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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怎么办?燕儿已问了自己不下几十次,却依旧拿不定主意。

 可是眼下的景况已不容她多想了,救兵一时半刻怕是赶不来,而金狼的气息愈来愈弱,黑血更是透了他整个部,正渐渐蔓延到他的子,甚至面罩也由黑染成暗红,触目惊心。

 她再不采取行动,恐怕金狼就要死在她面前。不行,他怎么能死呢!他可是她的救命恩人,她在心底蓦地一喊,然后平静下来。

 她几乎可以确定他就是楚星磊!

 不经思索地,她猛力将他的衣服一扯,出血不止的偌大伤口,血模糊,甚至化血成脓,更有剧毒肆其上,说有多恶心就有多恶心,燕儿差点就在路边吐了出来。

 可是,就算她想吐,也没有时间了,不容细想,她马上俯下头颅,就着肮脏的污秽又有剧毒的伤口,开始他身上的剧毒,了吐,吐了再,就这样来来回回约莫了数十次,知道她几乎快麻痹,无知觉了,才开始到红色的鲜血。

 燕儿几乎要喜极而泣了,虽然未必将金狼身上的毒全部净,但她已经尽了全力,至少他暂时离危险了,他的脸色略微好转,气息也稳定多了。

 但她丝毫不敢掉以轻心,赶紧撕下她裙摆一角,俐落地帮他包扎起伤口,不让他再血了。绑好之后,燕儿望里望四周,不到两百步远有一座小庙。

 "金狼,金狼。"燕儿轻拍他的背,却无丝毫反应,看来不能指望他了,她移步到小金狼跟前,柔声问道:"小金金,

 你能不能将金狼搬到前头那间庙里?"

 它似懂人语地向她点点头,燕儿不笑了,激动地搂住小金狼,"真是太好了,金狼能否平安就全靠你了。"

 虽然很讨厌人间女了哭哭啼啼、搂搂抱抱的,但生平第一次它觉得燕儿的拥抱不恶心。

 她是不一样的。

 它终于有一点明白主人为什么那么在意这个人间女子。

 就这样,一狼、一弱女子辛苦地将昏不醒的金狼,一步步艰辛地送到土地公庙里。

 燕儿慢慢地且小心不动到金狼的伤肩,将他由它的背轻放至地上,但她一个弱女子了哪里搬得动金狼如此壮的男子汉呢?只是徒然地在他身上搂来搂去,落得一身大汗之后金狼连动都未曾动半寸。

 当燕儿烦恼不已之际,它忽地低吼两声。

 "怎么了,小金金?"顺着它的视线瞧去,那有一团青色的影子挡住了光源,带来了十分冷冽的气息。

 燕儿没来由的打了个冷颤,虽害怕却拼命大声问起来,"你是谁?"她可不能示弱,金狼的命现在在掌握在她的手里。

 "朋友。"他简短地道。

 她可不信,"你说是就是吗?我怎么能相信你?"她又没见过他。

 他没答话,大概是不屑回答,从容地越过她和小金狼,难以置信的是,它居然没有反应,就任由他将金狼抱起,轻放在地上。

 "该死的小金金。"燕儿瞪了无辜的它一眼,立刻挡在金狼身前,阻止他更进一步的举动,"你想干什么?是不是来杀金狼的?"

 她一脸坚决、誓死保护金狼的样子,令他目光微微一敛,但愚钝的燕儿并未觉察到。金狼就是为了这样的神情而奋不顾身吗?难道他所说的,就是这种让他向来平静的心也会稍微感动的真情吗?

