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一切的问题都解决了,谢欣菱很高兴自己的生活又能回归正轨。当然,还是有那么一点儿不同,至少她的室友换了个人。
但她很快便说服自己,告诉自己虽然生活会有少许的不方便,不可能再像两个女生同住那般随
,不过不会有多大的影响。
只是很快地,她发现自己错了。
从他搬进来的第一天起,麻烦便接踵而至。
他一点儿时间都不肯浪费,她才点头答应,当天半夜,他就拎着大包小包,还带着数名搬家工人,将他的家当全搬进来。
那不打紧,过份的是他整个晚上不晓得在兴奋什么,连觉都不睡,就不停的拆东西、搬东西、在室内走来走去,制造噪音。
谢欣菱心想,第一天难免有些杂物要整理,她也不是那么小心眼、难相处的人,也就不说话了。
想不到老虎不发威,被人当病猫!
接下来的第二天、第三天,甚至到了第七天,他老兄照样晚上不睡觉,尽在那儿敲敲打打,扰人安宁,甚至还抱着吉他就自己开起演唱会了。
第八天清晨,当她发现自己数夜难眠,活生生被摧残成一只大熊猫时,终于忍无可忍,决心找他理论。
她大力敲着房门,房内却了无声息。
哼!哼!吵了她一夜,现在他倒睡起大头觉来了?
懊死的家伙!
她敲得更急,决心将他吵起。
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哇咧!这家伙是睡死了是不?
她心中气愤,但也无可奈何,只好带着一肚子气转身往浴室走去。
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她总会达到他的,哼!
她气呼呼的走进浴室,开始刷牙洗脸,脑子里想的都是晚上见了他,该如何“教导、教导”他和人相处的基本礼仪。
这家伙真的是她所见过最没礼貌、最本位主义的人,好像除了他以外,其它人都死了一样!一点也不懂得替人着想。
她猜想他大概出身富裕之家,八成是个败家子之类的,一副不知人间疾苦、不懂人情世故的公子哥模样,看了就有气。
谢欣菱太专注于自己的思绪,没发现身后传来的水声,更别提半透明的浴帘后头若隐若现的修长身躯,直至突然刷地一声,浴帘被拉开…
她一惊,倏地转身,在看见眼前的景象时,两眼猛地突出。
“啊”一声尖叫,手中牙刷掉落,她立即夺门而出。
“有那么严重吗?”
三分钟后,杨恭平穿著一件牛仔
,赤
上身,打着赤脚,站在她的房门口,似笑非笑的问了这么一句。
谢欣菱的反应是恶狠狠地瞪他一眼。
“你不惜
,也不要强暴别人的眼睛!”天啊!她要忘掉刚刚看到的景象,忘掉、忘掉。
他抚着下巴,咧嘴“这是礼尚往来,我不想让你吃亏。”
她花了一些时间才意会到他指的是哪桩,又羞又气的骂“你神经病!”
她开始后悔自己的决定了。
这男人,空有一张漂亮脸蛋,性格却比谁都恶劣!和这种人当室友,她怀疑自己会早死…活活被气死!
他忽然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开玩笑的啦,我也被吓到了好不好?”哪想得到,他晨间淋浴竟会被她撞个正着?说到底,被看个
光还是他吃亏耶!
“谁晓得你是不是故意的啊!”她低吼“暴
狂!”
“冤枉喔,大人!”他一脸委屈。“我怎么知道你今天会这么早起?现在才六点半耶,过去这几天以来,你不是都七点才起
吗?”
“重点不是我几点起
好不好!”这次,她大声怒吼了。“你既然在使用浴室,就要把门锁上,再不然至少也要关上门。”这不是基本常识吗?有哪一个正常人不会这么做的,嘎?
“喔。”他应声,像一个乖乖听训的小学生。“我下次会记得。”
“还有!”她站起身走到他面前,像个严厉女教师一般,疾言厉
的问:“你每天三更半夜不睡觉,在那边扰人安眠,当我死了是不是?”
他闻言一脸讶异“我吵到你了吗?”
