷晨衣袖。“我…我们聊聊好吗?”
“有什么好聊的?”
“我…我想聊聊林政风的事。”杨妍莉嗫嚅的说。
“林政风的事?”方芷晨挑眉,疑惑的看着她。
“是的。”杨妍莉深
一口气。“我和他就要结婚了。”
“那很好啊,恭喜你。”方芷晨事不关己。
“你…你知道我为什么会答应嫁给他吗?”
“为什么?结婚不就是两情相愿吗?”方芷晨淡淡说。
“你呢?你的婚姻也是两情相愿吗?”杨妍莉凝视著她。
方芷晨脸色一变,忽地站了起来。“如果你要谈我的私事,很抱歉,恕不奉陪。”
“对不起、对不起,”杨妍莉连忙拉住她。“我保证不再谈不相关的事。”
方芷晨脸色稍霁,缓缓坐了下来。
“我本来以为你爱的人是林政风,嫁给江群是
不得已的。”她喃喃自语:“后来我才知道我错了,错的有多离谱。”
“如果你还要在这里说些无聊的话,那么我真的要走了。”方芷晨瞪著她,脸色难看。
“我…我…”杨妍莉忽然掩面哭了起来。
“怎么了,你怎么了?”方芷晨一慌。“你哭什么?”
杨妍莉索
趴在桌上哭个痛快。
“你…你别哭,我不生你气就是了。”
“芷晨,你真好,我…我不是为了你生我气才哭的。”杨妍莉
噎噎。
“那你哭什么嘛?!”
“我…我哭我自己命苦。”
方芷晨递上面纸拭去她的眼泪,拍拍她的肩轻声说:“好了、好了,不哭了,有什么事慢慢说好吗?”
“林政风他…他害我…”
“害你什么?”
“我不是真的想嫁给他,我是
不得已的。”
方芷晨皱皱眉。“不想嫁就不嫁了,为什么说是
不得已?”
“他…他在我饮料里下葯,所以我…我就和他发生了关系。”她痛哭失声。“他还拍了我的
照。”
方芷晨震惊,不可置信的低嚷:“天啊!不可能…太可怕了…”
“我恨死他了!”杨妍莉掩著脸。“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杨伯父知道吗?他还同意你嫁给林政风吗?他难道没有为你主持公道?”方芷晨忿忿说著。
“我…我不敢告诉爹地。”杨妍莉伤心的捂著脸。“爹地一直希望我能嫁给一个对富兴集团有帮助的人,毕竟我是独生女,家里的事业必须要有个能力强的男人接手。”她难过的顿了顿。“以前爹地是看上江群,可是他娶了你接掌方氏企业;之后林政风跳槽来富兴集团,爹地也颇为赞赏他的办事能力。自从爹地知道我要嫁他之后,一直高兴的阖不拢嘴…”
“感情的事怎能儿戏!包何况他是那种卑鄙小人!”方芷晨忿怒的指责。
杨妍莉摇摇头,哀伤的说:“芷晨,谢谢你。我今天会告诉你这些事并不是想改变什么…我的命我也认了…”
“那…那你…”“只是因为你差点和我有相同的遭遇,所以我才第一个想到要对你诉苦。”杨妍莉抹抹泪,坚强的笑一笑。“别替我担心了。”
“我和你相同的遭遇?”方芷晨皱著眉。“我不懂你的意思。”
“你一定还不知道林政风当初也对你做过同样的事吧?”杨妍莉微微一笑。“只不过你运气比我好,他没得逞罢了。”
“同…同样的事?”方芷晨惊惧、疑惑的望着她。“有吗?为什么我不知道?”
“你应该感谢江群,是他救了你。”
“群…群哥救了我?”
“我也是事后从他口中套问出来的。”杨妍莉望着她。“你还记得在台南庆功宴那一晚吧?”
“记得,怎么会不记得。”就是那晚失身给江群的!
“那晚林政风在你酒中下了催*葯,打算在那夜对你做出如今他对我所做的事。”
“你说什么?”方芷晨大惊。
“据他所说,在下了葯之后,江群正巧出现了,于是江群把醉的
迷糊糊的你带走。”杨妍莉笑一笑。“也幸亏如此,你才逃过林政风的魔掌。”
方芷晨呆住了。
“至于事后会发生什么事,这也是可想而知的。”杨妍莉戏谑的看着她。“那晚你肯定热情如火,任何男人都无法招架;江群又不是圣人,自然抗拒不了你的热情。”她有些悲哀的自嘲著:“我也是看了林政风偷拍的录影带才知道我吃了葯是什么德行…想必你也是如此吧?醒来后几乎全忘了葯
发作时的事了。”
方芷晨感到全身不停颤抖著。“我…我被下葯了?”
杨妍莉拍拍她的肩,安慰说:“你用不著难过,至少那时在你身边的男人是江群。你比我幸运多了,江群是个好男人,起码比林政风好太多了。”她恨恨的说出最后一句话。
“为…为什么他不告诉我?我一直以为…”方芷晨无法置信的喃喃低语。
“你以为什么?该不会以为江群强暴你吧?”杨妍莉好笑的拍拍她的肩。“别蠢了,江群如果不说,我看也是为了你的自尊设想吧。”
原来事情的真相竟是如此!方芷晨仔细回想起那夜所发生的事,不得不相信杨妍莉所说的话。那晚林政风确实频频灌她酒,如果不是心中有所牵挂,她早该发觉林政风的举止闪烁。
若真要说喝醉之后完全没有记忆是不可能的,她隐约记得那夜发生了些什么事,也模模糊糊知道自己的行为确实太过火热大胆。是刻意不去回想的,一厢情愿的把所有过错推在江群身上…
她难道潜意识里从来都不曾渴望江群的拥抱吗?