 这个小女人真的值得他这么牺牲吗?青狼似懂非懂,却忍不住靶动了。

 "我说过,我是他朋友。"青狼破例地重复解释一次。

 "可是…"她还是不信嘛。

 "若要他活命,就废话少说。"青狼成功阻止她的追问,望了金狼的伤口一眼,对燕儿默默称赞一声,很少人有勇气冒着生命危险为他止血。虽然如果不是因为她,功夫如顶的金狼绝不会受任何伤,更不可能性命垂危。

 "外头有水井,去装杯水给他服葯。"青狼冷淡地指挥一旁呆呆的燕儿。

 "我?"他凭什么指挥她?燕儿双手叉、就想和他"好好"谈谈。

 青狼一眼就将她看穿,又冷冷地道,"你再不去,到时候来不及救他,你可别怪我。"说着他迳自坐下来,拉起金狼的衣服,在金狼的后背开始运功使劲起来。

 "你!"摆明了吃定她,但…救他?咦、燕儿脑袋瓜忽地灵光一闪,莫非他就是金狼放出信号唤来的救兵,难怪小金狼见到他一点戒心也无,现在又跑去打盹了。

 她还怀疑人家那么久,差点没跟人翻脸,可恶的小金狼,知道也不通知她一声,害她出那么大的丑,等一下非好好跟它"聊聊"不可。

 蓦地,青狼张眼朝她轻轻一扫,像是在抱怨燕儿还在磨磨蹭蹭些什么,还不快去装水。

 燕儿俏皮地吐吐舌头,一溜烟出去了,到庙问外,燕儿靠在墙上,轻轻吐一口气,出已违多时甜笑,金狼有救了,这下子她总算可以安心了。

 不经意地拭去眼角那滴清泪,她的心情犹如晴空一般开朗。

 ííí

 "首领…"一个身受重伤的白衣蒙面人,摇摇晃晃地来高另一个白衣蒙面人前。踉跄地跪下来。

 那人冷哼一声,似乎以在震怒阶段,"又失败了?"冷冷地声音里带着浓浓的肃杀之意。

 "金狼的武功实在是太厉害了…"跪下的人连头都不敢抬,怯懦的声音颤抖得犹如风中落叶。

 那人利光一扫,寒意四,再冷酷不过地道:"既然任务失败了,我想不用我多说,你自个儿看着办。"他最恨别人提醒他金狼的功夫有多厉害,如果他杀得了,他老早是"天下第一"了。

 "首领,手下留情。"白衣人害怕地连连磕头请求,"小的下次一定将金狼的首级送至首领面前。"

 "动手。"他一点人气也无地吩咐道。

 "首领。"那人还妄想作垂死挣扎,"金狼已经中了我们的毒剑,应该活不久了。"

 "哦!"他微挑眉,却在下一瞬间使剑往地下的人一刺。

 "首领…"那人只来得极喊两个字,就断气而亡。

 "不成功,便成仁。"他冷冽地抛下这六个字,脸不变地收剑回鞘,背转过身。他的身后又悄然跪着一个身着黄衣的蒙面人。

 "白衣旗已全部牺牲,这次就看你们黄衣旗!"

 "是,黄衣旗绝不会令首领失望。"

 "那最好。"他话里的寒意令人不寒而栗,"一定将金狼以及苍狼一族里的家伙一网打尽。"他衣袂一飘,霎时人已消失。

 黄衣人恭敬地答了声"是",也随后消失。

 ííí

 暗淡的月里,没有半点星光,云很少,风却有些狂野地肆,愈接近北地温差愈大。

 破烂的小土地公庙里,青狼静静地生了一堆活,借以取暖、照明,也顺便用火烤了只野

 "你该饿了吧,过来吃点。"青狼冷冷中带着关心,叫着一直坐在金狼身边良久不语的燕儿。

 燕儿头不曾稍移,一个劲地猛盯着至今未苏醒的金狼,"他怎么还不醒?"她第九次问道。

 "他会醒就会醒,你再这么瞧也没有用的。"她确实有点烦。吃饭皇帝大耶,她竟然那么不识好歹。

 他不醒,她怎么会有食欲呢!"我不饿,你先吃吧!"他应该会醒吧!燕儿的美眸传出些许自己也未曾察觉的真情,对着这张依旧戴着面罩的容颜悄悄绽放着。

 娘们儿就是这样婆婆妈妈,看着一个睡觉的人就会吗?青狼狠狠拔下鸡腿,大大咬一口,再撕下一块给小金狼,受不了的摇摇头,带着它去外头吹吹风。

 燕儿儿对他的举动没啥感觉,只是一味地紧瞅着金狼,眼里、心里都只有他。

 她再也压抑不了心头的那股搔动,她迫切地想知道他究竟是谁?是否真如他所想象的!