“废话!”过去这几天,她大吼的次数比一整年…不,比她一辈子加起来都还要多,这男人真的是没常识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杨恭平眨眨眼,望着她因睡眠不足而造成的苍白脸色,以及眼窝下方两个大大的“黑轮”终于意会到“难道…你今天这么早起,是因为你根本没睡?”
“你想呢?”她扬眉,双眼满是杀气。
“嗯…”他讨好的一笑“那你要不要补眠?我帮你打电话请假,电话几号?”说着,当真拿出手机,准备就绪。“你公司的电话?”
深呼吸、深呼吸,谢欣菱告诉自己,要原谅这个不晓得从哪间温室跑出来祸害人间的小草,他绝对不是故意耍白目,他只是出自一片好心。
“杨先生,让我告诉你,正常人在这种情况之下应有的应对,好吗?”深呼吸没用,她火山爆发了。“是道歉、是忏悔、是承诺下次绝不再犯!而不是
婆的帮人家请假!”说到最后,她简直是用吼的了。
室内恢复安静,他久久没有声音。
正当她暗自欣慰他至少还懂得反省时,大少爷他开口了…
“那个…谢小姐…容我提醒你一句,女人太常生气容易老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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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想想是谁害的啊,王八蛋!
上班期间,这已经不晓得是谢欣菱第几次在脑中怒吼了。
她真的不明白为什么有人可以白目到这种地步?到底是怎样的环境造就出这种什么都不懂,完全以自我为中心的温室少爷?
把她平静的生活还来啦!
谢欣菱想哭了。
她的生活已经完完全全超出她所脑控制的范围,心中满是无力感和挫折感,伴随而来的焦虑、惊慌,更让她开始出现胃痛的现象。
她的压力太大了,而万恶的
源都出自于那株温室小草!
“大姐,你还好吧?”见她脸色苍白、神情抑郁,业务部的小张忍不住靠过来关心。“要是人不舒服,就请假早点回去休息,别硬撑啊!”“我没事。”她呼出一口气,硬挤出笑容。“只是有点睡眠不足而已,不打紧。”
“真的没事吗?”连她的上司也忍不住过来关心了。“这几天你的脸色很难看,要不要休个假?”
“我真的没事。”她再三保证。
开玩笑,岂能因为睡眠不足这种理由白白被扣两千元的全勤奖金?
谢过众同事的关心,她继续埋首工作。
“大姐、大姐!”身后甜甜嗓音响起,一个娇小人影蹦蹦跳跳的来到她的座位前,兴高采烈的递上喜饼“我要结婚了!”
她接过包装精美的喜饼礼盒,笑笑“恭喜。”
“什么时候轮到你啊,大姐?”女孩张着大大的一双眼睛,一脸天真。
“再过几年吧!”
“这样会变高龄产妇耶!”
此话一出,附近的同事们脸色一变,其中一名女同事二话不说,立即拉着女孩到旁边训了一顿。
“你懂不懂礼貌啊?这样说话!”
其它人则像怕她受伤似的,纷纷安慰“大姐,小孩子不懂事,口没遮拦,你别理她。”
那娇小的女孩名唤小雅,是公司里出了名的少
筋,说话常伤人而不自知,可看她一脸天真无辜的样子,总让人分不清她到底是无心还是有意?
相较于其它人的愤慨,谢欣菱倒不以为出息。
“她也没说错。不过,我是单身主义者,打定主意不结婚、不生小孩,所以不用替我
心。”
此话一出,众人面面相觑,全没了声音,脑海里全想着,究竟她是真的甘之如饴,还是为了顾全面子不得不做此番宣言?
然而这个疑问没人有胆子问出口,使得短时间的沉默有着浓浓的尴尬。
“是、是,大姐说的对。”业务部的小张不愧是靠嘴吃饭,第一个打破沉默。“其实结婚有什么好?是不是?我啊!要是早知道结婚以后,我家那口子会变成现在这样的黄脸婆,我也不结婚了!”