“是我错怪他了。”方芷晨失魂落魄的低喃。
“看的出来你们之间存在著许多误会。”杨妍莉撇撇嘴。“虽然我是不怎么欣赏江群这个人啦!”想起被江群拒绝的那天,她还是难免有些不平。“不过看的出来他深爱著你。”
“他…他爱我?”方芷晨楞住了。“怎么可能…”
“你可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所有有眼睛的人都看的出来;何况这是他亲口承认的。”杨妍莉瞪著她。
“他承认他…爱我?”
杨妍莉偏头了想。“也不算承认啦,他只是说即使不是方伯伯的遗命,他还是会娶你的。”
方芷晨一听,颓丧的低说:“我想他会娶我应该和感情的事没关系吧。”
“我说你蠢还真没说错呢!”杨妍莉白了她一眼。“不是因为对你有感情你以为是为了什么?方家的财产吗?以他这样的人才,到哪都是奇货可居,用不著非得仰你们方家的鼻息吧?”她哼了声。“你以为他是林政风啊?不骗你,当初我爹地还一心想要我嫁给江群呢。”
“是真的吗?他…他爱我…”方芷晨喃喃低语。
杨妍莉正要再讽刺她两句,一个人走来打断了她们的谈话。
“方小姐,想不到在这里遇见你。”
方芷晨抬头一看,是沈庆中。自从那场
会后,一直到方文远丧礼上匆匆一见,至今也有好几个月了。
“沈…沈董。”方芷晨收拾起茫然失神的思绪,勉强朝他笑了笑。
“好了,别再叫我沈董了,叫沈叔叔吧。”沈庆中
朗的笑说。“旁边这位应该是富兴机构杨老板的千金吧?”
“沈叔叔您好,”杨妍莉甜甜一笑。“我叫杨妍莉。”
“你好。”沈庆中哈哈一笑,在方芷晨身边坐了下来。“不介意我坐下聊聊吧?”
“您请坐。”
两人异口同声。
“对了,方小姐…呃,我看我叫你芷晨吧。”
方芷晨微微一笑。
“有件事情我一直想找机会告诉你,正巧今天在这儿遇上了。”
“沈叔叔有什么事?”方芷晨笑问。
沈庆中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呃,上回在你父亲的丧礼上,令兄似乎对你丈夫江群有些误会是吧?”
方芷晨愣了一下,不太想回答这个问题。
“芷晨,你别误会,我之所以会这么问,是因为我无意间得知了一个满有趣的消息,和你丈夫有关的,或许你会想听听。”
“什么事?”
“有回一个警界的老朋友来找我泡茶,知道我和学长,也就是令尊
识,便提起了约莫十年前他和令尊也有一面之缘。”
“哦?”方芷晨兴致缺缺。原本方文远就相
满天下,在警界中有
人也不算稀奇。
沈庆中对方芷晨的冷淡不以为意,继续说道:“我这位老朋友当年就是在尊夫江群所居住的那个眷村当管区的。”
方芷晨一听,不自觉坐正了身子。
“真巧。听说江群当年住的地方是个贫民窟不是吗?”杨妍莉
嘴说。
“是的。”沈庆中微微一笑。“那是一排违章建筑,住的人三教九
都有。”
“看不出那种出身的人今天居然也挤身进了上
社会。”杨妍莉喃喃自语。
“我朋友说,大约十年前,令尊曾去拜访他。”沈庆中对方芷晨说:“当时我朋友已经调到别的单位了,而令尊问他的却是当年他在那个眷村所发生的一件事…”
“什么事?”方芷晨突然感到紧张,她有预感今天将会知道一件关于江群的大秘密。
“听说江群的父亲是死在一场火灾里?”沈庆中不答反问。
方芷晨楞了楞。“是…是的。”
“有传闻是江群放火将自己父亲烧死的?”
“天哪!”杨妍莉怪叫一声:“江群不是这么可怕的人吧?”
方芷晨神情郁郁,没有回答。
“我朋友说,由于这件事发生的年代实在是太久远了,离当时也有七、八年光景。当令尊提起这件事时,他著实想了好久才记起所有的细节。”
“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我父亲会特地去调查?”方芷晨紧张的问。
沈庆中微微一笑说:“若照时间推算起来,令尊去找我朋友时应该是刚收养江群的时候吧。自然他在江群所待的孤儿院里也听到了些蜚短
长,毕竟养育一个孩童是一辈子的事,总该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弄清楚,免得收养了一个狼子野心,到时反噬自己的人就得不偿失了。”
方芷晨点点头。
“不过据我朋友说,江群的父亲确实是死于一场意外。”
“意…意外?”方芷晨喃喃问。
“是的,火灾现场很明显是电线走火造成的,没有任何人为纵火迹象。”
方芷晨楞楞的望着沈庆中。“电线走火?”
沈庆中哈哈一笑。“是啊!电线走火。真奇怪怎么会传成儿子烧死父亲这种荒谬的事情?”
“我就说嘛!”杨妍莉跟著放马后炮的附和。“江群怎么看也不像是那种丧尽天良、凶狠残暴的人啊,虽然看起来是有点讨人厌啦。”她不是很真心的批评著。
“死于意外?不是人为纵火?”方芷晨整个脑中轰然作响。
难道她一直错怪了江群?一天之中发生了两件冲击著她的事情,几乎已让她无法思考。
“我一直很好奇令兄对江群的态度为什么会这么恶劣,经过我朋友这么一说,大概也有几分明白了。恐怕你们一直误会他了吧?而令尊应该也没有对你们提起这件事的真相,虽然他很早以前就知道了。”沈庆中笑着说。
此时的方芷晨已震惊在自己的思绪里,完全听不见任何声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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