 她探出颤抖的小手,摸索至他的下颚,用力一扯,染了血的面罩顺声揭起。

 那脸…燕儿讶异得无法出声。

 阿磊,她脑海中最清晰的影子,占据了她心头十几年。

 一直到今天她才知道,那个影子已经吐蚀了她整颗心,连一点空隙也不留。

 这是金狼也是阿磊告诉她的,借由他的性命点醒了她心底的爱恋,是他,一直是他。

 她强行止的泪,又开始在她眼中汇聚,好傻的她竟懵懵懂懂忽略那一直存在她血的情愫。

 包傻的是他,竟以身试法,差点没了性命。如果她没机会告诉他自己的心意呢?万一他们就这么擦肩而过呢?该死的他,怎能这样对待她!

 他的呼吸平稳,膛也均匀地上下起伏,稍嫌深黄的脸上双眼虽依旧紧闭着,燕儿却已经觉得她在天堂了。

 是的,只要他还活着,她的心就会跟着跳动,这个世界便因此有了绚丽的色彩。紧握住他宽厚的手,燕儿将脸整个埋在他的手心里,一遍又一遍爱怜地摩擦着,这双手的主人啊,就是她梦想的归依。

 楚星磊,她命中注定的冤家呵!

 伤后初愈的她,在经历如此惊心动魄、差点生离死别的一天后,就算是健康的身子也不累了握住他温暖的手紧紧不放,她就这么依在他的身畔,沉沉地跌入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一双利眼悄然扫过他们双手相握的会出,眸里的不解浓得令人咋舌,但他啥也没表示,仅仅下外衣,覆在燕儿单薄的身上,拼命说服自己是因为不想再多一个生病的家伙,才好心为她添上一件衣服,才不是为了那个叫做"爱"的玩意。他旋即转向移了开来,退至一旁守护着他们。

 天未亮,庙里的柴火已灭,一阵寒冽的北风穿透过薄薄的庙门。

 在天将亮之际才睡的青狼,正好躺在庙门旁,所以毫无所感,而小金狼也不过将身子更蜷曲一点,它长年生长在北漠,这点风根本不算什么。至于燕儿,那就更别提了,她的反应本来就比较迟钝,而且这几天已经累翻了,哪里会为这一阵风而星醒来呢!但确实有人因这风而缓缓睁开眼睛,或许应该说是他的手臂被麻了,所以才醒了。一睁开眼睛,看到的便是破旧不堪、随时有漏水危机的屋檐,他轻扯嘴角,出苦笑,依稀可以瞧见昏暗的天呢!

 企图动动左肩,却不意扯动伤口,他一咬牙按捺住吼声,果真是病得要人命,改天要是让他查出谁是幕后指使者,他非得好好"报答"他的刺杀之恩。

 既然左肩动不得,那右肩呢?哈,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神经麻痹到隐隐酸痛而且被重物着,根本动不了,他笨拙地抬了抬头,往下望去,只见一头浓密乌黑的秀发正披散在他的手上,掌心传来温暖的体热,一波波传达到他心际。

 他再怎样也能一眼认出她。

 出白痴般的傻笑,他怎样也掩不住心头的喜悦,"燕儿,燕儿…"他低声轻唤,一方面想唤醒他,让他好一倾心中的挂念,一方面又希望她不要醒,因为他还不知道要从何说起。

 她似乎轻轻一颤,若有所感,側过脸颊换个睡姿,楚星磊趁机将手出来,燕儿因为失去大手的枕靠而轻蹙柳眉,直到他的手重新抚上她的脸颊,她才出浅笑,仿佛十分足,睡得更是深沉了。

 "贪睡的小母猪。"楚星磊虚弱地笑着,费力地移动身子,让自己能够坐起。

 他昏得够久了,现在的神智格外清楚,几乎是太清楚了,使得他了无睡意,所以他开始回想起这阵子所发生的点点滴滴。

 "青狼,你有什么好意见?"楚星磊虽是受伤了,警觉依旧强的吓人。

 青狼庸懒地张开一条细,"你就非得把我吵醒才高兴!"他可十分不高兴。

 楚星磊毫无歉意地咧嘴笑道:"我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你了,怎么会不知道你的习惯。"青狼经过极严苛的逃亡岁月,养成他浅眠的习惯,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他便立刻惊醒。

 想起往事令青狼目一黯,但他掩饰得很好,平静地道,"你又想跟我套什么消息?"