“对、对、对!”另一个女同事连忙附和。“我家的死鬼也是!以前说什么舍不得让我做家事,现在我回到家,前脚才刚踏进门,他就已经催我去煮菜了,还是单身一个人自由自在。”
顿时之间,为了表示对她的支持,已婚的开始诉说婚后生活的种种苦水;单身的则是指天指地发誓绝不踏进爱情坟墓。
谢欣菱知道他们是出自于一番好意,为的是不想让她难堪,也就任他们信口胡说去了。
在这间小小的科技公司里,她担任的是总经理特别助理。
职称很响亮,内容却很小妹。
说穿了,她就像是公司的管家婆,负责大大小小事务,只要没人做的,通通由她包办,小从倒茶水、Keyin文件、归档,大到安排会议、联络厂商、协助上司作报告,全都包办。
因为工作
质的关系,她和公司里大部份的人都有接触,也由于她的办事效率佳,又是公司最资深的员工,因此众人对她始终有着一份尊敬。
不讳言,今
他们这般替她着想,她是有点高兴的,至少,驱走了连
来被那个大少爷气出来的冲天火气。
“厚!结婚真的没什么好啦!我跟你们说…”
那头,众人聊得兴起,
罢不能;这端,谢欣菱振作精神,拿出纸笔,开始洋洋洒洒列出数十条“生活公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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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一点钟,万籁皆寂,谢欣菱坐在沙发上猛打瞌睡。
昨天一夜无眠,加上一整
的劳累,让她呵欠连连,只要一躺下就能马上找周公约会去。
她很想爬上温暖的大
,用柔软的羽
被将自己全身包裹住,然后沉沉的睡上一觉…只要那位大少爷赶快回来。
在她面前的矮桌上,放着一张密密麻麻写满字的纸。这是她绞尽脑汁、费尽心血,花了整整一个小时写出来的生活公约。
她要她平静的生活回来,而这个,是她最后的王牌。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的眼皮也愈来愈重,可等待的人仍未出现,最后,她终于不敌睡意,软软的倒向沙发沉沉睡去。
当杨恭平进门时,看到的正是一个呼呼大睡的女人。
他扬眉,随手把钥匙丢到玄关的柜子上,踱到沙发旁,由上而下打量她的睡容。
嗯…秀
可餐。
严格说起来,她并不是特别美丽。
身处五光十
、绚烂华丽的演艺圈,他见过的美女不算少,而她相较之下,大概只能算是中等姿
。
但也不知道为什么,大概就是对了他的味吧?他对她的感觉倒是不坏,称不上一见锺情、惊为天人,但若是有机会一亲芳泽,他绝不会抗拒。
可惜,他很明白这是他单方面的感觉,在她眼底,他大概跟一头猪没啥两样巴。
这个念头让他笑了出来。
他对她的好感,有泰半也是来自于此吧?
谢欣菱完全不同于以往那些一见了他,便恨不得扑倒他的女人,她对待他的态度,好像他是一个顽劣无比的学生,令人头痛。
正因为如此,所以在她面前,他毫无压力,甚至每天偶一为之的斗嘴,还成了他工作之馀的“休闲娱乐”
有这么一个能排解压力的室友,还真是
不赖的呢!
他蹲下身子,将已经在沙发上睡死的谢欣菱拦
抱起,往她的房间走去。
“唔…”怀中的人儿发出呻
,双眉微皱。
“你继续睡。”他低声道“我抱你进房间。”
“喔。”睡意正浓的她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乖顺的伸出两手攀上他的肩。“我好困。”
“嗯,看得出来。”他的声音带着笑意,若不是她已经睡得
迷糊糊,岂能容他近身?
可惜好景不长,当他一脚踢开房门,正打算将她放到温暖的
上,完成这次任务时,怀中原本软绵绵的身子忽地一僵。
啊!她清醒了。
他低下头,与一双惊疑的眼相对。
“你在做什么?!”她问。
杨恭平敢发誓,他在她的眼中看见了“
狼”两个字。
“抱你进房啊!”即使如此,他还是不怕死的开着明知她不会觉得有趣的玩笑。
“抱我进房?”谢欣菱重复他的话,双眸一黯“做什么?”