 "这就得看你的诚意啰!"楚星磊嘻皮笑脸地道,青狼的手下遍布全国,或许还不止,反正世界有多大,他的势力就有多广。总之,有任何秘密绝逃不过青狼的耳际。

 "一醒来就一副令人作呕的痞子样,早知道就不救你了。"青狼十分后悔为什么每次都是他来救这家伙。

 "你舍不得的,少了我,苍狼一族不就少了个灵魂人物吗?到时候看你们上哪儿找一个跟我一样,既幽默风趣又有领导能力的头头,你们的日子铁定会乏味极了。"楚星磊大言不惭地自吹自擂。

 青狼终于知道为什么紫狼可以混进苍狼一族,因为他们的老大金狼一样耍宝得很。害他从前还对金狼那么崇拜,现在才知道他不是每次见面的样子。

 莫怪乎他们古灵怪又情孤僻的师父恨长天,最赏识的徒弟就是金狼,将一身绝学倾囊相授毫无保留,原因无它,因为他是七给人之中,最率直最赤诚最无杂念的情中人,只要他在身边,就能感受生命的把股活力,让人觉得今生只要活过,就不算白费。

 "我已经查出幕后指使者是谁。"青狼暂时封住思绪,回复他先前的问题。

 "你的效率跟平常一样,好得令人无法挑剔。"楚星磊朝他赞扬一笑。

 青狼不觉得骄傲,他懒理应那些,严肃地到:"由于东突厥被大唐灭了,扶桑国因此心悔恨,又深恐大唐渡海攻之,故而为了先发制人,勾结东突厥的遗臣多罗等人,屡屡在各地兴风作。"

 "但为什么目标一直放在我身上?"他百思不得其解。

 "问题就出在你那和银狼出现,帮助古鹰的军队讨伐东突厥。"

 "这又如何?"

 "你以为风千里迢迢来到中原是为了什么?"青狼不答反问。

 两者有关?他倒是看不出来,"不晓得我一下怎么变得这么红、该不会是我长得太帅了,大家想抢我回去当驸马吧!"他轻松地调侃自己。

 "要是这样,就好解决了。"是的,就是这份惬意是他倾一生去追求,也不可能达到的。他身上背负着太多仇恨与包袱了。

 楚星磊挑挑眉,兴味十足轻扯嘴角,"哦,我还真想不出到底是啥鬼理由,让大家对我如此青睐,对我穷追不舍。"他可不是怕事之辈,只怕事情未如他想象中好玩,那可无趣极了。

 青狼站起身来,心里有所思地沉一会儿才道:"这就得由负责祭司的风族说起了。"

 东突厥的风族!他确实不甚了解。

 "风族是东突厥中最奇特的一个部落,一族的人数通常不会超过九个人。而这少数几个人几乎都天生拥有一种神秘的能力,有人称之为神机妙算,有人说是巫筮占卜,事实上就是…咱自可以准确预知未来,了解过去的可怕力量。"

 楚星磊笑笑,有些不信。"你是在吓我!"如果真是这样,他们岂不是最厉害的"算命仙"。

 青狼耸耸肩不甚在意,这种怪力神的事原来就是见人见智,"或许我言过其实,但只要是由风的首长风主所说的,没有一件不是真的,"他从容叙述他所知的消息。

 "而且在东突厥灭亡前夕,风主已经预言东突厥将毁。结果东突厥果真被大唐给毁灭了。"

 "好吧,就算他们真是铁算命师再世,那跟我啥有关系?"他快没耐心的听下去,青狼这家伙说个消息也要扯得七八糟,比聒噪的燕儿瞎掰的功夫还要"厉害"。

 "别急,我就要说了。"青狼举起手来请他稍安勿躁,继续说道:"就在风还未接下这任风主的位子时,上任的祭司作了一项大胆的预言。预言的内容就是在代表大唐天子的紫微星旁,有闪闪发亮的北斗七星护卫着。所以如果要灭大唐的话,非得先将碍眼的七星除掉。"

 "莫非…"楚星磊反应很快,立刻不敢置信地眨眨眼,比比自己,又比比青狼,"北斗七星就是指…我们?"怎么可能?他们向来跟朝廷没集。

 "你答对了。"青狼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原本大家还搞不清楚北斗七星到底指的是谁,可是你和银狼在突厥一闹之后,突厥人便联想到苍狼一族也是七个人…"后面的话,青狼不用说完,楚星磊也很明白。

 当真是祸从天降,加之罪何患无穷呢!楚星磊头一次有种百口莫辩的无奈。

 "那楚家堡里的弑君事件也是基于同样的理由啰!"难怪当天"源兴居"的赤柱之上,写了"反唐复隋","苍狼一族",摆明是借刀杀人之计。

 "应该八九不离十。"

 "好、好、好。"楚星磊连说了三声"好"。

 相知的青狼晓得他已想定主意,也不想多问,身子往门的方向一偏,就要出去。

 楚星磊连忙唤住他,"你要上哪儿?"这家伙真有个性,说不到几句话,竟然不吭一声就要走人,太不够意思了。

 "我总得张罗早膳吧!"青狼回答得不情不愿,目光一闪,没必要地加了一句:"毕竟你和那个女人都不能动,我只好牺牲自己去猎食啰!"

 说得他好像废物一样,楚星磊正想反驳他不当的言论之际,行动俐落迅捷的青狼已失去踪影。

 "该死的青狼!"楚星磊诅咒着,"算你溜得快,不然我非得让你知道到底谁不能动!可恶。"

 如果楚星磊不是那么激动的话,他应该早就发现有双闪动修长睫的似水黑眸,正一眨也不眨由上而下深深凝睇着他。

 "阿磊。"漾着水波眼眸的主人柔声轻唤。

 楚星磊脸色一僵,略张的嘴角就停在半空中无法闭上,"你醒了。"他尴尬地道。

 "嗯。"燕儿冲着他漾出一抹甜笑,"阿磊,你好多了吗?"

 楚星磊这时才发现她的称呼有误,"你搞错了,我是金狼,不是什么阿磊!"他的身分还是苍狼一族的金狼。

 他还想瞒她!

 "假如说金狼和阿磊长得一模一样的话,我就相信你是金狼。"燕儿側着头思考,却掩不住调皮闪动的神采,"可是世界上没那么巧的事吧!""阿磊"她两个字特地念得又慢又大声。

 "我…"楚星磊哑口无言的丑样全落入燕儿眼下。

 她笑得更灿烂,几乎令人不安,她伸手抚触他脸上新生的胡渣,楚星磊浑身一颤,她巧笑倩兮地道:"你以为我真认不出你吗?"

 何时他的面罩掉了?他既然一点也没发现,莫怪乎青狼临走之前闪过一抹奇怪的光芒,可恶,他居然眼睁睁看他身分,也不提醒他一声。

 顿时,楚星磊支吾其词,说不出话来。燕儿神色一变,突地锐眼一瞪,咄咄人地质问,"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为什么你就是金狼的事,一直瞒着我?"

 "燕儿…"他早就想跟她说了,只是一见到她又说不出口。

 她小脸光彩一黯,似乎很不高兴,"为什么瞒着我?"既然知道自己的心意,她可不愿对他啥事都搞不清楚。

 "我…不是有心的,只是…"

 "平时你不是伶牙俐齿的,怎么也有说不出话的时候?"

 这话提醒了楚星磊,要不是燕儿突如其来认出他,他不会那么吃惊,"我不是说不出话,只是在想要怎么解释,才能让你不太聪明的脑袋瓜能立刻了解来龙去脉。"他迅速恢复他的三寸不烂之舌。

 燕儿嘟着野莓般的香,"你是暗示我很笨啰!"她非常不悦。

 "我有这么说吗?"楚星磊眨着无辜的星眸。

 "最好是没有,否则我不会跟你善好。"她和他又如同以前一样斗嘴了,理论上说来,燕儿应该很开心才是,但是她却忍不住在心头叹了一口气,因为她根本不能确定他的心思。

 像风自由来去的楚星磊、像狼般骁勇的金狼,兼具两种身分的男子到底那种才是他的真面目?如此伟岸不羁的翩翩男子,又岂是她这只小小的燕子所能牵绊得住?怕是落花有意、水无情、多情空余恨!