“你认为呢?”他绽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眼看风暴迅速在她脸上凝聚,杨恭平心中更乐。
夭啊!逗她真的是一件很好玩的事,他快上瘾了。
“我限你三秒钟之内放开我,否则你就死定了!”
他一点也不怀疑她会说到做到,可是他也真的”点都不想放开她,正在考虑时,耳边已传来她杀气腾腾的声音。
“一!”
他睁大眼,表情无辜。
“二!”
无辜表情换上无赖笑脸。
“三!”
话声刚落,他立即松开两手,可谢欣菱来不及松开攀在他肩上的手,这么一放一拉的,两人在
上滚成了一团。
结实健硕的身躯沉沉压制住她,属于男
的
刚气息窜入她的鼻间,她又惊又羞,拚命想推开他,可他却文风不动。
“起来!”她低喊,手脚并用,又推又踢。
“是你主动拉我上
的耶!”他抓住她的手,”脸委屈。
谢欣菱赏他一个白眼。这种说法太暧昧了。
“这是意外!”
杨恭平低笑“我满喜爱这个意外的。”
她柔软、芳香的女
躯体与他紧紧贴合,一头乌黑长发披散在洁白的
单上,双
红
、两眼
火,煞是醉人。
嗯…他有些心动了。
“你想干么?”见他双眼闪烁,谢欣菱脑海中的警钤顿时大作。“我警告你,不要胡思
想。还有,马上滚下去,否则我让你绝子绝孙!”
这番威胁无助于唤回杨恭平的理智,他收起笑,突然认真的问她“我可以吻你吗?”
她的回答是膝盖狠狠用力往上一顶,外加一句“想都别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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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你好狠呐!”杨恭平缩在沙发上,暗自垂泪。“要是有个万一,你要怎么赔我?”
谢欣菱懒得理他。
相处了几天,她大概也抓到这个人的
子了。
他这个人的个性就是没一刻正经。
一开始她常分不清楚他到底是认真的,还是故出息在捉弄她,但后来她发现,对这位大少爷而言,人生本来就是一个游戏、一场玩笑。
他喜爱和她情调、喜爱逗她,但那不代表他喜爱她,可以说,那就是他的人生态度,今天和他同住一个屋檐下的若不是她,而是别的女人,他照样可以玩得很开心。
简单说,就像个小孩吧!
“你到底几岁啊?”一个大男人还这么幼稚,真是够了。
杨恭平坐起身,
出
气笑容“喔!当然了,我们应该先互相认识才能更进一步交往嘛!”
“废话少说。”一点也不给他面子。
习惯了她的
声恶气加晚娘脸孔,他不以为意的笑笑“我二十四岁了。”
她点头“难怪。”
一般来说,男人通常要年过三十,性格才会渐渐趋于稳定。或者要等到肩上扛起了责任,才会变得比较成
稳重。
二十四岁的男子,对她而言大概跟十七、八岁的
头小子差不多。
“咦?”她那是什么反应?“什么叫难怪?”
“难怪那么幼稚!”
他闻言失笑。
听听她的语气!好像把他当成小孩了。
“你应该也差不多这个年纪吧,不要拿长辈的语气和我说话,怪别扭的。”
没想到谢欣菱听了他的话之后,竟破天荒的
出笑容。
那是一种得意的、充满优越感的,甚至还带着一点威严的诡异笑容,看得杨恭平寒
直竖,想叫救命。
“喂!你那是什么表情?”
“我比你大!”她骄傲的宣布。
杨恭平的目光落在她
起的
脯,点头同意。
“嗯,这方面我的确不如你。”
咚的一声,她不客气的赏他一个爆栗,就像在教训一个不懂礼貌的小表一样。
“这叫
騒扰,你知不知道?”