 "怎么了,别苦着脸,这样就不像燕儿了?"楚星磊总能看穿她的情绪,开始娓娓诉说他的故事。"我不是故意套瞒你的,身为苍狼一族,我们做事的愈少人知道愈安全,我从来也没告诉任何人,包括我爹、娘,虽然我怀疑他们早就知晓。"

 不自觉中,燕儿已被他的声音所吸引,"我会成为金狼,其实说来也是意外,在我五岁那年一次机缘巧合,遇到了我师父恨天长,他是江湖上有名的一代宗师,因为找不到敌手,只好怨恨老天让他活那么长,因为喜爱我古灵怪的顽皮个性,所以就硬要我拜他为师,学习武艺。

 "好有趣的人!"燕儿真想不到会有这样有趣的老人家。

 "后来陆陆续续,他总共收了七个徒弟。几个师兄弟之间,开始争论谁的功夫比较好,聪明的我,就想出一个好法子来测试程度。"楚星磊颇为得意。

 "哦!"

 "我准备了七道难题,让七个人分别出,能在期限内最快将难题解决为长。"

 "所以…那些济弱扶贫,斩除恶的事迹,全是归于这些难题…"亏她还对苍狼一族保持着英雄般的崇拜,原来他们只是在争排名。

 "其实…"也不尽然,起初或许是好玩,但我们是学武之人,不为江湖除掉败类,岂不枉费一身的好武艺。"楚星磊正面解释道,苍狼一族从不做伤天害理、滥杀无辜的下事。

 燕儿释然一笑,"我想也是。"她不该怀疑阿磊的人格,即使他是金狼,他也不会改变那颗赤忱热血的心。

 她的笑声倏地消失在空气中,空气凝集,没有任何声响,没有任何动作,楚星磊狠狠揪住她的柔荑,一双眼正散发着强烈的掠夺气息,或许该说他浑身上下都充满着危险的侵略,他不发一言,燕儿不自地颤抖起来。

 "干什…么?"她连声音都在发抖。

 "你怕我吗?"楚星磊看她的表情觉得有趣。

 "那就不要躲着我。"楚星磊将她惊慌失措的小脸定住,不让她移开。

 "我没有。"燕儿垂下眼睑,在嘴里小声呢喃道。

 "我要你看着我,认真地看着我。"他沉声命令道,手略一使劲,燕儿登时疼得张开眼睛,不意望进楚星磊充满感情的星眸,一时之间她被定住了,无法动弹。

 "我不想再等了,我也无法再等了。"楚星磊对着她狂吼,"我等你这只糊涂的笨燕子开窍,等得够久了。现在我不管你到底懂不懂,我都一定要把你给点醒。"他的脸激动狂野,有点吓人,但燕儿却一点也不觉得可怕。

 "你想点醒我什么?"她的心竟有些期待、有些飘飘然。

 "点醒什么?你真的不懂吗?不懂我…"话到嘴边,却又梗住。"难道经过这次的生离死别,你一点感觉也没有?"这丫头真是折煞人,他真是挫折啊!

 "我应该有什么感觉?"她装傻地反问,心里却骂道他不先说,难不成叫她先说!她好歹是女孩子,他就不能体会一下她的矜持。

 她还是愣愣的,但是,他已经不想再蹉跎下去,这次他大难不死,心内一直懊悔着没能早些告诉她自己的心意。

 所以,"燕儿…"

 "嗯?"他愣愣地应道,但还来不及反应,楚星磊已以雄鹰般的俐落又上而下攫住她轻启的樱起又霸道地宣示他狂野的占有,带着浓烈的深情将心意毫无保留,借由舌尖传达到她的、她的心,不在让彼此有任何闪空间,只有空气中微轻轻飘。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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