“开个玩笑而已。”他咕哝。
“适度的玩笑是幽默;过度的玩笑叫失礼!”她俨然长辈风范,头头是道的教训起他来。
杨恭平开始觉得心里发
了。
“够了喔!女人,不要得寸进尺。”她当自己是他妈啊?就算是他妈,也不曾这样教训他。
“什么女人不女人的,没礼貌!”她皱拧眉,抬高下巴,傲慢的道:“我比你大四岁,你可以称呼我一声谢小姐,或是叫我大姐也没关系。”
“嗄?”他的下巴差点掉下来。
她扬
“我把你的反应当成是赞美我保养有方好了。”
“咦?”不会吧?“真的假的?”
“我骗你做啥?”他的反应逗乐了她。“女人向来只有少报年龄,没有人会自己加上几岁吧?”
惊讶过后,杨恭平很快地恢复镇静。
“没关系,”他只是讶异于她看起来一点也不像二十八岁的女子,他并不在意年龄这种东西。“反正我喜爱成
一点的女人。”
谢欣菱脸一沉“但我不喜爱幼稚的男人,尤其是没礼貌又任
的,更是讨厌加三级!”
“你不会是在说我吧?”他笑问。
好吧!他承认自己是有那么一点“随心所
”但也仅止于此而已,有那么糟糕吗?
可她的下一句话彻底粉碎了他的希望。
“除了你还有谁?”她将桌上的纸张推到他面前“来,这是我呕心沥血之作,花了一个小时写成的生活公约,请你过目。”
他低头,看向那”张写得密密麻麻的生活公约,忍不住扬眉。
“这是什么?”有必要这么夸张吗?她当自己是舍监啊?
“一些基本的礼仪。”她撇撇嘴角。“你很需要补充一下相关常识。”
她这是拐着弯骂他就是了!
杨恭平也不动怒,沉住气一条条往下看。
内容没啥特别,也不是多强人所难,像是除了在卧房之外,出外衣着需整齐;使用浴室要锁门;进别人房间之前需先敲门,征得同意后才可进入…
但是,他对后面那几点很有出息见。
“晚上十点之后不可喧哗吵闹?”
她点头“十点是我的就寝时间,请你走路放轻脚步,看电视降低音量,如果要移动家具,请选在白天。还有,不要再弹那个鬼吉他和鬼钢琴,谢谢。”
他面有难
。
深夜时分,正是他灵感活跃之时,办不到。
“有问题吗?”谢欣菱眯眼。
从她的表情看来,如果他说有问题,应该会死得很惨吧?
“我可以请人来施工吗?”可以用钱解决的,都是小问题,杨恭平一直是这么认为的。
“做什么?”她蹙眉。
“隔音。”他淡淡答道“既然你这么怕吵,我又不可能和你一样十点就早早上
睡觉,这是最好的做法。”
她考虑了一会儿,点点头。
“好,你请人来报价,我出一半。”
“不用了,”他耸肩,不待她开口,继续讨论下一条他有疑虑的规定。“这个礼貌运动又是什么?”
“喔,那个啊…”谢欣菱拖长尾音,好一会儿才慢条斯理的说:“既然我们同住一个屋檐下,为了避免摩擦以及促进生活和谐,我认为很有必要坚持某些原则,例如请、谢谢、对不起。”
“什么意思?”他皱眉。
“请问。什么意思,你应该这么说。”
“我刚刚不是那么说的吗?”他张着无辜的双眼。
“不是。”
“好吧!”他决定略过那条,省得再挨一顿刮。“最后面这个,又是什么鬼东西?”
他说的那条规定,是她刚刚才加上去的:请勿以肢体或言语进行任何
騒扰,判定从严,违者,最重可处驱离。
“意思是说,如果你敢再
吃我豆腐,就请搬家。”
“抗议!”这简直是剥夺他的乐趣!
“抗议无效。”她递过笔“如果其它都没意见,签名吧!”
“我只对这一项有意见。”他还想力争到底。
“那是唯一你不能有意见的一项。”她立即驳回。
抗争失败,他心不甘情不愿的签了字。
谢欣菱
天喜地的接过,笑道:“放心,这些规则不只适用于你,我也会确实遵守的。”
他把笔往桌上一扔,两手枕在脑后,微勾
角“不用了,尤其是最后那一项,我完全不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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